「真是荒唐!」
林佩起將手中報紙猛地扔在了地上,怒道:「這個衛紅綰到底想怎麼樣?這些媒體究竟想怎麼樣?真是豈有此理!」
地上的報紙赫然印著一張衛紅綰的大幅寫真照,衛紅綰白襪白裙,正甜甜地笑著,身後是她無數fans組成的大隊,人們手中拿著大小不一的橫幅,上面紛紛寫著「孫天生,我支持你!」、「天生,前進!」、「iloveyou,天生!」
照片旁邊,有記者採訪衛紅綰的大篇紀實,衛紅綰竟在公眾場合明言,孫天生就是她理想中的那類男人,如果要戀愛,她將首選孫天生。
這個女人一向是敢說敢做,就在她接受記者採訪後不久,已通過自己的關係網,買下了大量有c國代表團參與的比賽門票,並把這些門票無償分給了自己龐大的fans群,條件是他們必須無償的支持孫天生。
衛紅綰的fans自然以男性居多,見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愛上了別的男人,fans們心中自然不會好過,不過他們對衛紅綰的愛,卻是偉大而盲目的,只是傷心了一陣,便決定「愛紅綰所愛,恨紅綰所恨,紅綰指到哪裡,我們就打到哪裡」。
因此從幾天前起,衛紅綰的fans便在她的親自指引下,浩浩蕩蕩走上北都市街頭,開始力挺孫天生,為c國代表團造勢,成就了北都市街頭的一大勝景。
各大媒體聞風而動,當世著名美女影后發動fans,支持前段時間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孫天生?
這簡直是超大勁爆的新聞,這些靠炒作新聞、甚至是編造新聞過日子的記者們,驚喜地發現,真的有一個大餡餅從天而降了。
因此他們決定,要把這件事當作新聞、奇聞、美聞、緋聞來報導。
總之,是要從正面、側面、光明面、陰暗面各個角度分析這件事,爭取把該新聞推出c國,推出亞洲,推向世界。
於是一篇篇有關衛紅綰和天生的文章便爭相出爐了,什麼《大賽前的真情告白》、《我要對你說,孫天生》、《衛紅綰的宣言--愛我就給我》、《孫天生和衛紅綰不得不說的故事》、《石女的愛》、《幸福的懵懂少年》、《第三隻眼看紅綰、天生》、《世界大賽上的愛情傳說》……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人們對此事件反應不一,有搖頭不屑一顧的,有幸災樂禍等著看熱鬧的,也有高聲讚美的,而最為惱火的兩個人,則是鄭霸與林佩起了。
林佩起面色鐵青地指著地上的報紙道:「這些消息,永業你都看到了嗎?」
陸永業小心地道:「永業看了,老師不要動怒,我想這些不過是媒體的炒作而已,記者們要吃飯,常會添油加醋歪曲事實的。」
「我看不光是炒作而已吧。」
林佩起道:「天生如果跟這個衛紅綰真有什麼說不清的關係,我絕饒不了他,一定要重重責罰。」
陸永業不由為天生擔心起來,忙道:「恩師請息怒,依永業看,孫天生應該還不是那麼膽大妄為的人,他也許和衛紅綰只是朋友關係。」
「朋友關係,一個大有前途的劍術修煉者,跟女明星扯什麼朋友關係?」林佩起冷笑道:「等他來後,我倒要好好問一問他!」
天生等一回到國家劍學會招待所,厲海便立即通知天生,要他速去見林佩起。
此刻天生剛回到北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但看厲海一臉嚴肅和牛、玉兩位老師的古怪神情,天生心裡不由暗暗打鼓。
試著問了幾次,三位老師都不肯明言,天生只好帶著一肚子的疑問,趕到了林佩起家中。
見天生來到,林佩起冷哼一聲,道:「這次去看望孫院長,還順利嗎?」
天生不知自己哪裡做錯了,竟惹地林佩起如此不高興,還以為是村上真樹的事被林佩起知道了,忙低聲道:「一切都很順利,謝謝老師關心。」
「老師?哼哼……」林佩起冷笑道:「我這個老師可做得好啊,教出來的弟子真有出息。孫天生主將,你現在可是北都市的風頭人物,大明星了。」
天生忙道:「天生不敢,老師您……」
林佩起擺了擺手道:「你有什麼不敢的?我問你,衛紅綰和你是什麼關係?」
「衛紅綰?」天生不由暗吃了一驚,「我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啊,我……」
林佩起一指地上的報紙,道:「你自己看吧。」
天生忙拿起報紙,只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老師,我……我真的和她沒什麼關係……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做,她……她真是害死我了。」
林佩起見天生的樣子不像說謊,神色稍霽地道:「你和她真的沒有那種關係?」
「我只是……只是在劍客例會時扶過她一次,再和她沒有別的關係了。」
天生心中狂跳,心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林老師知道我去過衛紅綰家,否則天可真要塌下來了。
陸永業忙從旁勸道:「老師,我看天生絕不是會撒謊的人,也許這只是衛紅綰的一廂情願,和記者們在胡言亂語吧?」
林佩起本也不信天生與衛紅綰會真的有苟且之事,只不過被記者們胡寫的文章氣壞了,才會厲言訓斥天生,聞言點頭道:「沒有最好,不過你今後要注意,與這個女人保持離。
「因為迷戀女色,而功敗垂成,甚至是身敗名裂的劍術修煉者不是沒有,我林佩起可不允許自己的內弟子也成為那樣的人,天生你明白嗎?」
陸永業也道:「天生你要清楚,老師也是怕你把持不住,白白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老師雖然訓斥你,其實是愛你至深。」
天生忙道:「天生明白了,謝謝老師和師兄。」
「好了。」林佩起道:「事情說清楚就算了,你和我走一趟,去見見舒克先生和貝塔。」
「他們來了?」
天生驚喜地道,自己與舒克、貝塔好久不見了,如今就要見到老朋友,天生有種說不出的高興。
「舒克這隻老狐狸,要和我談開幕式獻藝的事。」林佩起笑道:「這次他女兒貝塔率領的a國隊輕鬆殺入了決賽圈,成了本屆大會最大的一匹黑馬。
「舒克絕不會放過這個賺錢的好機會,他在女兒身上不知投入了多少賭注,這次他有意讓你和貝塔進行開幕式階段的獻藝表演,也無非是想吸引更多的賭注罷了。」
天生道:「獻藝表演?」
陸永業道:「這是在每年決賽階段開幕式上的必有節目,會由當年呼聲最高的兩名選手,在開幕式的最後階段象徵性的比試一場,作為比賽正式開始的鋪墊。」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天生我們走。」
林佩起嘿嘿笑道:「這次老狐狸舒克有求於我,他的竹槓可不能不敲。」
這次會談相當的順利,一心想要女兒在開幕式上有所表現、以吸引更多外圍賭注的舒克,答應了林佩起的所有要求。
他同意向c國政府免費捐贈可以裝備一個光化連的激光武器為代價,換得了天生出場開幕式,與貝塔共同獻藝的結果。
三日後,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決賽階段的開幕式,在北都市工人體育場隆重召開。
北都市工人體育場是一座全天候的體育場,共可容納十二萬名觀眾,是亞洲地區首屈一指的大型體育場,與j國的櫻之戀體育場,k國的漢壤體育場,共稱為亞洲三大體育場。
開幕這天,可謂萬人空巷,人們攜妻帶子,舉家前來觀看,門票早在幾天前便告售罄,買不到票的古武迷只能在家中,通過電視機觀看這場盛事。
來自世界各國的古武迷,分成了一個又一個支持方陣,他們穿著整齊劃一的服裝,臉上塗滿油彩,留著各式各樣古怪的頭型,聲嘶力竭地為自己國家的隊伍吶喊加油。
其中有一個方陣較為獨特,組成者百分之九十是男性,他們手中高舉著一幅長寬達上百平方米的巨大油畫,上面畫著一名少年和一名美?絕倫的女子,兩人脈脈含情,彼此對視,女子頭像的旁邊,則寫著一行醒目的紅色大字--「天生,加油!愛你的紅綰。」
這正是衛紅綰臨時組織起來的fans大隊,他們的任務就是支持孫天生一個人,當眾表明衛紅綰追求天生的決心。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開幕式正式開始了。
照例先是主辦國c國的元統講話,c國元統年約六旬,身材偏胖,生得方臉大耳,說話聲音低沉而緩慢,他所說的話並不多,只是禮貌性地問候了各國參賽人員和各國的觀眾,就結束了發言。
跟著是主管體育的官員講話,歌星舞星獻藝,然後便是大型的c國傳統武術表演。
這種c國傳統武術有別於劍術,是在眾劍仙現世之前流行於c國的功法。
其也分為內、外功兩種,如果將此類武術修煉至頂級,也能一躍五六丈,力敵七八人,單掌開碑,腿斷垂柳,曾在c國流行千年,門派無數。
但是自從劍客入世後,比起玄奧的劍術來,這類傳統武術就成了小孩家的玩意兒,很少有人再去學習,因此也就漸漸沒落了,現在只在有大型活動時,將其作為一種節目來表演。
為了注重觀賞性,這類武術也完全成了「舞術」,只求好看,不求實用,徒具其形而失其實,最多只能起到鍛?身體的作用而已。
人們興致缺缺地看完了這些「舞術」表演後,終於等到了全場的**階段,到了各國選手入場的時刻。
c國是主辦國,因此天生等首先入場,隨著c國代表團步上綠色的草坪,場中歡呼聲大起,多數人都在狂呼「孫天生,加油」、「c國隊,好樣的」。
天生等一面向觀眾席上的古武迷揮手致意,一面走到指定位置上。
隨後各國代表團陸續上場,貝塔所在的a國隊剛好在天生左側,貝塔笑著招呼天生道:「嘿,孫天生,見到你真幸福,就要打你了,你怕不怕?」
天生聽得想笑,貝塔的c國語,好像比在北都時又退步了,忙一臉認真地道:「不怕不怕,貝塔你呢?」
貝塔笑道:「我怕,我打不過你。」
天生笑了笑沒說話,心道:「你倒是還有自知之明。」
貝塔的功夫他曾見識過,比起自己來實在是不夠看,她能率眾輕鬆殺入決賽階段,並成為本屆大會最大的一匹黑馬,應該是因為美洲無高手吧。
各國代表團出場後,工人體育場中依次響起了各國國歌,待國歌奏完後,主持人大聲宣佈道:「請各國代表團人員下場休息,請c國選手孫天生與a國選手貝塔留場,做獻藝表演。」
各國選手隨即退去,綠色的草地上,只剩下了天生和貝塔兩個人。
主持人的聲音又響起道:「按照大會的規矩,在決賽開幕式上獻藝的選手,不進入競技系統,而是在場中實戰。
「由於只是獻藝,這次比賽的勝負,不會被記入比賽成績,所以請兩位選手要注意出手的分寸,做到點到為止。
「如果有哪位選手違反了規定,傷害到對方的話,將會被取消比賽資格,現在獻藝開始。」
天生向貝塔笑道:「你先動手吧。」
為了怕誤傷到貝塔,他甚至沒有將真罡劍氣和五行真氣逼出體外,只是運起三成功力,聚於雙掌。
貝塔嬌笑一聲:「那我就不氣客了!」
她的c國文大有問題,一緊張就把「客氣」說成了「氣客」。
天生正想笑,貝塔嬌叱一聲,向天生疾衝過來,眼看衝到了天生面前,才右拳護面,左拳疾出,向天生的面門轟來。
天生見她拳風強勁,倒也不敢太過大意,忙身形微側,同時伸出左手一根手指在她拳上輕輕一撥,貝塔「哎呀」一聲,身體一陣踉蹌,險些摔倒。
場中觀眾本來就以c國人居多,見貝塔一招就落了下風,還差點摔倒,同時哄笑了起來,紛紛叫道「小女孩不行,快認輸吧」、「回家練幾年再來吧」……
貝塔氣得噘起了小嘴,雙拳忽向下方輕揮了幾下,身體奇跡般升起了有幾十米高,居高臨下,停在了天生頭頂。
天生有趣地望著貝塔,暗道:「a國人沒有修煉內丹,竟然能想出這種奇怪的反衝飄浮術,也真是難得了。不過這又有什麼用呢?最多唬唬外行人罷了。」
貝塔在空中高叫一聲:「衝拳八打,一打碎物,孫天生,看拳!」
說著,身體竟在空中奇跡般消失不見,空中只剩下了一團由成百上千個拳影組成的拳山,帶著轟鳴的猛烈拳風,向地面上的天生狠狠砸來。
天生見拳影離自己還有十幾米,地面上的青草便被拳風壓倒了一大片,不由暗暗點了點頭,心道:「這還像點樣子,貝塔的功力比以前果然有進步了,不過憑此就想戰勝我,那也想得太簡單了吧。」
眼看拳影臨身,天生低喝一聲,雙掌幻出萬千掌影,向如山拳勁迎去,在場的觀眾只聽一陣「蓬蓬」的勁氣交擊聲,如山拳影已消,貝塔一個纖細的身子,硬是被震出十幾米遠,重重摔在了地面上。
天生暗暗搖頭,貝塔功力比上次所見雖說大有進境,但要在比賽中力敗眾國選手,只怕是沒有可能。
見貝塔坐在地上半天沒有起來,天生不由一驚,暗道不好,剛才莫非是出手重了?她可千萬不要受傷,否則我不是要被取消比賽資格,那可是天大的冤枉。
想到這裡,天生忙飛身掠向貝塔,正想伸手去拉她起來,忽聽貝塔得意地笑道:「孫天生,你看打!」
雙拳一分,兩道前所未見、帶有著金屬質感的白光,突然從她拳頭發出,猛向天生轟來。
好在天生此刻功力已到了「意動功隨」的境界,雖然由於貝塔的攻擊太過突然,來不及發出威力強大的「真罡劍氣」護體,但體內的五行真氣已應念而發,在身外布下一層真氣護幕。
貝塔「咯咯」尖笑著,身體像鬼魅般輕輕飄動起來,每一揚手,就有兩道強猛的白光從她拳上發出,向天生攻來。
「砰!砰!砰!」
天生竟成了個任她攻擊的靶子,在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內,連被白光擊中了數十次,好在五行真氣護體能力極強,天生只是覺得稍有震感,並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天生這是怎麼了?」
在c國代表團的休息室中,陸離著急地道:「為什麼只挨打不還手呢?看上去,貝塔也沒什麼了不起啊。」
「也許天生是在試探對手吧。」
何昊望著貝塔拳頭上不停發出的白光,若有所思地道:「貝塔所發的白光很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
陸離道:「張宇的庚金真氣,不就是這個樣子的?貝塔在北都學習過,會庚金真氣也不奇怪啊。」
「何昊說的對,這白光不簡單啊。」
一直沒有說話、緊盯著鬥場的厲海,忽然道:「貝塔果然大有進步了,她現在用的身法,應該就是阿森拳王最得意的蝴蝶步,而她拳頭上所發出的白光,應該就是傳說中西方拳術的顛峰--「鬥士之光」!」
「鬥士之光?」
陸離與何昊忍不住同時問道:「那是什麼功法?」
厲海面色凝重地道:「「鬥士之光」是西方拳壇傳說中,當人身潛能無限昇華時,才會產生的一種能量體。
「與我們東方通過對內能的鍛?而取得超能力不同,西方拳術是從外入手,通過對**的鍛?和刺激,使體內的潛能得到釋放。
「在西方拳壇的歷史上,成功用這種方法發散出「鬥士之光」的,只有阿森拳王的老師唐軻先生。
「唐軻只是個擁有a國國籍的c國人,據說曾在a國「多林寺」做過兩年僧侶。
「在唐軻之後,即使是身為他唯一傳人的阿森拳王,也沒有能夠達到「鬥士之光」的程度,唐軻傳下的「衝拳八打」,阿森拳王也只能練成四打,卻憑此橫掃了整個西方拳壇。」
阿森拳王曾經是西方拳術界的代表性人物,何昊等也聽過他的大名,聽說連阿森拳王也沒能練成「鬥士之光」,何昊等不由大吃了一驚,陸離道:「厲老師您沒看錯吧?貝塔才有多大,就算再怎麼苦練,也沒可能超過阿森拳王啊?」
厲海笑道:「我也看不太準,貝塔所發的那種白光,帶有很強的金屬質感,應該是「鬥士之光」不錯。
「可傳說這種光的威力非常大,就像是激光一樣,具有穿透像五行真氣這類基礎真氣的能力,但看天生只是用五行真氣就擋住了白光,就讓我不懂了。」
「那說明貝塔發的不是「鬥士之光」。」
陸離拍了拍胸口,「不然就太可怕了,除了天生外,我們都不用跟她打了,直接認輸就好。」
然而,貝塔所發的,確實是「鬥士之光」沒錯。
自從舒克開發出了「特能晶片」,貝塔憑著有修習過五行真氣的基礎,將晶片移植到了自己的大腦中,晶片全面換起了貝塔的潛能,使這個年僅十幾歲的少女,奇跡般練成了西方拳壇傳說中無堅不摧的「鬥士之光」。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貝塔才在美洲賽區輕易取勝,進入了決賽。
她的對手中頗有強人,至少那幾名大巫師就絕非好對付的角色,並非如天生想的那樣,是因為她的對手弱,a國才能進入決賽。
本來按照舒克的安排,貝塔在開幕式的獻藝過程中,是不需要展現「鬥士之光」的,反而應該示弱於人,讓所有的外圍博彩公司和賭徒們認為她不可能獲勝,舒克才好大發其財。
但貝塔終於還是忍不住,依舊用出了「鬥士之光」,只不過父親的話仍在耳邊,貝塔並沒有全力出手,這才使天生的五行真氣勉強能夠抵擋。
天生並非如何昊他們猜想的那樣,只守不攻是為了觀察貝塔的真正實力,而是因為天生在調用五行真氣的瞬間,突然發現自己的第九經脈出現異狀,一股股冰冷寒意從第九脈中傳向全身,雙腳一時麻痺難動。
天生心下大驚,暗道:「莫非是那些被天煞力同化的天冥氣,在作怪嗎?」
他當日為了救村上真樹,曾冒著危險,將村上真樹體內的外來天冥氣吸了個乾淨,一個月來,都沒有出現什麼問題,想不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第九經脈竟然出現了不適的反應。
因此天生只能一動不動站在那裡,為怕出現更糟糕的情況,也不敢調用真罡劍氣,只靠五行真氣自行護體,與貝塔相抗。
好在貝塔也未出全力,又見天生只守不攻,不明白天生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也不敢輕舉妄動。
天生有五行合運的基礎,五類真氣自行生化,堪堪將貝塔的「鬥士之光」擋住,兩人就這樣僵持了起來。
三十分鐘的獻藝表演,就這樣在僵持中度過,天生只覺度日如年,心裡暗暗叫苦。
不明真相的觀眾看了,還以為天生只守不攻是因為看不起貝塔,怕失手傷了她而被取消比賽資格,竟紛紛為天生叫起好來。
終於熬過了三十分鐘,當主持人宣佈獻藝表演結束時,天生才鬆了一口氣,緩緩收回了五行真氣,真氣一回收到體內,天生才感覺到那陣冰冷寒意漸漸消失,雙腳也開始恢復了知覺。
貝塔完全不知天生在這三十分鐘內的遭遇,臨下場前小聲道:「你滿厲害的,不過我以後也會更厲害,你小心。」
天生只笑了笑,沒有多說,便返回了c國休息室。
何昊等人都當天生是不願意在獻藝表演時使出全力,所以大家都沒問天生為何只守不攻,只是議論著貝塔那看似「鬥士之光」的白光,究竟是一種什麼能量。
天生對自己第九經脈放心不下,因此也沒多說話,大家便乘車,回到了大賽組委會為選手們安排的住處。
開幕式後的第二天,比賽便正式開始,每日兩場,五日後按小組排名決定名次。
第一天下午,c國代表團遭遇的是一個歐洲小國的代表隊,該國古武術較為落後,代表性古武術名為「西洋劍」,選手拿著一把細如竹筷的「劍」攻擊對手,憑藉速度和腕力取勝。
這種武術雖然不能說沒有技巧,但是看在天生等人眼中,實在是上不了檯面,結果只陸離一人出馬,就連續放翻了對方從鋒將到主將五名選手,還順手奪取了他們的「西洋劍」。
到了第二天,才算有了一場火星撞地球式的比賽。
老牌強隊i國與k國遭遇,天生等人非常關心這場比賽,大家雖然沒有趕去現場,卻早早打開了電視機,等著看此戰結果。
果然如資料上顯示的一樣,k國正氣宗的傳人以符攻敵,配以咒語催動,常常可以看到大量的五行真氣被其調動,攻守兼備,威力無窮。
而i國的選手則師承佛密一派,各類佛密絕學層出不窮,各類絕學如「獅子吼」、「拈花指」、「波羅蜜掌」紛紛登場。
雙方能力接近,前四場比賽打了個難分勝敗,轉眼就到了主將決戰的時刻。
厲海邊看,邊評點道:「這兩個國家將會是我們的強勁對手。
「k國正氣宗傳人雖然不練內丹,卻非常注重精神力的修為,他們的符也分成「黑」、「藍」、「紅」、「白」、「黃」五種,低手用黑符,高手則可以用紅符、白符甚至是黃符。
「大家看出剛才那位k國的大將,也就是使用紅符高手的厲害了嗎?」
陸離道:「他不像前兩個用黑符和藍符的選手,好像他在整場比賽中只甩出過一張符。」
「非常正確。」
厲海點了點頭,對陸離表示了肯定,「正氣宗不會練什麼內丹和飛劍,他們除了精神力強大外,和一般人沒有兩樣,他們的攻擊和防守也不過是利用靈符,調動空氣中的五行真氣。
「評定他們功力等級,就是看其所用符的顏色。比如說用黑符的人,他如果可以調動一萬立方米空氣內的五行真氣,用黃符的人,就可以調動三萬立方米空氣內的真氣,靈符效力持續的時間也是他的三倍。」
何昊道:「如果他們只是利用五行真氣的話,應該不難對付啊?」
「不能這樣說。」
厲海道:「五行真氣雖然只是基礎真氣,不如真罡劍氣和劍氣那樣威力強大,但那只是對於我們而言。他們不是靠自己修煉的五行真氣攻擊敵人,而是直接催動空氣中的五行真氣。
「換句話說,一個黑符高手可以調用的五行真氣,等於十名三四品職業劍客體內五行真氣的總和,就算你練成了真罡劍氣,也未必擋得住十名劍客聯手用五行真氣發動的攻擊吧?」
聽到這裡,何昊等不由露出懼色,如果一名黑符高手就有如此實力,那黃符高手不是太可怕了?
「大家也不用擔心。」
厲海笑道:「正氣宗高手能調用的真氣量雖然巨大到可怕,但那畢竟不是他們自身的真氣,再怎麼用靈符去催動,也不可能像使用自身真氣那樣便利,有很多真氣其實是被他們浪費了。
「他們可以發動大面積的攻擊,卻很難聚力於一點,給對手致命的打擊,對付他們要記住「以點克面」的道理。
「而i國的佛密高手就是發現了這一點,才取得了兩場勝利。」
厲海道:「佛密高手勝在傳承千年,各類絕技繁多,但也正因為這樣,使他們沉迷於中,反而對自身『功』的修為不夠。
「如果不是佛密前輩高手創出了一些像『獅子吼』、『拈花指』這類威力強大,而又耗費功力不多的招數,他們根本無法成為我們的強敵。
「對於他們,你們要注意的是……」
正說著,k國與i國的最後一場比賽開始了,厲海笑道:「大家先看這場比賽吧,等比賽完後,我再向大家詳細說明。」
見雙方的主將出場,陸離笑著問道:「天生,你猜會是誰贏?天生?」
剛才還坐在後面的天生卻不見了。
何昊道:「天生剛才好像很不舒服,一個人回房了,我去看看他。」
大家互視一眼,都覺有些奇怪,以天生此刻的功力,怎麼可能會不舒服,他該不是又避開大家去修煉什麼絕學了吧。
這兩日來,天生一直感覺第九經脈忽冷忽熱,半邊身子也時時有麻痺感,只是怕大家擔心,才一直沒有說出來。
剛才聽厲海講說正氣宗的事時,天生忽感到第九經脈一陣狂跳,先前那種冰寒感覺再次出現,心知大事不妙,才悄悄離開,回到了自己房中。
回到房中剛一坐下,天生便覺第九經脈中的天煞之力如離閘潮水,向體內四處狂湧,所到之處,一陣冰寒徹骨。
他大驚之下,忙提起五臟內的五行真氣,四處封堵,希望可以暫阻那些發瘋般的天煞之力。
他卻不知道,自己體內的天煞之力雖然威力無比,但他一向只懂拿來使用,卻從沒用心鍛?過。
上次幫林清驅除寒毒,他體內的天煞之力已受其感染,上月幫村上真樹吸取天冥氣,本已不純的天煞之力又被影響。
現在終於發生異變,天煞之力竟攻擊起他來。
天生雖用五行真氣封堵,但他體內的天煞之力來頭高大,是這個太陽系中最強的力量--「原力」的一種,區區五行真氣豈是它的對手?
五行真氣只阻得一阻,便被天煞之力衝破,天生剛叫得一聲「不好!」五行真氣已全面潰敗。
天生打了個靈顫,只覺一陣冰寒侵入腦中,頓時神智大失。
這時何昊剛好推門進來,見天生盤膝坐在床上,一張臉已變成了蒼白色,身體也在輕輕顫抖,何昊大吃一驚,叫道:「天生,你怎麼了!」
天生仍是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何昊的話。
何昊不由大急,眼前正值比賽的要緊關頭,天生身為主將,如果出了什麼事還了得?
他情急下伸手向天生扶去,道:「天生你醒醒!」
床上的天生卻在此時雙眼一翻,狀若瘋虎般厲叫一聲,雙掌帶起一片詭異藍光,猛向何昊前胸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