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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 斬天劍法 文 / 大行者

    在漩渦造成的巨大吸力影響下,昏迷中的天生被吸至水底,直入地竅深處。

    連喝了幾口水,天生在地竅深處悠悠醒來。

    在水中望去,只見自己正在一個狹長的通道中隨水流前進,通道四面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孔洞,每個孔洞都黑幽幽的不見盡頭,天生抬頭向上方望去,隔著水層可以見到土石結構的洞壁。

    天生暗暗叫苦,知道自己昏迷時被水流捲進了脈絡縱橫,四通八達的地竅深處,天知道自己現在是身處何方,在這樣地形複雜的地底深處,不迷失方向才是怪事。

    最慘的是落水後那個用來搜尋蛟龍用的指南針類的東西也不見了,否則至少還能搞清自己所在方位及前進的方向。天生歎了口氣,在大呼倒霉的同時開始尋思脫身之法。

    可是他現在深處地底竅穴,連上下左右,東南西北也分不清,真成了有力無處發,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如何才能找到正途回到地面,在地穴中隨著水流飄來蕩去,始終見不到任何光亮。

    天生雖然已經成功換質,各類器官都比常人強勁有力,在水中呆個五六小時沒有問題。可畢竟還不能像修到「大宇階」的職業劍客一樣,可以不靠任何外力幫助做無限度的「無氧活動」,又沒有可在水中產生氧氣的專用器材或法寶,因此在地底四處亂撞了一陣後天生便開始有些氣悶,感覺胸口憋得難受。

    「不好!」天生暗暗著急:「這樣下去我不是要被活活悶死在地下嗎?」

    一陣又一陣的劇痛從胸口傳來,天生開始感到陣陣眩暈的感覺,知道自己已進入了窒息的前期階段。

    「如果這時有瓶氧氣,有件潛水衣該有多好?潛水衣」天生腦中靈光一閃,媧皇甲不就可以轉變成任何種類的衣物?自己雖然功力還不足,不能完全掌握媧皇甲的用途,可將其變做一件潛水服還是很有把握的。

    想到這裡,如果不是身體完全被水包圍,天生簡直要放聲大笑了。

    事不宜遲,天生當即開始在腦中構想潛水衣的構造,特徵。

    微光一閃,天生身上那件北都大學發送的全防雨服赫然變做了一件黑色緊身潛水服,兩個銀光閃閃的氧氣筒出現在天生後背上

    貪婪地吸入幾口清新的氧氣,天生差一點就要高呼:「媧皇神甲萬歲萬萬歲了。」

    有了這件神甲,天下還有何處不能去?天生已經開始想像自己身穿媧皇神甲,在外太空自由旅行的情景了。

    解決了給氧問題,天生開始思考如何從地底脫身,可眼前的地下通道好像人體的經脈一樣繁雜,無數個孔洞都像是可以通向遠方的樣子,實在弄不清哪一個孔洞可以通向地面,實在令人難以選擇。

    思索良久,天生一咬牙,乾脆選擇了左手邊一個較大的孔洞,決定賭一把運氣。

    這條孔洞內的通道又粗又長,兩邊的通道壁上更有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孔洞,天生抱定了一條路走到底的決心,只沿著主道前進,開始了漫長的地下旅行。

    眼前的道路好像永無盡頭,好在媧皇甲化成的潛水服似乎有供應不完的氧氣,天生又不用吃喝,乾脆橫下一條心,向前方不停游去。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的道路終於改而斜行向上,天生強壓住心裡狂喜,加快了游動速度。

    「地底無日月」,這樣一路向斜上方游了不知幾天幾夜,天生終於看到上方的水面有光華透出,知道自己總算是熬出了頭,忙奮力向上方衝去

    「嘩啦。」天生從水裡躍出,疲憊地坐上了久違的地面。

    將媧皇甲換回成原先的衣物,天生稍稍休息了一陣,開始舉目審視眼前的環境。

    讓天生有些失望的是,自己並沒能成功回到地面,目前像是身處在一個山洞內部。

    這山洞看起來極為寬廣,足有十餘丈高,地面洞壁都是由普通的土石組成,只是洞壁上每隔數尺距離便嵌有一顆雪亮圓珠,照得洞內如同白晝。

    天生走到洞壁旁,拔出藍電含鋒掣插進洞壁,抽回劍後發現數尺深的裂縫中都是濕土,知道自己很可能是在山腹內部,只是不知道是否還在倉莽山的範圍內。

    好在此刻雖然深在地底,但這洞中似乎有輕風迴盪,空氣還算清新,應該會有出路。而且看壁上那些明珠也像是人工鑲嵌,這洞像是曾有人居住過。天生想了想便順著輕風吹來的方向往洞內深處走去,只是不知洞中此刻還有沒有主人,居住者是人是妖,因此提起了十二分警覺,將藍電含鋒掣拔在手中,以防不測。

    越往裡走,這山洞越見寬闊,天生沿道路不停前行,轉過幾道彎後,卻被眼前景物驚得呆住了。

    眼前竟然是一片足有兩個足球場大小的廣場。

    廣場中心豎立著共計十八張石刻畫像,畫像上似乎刻的是人。

    天生走進了仔細觀看,只見那幾十張畫像上每張都畫了一個人,手指著一把長劍,長劍懸停在空中,形態各異,有的直直前刺,有的在空中畫出無數道詭異的圓圈,有的劍光如扇,張開一道光幕,有的乾脆連劍身也不見了,空中只有層層排列的無數道光暈,好像一朵盛開的蓮花。

    最左面那塊畫像的右上角刻了一行小字「《斬天十八劍》,二十歲時仗此劍法,於松山絕頂會盡天下劍仙,碎上品仙劍一十九口,中品仙劍三十六口,下品仙劍百六十口,各類法寶不計其數,一時天下無敵——山人呂洞賓題。」

    「原來這十八幅畫竟然是十八種招式?」天生把十八幅石像一一看了遍,發現這不但是劍招,而且不是普通那種把劍拿在手上揮舞的招式,好像是指揮飛劍在空中攻擊對手的方法,暗道:「真有趣,原來放飛劍也有所謂的招數?不過就算是再神妙的招式,也不能僅憑招數就砍斷一兩百把仙劍和無數法寶吧?多半還是你的劍好,否則給你把菜刀你砍給我看?」

    他卻不明白擅使劍者在手中劍與對方的劍品質相近甚至略低於對方時一樣可以憑借運劍的巧妙方法斷敵劍而自己的劍不損,普通的刀劍技擊是如此,劍客們指揮飛劍在空中互鬥又何嘗不是這樣?只不過這近百年來隨著「劍客職業制度」的發展,劍術也走上了公式化,教條化的道路,使一些真正的「飛劍技擊術」漸漸失傳,現代劍術只一味的要求提高修煉層次,成了「形而上學」的為了修而修,完全失去了「劍術」真髓。現代一個修到「大宇階」的職業高手如果真和古時那些只相當於「小宇階」層次的劍仙鬥劍,在寶劍品質相當的情況下是必敗無疑。

    天生不懂這些道理,反而覺得這個叫呂洞賓的人誇誇其談,沒有多少真材實料,他現在一心想著快點離開這裡回到地面上,因此也顧不上細看甚麼《斬天十八劍》,繼續向前走去,希望可以早一點找到出路。

    在廣場盡頭處果然有一個高大的石門,石門有門無扇,陣陣微風從門內傳出,天生終於找到了風源,大喜過望下想也不想就邁步而入。

    門內是一間約有五十平米左右的石室,石室正中橫放著一張晶瑩潤澤的長方形玉石,上置著一個落滿塵土的蒲團,蒲團上端端正正擺放著一卷玉簡及一柄古色斑瀾的長劍。

    在蒲團上方的室頂,點綴著五點亮閃閃的東西,分別發出「黃」「紅」「白」「黑」「青」五種光華,五種光華爭相輝映,陣陣微風從室頂向下方吹來。

    天生四面細察,不由大為失望,室內並沒有任何漏風漏光的地方,微風像是因為這五種光華而生。失望之餘,天生也暗暗感到奇怪,難道古洞內的微風和空氣都是因為這五點亮晶晶的東西生出來的,這是甚麼物質?物理化學課上可沒學過。

    尋找出路的希望破滅,天生反倒靜下心來仔細觀察起這間石室,一看之下天生差點失聲笑出來,眼前的一切越看越像是老套武俠片中主人公古洞奇遇的場面,自己何德何能,居然也有機會過把主角癮?不過自己奇遇頗多,猴子老色鬼夜叉王都遇過了,眼下這場面倒也算不了甚麼。

    自嘲地想著,天生伸手取過蒲團上的那卷玉簡。

    玉簡是由一些玉色斑斕的玉片組成,外以金絲串就,天生剛把玉簡打開,一道五色霞光已從簡上發出,天生只覺得眼前一花,似乎有道金色人影在眼前一晃,跟著就消失不見。

    定了定神,天生向玉簡上看去。

    那玉簡上竟然寫了一筆端正的隸書,天生學過毛筆字,對隸書並不陌生,只見玉簡開頭寫道:「余天遁劍客呂洞賓,二十歲學成劍術,仗劍天下誅殺妖邪無數,終因殺氣太重,自知難渡天劫,特選此洞天福地為坐化之處,室內留有『青暈劍』一口,室外另有一十八座石壁,上刻余畢生所創之〈斬天十八劍〉,留贈後世有緣人。」

    天生暗道:「原來他竟然是位前輩劍仙,斬天十八劍原來是他創出來的,也算了不起了。」

    只見那玉簡上又寫道:「能至此地者必非凡人,如系妖邪之輩,方纔已被吾簡上留影所斬,能閱此簡者,必是同道中人,若來人已可御劍,當可在此修習斬天十八劍,此乃飛劍技擊之法,練成之日可碎萬物,功力不足者可借吾所留之「五行真精」提升修為,而後方可初步習練,切切,切切。」

    天生抬頭看看室頂那五個亮閃閃的東西,心道:「原來這就是五行真精,天地之氣都出於五行,難怪它們能化出風和空氣了,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靠它們提升功力?」

    想到這裡,天生忙又向玉簡上看去,只見玉簡上寫道:「凡我輩劍客,無不需先行凝煉五臟之功,而後方能吸取天地間五行真氣於內,五行之精存於五臟之日,五臟即可收納天地間五行之氣,是為『五氣朝元』,其之難處,難在五行之精難聚,今吾留有五行之精於室頂,凡『天骨』已開者,可得其助而望速成,御劍功成,即可初步修煉吾之斬天十八劍也。」

    再往後看,則是《斬天十八劍》每一式的口訣,以及運勁發力的方法。

    這下天生不由喜出望外,原來打開天骨後要先在五臟中煉成「五行之精」而後才能大量把外界的五行真氣吸入五臟,最難的一步是如何在五臟中煉成「五行之精」,現在呂洞賓在室頂留下了五行之精,自己大可以發揮「拿來主義」的精神拿來就用,真不知要省掉多少力氣了。

    天生見五行之精就在室頂上方,正下方就是蒲團,於是大步走上那塊玉石,在蒲團上坐下,然後打開了天骨

    室頂的五個亮點霍然大亮,「五行真精」從室頂緩緩飛了下來,沿天骨而入,進入了天生體內,「五行真精」一進入體內,天生忙把天骨封閉,這時候先不用忙著吸收外界的五行真氣。

    人身五行,心屬火、肺屬金、腎屬水、脾屬土、肝屬木,五行真精進入天生身體後不用特別指引,立刻按五行屬性歸入了五臟。天生用內視之法觀看,只見五臟慢慢發出亮光,隱隱透出「紅」「白」「黑」「黃」「青」五種顏色,顏色由淡到濃,又由濃到淡,最終消失不見,五臟又回復成正常的顏色。

    天生知道呂洞賓留下的「五行之精」已經被自己收入了五臟中,忙打開天骨,這次果然和從前不同,只見外界空氣中的五行真氣紛紛湧入了自己體內,分別歸入了五臟中,直到五臟中的真氣存滿,外界的真氣才不再繼續進入體內。

    天生試著調動五臟中的真氣向內丹湧去,按五行生剋之法一輪轉換,果然順利的將五行真氣與自身所練的離火真氣合併為一,五臟中真氣一少,外界的真氣又再湧入,天生再將其化成離火真氣,週而復始幾次,只覺得丹田中真氣鼓蕩,再也沒有餘地了才停下。經過這幾輪練習,天生已熟練掌握了同化外界五行真氣的方法,今後不用進入內視狀態也可以隨意取用外界空氣中無處不在的五行真氣,終於成功完成了「聚頂階」的修煉。

    天生此時的心情大好,從蒲團上站起身來,伸手拿過那把「青暈劍」,一把將劍從鞘內抽出,只見一道耀眼青光刺目生痛,劍身發出的陣陣寒風刺骨侵肌,果然是一口上好的仙劍,自己腰中佩帶的藍電含鋒掣像是受到了響應,也發出陣陣龍吟之聲。

    天生笑著摸摸腰中的藍電含鋒掣道:「放心吧老朋友,我是不會有了新人忘舊人的。」藍電含鋒掣這才安靜了下來。

    天生把「青暈劍」也掛在腰間,在蒲團前雙膝跪倒道:「天生謝老前輩厚賜。」

    隨著天生跪倒,蒲團忽然左右裂開,下面露出一個深約半尺的小洞,兩面杏黃色的小旗並排放於洞中。

    天生好奇地將小旗拿起,只見小旗下方還有一塊薄薄玉片,上面用蠅頭小楷寫道:「余一生從不恃寶物欺人,唯此疾風裂光旗用於行動,其妙無比,持一面則可穿山無影,破石無礙,隱身遁影,鬼神難察。兩面並用,更見神奇,只需置一面於甲地,另持一面於乙地發動,縱有千里萬里,瞬間可至,特贈於爾,以壯行色。」

    天生心道:「這位老前輩真有趣,看來如果我不跪倒拜謝這件寶物他還不肯送給我呢。有了這兩面寶旗,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此時天生已對呂洞賓心服口服,不由對《斬天十八劍》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連要回到地面的事也忘記了,開始鑽研起那廣場上的十八張壁畫。

    十八張壁畫上刻著十八式劍法,名為十八式,其實每一式都有很多變化,天生邊看壁畫邊對照玉簡上的口訣學習,他身懷孫悟空與刑天所贈的「聖魔意識」,學習與理解能力異於常人,不過幾天下來,已把十八式劍法瞭解了個大概,發現這《斬天十八劍》果然是曠世奇學,最適合達到御劍水準的劍客們使用。

    天生雖然得孫悟空和刑天傳授聖魔意識及畢生擅用的招法,但孫悟空和刑天本是天神和天妖,功力高強,體質也不同於人類,有很多他們的絕招天生只是腦中有印象卻很難使用,有些勉強可以使用也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更何況孫刑二人都是無敵強者,他們的招數從不留後手,一出手不是敵死就是我亡,實在太霸道,以孫刑二人的實力運用這樣的招式當然是得心應手,可天生用來就會很危險,當日在孤陽城與突突兒大戰,天生一招「黑日危機」出手,逼得突突兒只能全力以赴,結果是天生慘死,如果不是孫悟空和刑天相救,現在的天生早已不在人世。

    《斬天十八劍》則大為不同,十八劍中有十五式主攻,三式主守,變化萬般,剛柔並濟,是最適合人間劍客使用的「飛劍技擊術」。天生越看越興奮,可惜自己現在還不能御劍,無法試著修習,目前也只能把十八張壁畫上的圖案牢牢記住,等將來再慢慢參悟。

    《斬天十八劍》是呂洞賓傾一生心血所創,變化繁複無比,天生在「聖魔意識」的幫助下也費時良久,才把十八張石壁上所繪的畫面一一記在心裡,想起自己在地竅中和這山腹古洞內也不知道呆了多久,說不定惡蛟出土在即,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於是到石室中叩別一番,拿出一面「疾風裂光旗」輕輕晃動,天生的身體立即消失不見。

    這面「疾風裂光旗」不但能穿過世間一切物體,而且穿過之後,物體還會保持原樣,最奇妙的是具有隱形功能,真是臥底密探,間諜特工的夢幻配備,一切情報工作者的最高追求。天生用它離開,就算惡蛟就在身邊,也不用擔心會被發覺。

    寶旗展開,天生只見一層濛濛白光環繞著自己,透過白光還可以看到四外的景物,天生心念剛一動,身體已在白光擁護下向上方洞頂處飛去,穿入山體中,那些土石等物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對自己的行動毫無影響。

    天生在土石中向上方一路直飛,「疾風裂光旗」是何等快速,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天生忽然眼前一亮,身體已經破土而出,炮彈一樣向空中射去。

    「疾風裂光旗」與使用人心意相通,只要使用人用意念控制就可以前進後退或停止,還可以選擇快飛或者慢飛。

    天生把身體停在距地面四五百米的高處,見身體下方五條山脈連綿遠伸,頭頂萬里烏雲滾滾,知道自己果然是在倉莽山區的上空,這會兒空中還下著濛濛細雨,下方山區雖然有不少積水,卻不像惡蛟出土,山洪暴發的樣子,看來惡蛟應該是還沒有出土。只是不知道行動組的同伴現在哪裡,是還在分隊搜索惡蛟,還是已經發現了惡蛟藏身的地方,現在已經匯合?

    天生決定先找到同伴再說,於是在空中放慢了飛行速度一路尋找起來。

    從空中俯瞰倉莽山區,別有一番奇趣。倉莽山本來就是有名的自然保護區,到處都是山澗流溪,參天古樹,由於近來蛟卵上行,即將出土,倉莽山區附近兩省範圍內的地下水都被它引到了倉莽山下方,弄得倉莽山的泉眼數量增加了數倍,突破了一萬數,各處山峰上衝起的水霧就有二三十丈高。整個倉莽山區被洗刷的林清木秀,土潔石潤,從空中望下去,籠罩在沖天水霧中的倉莽山就像是浴中的美人,清麗脫俗,美秀動人。

    天生飛了一陣,忽然看見下方一處山谷中,隱隱有人影閃動,忙指揮「疾風裂光旗」,向山谷中落下。

    這個山谷不是很大,谷內草木繁盛,在山谷左側的山樑上流下一道山溪,溪水流到谷中,匯成了一個方圓約有數十丈的水潭,潭水清冽見底,游魚歷歷在目。

    潭邊的一方青石上,端坐著一位如玉佳人。

    黑色的披肩長髮,充滿古典美的玉面,一身銀灰色牛仔勁裝,長及膝部的銀灰色軟皮靴,正是女班的班主任玉含萼。

    玉含萼掬起一把水洗了洗自己那雙纖纖玉手,跟著便脫下了腳上穿的那雙銀色皮靴,把一雙欺霜賽雪的美足輕輕浸泡在水中,輕輕閉上一對美目,低聲哼唱起來。

    天生看得發呆,暗道:「原來玉老師這麼美。」他原本想現身與玉含萼相見,忽然見到玉含萼竟然脫去皮靴洗濯美足,不由臉一紅,只好暫時隱身一旁。

    玉含萼哼唱的是一首民間小調,大意是:「山有山的自由,水有水的自由,鳥兒有鳥兒的自由,可是我呢?我何時才有我的自由?如果給我自由,我願化做山,化做水,化做小鳥兒。」

    她的歌聲柔美清脆,歌聲中卻充滿了自憐自傷之意,唱著唱著,兩滴淚水已不知不覺從美目中流落,滴入潭水中。

    天生聽得不解,心道:「你是當今職業劍客,人又美,劍術又高,又沒有人限制你的自由,怎麼唱這麼傷感的歌?真是奇怪。」

    「嘿嘿,玉老師也會唱起這麼傷感的歌啊,俺老牛真是開眼了。」劍光一閃,牛天星從天而降,出現在玉含萼面前。

    天生暗道:「牛老師也來了,他既然敢駕劍光出現,看來離惡蛟出土已沒有幾天了,大家也都已經會合,只是不知道何昊與大牛怎麼樣了。」

    玉含萼瞪了牛天星一眼,忙穿上絲襪和皮靴,冷冷地道:「要你管?」

    像她這樣的美人,就算生起氣來也十分誘人,牛天星看得呆了呆,不自然地笑笑,湊到玉含萼身邊坐下道:「這次我贏了,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麼?」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們男班的孫天生失蹤了。」說到孫天生,玉含萼眼中有光華一閃:「這樣也算贏嗎?」

    天生在一旁聽得莫名其妙,不明白這兩位老師為何無緣無故論起了輸贏,不過據張大牛所說,他兩個人一向是對頭冤家,可能為甚麼事打賭較量也不奇怪。

    牛天星道:「我對孫天生有信心,北都大學正式班的學生怎會隨隨便便就死了?這次可是我們班的何昊和張大牛先發現了蛟卵的具體位置,你們女班輸了,你不能賴賬。」

    玉含萼看著牛天星一付認真的樣子,輕輕一歎,忽然柔聲道:「天星,你真的把輸贏看得這樣重嗎?」

    這一聲「天星」把牛天星叫得骨酥筋麻,身子一晃差點栽進湖裡。牛天星「呼呼」喘著粗氣,好半天情緒才穩定下來,吞吞吐吐地道:「玉老師含萼,你你說過,我我有一天能贏了你,你就會你就會」你就會怎樣?他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得天生都替他著急。

    天生看到這裡才算明白,原來他們兩個暗中早有情意,可能是玉含萼提出了這麼一個奇怪的條件,非要牛天星贏她一次才肯接受牛天星,這一對冤家也真是有意思。

    玉含萼嗔道:「我就會怎樣?真苯,連話都說不好,你不說就算了,以後永遠都不要說。」原來天下的女子在愛人面前都是這樣「蠻不講理」,玉含萼身為當今的職業劍客,也不能例外。

    「你就會你就會」牛天星急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凸起,感覺要說出這句話比自己當初參加職業劍客資格考試還要難幾分,憋了好半天才道:「你就會接接受我,可是可是我一直不爭氣,直到今天,才勉強贏了你一次。」

    玉含萼柔聲道:「你對我好,我是知道的,你一心想贏我,可每次到了最後關頭,又總是忍不住要讓著我,你心裡對我好,可臉上總裝得凶巴巴的專門和我過不去,現在你總算肯說了嗎?」說著說著,玉含萼忽然流下淚來。

    牛天星慌得不知該如何才好,忙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好不好?含萼,你不要生氣了。」究竟自己哪裡不好,牛天星實在說不清楚,不過既然玉人垂淚,那就一定是自己不對。

    玉含萼「撲哧」一聲破涕為笑,嬌軀軟軟的靠進了牛天星懷裡,嗔道:「傻瓜,你故意對我凶,故意讓著我,其實都是對我好,我喜歡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氣?傻瓜,真是傻瓜。」說著竟然抬起螓首,在牛天星臉上吻了一下。

    牛天星全身如遭電擊,整個人呆在了那裡:「含萼,你你肯答應我了對不對?哈哈,哈哈。」

    玉含萼向牛天形懷裡靠了靠,美目微閉,卻沒有回答牛天星的話。

    「含萼,你是不是肯答應我了?」牛天星緊緊抱住懷裡嬌軀,生怕一放手心上人便會離他而去。

    「天星,給我點時間。」玉含萼柔聲道:「讓我再想想好不好?」

    「含萼」

    「也許愛上你,將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錯誤」玉含萼從牛天星懷中站起身,目光複雜地看了看牛天星道:「天星,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不要跟著我好嗎?」

    「含萼你」牛天星望著心上人化光飛起,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天生也對玉含萼的表現大為不解,於是也飛身而起,向玉含萼追去。

    憑借「疾風裂光旗」可以使自己隱形的特點,天生把速度提到中等程度,不緊不慢地跟著玉含萼。

    玉含萼好像沒有甚麼目的性,在空中漫無目的地兜了一個又一個大圈子,始終不肯向某處降落。

    天生跟了一會兒,漸感不耐,看上去玉含萼只是在空中亂飛一通舒散心情,自己跟在後面大可不必,還不如回去見牛天星歸隊,可以早點見到何昊和張大牛。

    就在此時,只見玉含萼劍光一頓,向下方一處不顯眼的小山峰上落去。

    天生心中一動:「她在空中兜了好大圈子才肯降落,是偶然?還是另有其它原因?」忙也跟著落向峰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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