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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滿腦子問號
妮莎趴在牆上,把那些古文字看了又看,在這期間,她的嘴唇用力抿緊,似乎是怕自己不知不覺中洩露秘密,眾人屏息靜待真相的揭開,鄧飛也耐不住好奇心,勉勵從地上爬起,搖搖晃晃地走近羅亦安身邊。
羅亦安打了個招呼,伸手輕輕一扶鄧飛,隨即他的目光再度被妮莎吸引。
妮莎直起了腰,臉龐陷入半昏半暗中,看不清表情。稍加考慮,妮莎沖唯一懂她話的羅亦安問:「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的?我可以知道嗎?」
羅亦安用英語反問:「這很重要嗎……啊,你最好說英語,否則的話,我需要在向他們解釋一遍。我們一起來到這兒,相互間沒什麼好隱瞞的。」
妮莎用英語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話,又加上她的回答:「這很重要,可以幫助我認清我們的處境。」
「我們」,她用了我們這個字眼,羅亦安爽快地揭開了秘密:「你記得甘吉布勒姆城神廟的『眾神之車』……記得就好,這讓我少了很多口舌……我們(秘族)在神廟的考察中發現,這是一種古代的核動力飛行器,史前時代的核動力飛行器……」
妮莎悄聲評價著羅亦安的話:「這個,地球人都知道--雖然它令人難以置信。」
「經過我們的進一步考察,發現了一份與邁索爾市古梵文書『vymaanila-shaastra』同時期的稿件」,羅亦安嗔怪地看了妮莎一眼,似乎在責怪她的插話:「『vymaanila-shaastra』講的是史前時代飛行器的製造,但這份稿件卻提到了摩亨佐;達羅城毀滅的原因。這份稿件中說,摩亨佐;達羅城毀滅的起因是普通人窺伺神的力量,妄圖獲得神力,招致的神的憤怒,故此毀滅了摩亨佐;達羅城。」
妮莎神情專注地傾聽著羅亦安的話,鄧飛由於聽不懂羅亦安的專業術語,只好充滿好奇地遊目四顧,不經意間,他看到了兩個秘族人的表情,他們呆板的臉上滿是對羅亦安話的無動於衷。
「難道老大說的話沒一句真的?」鄧飛心中暗自捉摸。看情形,那兩人對羅亦安說的話毫不驚奇,或許他們事先知道,或許那些話壓根就是半真半假。
「……我們研究發現,或許就是摩亨佐;達羅城開始研究飛行器惹來的禍……」,羅亦安的話繼續飄來,但鄧飛已經對這些話半信半疑。
「……人類期望象神一樣,飛翔在天空,故此,他們開始研究『眾神之車』。我記得印度古梵文著作裡,曾多處提到隨同神遨遊天空的經歷,按照這份稿件模糊的表述,我們可以推測,當時,一位同情人類的神,向人類傳授了製作神器的方法,『vymaanila-shaastra』就是這個方法的記述,據說,神不願意人類獲得這一『眾神之車』,故此發動了核襲擊。
無獨有偶的是,在聖經創世紀中也記述了關於古城蘇塘姆及戈茂拉兩城遭受毀滅的情景,亞伯拉罕得到天使的警告,提前逃出了城,僥倖躲過了災難。書中描述的情景就是一場核打擊。看來,在史前時代,雖然兩地相隔數萬里,一個訊息自巴勒斯坦傳遞到印度需要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但人們卻在同一時間知道了有個城市遭受核打擊的消息。
根據零星的片言隻語,我們發現摩亨佐;達羅城地下埋藏著一座研究室,一座史前時代的飛行研究室,這就是所謂的須彌之城。那裡或許有更加全本的『vymaanila-shaastra』。也正是因為人類妄圖研究神的力量,所以神的核襲擊正擊中了飛行研究室的上方,致使摩亨佐;達羅全城毀滅。」
羅亦安話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妮莎滿臉神聖,雙掌合十,嘴裡不知在念叨什麼。鄧飛忍不住插嘴:「這兒太荒誕了,這不可能是真的!」
羅亦安看了鄧飛一眼,繼續說:「但是,據我們研究,這座飛行研究室本身就有抵抗核爆的能力,我們認為:爆炸產生的磁風暴,只可能毀滅了研究室的動力設備,但想要徹底毀滅飛行研究室,還遠遠不夠。你瞧,根據我們的研究,我們利用自帶的動力設備,已經打開了飛行研究室的大門,走到了這裡。」
剎那間,鄧飛被驚得目瞪口呆,定定地望著羅亦安,說不出話來。
在門口那一幕浮現在他面前,原來那公文包式的裝置就是一個大電池,但這個大電池輸出的能量夠駭人聽聞的,竟然把粗大的電纜燒得通紅,而那所大門開關一次,所需要的能量也足以讓人震撼,五千年未被人驚擾,現在開關一次竟需要這麼龐大的能量。
「五千年的時光足以改變一切」,羅亦安繼續說:「我們認為,飛行試驗室當時就埋藏在河底,河水遮擋了衝擊波與核污染,但五千年的河水沖刷,讓原先的通道長滿了鐘乳石、甚至堵塞了正確的路徑。我們現在不清楚沿途究竟還有什麼機關,也不清楚五千年後那些機關是否還有效。但最可怕的是,那些機關只是部分失效,如此,連正確的開關方法都會遭到打擊,所以,妮莎小姐,我們需要你,你願意與我們一起揭開這個千古秘密嗎?」
妮莎再度從羅亦安手中接過手電桶,趴在牆上看了一會,直起身來,劈頭就問:「你們是那所大學的,按你們的說法,你們對摩亨佐;達羅城研究很深,我怎麼不知道有你們存在?」
菲捨爾緩緩地移動著腳步,在黑暗裡悄悄向妮莎身後摸去,迪克配合地咳漱一聲,吸引妮莎的目光,鄧飛一見,立刻向妮莎靠攏,以圖縮小其活動範圍。
羅亦安自嘲地笑了一下,說:「坦誠,看來我們都需要坦誠。妮莎小姐,我說了這麼多,你是不是也該讓我們知道一下合作者是誰?啊哈,對了,你是那所大學的,我不記得聽說過一個叫妮莎;庫爾瑪;米爾扎的古梵文女學者,恰好的是,米爾扎家族我也認識幾個人,請問,你的家長是誰,也許我們能找見共同的朋友。」
羅亦安所謂的「認識米爾扎家族幾個人」純粹是詐語,剛才他提到妮莎全名時,對方曾稍露異態,再考慮到妮莎處身在摩亨佐;達羅大浴池時,那群考古學生中對她表現得古怪態度,羅亦安心中隱隱約約似乎抓倒了什麼線索,故此發出試探。
果然,妮莎氣焰頓消,怯懦地反駁道:「我懂六國語言……我從小看著古梵文長大……我是新德里大學的考古系助教,我……」
羅亦安打斷對方的話:「這不能說明什麼,我不懷疑你的語言水平,但一個助教質疑我的研究,質疑我的身份,說不過去吧?」
「我父親是偉大的拉莫」,妮莎這句話說得弱弱的。羅亦安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看著妮莎不語。
妮莎低頭抽泣起來,羅亦安微微沖菲捨爾搖頭,此時,菲捨爾已繞到了妮莎背後。
抽泣中,妮莎哽咽地說:「是的,我就是偉大的拉莫的那個低等種性私生女……」
怪不得,怪不得原先那些學生與教授不願與妮莎說話。
種性制度是印度社會古老的封建等級制度,這種歧視政策甚至比不允許人們隨便遷移的中國戶籍制度更加嚴苛,它連人們通過自身努力改變其社會地位都不允許。根據該制度,人按不同職業分為貴賤等級,世代相傳,終身不變。印度過去有四大種性:一等:婆羅門,即僧侶;二等:剎帝利,即武士、王公、貴族;三等:吠捨,即商人;四等:首陀羅,即農民;還有賤民達立人,也叫不可接觸者。
現在印度憲法明確規定廢除種性制度,但在鄉村和經濟不發達地區問題仍然比較嚴重。目前,印度種性已演化為三級:由前三種組成高級種性,首陀羅為低級種性,第三等級還是「賤民」達立人,社會地位最低,現有1億人。他們不能擁有土地,飲食器皿必須與其他人分別,也不能出入井邊或廟宇。賤民被迫徒手清潔廁所,替社會層級較高的印度家庭清理垢污。在印度,高等級階層甚至看一眼低等級階層的人,都要洗眼以示清潔。
羅亦安記得,多年前印度對於反種性歧視的吶喊,甚至粉碎了中國轟轟烈烈的「階級鬥爭」的運動,《流浪者之歌》那部電影告訴國人,賊的兒子不一定是賊,法官的兒子不一定是法官。這個簡單真理的闡述,在當時以出身論地位的文化大革命後期,使很多地主的兒子熱淚盈眶。
按照國外法律,僱主如果迫使員工一個月內無法享受性生活,是要被判刑的,因為這是一種虐待。所以,每當有員工在野外工作時間接近一個月時,老闆常會還強迫員工放假。據說,中國援外工人也曾受過這種尷尬,外方老闆直接帶妓女上工地來,強迫員工接受慰勞。
通常來說,考古學家常處荒山野嶺,生活寂寞。而考古進行到關鍵時刻又不能中斷,故此,著名考古學家、「偉大的拉莫」就找了個當地低等種性婦女隨身伺候,沒想到考古結束,該婦女懷孕了。
拉莫沒有離棄自己的骨肉,他把妮莎收留在家內,但社會習俗讓他不敢正式承認妮莎的地位,就這樣,妮莎一天天長大了。她接受了拉莫的全盤教育,但始終沒有地位。拉莫死前,他動用權勢把妮莎安排做大學助教,妮莎的學識足以讓她勝任這一職位,但她的地位始終不尷不尬。
拉莫死後,其兄弟姐妹不願負擔妮莎出嫁所需的龐大費用,再者說,像妮莎這樣的私生女也不好找見合適的人選--高等級種性不願娶,低等級種性她不願嫁,所以,其兄弟姐妹乾脆把她趕出了家門。幸好拉莫在學術界有足夠的聲望,學校尚不敢在其屍骨未寒時驅逐妮莎,但妮莎在學校的處境已日漸難堪……
羅亦安掏出一片紙巾,遞給妮莎,說:「很抱歉,觸及你的**了。好吧,既然你這麼坦誠,我承認,我們是一群探險者而不是考古者,嚴格地說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考古,但也絕不是為了寶藏,我們只想見證這一偉大發現,你願意幫我們嗎?」
妮莎結束了哭訴,接過紙巾,順手向黑暗中一指,柔聲說:「按照洞穴上的刻字,這裡應該有兩個升降通道,一個通道大的足可以升降『眾神之車』,另一個則是日常的貨運通道,我們現在正在貨運通道邊。你看,大爆炸把這通道毀壞的這麼嚴重,我們是不是找一找『眾神之車』的升降通道,那裡寬敞,應該容易抵達地下。」
羅亦安沉默了片刻,開口說:「『眾神之車』的升降通道就在核爆中心,核彈在這個通道內爆炸,徹底毀了這條通道--要不,爆炸怎會威力這麼小,這座城市居然未能夷為平地。」
「請給我一盞燈,我需要好好看看這塊地方」,妮莎擦乾了眼淚,說。
羅亦安回身從背包中拿出一個頭盔,一盞頭燈遞給妮莎,在其身後,菲捨爾小心地蹲下身撿起妮莎剛才丟下的紙巾,將這片團成一團的紙巾收入袋內。
被身後的響聲驚動,妮莎靜靜看著菲捨爾的舉動,直到菲捨爾做完這工作,妮莎詢問:「先生,請問你為什麼要把這紙巾收起來?」
菲捨爾推了推金絲眼鏡,沒有回答。羅亦安代他解釋:「本能、潛意識,或者,你說是久經訓練,都行!我們處身在一個史前時代,絕不能留下絲毫現代的東西破壞這裡的歷史。」
妮莎振作精神,欣慰地說:「啊,先生們,剛才你們說不是為財寶而來,現在我相信了,跟我來吧,我領你們進入史前世界,或者說,進入神的世界,須彌之城。」
羅亦安立刻下令:「檢查裝備,來,鄧飛,這裡有一套備用裝備,你先檢查一下:頭盔、頭燈、匕首、通訊器、電池、繩索、升降器、安全帶、手電筒、螢火棒、食品、水,防水服、防水鞋、藥物。」
菲捨爾與迪克將碩大的旅行包背在肩上,兩人又從肩帶裡抽出手槍,檢查著槍支情況,羅亦安則從腳腕處接下一支小巧的柯爾特m64左輪手槍遞給鄧飛,說:「這個,你用來防身,除了槍膛內的子彈外,還有一個備用彈鼓,但這12發子彈,火藥都是特製的,彈頭是貧鈾彈頭,可擊穿鋼板,非萬不得已,請小心使用。」
雖然羅亦安剛才解釋了半天,但鄧飛此刻仍滿腦子問號,想來想去,鄧飛還是決定保持沉默,反正秘密就在眼前,即將揭開,也不著急這一會功夫。
「阿利亞哇羅吉帖梭啦,菩提薩?哇甘比然伯拉芝泥亞巴拉密打查哩庵查拉瑪諾,唯亞哇羅吉帝斯瑪,般扎斯干達阿薩打」,羅亦安朗聲用梵語念誦著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其大意是: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念完,羅亦安看到妮莎已沒入黑暗中,急忙下令:「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