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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87廢武 文 / 卿非語

    她愣神,赤紅的眼眸中透出些許不解。是愛嗎?九叔對自己是那樣的愛嗎?他們真的可以在一起嗎?天下人怎麼看?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難道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外界的輿論嗎?現在也許會不在乎,以後呢?

    東燕啟眼看她眼中的掙扎,心下一喜,這丫頭對自己還是有點感覺的,即便入了魔她還能聽的見自己的話,這不是最好的證明嗎?當下想上前抱住她纖細的身子,一股外力趁機灌入了進來。

    白陽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密語入耳:「燕皇,千萬別感情用事,你該知道現在的她是多麼的危險,現下唯一能解決的辦法便是廢了她的武功。」

    冷眸運氣震開白陽的手,他冷哼出聲:「你以為我東燕啟是誰?還要用這樣的手段來保護自己的女人?」

    「燕皇,不是老頭子我多嘴,魔宮覬覦的何止是這丫頭的武功,她是秦黎的女兒,體內流著正統的魔族之血,你以為以她現在的武功和這具身體,她能完好的走出這裡?」白陽也沉了眼,任玉山這狐狸怎麼可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魔宮在幾國內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那些長老哪個拎出來不是個狠角色?!

    換而言之,你東燕啟若想護的她周全只能毀了她現在的一身武功,取出嗜血魂珠,她東霓笙這條小命也就沒那麼多人覬覦了。

    東燕啟沉默了幾秒,抬眸看著她,那雙眼睛無論是成魔之前還是成魔之後都是如此的美,清澈的不染塵埃,如此人兒怎麼可能甘心成魔呢?他從來不信宿命,所以這一次他也不會讓命運把她奪走。

    白袍輕擺,他走向她,緩緩伸出手,攬過她的身子,深深埋在她的頸項。他的呼吸清淺緩慢,宛若羽毛拂過她的肌膚,還有一陣好聞的淡極了的味道,這是她聞了七八年的味道了。

    尖針入骨般的疼痛把她的神緒全部拉了回來,她不可置信瞪大了雙眸,身體慢慢往下沉去,一雙手卻及時的托住了她的後背,安撫的輕拍,好像小時候她在外面跟人打了架回來討疼愛一樣。

    可是為什麼這麼冷呢?一滴淚緩緩沁出眼角,她緊抓著他的衣角,張著嘴喊他的名字,無聲而痛苦,咽喉處灼燒乾裂。

    一貫暖如春風的笑消失在了那張俊顏上,清冷的眸覆上寒冰白雪,身後的白陽微微歎息,他也是不得已才勸此。而他的擔心在下一秒也得到了證實,本在打的火熱的鬼妖和任玉山感覺到魔氣的消失,頓時收手,身影倏閃,一見白陽也到了這裡,任玉山即刻起了殺意。

    「白老頭,又是你!本宮對你算是仁至義盡,本不想殺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壞本宮的事。」白髮三千繞,額前的赤珠紅砂鮮艷欲滴,白冰掌一出三尺之內皆化成冰窖。

    鬼妖眼一瞇,看了一眼遠處擁抱在一起的兩人,再看了一眼和任玉山打鬥的白老頭,嘴角輕扯,還真是有意思。這對苦命鴛鴦還有的熬呢,若是再加點猛藥或許還會更好玩呢!

    鬼妖是誰?能馳騁鬼蜮人間近乎神般的人,毒術更是無人能敵。他陰鷙一笑,黑色帽簷下的眼睛露了出來,驚異的是,這雙眼睛竟然沒有白仁,完全的漆黑,比黑夜還要恐怖的黑暗。

    東燕啟驚醒時,四周已經起了黑色的濃霧,心下一驚,他居然忘記了鬼妖此人的危險性,真是該死!

    懷抱中空空蕩蕩,一陣冷風襲來,他竟然無端冷的打顫。

    山崖下一陣廝殺聲撕裂了黑暗的濃霧,待眼前漸漸清明時,東燕啟擰了眉,白袍下的雙手緊握成拳:好一個鬼妖!

    樓蘭國在短時間內撤的人影無蹤,戰場上只剩下昭華的士兵還有遠處正在趕來的南雲戰士,魔宮本無意要參加這種戰事,任玉山一看情況不對,就甩手走人。和白陽的戰鬥也只能中途而止,那個丫頭已經被鬼妖給擄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誰也無法預測。

    照理東霓笙對鬼妖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他擄那丫頭根本一點用都沒有,但是鬼妖此人通常都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任玉山也不敢冒然行動,先回了魔宮再說,這天下的戰事本就不關他的什麼事。

    「爺,打還是不打?」白衣幾人已經從遠處趕到了他的面前,對現下的情形都不敢太過揣測。

    東燕啟看了看底下的混亂,嗤笑一聲,甩袖離開,只餘那絕對空渺的嘲諷震撼每個人的心:「送上來的肉豈有不吞之理?殺!」

    殺字一出,喊聲如雷,鐵騎十八連加上步兵三隊,暗衛中也加入了幾列,南雲這幾年的狀況根本就培養不出什麼精兵良士,而東燕啟手下的驍將卻是層出不窮,勝負在半柱香之內就見了分曉。

    「在想什麼?」收拾了殘骸,白衣走到一直靜默的槿藥面前,笑言看他。

    槿藥在他們暗夜七衛中扮演的角色很奇特,論武功他不是最強的,論跟蹤術也比不上紫霄,論速度不及繡彎彎,然他的醫術卻是在世上無人能及的,當然前提是鬼妖死了。

    但是今日,鬼妖出現了!出現的那麼離奇!跟任玉山一樣是個怪物!

    紫色睫毛顫抖在空氣中,柔弱的宛若蝶翼,撲朔而迷離,白衣笑著打趣:「除了爺,你還真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男子了,要是我有龍陽之好,肯定不會饒了這麼美的娘子的。」

    槿藥面上一紅,卻是向白衣投去一記感激的笑,「謝謝你,白衣。」他知道他專門來安慰自己的,幾人中也就只有白衣心最細,餘情無情,紫霄淡漠,繡彎彎頑皮無心,魅羅厭世,雖然還有眠,但····唉···

    「還在想鬼妖?」白衣邊說邊扶起身邊一個差點摔倒在地的傷者,笑著回頭看那個帶著憂傷表情的男人,「不用擔心,他不會拿郡主怎麼樣的,我想這天下還沒有哪個人是不顧忌爺的。他鬼妖再厲害,難不成還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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