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霓笙鬱悶了,看著床上明顯陷入昏迷中的九叔,再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然後兩眼一翻就想暈過去,門口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她來不及想,抓了衣服一把套上,確定九叔不會走光後,一個閃身躲進了屏風後。孽信鉞曉
門開後是那個端藥來的丫鬟,很鎮定的在拱門外問了聲:」九王爺,王妃來向你請安了。「
東霓笙眼眸一瞇,那丫頭在撒謊!她在試探!
果然,那丫頭聽裡屋沒什麼動靜,撩起珠簾探了探頭,眼珠在屋中轉了圈撤身離了去。東霓笙沒有漏掉她在看到床上赤著上身的九叔時眼底閃過的幸災樂禍。
那個紅妍,到底想幹什麼?她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拽了手中的衣服,深深看了眼床上的人,這次真被算計了!是她的大意,不過這種事發生也發生了也沒什麼好計較的。她才不會為此而不要性命了呢!在她東霓笙眼中還真沒什麼比生命更重要的。
再說,對象是九叔,不是嗎?
可是她還是退卻了,她不想因此而給九叔惹來什麼麻煩。穿戴好依依不捨望了一眼床上的九叔,打開門正打算離去,瞧見一丫鬟正從長廊下經過,腦海中白光一閃,身體已經飛馳了過去,下手如電。
那丫鬟兩眼一翻,倒在了她的懷中,素手一揚,穩穩接住了即將落在地上的盤子。環顧四周確定無人之後,她把丫鬟帶入九叔的屋中,三下五除二扒掉了丫鬟身上的衣衫,扔向了九叔的床上。
東霓笙心裡很清楚,自己不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所以她賭不起。她可不想讓九叔為了自己的貞潔而做出一些違背自己心願的事情。
她說過的,她不是他的累贅!
然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離開後,床上的那個男人就睜開了眼睛,那一雙古墨銅玉似的眼中流轉著淡淡的笑意,緋紅色唇角上揚。
門外響起子清的聲音:」王爺,南雲使者來訪。「
他眸光一閃,落在身邊之人上,雙手一揚素白的衣衫落在了手中,任玉山的五毒散是厲害,可還沒厲害到讓他幾個時辰不能行動。早在那丫頭笨拙的讓自己進入她身體時他就已醒,可怕嚇著那丫頭,他只能隱忍著那噴薄而出的**讓她淺進淺出。」來的還真是時候。「打開門,初晨的光洋洋灑灑罩了他一身,子清退到一邊,靜候吩咐。
白衣勝雪,墨發飛揚,翻手間落滿凋零的桃花,點點墨墨,像極了他那薄情又緋紅的嘴唇,」南雲啊,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友好呢!可誰知道這友好能保持多長時間呢?你說呢,子清。「」是。「抬眸,眼前的人有種如臨仙境般的優雅高貴。冰冷的面具下,牽扯出一絲敬仰的笑,這個人是他誓死追隨的主子,他的智謀將會謀取天下!
修長的手一震,手中殘留的花頓時如湮入海洋擦著水面而過,他笑著從容下階,」走,讓我們見識見識這南雲的第一智子。「
東霓笙回到三王府後,聽桃子說三王爺剛來找過王妃,也不知在裡面說了些什麼,王爺離開後王妃就吐血了。
聽的桃子說完,她急匆匆衝進來晚煙的屋中,瞧見晚煙正靠在床邊呆呆凝望著窗外,臉色白的嚇人。
她小心翼翼走過去喚了聲:」娘。「」回來了?「她第一次笑的如此美麗,眼角展現出獨屬於歲月的痕跡,原來娘是老了的,只是總被她驚人的美麗而蒙蔽了眼。
她眼眶濕濕的,在床邊蹲了下來,緊緊握住娘親的雙手。」笙兒,娘親知道對不住你,娘已經用完了一生,一直在追逐著仇恨兩個字,這一輩子也就這麼煎熬了過來,他說的對,你是無辜的,應該得到更多的愛,可我執著至此,還是把嗜血魂珠給了你。原諒娘親吧,娘沒有後悔的路可走啊!「」我知道,我明白,笙兒要的不多,只要娘能夠好好的和笙兒在一起,笙兒現在不恨了,真的,一點都不恨了。「只要你能好起來,只要你能不扔下我···眼淚,從沒覺得它是一種表達感情的載體,可現在她覺得自己恨不得把一生的眼淚都流盡。
抹了抹眼角,她笑著說:」娘,你認識一個秦黎的人嗎?「
攢在手中的手明顯一僵,那個靠在床上呆愣的女子緩緩轉過頭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紅艷
的嘴唇禁不住的顫動,」你,再說一遍?!「」秦黎。「東霓笙想了想,還是把那兩個字說了出來,那人是這樣介紹自己的吧!不過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做的夢,畢竟太不現實了,還有暗黑河···
那如煙飄渺的女子眼神一滯,猛的坐了起來,胸口一口濁氣上升,噗的一口血吐了出來,」他,果然是墜入了暗黑河。你,見到他了是嗎?「」不是夢嗎?他是誰?您怎麼知道暗黑河?真的有那東西嗎?娘,你還有好多東西沒有告訴我。「東霓笙驚慌失措的幫她擦拭著嘴角,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一聲歎息幽幽響起,頭頂一雙手壓了過來,一股冷氣突的竄入她的身體,東霓笙打了個激靈,猛的抬了頭——
為什麼會這麼冷?冷的,讓她的心不停的抽搐。那種來自靈魂的恐懼···她不要,不要就這麼失去她!她才得到她沒多久,為什麼老天又要如此殘忍的剝奪她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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