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為驚訝,誇張的連連點頭,然後回房任由朝寒那臭小子給自己胡亂洗了臉漱了口,在房中等了等九叔還是沒回來便先行回府了。偑芾覷曉已經到了六丑約定練武的時間了。
六丑最近也老是神出鬼沒的,也不知在外面搞什麼鬼。沾了沾墨汁在宣紙上寫了句留言,她便動身回了府。
一出九王府迎頭就看見綺戶挺拔的身影逆著晨光,她微微瞇了眼,這小子不會從昨晚跟到這來一直守到現在吧?」想明白了?「她走過去斜眼睥了他一眼,聲音裡頗有點耍無賴的感覺。
他微微一愣,傻傻的點了點頭,竟是默許了她的說法。」是我的錯。「依舊是簡短的話語。
但是她能明白!她笑著牽起他的手,」走,從今後別再放水了,本姑娘可從來不喜歡被別人看低了。「她要的是絕對的強悍,而不是自以為是的強大,若是被身邊的人一再的欺瞞,那麼總有一天當殘酷的事實呈現在自己眼前時,她會脆弱的不堪一擊。
一大清早的街上沒什麼人,只有幾個零星的早點鋪,男人頭上紮了白色毛巾,女人粗布麻衣穿在身上也不見得粗陋。
霓笙忙著找吃的,沒注意到從一間服飾店衝出來的黑影。幸好綺戶的視線一直跟隨在她身上,在那黑影撞在她的那一刻一把把她往後扯去。
好看的劍眉微蹙,手中的劍提了提,冰寒戾氣暴漲。霓笙一把按住綺戶的手,轉過頭正好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們。
少年長的很是清秀,臉頰尖尖瘦瘦的,濃而黑的大眼睛撲閃閃,無辜而純潔,見到霓笙望向他,臉上不自覺多了一抹紅暈,口齒竟也不清晰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到後來兩個字幾如蚊蟻。
霓笙也是一愣,隨即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少年羞的更加無地自容,頭埋的低低的,一副做錯事等待大人教訓的糗樣。
隨眼在他身上瞧了瞧,上等的絲綢布衫,金絲勾勒倒福字,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只不過沒了囂張跋扈的性子,玩心一起,挑了眉故作嚴肅道:」哪來的野小子?沒看到本大小姐站在這嗎?你走路都不看路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被霓笙這麼一逼問,他倒是似要哭出來了。
霓笙又是一愣,哪來這麼好玩的小子?以前怎麼沒見過,皇城內也就那麼幾戶大戶人家和官戶,該欺負的她也欺負了個遍,從來就沒見過這麼柔弱好看的小子。」你是哪個官家的少爺?報上名來!「她擺了臉,頗有興師問罪的樣子。」宓無花。「他一急,眼淚汪汪的報上自己的名字,事後卻是後悔的緊。父親大人一再提醒自己對陌生人不能隨便提起自己的名字,今日是急壞了或者是對面那女子身上的威嚴嚇住了自己。
霓笙咀嚼著這兩字,隨即笑了起來,」你的名字還真有趣,無花,一個大男人也會娶這麼個名字,看來你娘對你還真是寄予厚望啊!一生無花,我覺得你可以去剃髮出家的。「
宓無花被她鬧的臉上一陣發燙,手腳不知所措,對著霓笙深深一鞠躬,」對不起。「然後腳步飛快,不一會就跑出了他們的視線。」呵呵,沒想到他的兒子會如此的可愛。「霓笙邊說邊從包子鋪買了兩個包子塞進嘴裡,鼓漲著小嘴,話語不清。
綺戶面色沉靜,」既然知道是他的兒子為何不乾脆殺了,宓天將的兒子一死,宓天將必保不會再干預這場皇位之爭。「
包子粗干的很,咽在喉間有種難忍的乾澀,好不容易把那一口吞下去,霓笙忍不住翻了白眼,捶了捶胸,」綺戶,我還真沒發現原來你挺聰明的。「
的確,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宓天將的兒子殺了,宓天將必定沒有心思再捲入這長皇位之爭,他手上只有五萬水軍,若他要硬來,十萬騎兵和十五萬步兵肯定會把他先掃掉,所以他不會!但同樣也增加了左相的威逼利誘的機會,反而得不償失。
霓笙一路思考著,不知不覺已經回到六醜的府苑。院內桂花點點黃,陣陣幽香撲鼻而來,風一吹,地上似披上了黃金甲衣。
三瘋子這個時間斷應該在早朝,所以她回來後沒有被三瘋子給攔截去。」六丑師傅,我們來了!「
bsp;她大聲嚷著,拉著綺戶風風火火闖進了院子。一跨進院子兩人就察覺了不同尋常,院子內安靜的可怕,連樹葉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綺戶探手一拔,長劍已經在手,神情戒備,本能的把霓笙攔在了身後。
霓笙很快冷靜了下來,目光如電在院子內逡巡了一遍,三王府內雖然沒有高手如雲,可是若想在這來如自如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她抬了抬頭,對綺戶說:」進去看看。「
綺戶正好也有此意,反劍握在手中,牽起她的手就往前走去。」嗜血魂珠在哪?「屋內一低沉男子的聲音響起,夾著邪惡的戲謔,霓笙站在門口聽的渾身一顫,不為別的,只為那男人話裡的嗜血陰狠。
直覺告訴她屋裡的男子很危險,可是另外一個聲音讓她不得不推門而入。
六醜的聲音比往常多了一份傲氣:」就憑現在的魔宮,你認為還可以逼迫我?!「放浪張狂的笑聲,是霓笙從來未聽見過的。
她不由拽緊綺戶的手,斂了眉,不見眼底的思緒。每個人都是有秘密的,每個人都隔了一層霧,原來六丑也是一樣的。
裡面傳來一聲悶哼,有皮肉被割開的聲音,還有忍痛難耐的咽唔聲。
她一腳踹開門,綺戶同一時間提劍揮去,屋內的似早有準備,兩道黑影頓時交織在一起,打得如火如荼難分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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