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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事者當下便將目光轉向在場的幾個女修,細細數了數,統共有十位。
崑崙兩位,蜀山兩位,東海三位,魔道三位。
容色各異,秉性不同,卻皆是各門各派的頂尖女修。
再次靜默了片刻,聽得一聲輕叱聲,而後,終於有位女修輕笑了起來,眾人尋著笑聲望去,但見一位梳著長辮,笑瞇瞇搖頭晃腦的女修正坐一塊騰空的匾額狀法寶之上向著這邊看來。
一笑起而兩顆虎牙,看起來端端是一副爽利樣。
那女修笑了片刻,待到笑夠了,才斂了笑容,悠悠道:「我說你們這般到底想要作甚?無人承認難道還要我等交出儲物袋不成?」
對於凡人來說再簡單不過的搜身到了修士身上便不會那般簡單了。旁的不說,便說在場的諸位修士,誰人手中最重要的儲物法寶還會是那等世面上的儲物袋?多數是上品的法寶。
這等法寶之上要修士強行撇去印記,除卻多了幾分恥辱的味道之外,更有甚者,還會對修為有一定損傷,自是無一人願意行這搜身之舉。
更遑論男修要強行搜女修身的話,傳出去,一眾男修對女修強行搜身。任憑外界眾人想像瘋長。怕是要將這裡所有修士的一世清譽盡掃至地。自是無人願意認同的。
一時間女修與男修便形成了一種默默的對抗之態,就這般沉靜的站在了原地。
沒有任何一位女修願意妥協,也無人站出來細說到底是何人取了這黃色絹布。
許久之後,明鑒真人終是搖頭輕歎了一聲,只將手中的紙張與化道真人的紙張合在一起,看了片刻之後,卻是搖了搖頭:「眾志成城,共同禦敵。修士齊聚,可抗天地。正道魔道總是道,無所道,皆所矣!」
「何意?」
「便是說我正道兩道崑崙、蜀山,東海十七島,魔門三宗齊聚,將有與天地抗衡之力。具體方法卻是只畫了一半,還有一些,想來在最後一塊絹布之上。」明鑒真人搖了搖頭,語氣中多了幾分可惜的意味。連連歎道:「可惜了!」
一聲怪笑聲響起,眾人不過耳尖微動。便連看都不用看,都能猜到是何人發出了這等怪異的聲響了。
除卻陰陽老怪這等怪物,還有誰?
「唉!我說,你等女修便莫要矜持了,趕緊將東西交出來吧!」陰陽老怪大笑,「這等時候課不是什麼鬧脾氣,鬧清高的時候,否則,就莫怪我等男修不懂憐香惜玉了。」
此話一出,當下便有一對合歡宗的雙修道侶白了臉色:不是旁人,正是天下惡名昭昭的雙修道侶陸舟虛、甄亦柔二人。
陸舟虛雙眉一肅,拉緊了甄亦柔的手:「莫要胡說八道,柔妹手中可沒有這等事物!你是想挑起男修與女修之間的奮戰麼?」
「哼!」陰陽老怪一聲冷哼,「陸老弟啊,你能保證的起,你身邊的女人能保證的起麼?」
「自然如此。」甄亦柔亦沒有了尋常巧言仙子那伶牙俐齒的模樣,做著最蒼白的辯護:[「我從無這等東西。「
「簡單!將儲物法寶交出來,與我等看上一看!」陰陽老怪笑瞇瞇的模樣不減分毫,只是說出來的話,卻令得在場所有女修都多了幾分憤怒之色。
「荒謬!」甄亦柔一聲輕喝,誰人不知修士的全部家當都盡數收在一個儲物法寶之內,法寶之內誰人敢保證沒有什麼難得的寶物或者不應當有的東西,就這般當著在場幾乎網羅了天下九成五的高階修士的面,將所有的東西盡數傾倒而出,這等尋死的做派,一眾女修自是不願意的,「你到底是何居心?」
陸舟虛不動聲色的站至了甄亦柔的面前,三千噬氣刃便在手中徘徊,冷眸凝盯著陰陽老怪。
「呵呵,陸老弟你有憐香惜玉之心,我陰陽老兒卻是沒有的。」陰陽老怪一聲冷笑,「倒是辣手摧花這等的事情,還是交由某來做罷!」
說罷竟是不發一言,逕直出手,向陸舟虛一旁的甄亦柔襲去。
甄亦柔一張俏臉頓時變得煞白,慌忙間取出幾枚綵帶堪堪就要對上陰陽老怪,一柄三千噬氣刃早已越過了她,劃向那邊的陰陽老怪。
「嘿嘿嘿!」陰陽老怪一聲冷笑,人就地一彈,已然彈到了半空中,他對著那出手的陸舟虛怪叫,「喲喲喲,當真是好生叫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啊!不過此等風雲際會之際,十萬修士聚平洲,我等可都是為了天下大事,你為了一己私慾,要保下你那柔妹,就這般阻止了我陰陽老兒,說出去,可是要被天下群修所恥笑的。」
陸舟虛一聲冷哼,甄亦柔亦在剎那間本能的站到了陸舟虛的身後,手中綵帶飛舞,冷笑了起來,此刻才頗有幾分平日裡巧言仙子的模樣,「陰陽老兒,你一人想要動我二人,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說罷十指之間夾了數顆鐵蛋子就這般飛了出去。
數聲鐵蛋破空的聲音,驚起數聲驚雷。
幾聲響亮的爆破聲,令得大殿震動,門外還未來得及離去的修士只見那在神州大地之上屹立了數十萬年的平洲琅琊樓驀地一下地動山搖,而後一道強烈的氣體自樓中縫隙之間湧了出來,有修士一個不查,恰巧走在平行線上,就這般白白的挨了一記,被這道余**及的橫飛出了數十里這才停了下來。
琅琊樓外的修士凡人議論紛
紛紛。也不知這琅琊樓中到底出了何事。居然會發生這般大的動靜。
「嘿嘿。果然是一對狠辣的貨色。」陰陽老怪一個冷笑,手中幾道金鋼鐵抓亮了出來,伸手便去抓那甄亦柔,陸舟虛的三千噬氣刃自然不是蓋的,早已橫飛了出去,很快,合歡宗這三人便已戰成了一團。
在場修士眾多,修為超過他三人也有不少。卻似是進入了一種極為古怪的默契之中,並無一人出手,便這般靜靜的看著這三人鬥了起來。
要對女修出手,這裡的男修多數聲名赫赫,即便當真不算什麼好人,但是多是頗具威名,要像陰陽老怪這般拉下臉來,還當真是少有的。
只是對那塊黃色絹布的下落,若說在場修士不擔心,那是不可能。自是也希望得了那絹布的女修主動將東西交出來,只是可惜。問到現在都無人肯應。
想來名明鑒真人與化道真人似是也沒有想到女修居然會不肯交出來,此刻亦是眉頭緊皺,間或看一眼妙無花,但見他從頭至尾都闔著雙目,明顯不欲多說,也只好就此作罷。
打鬥至半途,眼看陰陽老怪不敵,當下便有一個生死門的修士終於忍耐不住衝了上去,出手架住了三千噬氣刃。
這動作才一出,諸星元便倒抽了一口冷氣:「糟了!」
果不其然,不過眨眼之間,百招已過,陸舟虛又要護著甄亦柔又要對付多出來的生死門修士,自是抽身乏術,眼看就要落敗,又聽得一聲叫喝,一位生了一張桃李容的女修衝了上去:「是可忍孰不可忍,這陰陽老怪好生無禮,定要給你個教訓瞧瞧!」
群修混戰幾乎是一觸即發,很快便相繼又有六位修士加入了戰局。
原本空曠四處站著的修士皆退到了一角,大殿之內亂作一團。
明鑒證人與化道真人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掙扎。
卻在此時,一直闔眼做假寐狀的妙無花卻突然出手。
抬手,手中變化爛若春花,繁複巧雜間,一朵栩栩如生的紅蓮已然躍於掌間。
大殿之內紅蓮遍地。
遇殺氣而長,不多時,便搖曳生姿,似是在這偌大的大殿之內開出了一片火紅蓮海。
妙無花一脈修士,但凡見過他們動手的,想來誰也不會忘卻,這標誌性的紅蓮一出現,群修嘩然:想不到妙無花也要加入戰局。
陸舟虛與甄亦柔臉色灰白,想來任誰都以為妙無花終於是要出手替天下修士令得他二人妥協了。
只是沒想到,除卻那丈人高的紅蓮將本命法寶與修士之身緊緊纏住之外,妙無花卻並無其他的舉動。
待到兵刃交加之聲漸漸放低,最後一點針尖落地的聲音消失在大殿之中,妙無花這才緩緩收了手,紅蓮退卻,只是被這般一攪合,一眾方才打鬥正歡的修士誰也拉不下臉來,做那個最先動手的。
「好了,莫要打了!」妙無花緩緩搖了搖頭,「我等修士齊聚平洲,是為商量對策,不是令得我天下修士紛爭再起的。妙某相信,若在場當真有人得知那密卷的下落,定然早已說出了,旁的不說,且先散了吧,此事容妙某與明鑒、化道二位商量之後再做對策,你等看看是否可行?」
最後一句雖是在問殿中群修,不過更是在問一旁的明鑒與化道二人,但見他二人沉默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妙無花這才闔上了雙目。
口中輕輕瀉出一聲歎息:「且先散了吧,此事不急,左右已有兩張密卷在手,第三張想來遲早都會出現的。」
平白得了個沒趣的陰陽老怪聳了聳肩,無視陸、甄二人那吃人的目光,優哉游哉的向前行去。
因著方才琅琊樓中一陣地動山搖,此刻的琅琊樓前早已匯聚了不少修士與凡人,議論了足足半日,那朱紅色的大門才再次緩緩開啟。
除卻一眾修士各異的臉色,旁的,這些在外觀望的修士與凡人卻是什麼都看不到。
待得高階修士盡數散去。圍觀的人群議論了半日也議論不出個所以然來便,無奈也只得漸漸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