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出手,蕭白夜便率先出了手,一條滌金色的宮滌彈了開去,可長可短,自由變換著,與那金色雙輪「砰」一擊之下,那金色雙輪便被彈出了老遠。
一位身著明黃色布衫,粗頭大耳的修士「哈哈」笑著,自遠處行來:「喲,好傢伙,挺不錯的嘛!怪不得敢在此地煉製法寶。」
蕭白夜負手而立,冷冷的看著他。
那修士勾了勾唇角:「只可惜,此物管它奶奶的是什麼玩意兒,老子都勢在必得!」
聲音狂放至極,而此人,確實也有狂放的資本,修為在出竅後期,剛好比現下的蕭白夜修為要高上那麼一個檔次,自然是不會將修為只有「出竅中期」的蕭白夜放在眼中的了。
見那修士這副大意的模樣,葭葭忍不住搖了搖頭:蕭白夜越級殺可是常事,更遑論原本就是藏神中期巔峰的修士,此人恐怕要吃大虧了。
那修士說話的語氣高傲而不屑,眼角的餘光一撇,撇到了一旁的葭葭,見她搖了搖頭,冷笑了兩聲:「你搖頭做什麼?放心,你二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葭葭臉色一僵,轉頭去看一旁的蕭白夜,但見他不發一言,只從手中取出一塊赤色銅鐵扔了出去。那銅鐵飛速旋轉著向那一對金色雙輪靠近,只聽「叮」的一聲,便見那金色雙輪旋轉的輪盤一下子定住了,而後劇烈晃動了片刻,竟是承受不住,裂成了數瓣,四散開來。
「你……」那修士怒極,看向那碎裂一地的金色雙輪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抬頭憤怒的盯著蕭白夜,不屑的冷哼道:「哼!投機取巧,竟與本座在法寶上比拚!」說罷抬手一揮,一隻褐色圓盤脫手而去。「就讓本座看看,你到底還有多少勞什子的法寶!」
蕭白夜衣袍之角交錯開來,人若驚鴻,葭葭只見眼前人影晃動數下。再定睛望去之時,蕭白夜已然停了下來,勾唇冷笑,而那先前大放厥詞的修士已神色驚恐的被符菉加身,纏在正中不得動彈。
「你,你竟是九品符菉師?」那修士原本以為蕭白夜不過是擅用法寶的投機取巧之輩,是以並未將其放在心上,眼見蕭白夜不發一言,突然出手,更是心中訥訥。驚恐不已。
撇開旁道不說,單說修仙六道之中,譬如陣法雖可攻可守,然而卻是主守這一方的,與之相對的。符菉師便是主攻。
是以陣法師深藏不露,符菉師鋒芒畢露,便說的是這個道理。眼前這個,更是九品的符菉師,單單這加身的數十張符菉,那暴漲的靈氣便讓這修士已然發覺不是自己能夠掌握的了。
當下顧不得顏面這等東西,前一刻還囂張至極的修士。這一刻便當下服了軟,開口求饒:「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前輩大人有大量,還望前輩放過晚輩一命,晚輩身上之物,前輩大可盡數拿去!」
卻見蕭白夜冷笑:「盡數拿去?笑話!拿了你的命。你的不就是本座的了麼?」話音剛落,不顧對面那修士驚恐至極的臉色,他動了動雙唇,捏著符菉的動作分外優,口中之言卻是冷漠無比:「爆!」
渲然炸開。葭葭感受到了那強有力的衝擊一波接一波的衝擊著她的全身,心口血氣翻湧,令得她慌忙動用週身靈力來抵抗這衝擊的餘波。
餘波一直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悄然散去,而面前,那修士已被炸成了飛灰,只在原地餘下了兩隻做工精巧的儲物袋。
蕭白夜前進數步,取走了儲物袋,抬頭看向四周,淡淡的負手而立:「出來吧!」
半晌之後,又自一旁的獨木樹林中陸續走出五個修士,這五個修士皆是魔修,兩個出竅初期,三個出竅中期,方才蕭白夜抬手間令得一個出竅後期的修士飛灰湮滅,使得這五個修士無一人敢小瞧於他,自是面上沒有任何輕視之色,只冷漠的打量著蕭白夜,順帶分了一點餘光與葭葭。
蕭白夜瞇眼看了那五個修士半晌之後,轉頭向葭葭看來:「佈陣吧!你的陣法若有本座的符菉相助,那便是攻守兼備,莫說五個出竅期,就是五個藏神期也不在話下。」
聽聞蕭白夜說這話,葭葭瞟了一眼一旁的蕭白夜,見他神色淡淡,那蔑視的看著眼前五位修士的眼神分明是不講他們放在眼中。
其實這等場景其實是非常古怪的,就如葭葭與蕭白夜,他二人現下的修為一個被壓制在出竅中期,一個被壓制在元嬰中期,卻令得對面五位修士怯怯駐足,歸根到底,還是蕭白夜方纔那一擊先聲奪人,令得這五位修士不敢輕易越雷池一步!
好一招先聲奪人!葭葭讚道,其實她亦早已察覺到了獨木樹林中的幾道身影,只是若換了她處在蕭白夜的位子上,恐怕未必會有這般的果決!
抬手揮出幾面陣旗,手指擺動了樹下,又添上了蕭白夜遞來的符菉,不多時,一個防護法陣便初具雛形了。
那原本只分了點餘光於她的五個出竅修士,現在卻是全神貫注於她的指間了。
半晌之後,一位出竅中期的修士率先搖了搖頭:「是個練家子,這個陣法師論品級的話,也不會低!」
雖然只是淡淡的一句,卻令得周圍四個出竅修士齊齊臉色一變,半晌之後,那說話的修士率先轉身離開。
一個離開了,其餘四位的堅持自也不會這般強硬了,到最後一個修士離開,竟是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而此時,而此時天邊劫雷已有五道已過。
蕭白夜輕舒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淡淡的疲憊,半晌之後,才出聲道:「看到了沒,修真界的攻心之術,有時亦會在不知何時之時,起到莫大的用處。」
葭葭點了點頭,方纔那般身臨其境,她若是再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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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不到什麼,那便當真是笨的厲害了。
見她點頭,蕭白夜也不再說話,任由陣法在身邊啟動,而後將目光轉向天空,看著那天際電閃雷鳴沉默不語。
葭葭雖說方才並未去注意那天上的劫雷,但到底耳朵聽到了,亦記下了那幾道迥異的劫雷,但觀已過去五道了,想來蕭白夜所求的並非簡單之物。
正思忖間,第六道劫雷突降,這一道劫雷比起前頭五道劫雷都要厲害上不少,生生的將這山中樓閣劈去了一角,美麗的建築群被生生毀了半邊,饒是葭葭這等對這建築群要求並不高的修士,面上都露出了幾分惋惜,她轉頭去看蕭白夜,思及平日裡蕭白夜奢華的作風,想來會更為心疼吧,不想,「惋惜」、「心疼」這樣的情緒與他絕緣,蕭白夜面色淡淡的站在那裡,非但沒有惋惜心疼,反而目中華光流轉,竟有幾分說不清的欣喜。
是了。劫雷越是厲害,這代表出世的事物越是不凡,蕭白夜是該欣喜的。眨眼,第七道劫雷降臨,帶著隆隆的響聲,葭葭前一刻還在想著第七道劫雷該是生的什麼模樣,只是這第七道劫雷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了,竟是劈到中途轉了個彎,生生的轉向了蕭白夜。
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那劫雷之下,檣櫓灰飛煙滅,到處一片狼藉,便是原先美麗的山中樓閣都不復往日光鮮,灰撲撲的一片。
蕭白夜輕舒了一口氣,雖說受了傷,但傷的並不重,歸根到底,讓他並未重傷的原因是身旁這一位,蕭白夜這般想著,將目光轉向了葭葭,但見她雙目圓睜,盯著自己一雙震顫不已的手,此刻,這雙手往日裡的素白翩躚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灰撲撲似焦炭的手,手間還冒著一縷青煙,看起來著實令人不忍側目。
葭葭只覺不但雙手麻的不似自己的手,更是由掌心傳遍全身的酥麻感,似乎將她整個人置身在雷電之中,不斷挨劈一般,這等感覺可不是好受的。整個人就似處在混沌狀態,眼前直冒金星。
也不知過了多久,葭葭這才回過神來,艱難的動了動胳膊,似乎現在才恢復了知覺。
但見蕭白夜與兩位面容清秀的修士相對而坐,三位正對著正中一顆血色的小圓珠聚精會神的看著。
葭葭抽了抽嘴角,那兩位面容清秀,穿衣風格與蕭白夜類似奢華的修士便是那弄出了如此大動靜的修士?
果然,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古人誠不欺我也!
捏了個淨水咒,將自己這般有些狼狽的樣子打理了一番,便見那同樣和衣而坐的蕭白夜開口了,即便強作鎮定,可葭葭還是聽到了那聲音之中的幾分激動。
「是它麼?」
「嗯。那還有假?」其中一位修士或許是個性子急的,當下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你質疑我二人的能力?」
「並非如此。」蕭白夜抬頭,看了那兩位修士一眼,口道,「二老是這方面的翹楚,蕭某怎敢質疑,只是委實沒有想到日思夜想的東西就在蕭某的跟前,蕭某有幾分激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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