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g_023、恍然夢中同學的打賞和寒星曉夜、gzliu、kkecho同學的粉票^-^回來的實在晚了,明天加更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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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阻之話才一出口,葭葭便有些後悔了,可是豈不聞覆水難收?說出的話又豈有收回之禮?更何況蕭白夜那「道法自然」的話一出,一時之間,她實在是無法反駁。
歪理,歪理,自也有一個理字,縱使知道蕭白夜這話屬於歪理,是不對的,葭葭卻也一時半會不知如何去駁他。
更甚者一點的話,蕭白夜藏神中期的修為,年齡說不定至今連零頭都比她高了,不管修為還是閱歷,都遠遠在她之上,她這一說教,便顯得尤為可笑了起來。
只是方纔,或許當真是慣有的名門正派思想作祟,又或許是純粹的一番惜才之心,才說出了這番可說有些孟浪的話。
好在蕭白夜此人並不在意,她這一心勸阻說不定還比不上他手中那本「《崑崙寶典》」來的重要。
這樣一想,葭葭便有些興致缺缺,發覺自己似乎做了一件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事。
眼前不過瞬息,識海中卻已轉了千回,葭葭雙目之中的情緒由原先的惜才變得平靜,實則管好自己便可以,她管不了他人。
這般想來,葭葭便復又拱手一禮,看向蕭白夜的方向卻滿是認真:「真人。弟子方才莽撞了,還請真人莫要怪罪。」
「老學究嘛!本座見的多了,你退下吧!」蕭白夜說著擺了擺手,復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一愣,這才回過神來,「不對。是本座回本座的二樓去了,你自看你的《道之起源》吧!」
這一看便直看到月明星亮,趁著夜色的涼風,葭葭走出了名無寶殿,名無寶殿本就在崑崙十五峰中地勢最高,名無寶殿又是整個崑崙之上最高的建築,是以站在名無寶殿之上,看腳下星河縹緲,群星聚流。偶有流星劃過天際,委實是浩渺悠遠而神秘。
月彎如溝,白日裡素紗般的雲層在這無盡的夜色之中渲染出了一層淡淡的幽藍,更顯的神秘而遼遠,兩畔山風作響,蘊著靈氣的晚風拂來。倒是讓葭葭混沌的腦子越發清晰了起來。
道無憑,不應有道,卻也盡道。這一言委實有太多深幽的道理摻雜其間。讓她雖接受之喜,卻也著實有些措手不及。
回首名無寶殿二層之上,一扇小窗開啟,正是滿室清風,窗邊那人垂首看著手中的丹書畫卷,更似化外之景。
凡人之界的修士多憧憬上界,即便這世上恐怕無人能說出上界到底有什麼,卻不妨礙修士與凡人豐富的想像力,鬼使神差的,葭葭想到了。據說上界有「多寶道尊」這等上神,亦是一身貴氣,高高在上。似乎手中可握仙人的命運。
如今看來倒是與遠觀的蕭白夜有幾分相似之處,當然,只是遠觀而已,若是近看,只一開口,怕是便露了餡。
坐在窗邊的蕭白夜伸手催動了昏黃的炫夜之星,在那昏黃的燈光之下,卻見那張冷峻的容貌之上非但沒有因著這一點光亮現出幾分溫馨,反而更是疏離與遙遠,與一眾修士似乎格格不入。
收回了眼,葭葭襯著這一襲涼風一步一步踏下名無百階,依稀還記得第一次踏上名無百階之時,她不過是修真界底層的螻蟻,築基期的修為,抬頭仰望,但見白玉般的石階依稀隱在雲層之中,放佛遙不可及,每一階都走的大汗淋漓。
彼時的她帶著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一步一步踏上這名無百階,及至中途卻有伏青牛自身後追來,穩步前行,這等速度,令她羨慕的很。
待到好不容易到了名無寶殿,除卻第一次進入名無寶殿的驚歎之外,便是對蕭白夜這等如風流王孫一般打扮的修士生出了幾分好奇了。那是因為,在那之前,但凡葭葭碰到的修士,即便悶騷如鍾步歸這樣的修士都不曾像他一般「珠佩環繞」、「飾物加身」,這等打扮,若非他出現在名無寶殿之中,葭葭以為實在很容易被人誤認為那等草包般的「紈褲二世祖」的。
彼時,她也不曾想到自己會有這般的好運,不過第一次來名無寶殿,便能一下子碰到兩位傳說中的修士。
只是當時,這二位傳說中的修士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應了那一句「縱使相逢應不識」,她根本無從知曉。
思及此,葭葭面上便多了幾絲笑意,走下第一層名無百階,卻見斜刺裡突然冒出一隻白影,向她狂奔而來。
直覺能感受到來的東西修為不淺,護身真氣自動護主,待那向她奔來的「東西」吐著舌頭,撒丫著四腿狂奔的模樣映入眼簾之時,葭葭才看清楚了來的是何物。
通身的護身真氣盡數斂去,葭葭搖頭失笑:也是莫說在整座崑崙,就是在整個世間,一團白球,又這般熱情對著她的,除了小白還有何人?不,何物。
「小白!」葭葭雙目一亮,叫喚了一聲,彎腰,做了個「承接」的姿勢,看著一白縱身一躍,蹦跳入懷中,面上的笑意不由加深。
外表一如當年,它似乎並不會增長一般,友好的朝著她吐了吐舌頭,「嗚嗚」叫了兩聲。
「你如何跑出來的?」縱使這麼多年,她不便時常往白澤那裡跑,但觀白澤深居簡出的樣子,似乎也對「這位」管教的非常嚴吧!
也不知那句「你如何跑出來的」是不是觸中了小白的敏感之處,但見那雙如黑葡萄一般的雙目騰地一亮,從她懷中跳到了地上,張嘴咬了咬她的裙角,示意她跟自己來。
葭葭好奇的很,著實是想不出來眼前這位神獸分身要做什麼,便提步跟了上去。
眼前繁花似錦,兩畔翠柳紅花交錯開來,小白一路撒丫著腿狂奔,最後,卻是將她帶到了一堵牆邊。
正不解間,便見它這邊嗅嗅,那邊聞聞,葭葭心中好奇愈發加深了起來,卻見它嗅了半天之後,對著一處被亂草掩蓋之處叫了兩聲,而後動手扒拉了起來。
這般神秘?葭葭思及小白的身份,心中倒是有了幾分雀躍,也不知小白會帶給她一個什麼樣的驚喜。
亂草扒拉掉了大半,便連她自己的髮梢之上都沾上了不少雜草,葭葭猶未發覺,在看到小白扒拉出的事物之時,卻差些沒一腳摔將了下去。
那只神獸分身猶未發覺她現下心情之鬱悶,得意的對著自己扒拉出的,狗洞?嗚嗚直叫,眼神之中寫滿了得意。
葭葭毫不懷疑,若是個人,這位神獸分身該是如何的眉飛色舞,神采飛揚?
愣了半晌之後,葭葭才找回了自己的下巴,動手一拍,將下巴拍合了上去,再向小白看去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無奈:「這是狗洞?狗洞有什麼好看的!」
小白搖了搖尾巴,鑽了過去。
葭葭看著那大小僅能容納一隻小白的狗洞,自然是不需要她做出到底要不要跟著鑽狗洞這等艱難的抉擇了。
不過片刻,便見小白復又鑽了回來,這次鑽的有些費勁,葭葭幫忙推波助瀾了一把,便見小白口中咬著一隻灰不溜秋的東西,前爪按著一隻五彩錦雞鑽了回來。
「你做什麼呢?」葭葭好奇不已。
只是她話音方才響起,便聽得一道熟悉的聲音跟著響了起來,「太好了,是你!喂!小輩,快救老夫!莫讓這只不知什麼怪物吃了老夫。」
好熟悉的聲音。葭葭眉頭一跳,不動聲色的挪了幾步,行至小白的側面,正對上了一雙純淨如紫晶般美麗的紫瞳。
紫瞳的主人一身灰毛,狐臉之上亂糟糟的一片,還貼了兩根雞毛,眼下看到她,一張狐嘴張的大大的,連忙叫道:「丫頭,快救老夫,可莫要讓這醜陋的怪物吃了老夫。」
葭葭默默的看了半晌,伸手摸了摸小白的腦袋,涼涼的道出了一句實情:「小白現在可比你好看的多。」
歪著腦袋的小白露出了幾許迷茫,不過似乎也察覺到口中叼著的這個傢伙似乎與葭葭是個熟識,張嘴「啪」一口將他吐了出來,手中按著五彩錦雞,吐了兩聲,而後便在牆邊蹭了蹭嘴巴,似乎有些嫌棄。
「還敢嫌棄老夫?」老狐狸一臉狼狽自顧不暇,卻還不忘與小白爭辯,「老夫可比你美多了。」
「嗚嗚嗚嗚!」雖然不似老狐狸那般能口吐人言,但是小白卻是個精通「兩門語言」的靈獸,自然聽得懂老狐狸的話,聞言當下不客氣了,「嗚嗚」反駁了起來。
「叫什麼叫,你還不服氣,是麼?」老狐狸輕蔑的看了眼小白,雙目一閃,紫瞳微瞇,又是極為熟悉的人性化的嘲笑之色,「你這不會說話的低級靈獸!」
葭葭對眼前這場景有一瞬間的呆怔,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辯解道:「小白是我崑崙神獸白澤的分身。」言外之意,這可不是什麼低級靈獸。
小白聞言更是得意的抖了抖毛,拍了拍腳下的五彩錦雞,示威似的揪了一根羽毛下來,扔到了一邊,叫的更歡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