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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取貨(4K長章) 文 / 漫漫步歸

    感謝南瀛雨蛙、kkecho、kathie同學的打賞^-^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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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葭葭愕然了片刻,忽而失笑:「晚輩知道了。」

    沒有人會當真認為那三隻妖獸會來尋她,那三隻既鐵了心想要逃出去,又怎會當真會來尋她呢?

    「迦鳥已然擒獲,想必這消息不日就會傳遍天下,屆時各大門派再封山卻是師出無名了。」秦雅想的很是久遠,一眼就看出了各中的關鍵,「再說這封山令已實行的夠久了,屆時若有人藉機從中作梗,恐不為美。」

    游拈花點頭:迦鳥一旦擒獲,封山令解封之日指日可待了。若是現下放出鎖妖塔流程有三隻妖獸逃離出去的消息,恐會人心惶惶。

    這封山令解是不解?成了當下秦雅思考的重中之重。若是不解,那三隻妖獸還未曾動手,恐怕人類修士便先鬧起來了;若是解了,萬一那妖獸狂性大發,尤其聽說其中一隻蛤蟆特別貪吃,以他那修行,當真是一口一個啊!

    「罷了,茲事體大,此事待我與掌門等人商榷一番再做決定好了。「秦雅思忖了許久,卻還是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游拈花又提醒葭葭那主上還不曾下撤退令,所以她一出崑崙,必然還會遭到襲擊。是故,即使封山令解了,她也最好莫要離開崑崙。

    葭葭道了謝,只覺身上壓著的恩情似乎更重了幾分。

    這之後,便無葭葭什麼事了。秦雅撤離了防護法罩,葭葭退了出去。

    跨出東來閣的大門,葭葭在有容道場與自己的院子岔路口略一思索。便提步邁向了自己的住處。

    方才回到院落之中梳洗了一番,便見一道傳訊符飛來。她伸手接過了傳訊符,卻聽到一陣氣急敗壞的怒斥聲從裡頭傳來。

    「你這丫頭,倒是悠閒的很嘛。什麼時候也染上那等虛榮的壞毛病了?這也就罷了,你知不知曉啊,今時不比往日,封山令,封山令知道不?段某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就盡給你們跑腿了,排隊排了老半天……」

    光聽這氣急敗壞的怒斥聲,實在叫人很難想到說話之人是那一向喜好看他人熱鬧,折扇不離手。擺出一副閒人模樣的段玉。

    葭葭隨意的捏出一塊玉簡開始看了起來,待她一面看完,那罵罵咧咧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我在藏劍峰宗務殿,速來取你的東西。」

    葭葭輕笑了兩聲,起身出門向宗務殿行去。

    還未行至門口。便看到一臉陰沉的段玉面色不善的站在宗務殿門口怒目瞪著她。

    葭葭捏出一塊靈石遞了過去,攤開了手:「多謝了。」

    段玉在看到那塊上品靈石之時,成功的閉上了嘴巴。識時務者為俊傑,他一向是這般認為的。是以二話不說便將帶來的東西自儲物袋中拿出來交給了葭葭,赫然竟是一支漂亮的朱釵。

    葭葭接過釵子道了聲謝便離開了。

    待得回到自己的住處。葭葭頓身進入了空間裡頭。

    「你要這玩意兒做什麼?」雖說不曾親眼見過外頭的世界,可葭葭的一舉一動還是被玄靈聽在耳中,只覺葭葭最近行事愈發詭異了起來。

    葭葭盯著這朱釵看了片刻,笑道:「山人自有妙計,你勿用多管了。「

    「切!「玄靈輕切了一聲,轉過頭去。

    葭葭伸手摸了摸湊上來賣萌的小白那毛茸茸的腦袋,便收了回來。

    打坐了一晚,第二日日頭方起,葭葭便接到了來自藏劍峰宗務殿的傳訊:「連真人,御朱峰有一位姓阮的真人說要前來拜訪您,您那裡不知是否方便?」

    「阮?」葭葭略略愣了一愣,而後恍然,「勞煩閣下幫忙引路,帶阮真人過來吧!」

    其實同是內峰中人,若要來尋她,大可不必特意去宗務殿報備。譬如平常段玉、展紅淚等太阿峰之人前來尋她,就不需特意報備,直往藏劍峰來便是。

    才報了一個姓,葭葭大抵已能猜到前來拜訪她的是何人了。這般遵循的行拜訪之禮,又姓阮,除了那位,不作他想。

    葭葭的住處離宗務殿並不算遠,不過一會兒,葭葭的視野盡頭便出現了兩道人影。她目力極佳,前面一位身著藏劍峰宗務殿執事的衣裳,而後頭那一位面容微胖、白面蓄須的赫然竟是前幾日打過交道的阮思修。

    葭葭負手立在門前:阮思修同樣也是元嬰真人,論修真者的輩分,二人可說相差無幾。原先帶走阮瀟瀟那件事,若換了旁人,「改日拜訪」不定是句客套話,可阮思修竟然當真百忙之中抽空前來,這倒叫葭葭心中不禁對他高看了幾分。

    阮思修還未走近,葭葭便上前了兩步,拱手行了一禮:「阮真人。」

    「連真人。」阮思修連忙抬手回禮,而後扔了塊下品靈石給那執事,那執事面帶喜色的退了下去。

    葭葭伸手一拂:「裡頭請。」

    他二人,不管是葭葭還是阮思修,都給足了對方面子,談話起來自然其樂融融。

    葭葭將其引到待客主屋之內,她雖說甚少在這待客之屋內停留,可裡頭該有的卻是並不少,花梨木的茶桌與軟墊的沙木椅,雖說簡單了點,卻也說得過去。

    將其引到上位,二人對坐啜了會兒茶,聊了一會兒,精明的阮思修就說明了來意,見他自袖中取出一隻百年檀木所製的盒子遞了過來:「明人不說暗話,上回我阮氏有人心胸狹窄,行那上不得檯面之事,阮某這廂給連真人賠禮了。」

    「無妨。他是他,你是你,我分的清。」葭葭瞟了一眼那只百年檀木所製的盒子,心跳加快了半分:看來她所料多半不會差了。

    「區區賠禮。不成敬意,還望真人海涵。」阮思修將那盒子推了過來,「這是我阮氏名下的小鋪子裡頭推出的小事物。不值錢的玩意兒,真人萬萬不可推辭。」

    話雖如此。葭葭還是推辭了一番,這才接受了。

    二人相交並不深,總是將話題繞在修行、御朱峰、藏劍峰這三事物上打轉,多少有些無聊與單調,是以阮思修說著說著,便將話題轉向了這百年檀木盒:「真人何不打開看看?若是不喜歡,下次阮某定送個合心的事物過來。」

    葭葭端起茶盞輕啜了幾口以掩飾心中的緊張。阮思修所說的小鋪子卻是明定城中有名的錦翠坊。售賣女修所用裝飾事物之用,不似尋常的首飾鋪子,這些裝飾事物大多出自煉器師之手,是以。還是個不錯的法器。用這事物來做見面禮,阮思修拿捏的很準。

    不過他既主動開口,葭葭便應了一聲,打開盒子,卻見明黃的綢緞鋪於其中。一支點翠的鈿花金步搖至於其中。雖說可能與葭葭平素的喜好並不沾邊,可拿來送人,卻是極拿得出手的。

    其上靈氣環繞,竟是個玄級二品的法寶。

    葭葭看了一眼那金步耀,卻輕「咦」了一聲。雖說只是一聲短促的「咦」,可這一聲自然不能瞞過阮思修的耳目。

    他心中微微忐忑,連忙問道:「連真人,可是有何不妥?」

    葭葭的目光這才漸漸的從那金步耀身上撤了回來,搖頭笑道:「並非如此。這是錦翠坊新出的一批新貨吧,巧了,阮真人送我的是支步搖,昨日,我方才托人帶了支朱釵回來。倒是可巧能湊成一對。」

    葭葭說罷,不等阮思修回話,便取出了昨日段玉幫忙帶回來的朱釵,打趣道:「錦翠坊的事物不錯,為了這朱釵,幫忙之人排了整整半日的隊呢!」

    錦翠坊本就是阮氏名下的鋪子,自葭葭一拿出那支朱釵,阮思修便認了出來,這正是他錦翠坊的新品。

    然而多看了兩眼,阮思修便突地臉色大變:「連真人,那朱釵可否借阮某一看?」

    葭葭自是毫不推辭的遞了過去。卻見阮思修來來回回的對那朱釵看了一盞茶的時間,臉色變得難看至極:「哼!」

    一旁毫不知情的葭葭連忙問道:「阮真人,可是有何不妥?」

    「真人請看。」不過轉瞬而已,阮思修便冷靜了下來,眼底飛快的閃過了幾絲算計,而後笑吟吟的將那步搖與朱釵拿在手中,以靈力摧折。

    兩息過後,只聽「啪」一聲脆響,朱釵攔腰一斷,而那步搖,雖說有些扭曲,卻還兀自粘在了一塊兒。

    「這……」葭葭見狀,神色驚訝不已。

    「步搖是用上好的千錘金所製,而朱釵卻是用形似千錘金的黃銅所製。千錘金質地牢固,便如連真人方才看到的那樣。」阮思修說著重重的歎了口氣,連連搖頭,「家門不幸啊,讓連真人看笑話了。」

    葭葭笑了笑,安慰了他兩聲,阮思修便坐不住了,找了個說辭,便匆匆告辭。

    待得出了葭葭的院子,阮思修當下便捏好了一張傳訊符:「三哥若要發作你,你便自請去我阮家的靈石礦挖礦,順便替本座留意三哥是否中飽私囊……」

    對阮思修出去之後所行之事葭葭自然毫不知情,只搖頭收拾了朱釵與步搖,又用控物術將屋內打掃了一遍,這才提步向有容道場走去。

    時日過的很快,很快便到了葭葭與薛真人約定好取貨的那一日,臨到這一日,葭葭才生出了少許怯意,三月前因師尊藉故發作了薛真人,她本非聖人,薛真人那事行的委實掉面子,是以彼時她心裡確實是暢快的,只差沒有當面吶喊助威了。

    現下到了要取貨之時,才生出了那麼一丁點少許的怯意。不過這少許的怯意,很快便在葭葭心中滿滿的期盼面前化成了灰燼。

    她興致勃勃的趕到了太阿峰,途徑白澤的住處,正見白澤坐在樹下微笑著看著她。朝白澤打了個招呼,便向幾步開外的薛真人的住處走去。

    行至那塊百煉成精的匾額面前,葭葭整了整衣裳,人未至,聲先至,扯開嗓子喊道:「薛真人可在?弟子前來取貨了。」

    「嗖」一聲,一塊黑不溜秋的不明物體向她飛來,葭葭面上雖有訝異,卻還是靈巧的躲了過去。

    一擊不中,那不明物體落了地,葭葭定睛望去,卻見是一隻黑不溜秋的鞋底板。

    「臭丫頭,你還趕來!」那廂隨著一個驚天的飽嗝,薛真人捧著酒罈,鬍子拉碴,一臉怒氣的踢門而出。

    聲勢雖然壯大,可是可能因為踢的不是她自己住處的房門的關係吧,葭葭沒有太大的感覺,只蹙著眉尖看向那薛真人:「三月之期已到,薛真人,我的貨呢?」

    「貨?」薛真人發出幾聲怪笑聲,「你那秦雅關了老子一個月,老子拿什麼給你練?沒有。要貨沒有,要命一條,你看著辦吧!」

    葭葭見這薛真人一點都不顧及自己身份的一屁股坐了下來,挑眉看著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不禁連連蹙眉

    「薛真人,您不能這般說話不算話啊?」葭葭也曾想過薛真人會為難自己,可是萬萬沒有料到,他會使出這般賴皮的辦法,有貨沒有,要命一條。

    薛真人打著震天的酒嗝,喝的歡快,葭葭正無奈間,眼角的餘光自不遠處的白澤身上一掃而過,卻見它微微抬了抬下巴,她先是一愣,很快便冷靜了下來,沒有一點預兆的,直直的朝薛真人望去。

    卻說那薛真人正一邊喝著酒,一邊瞇眼偷偷打量著葭葭的臉色。她也並非蠢人,薛真人這樣子分明是一副心裡不痛快,拿喬的表現。很快,便自葭葭嘴角邊噙起一朵燦爛的笑容。

    「要命,弟子萬萬是不敢的。」葭葭抿唇輕笑,「不過,既然薛真人這麼說的話,那麼葭葭卻是沒有辦法了……」

    薛真人埋在亂糟糟的頭髮裡頭的臉上閃過一絲得色,卻聽葭葭又道:「看來,此事也唯有告訴師尊了。怎麼說,那五十極品靈石都是他出的,且問問他該當如何是好了。」

    葭葭說話間歎了一聲,似是極為無奈的搖了搖頭,信步轉身便要離開,薛真人臉色一僵,連忙扯開嗓子喊道:「等等,等等,別去,別去。」

    葭葭轉身,雙目凜然的看著薛真人:「為何不去?」

    薛真人眼珠亂轉,不敢與葭葭對視,只能底氣不足的嘟囔道:「你多大了?怎的還要學小娃娃行那告狀之事。」

    「祖師爺有云:要敢於承認自己的錯處。弟子以為比起薛真人,弟子確實是個小娃娃,真人的教誨,葭葭受了。」葭葭轉身,向他躬身一禮,一本正經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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