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yuyu、kathie、飛天v夜畫同學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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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瀟瀟面色一僵,繼而垂下頭來:「回真人的話,弟子便是出自明定城阮氏。」
「呀!」葭葭似是極為驚訝的看向阮瀟瀟,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既是如此好的天靈根,聽聞崑崙御朱峰之上,阮氏子弟可以橫著走,為何你卻……」
話說一半,最能引發出人的無限想像,阮瀟瀟神色落寞的搖了搖頭,有些不甘:「回真人,弟子,弟子雖是出自明定城阮氏,卻不過是奴籍而已。」
「奴籍?」阮瀟瀟看著面前的連真人愣了一愣,隨後恍然大悟,看著自己的眼神裡頭多了一絲憐憫,她只覺心中一酸,難受的緊。
「你尋我什麼事?」葭葭看著阮瀟瀟,反問她。
「連真人若有所差遣,弟子定然刀山火海,在所不辭。」阮瀟瀟看著葭葭回道。
葭葭看了她半晌,忽地點頭:「我明白了。」
阮瀟瀟心中一緊,對葭葭接下來要說的話忐忑不已,不知她準備如何來對待自己。
「本座可以替你引薦一位高人,但成與不成,卻不在本座。」見葭葭回答的如此爽快,阮瀟瀟心中激動不已,她知曉這是自己的機會,因出生的關係,注定了她不說如那等世家大族的弟子一樣有人盡心培養,她的身份,就連普普通通的平民都不如。她是賤籍。
自小到大的機會少的可憐,所以只要有一絲機會,她就願意娶把握住。譬如如今。以她的靈根來說即便只是個平民,成為內門弟子也不再話下。可現在。因為阮氏的關係,她只是個明昭峰之上替一位年老的金丹真人打掃煉丹房的弟子,每每用來煉丹的事物,都是他人剩餘不用的,不僅如此,還要眼巴巴在一旁候著他人不需用丹爐的時候。
而眼前這位連真人,很可能是改變自己日後生活的一個契機。她一定要牢牢掌握住,阮瀟瀟心中暗下決心。再抬眼看向葭葭的眼中已然充滿了感激之色:「多謝連真人,弟子定然會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的。」
「也是你這靈根不錯,先天也好的緣故。本座才願一試。」葭葭說道,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你待要去哪兒?」
「弟子要去趟御朱峰。」阮瀟瀟苦笑了一聲,將手中的事物拿出來在葭葭面前晃了個眼,葭葭看了一眼。見是一疊金精虎的虎皮。
金精虎。葭葭思及當年自己練氣時期,似乎也時常接這種任務,見她手中金精虎皮的數量不少,轉了轉眼珠,心中一閃而過數個猜測。問她:「你接了幾個任務?要那麼多虎皮?」
阮瀟瀟面上更為低落:「不是弟子接的任務,是……弟子是替他人做的任務,正要去御朱峰上交給他。」
葭葭目光微閃,面上顯過一絲不忍之色:「原來如此。正好我也要去趟御朱峰,便與你一道走吧!」
「真人也要去御朱峰?」阮瀟瀟方纔還傷心的神色瞬間轉為驚訝。
葭葭點頭:「左右是賣靈植,聽說御朱峰上也能交易,便去那裡看看。」
「多謝真人。」阮瀟瀟自小摸爬滾打出來一套自己識人眼色的功夫,這小聰明比起蘆荻來要高上一個檔次。她當下瞭然,隨即轉頭看向葭葭:自己不過練氣期,無法御物飛行,若要加快速度,便只有用飛行符。
見葭葭取出一隻不常用的飛舟,轉頭向她看來:「上來,本座帶你去。」
阮瀟瀟愣了一愣,而後迅速應了一聲,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穩穩的坐在飛舟之上,不過十幾息而已,葭葭便已行至御朱峰之上。
收了飛舟與阮瀟瀟二人立在御朱峰宗務殿之前,但見御朱峰之上,宅院林立,鱗次櫛比,與他峰竟是個完全不一樣的態勢。
「怎會是這副模樣?」葭葭好奇不已。
「御朱峰中,就似阮氏一族的深宅後院。不姓阮,哪怕就是個小小的執事都做不成。」阮瀟瀟回道。對於這點,她深有感觸。
葭葭點了點頭,跟在阮瀟瀟的身後跨入了宗務殿。
「這裡收購靈植麼?「葭葭走上前去,與宗務殿的執事搭訕。
「自是收的。「那執事掃了一眼葭葭身上的衣服,平日裡會來御朱峰賣靈植的他峰修士可說少有。
阮瀟瀟立在一旁,咬唇看著葭葭。
「你先交你的虎皮去吧!」葭葭朝阮瀟瀟微微頷首,將昨日準備好的靈植分門別類的取了出來,「本座要將這些靈植賣掉。」
那執事看了一眼一旁的阮瀟瀟,將目光轉向葭葭:「真人是將這丫頭送回御朱峰,順便經留此地的?」
葭葭點頭:「不錯。」
崑崙內外,雜事最多,最瑣碎的在秀陽峰之上,是以秀陽峰之上可以進行幾乎所有任務的交付。除此之外,比如收購靈植,也會另點幾峰進行這等任務的交付,比如御朱峰。但是葭葭所在的藏劍峰卻是不行,當然也可將靈植交予藏劍峰宗務殿,由其代為轉交,不過那樣的話,便需要交納一定的靈石作為執事的辛勞費用,葭葭不是懶人,多走兩步也無所謂。
細細分辨起了葭葭帶來的靈植,那執事邊看邊道:「真人的靈植品相不錯,保存的也相對較完好,即便因為時間久了少了一些水分,但放在水中養養就好了。」
這執事說話不偏不倚,數了了起來。現今一株百年份的靈植對於元嬰修為的葭葭來講,卻是有些少了,不過好在數量極為龐大。
待得點完,葭葭統共得了十塊極品靈石、一千多塊上品靈石以及若干中品靈石與下品靈石。
那執事統共點了兩個時辰,點完之後。額上竟還滲出了少許汗珠,他笑道:「真人這當真是一大比靈植的購進了,大約抵得上我御朱峰一年所收購的百年份靈植的數量了。」這麼一筆購進下來。這位執事所能得到的回扣也足夠他幾年所得的回扣了。
等了半晌,阮瀟瀟這才姍姍來遲。卻見她跟在一位金丹真人的身後走了進來,一臉欲言又止。
葭葭回頭,那位金丹真人上前兩步,向葭葭行了一禮:「見過連真人。」
葭葭受了他這一禮。
那人笑道:「真人可是與阮瀟瀟一道前來的?」
葭葭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執事。
那人想了想,回道:「真人,阮瀟瀟她……」
那執事幹咳了一聲。意有所指的提醒道:「連真人方才在我宗務殿進行了一筆大交易。」
帶著阮瀟瀟前來的金丹真人先是莫名其妙,而後蹙眉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位執事,:「真人,阮瀟瀟她……」
話未說完。便聽一陣笑聲自殿外傳了進來:「原來是藏劍峰的連真人,未曾遠迎,失敬失敬!某乃御朱峰阮思修,真人不介意的話,叫我阮四也成。」
那人邊說邊道。聲音裡頭有幾分急促,面容微胖,白面蓄須,舉手投足間倒是有幾分儒雅,與葭葭一樣。同樣是元嬰初期的修為。
「阮真人。」葭葭拱手行了一個平禮。
「連真人,原本今日阮某該當一盡地主之誼的,但天色已然不早,連真人且先帶著阮瀟瀟走吧。改日,阮某定當登門拜訪,前來謝罪。」阮思修說話圓滑,客套話說起來當真可說動聽至極,是以葭葭笑了笑,便應了下來。
那金丹真人此時已面露焦急之色,幾次欲言又止,卻又被阮思修瞪了回去。葭葭看在眼裡,只作不知,帶著阮瀟瀟上了飛舟,朝著阮思修的方向再行一禮,便離開了御朱峰。
眼看著她二人遠去,那金丹真人慌忙行至阮思修的面前:「阮四叔,你,你怎能放阮瀟瀟走?阮瀟瀟是單一的火靈根,這樣的靈根,若是跟這位連真人一走,怕是回不來了。」
「你也知道這樣的靈根?」阮思修面上的笑容斂去,抬手朝那執事做了個手勢:「做的不錯,下去領賞吧!」
那執事秉身一禮,退了下去。阮思修看了眼周圍,抬手指向不遠處的涼亭:「此地人多嘴雜,與我去那裡的涼亭裡說話。」
金丹真人耷拉著腦袋,神色懨懨的跟在阮思修的身後。
行至涼亭之中,金丹真人便迫不及待的開口了:「四叔,不成!阮瀟瀟此次一去,怕當真是要徹底脫離我阮氏一族的控制了。她可是上好的火靈根,將來難保不會成為我阮氏一族的心腹大患。我,我得去將她追回來。」
「既知她是上好的火靈根,那你等為何還要這般對她?完全是將她當成雜役弟子使喚,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阮思修白了他一眼,「三哥便不曾說你麼?」
金丹真人面色訕訕的點了點頭。
「哼!」阮思修怒道:「我阮氏一族連一個天靈根都容不下?也只三哥手底下會出這樣的狀況。目光短淺,無容人雅量也就罷了。既知她是上好的火靈根,若我是你,自知心胸狹窄,要麼廢了她的靈根,要麼下狠手要了她的命,也不會造成如今這等的情況。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的道理,你不懂麼?最差勁的不是不狠,而是狠,但又不夠徹底,便如你這樣。」
金丹真人連連點頭稱是,那模樣,一看就是不曾聽進去,他急急又道:「所以,我瞧著今兒不對勁,便想扣下阮瀟瀟。只是四叔你……」說到這裡,金丹真人,抬頭瞟了一眼阮思修,目光之中,多少有點責怪的意思。
「你是在怪我?」阮思修冷笑,「你以為每個人都似你一樣是個蠢笨的,連這點問題都看不出來?」
金丹真人仍兀自有些不服氣:「我原先都找好理由了,若非四叔插手,我定然能夠留下阮瀟瀟的。」
「你以為她看不出來?」
阮思修雖未指名道姓,可金丹真人心知這個「她」是指葭葭,他耷拉著腦袋:「瞧著並不怎麼聰明,想來是能夠瞞過的。」
「不怎麼聰明?」阮思修樂了,最終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擺了擺手:「罷罷罷,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想來也是愚者見愚吧!」
被阮思修這般當面罵「愚者」,金丹真人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卻張了張嘴,不敢反駁,無論地位、修為還是輩分,阮思修都在他之上,受他這罵,他根本不敢回嘴。
「沒有容人雅量,容不下一個區區的單靈根,這是第一錯;既容不下,卻又不動手以除後患,這是第二錯;你方纔之事行的甚蠢,欲蓋彌彰,讓他峰的真人白白看了笑話,這是第三錯;阮瀟瀟要走,你便讓她走好了,我崑崙每年隕落的真人有多少?天靈根要活下來方為大患,你這般著急當真是狗急跳牆,這是第四錯;即便她能活下來,也終成英才,我阮氏一族根基深厚,恰如蚍蜉與大樹,本就是可笑不自量之事,這是第五錯;若她是個聰明人,便不會做這等傻事,若她是個蠢得,那更是不足為懼,這是第六錯。錯錯錯,我就沒瞧見你做過一件對的事。」阮思修一一數來,最終扶額歎了一聲,擺了擺手,「回去吧!你勿用擔心,阮瀟瀟奈何不了你。」
金丹真人面色青白交加的退了下去,阮思修歎了一口氣,微微側身:「出來吧!」
半晌之後,一位身穿藍色執事布袍的修士自後頭走了出來,觀那臉面,竟正是方才與葭葭交易的修士,他朝著阮思修行了一禮:「見過真人。」
阮思修看了他片刻,點頭:「做得很好。」
「謝真人。」那修士回道,言罷,抬頭看了他一眼,復又低下了頭。
阮思修微微瞇了瞇眼,眼底閃過一絲精明之色,「你如何看?」
「阮三真人目光短淺,弟子願為真人差遣。」那執事躬身一禮,低頭出聲,沒有半點遲疑。
阮思修看了他片刻,最後伸手碰了碰動了動耳朵:「竟是你的真話。」就在方纔,阮思修不發一言便對眼前這位使出了聽音之術。
「自然是真話。」執事垂著雙手,一臉坦然,「今日我將此事告知了阮真人,想來他們不會輕易放過弟子,這宗務殿的執事,弟子怕是做不下去了。願為真人差遣。」
看了他一會兒,阮思修唇角勾起:「你不錯。」頓了一頓,他又道,「既然如此,本座有事要你去做,事成之後,本座自不會虧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