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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 欠條 文 / 漫漫步歸

    感謝shannee、君默語、蘭靈狐、鹿慢慢同學的打賞和阿呆和小豬同學的粉票^-^大家抱歉,今天晚了~~

    「怎的回事?」葭葭喃喃了一聲,擠上前去,目光在人群中一掃,很快便掃到了容色嚴峻,抱著雙臂在一旁觀戰的顧朗。

    葭葭向後退了兩步,或許是昨日師尊與衛東的那一戰的關係,有容道場裡頭多出了不少修士,其中更有五成左右的修士,觀那穿著,根本不似是過來練體的,所為何求當真是一覽無餘。為的何嘗不是看看能否撞到大運,觀上一場難得一次的鬥法。

    行至顧朗身後,葭葭還未開口,顧朗卻好似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的微微側了側頭,問道:「來了?」

    葭葭點頭,將目光轉向道場中央,一雙柳眉不自覺的皺在了一起:「子橋怎會與原痕鬥起來了。」

    「原痕原本想要鬥法的並非子橋,可她說要與她打鬥,需得先勝過子橋再說。」顧朗聲音很低,恰恰是葭葭能夠聽到的程度。

    葭葭聞言,更是連連搖頭:「原痕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麼些年的對手一個比一個年輕。」從她到莊子橋,真正叫人不忍直視,若是尋常修士早恨不得挖個地洞藏起來了,整個崑崙怕也只有原痕不懼背上這欺負年幼的名號。」

    至於顧朗話中的「她」。除了蘆荻還有誰。

    「剛開始觀看表相。覺得你二人或有相似之處。可時間久了便發現根本不是同一類人。」顧朗輕咳一聲,話中不置可否。

    葭葭笑了笑,沒有回話,只心道:蘆荻的小聰明倒是一堆又一堆的。

    至於場中的子橋,對這個少年,葭葭倒是從開始印象就不錯,看了片刻,發現。子橋通身的力道竟比起原痕來似乎還要大,以致於原痕的鬥法經驗一時都佔不了上風。想來這應當是那把石劍的功效了。

    葭葭見左右有顧朗在此,應當不會出什麼麻煩事,便乾脆轉身,將目光轉向了身後那一座座的兵器架。

    封了自己的靈力,再伸手觸上兵器架上的兵器,明顯比往常沉了不少。這等兵器自然與修士本身的本命法寶是無法相比的,可在道場之內,多的是封住自身靈力的修士,也便是用這等兵器才不至於不小心傷了人。

    想到練體。葭葭便不由的想起了誅仙台上那位蜀山的葉貞,她那表皮堅韌不催。力道也菲比尋常,那一拳頭之中的重力,直到現今葭葭想來仍忍不住有些感慨。

    「啊!」一聲短促的叫聲,葭葭只覺臂膀被人一撞,儘管身體本能的反應已向後退了半步,卻還是被撞得不輕,臂膀有些酥麻。

    她揉了揉臂膀,抬起頭來,對上的正是手裡捏著兩塊白色酥糕,一臉驚愕之色的蘆荻。

    仍是那一身青色長裙,蘆荻手中的酥糕被碰撒了不少,抬頭見是她,方要開口的話立刻縮了回去,低頭悶悶的喊了一聲:「師姐。」

    見她這副樣子,葭葭只覺好笑:難道她還以為自己會罵她不成?修煉是她自己的事,更何況,即使蘆荻交待了,也還未來得及犯下什麼大錯,可她以為交待了就無妨了麼?在葭葭心中:蘆荻總是不能與自己真正的師妹畫等號的。

    蘆荻低頭忐忑了半日,等來的就是葭葭一句輕飄飄的「嗯」,再抬頭時,卻見葭葭已然尋了個空地,開始學著打拳了。

    卻說這一練便是數月,在這幾個月裡頭,眾人見再也不曾碰到首座、衛真人等人的鬥法,不禁興致大減,如今還能出現在裡頭的,也就顧朗葭葭等人了。

    這一日清晨,葭葭方才出門,正要往有容道場的方向行去,才走了兩步,便見自前方不遠處一顆千年無妄樹上突然倒吊著垂下一人,冷不防出現一人,葭葭伸手極快,掌間一道斬金術便劈了過去。

    「哎呀!」那人「簌簌」直抖,震得整座無妄樹沙沙作響。

    那上躥下跳的樣子,葭葭眉心一跳,在觸到那雙隱含笑意,卻幽深如千年古潭的雙目時,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不過還是上前抄手一禮:「見過諸真人。」

    「是你啊!」諸星元倒吊著身子看了她片刻,整個人在空中「騰」地翻了個跟斗落了地,搖頭歎道,「好凶的丫頭。」

    若非你出現的如此詭譎,我又怎會出手傷人?葭葭翻了個白眼,卻還是含笑,什麼都不曾說出口。

    葭葭見他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再次行了一禮,也不管他是否看到了,側身便要越過他,向有容道場行去。

    「等下,丫頭。」卻在提步時,諸星元突然出聲喚住了她。

    葭葭疑惑的看著諸星元,卻見他沉思了片刻,自儲物袋中翻出一隻酒罈遞了過來:「丫頭,幫咱們暗部的老大送樣東西吧!」

    咱們暗部的老大?葭葭嘴角抽搐,心道:也虧得他敢這麼自稱,當真是好生厚的臉皮。

    葭葭轉了轉眼珠,鼻間嗅了嗅,一股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看著他就像是臨時起意的,葭葭不欲與諸星元浪費時間,便轉了轉眼珠,乾脆將秦雅搬出來壓他:「師尊吩咐過了,讓葭葭每日都要準時去有容道場練體。葭葭未嘗一日懈怠,今日也同樣如此,不如諸真人先去尋了師尊,得了師尊的首肯,葭葭再幫您去送東西吧!」

    去報告首座?諸星元臉色立刻跨了下來,恐怕又要被拉去解讀分析那什麼破密件了,上回就被首座拉去訓了一頓。說什麼好好的天字一號。不做好表率。無法服眾。

    思及此,諸星元便歎了一聲:「小小年紀,好生古板。」雖說決定自己親自跑一趟了,可諸星元還是有些不死心的繼續道了一句,「丫頭,就不肯幫我這一回麼?」

    「好啊!」熟料葭葭卻突地咧嘴一笑,當下便應了下來。

    人生之中這一驚一乍之感今日諸星元可說嘗了個遍,愣了許久之後。還兀自有些不相信的看向葭葭:「你說什麼?」

    「我說好。」卻見葭葭背負雙手,一臉嚴肅的在自己面前踱了兩步,那樣子當真與首座跟顧朗一模一樣。卻見那張嚴肅的小臉似是思考了半晌,這才抬頭向自己看來:「一物換一物,這才叫公平。我替諸真人送東西,諸真人也該付出等同的報酬才對,瞧宗務殿不每樣任務都有明碼標價麼?」

    「你要什麼?」諸星元遞到一半的酒罈就這般孤零零的呆在了兩人的中間,「不過是送個事物而已,莫要太離譜的要求。」

    「還沒想好,」葭葭笑的歡快。「所謂任務難易,那也是因人而異的。諸真人寧可在這裡與葭葭作那口舌之爭。也不親自出手,必然對諸真人來說沒這麼容易,我可沒有白得諸真人的便宜。」佔了顯嫩的便宜,葭葭那張臉當真看去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本就生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這廂說話軟軟的,看似委屈極了,就好似他諸星元欺負了她一樣。

    諸星元看了眼眼前的葭葭,又朝太阿峰的方向瞥了一眼,這一瞥,便本能的縮了縮脖子,他本就不是那等做事猶豫的人,幾乎不過瞬息而已,便咬牙做下了決定:「好,我欠你一個要求,你將這罈酒送去太阿峰煉器大師薛真人那裡。速去速回,我走了。」

    不過眨眼而已,眼前便已空無一人了。

    葭葭看著手裡的酒罈,動了動鼻頭:只覺這酒罈中散發出的酒氣還不如諸星元身上來的濃郁。

    踩著踏雪羽飛鴻的步法,葭葭抱著酒罈,直向太阿峰行去。

    路經太阿峰至藏劍峰的雲水長堤,經過的修士只見青衫翩躚,恰似驚鴻游龍,忍不住歎了一聲:「好身法!」再看去時,哪還有那佳人的影子。

    煉器大師薛真人的住處,葭葭已不是第一回去了,自然熟門熟路,路過白澤的居所,見他坐在外頭靜靜喝茶,見她過來,還舉起手中的茶盞向她示意了一下。

    葭葭抱著酒罈子晃了晃,行至薛真人的住處,這才收住了腳步,一腳踏進院中:「薛真人,弟子替諸星元真人給您送酒來了。」

    一道灰色殘影瞬間便已至她的面前,一把奪過葭葭手裡的酒罈,掀開壇蓋,才一聞,便勃然大怒:「好你個諸星元,居然還了老夫一壇水。」

    聲音振聾發聵,葭葭只聽門外「啪嗒」一聲,似有重物落地,一轉身,看到那落地的「百煉成精」的匾額時,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便只覺面前狂風一掃,那道灰色殘影已然衝了出去,幾枚大大的腳印留在了「百煉成精」那道匾額之上。

    他這反應太過奇特,葭葭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也踩了一腳,跟了上去。

    卻見那薛真人扔了手裡的酒罈,扛著一把與他身形相差無幾的巨刀,這刀的個頭,甚至還超過了葭葭這個人。

    薛真人扛著大刀一圈一圈的甩著,口中發洩似的怒吼,這發怒的樣子委實太過另類,讓葭葭不禁看直了眼,傻在了原地。

    這野蠻的發洩方式,葭葭只覺這麼一瞬間,自己倒是有些想念起段玉那「斯文人」的好來了。

    這一發洩便足足甩了大半個時辰,最後見薛真人將那大刀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朝葭葭招了招手,葭葭雙目睜得溜圓,滿是好奇之色的向他走近。

    在離薛真人還不到三步遠時,卻聽那薛真人怒吼了起來:「帶句話,讓諸星元洗乾淨脖子給老子等著。」

    葭葭正遲疑間,在收到薛真人惡狠狠的目光時,當下便妥協了:「好,弟子定然帶到。」

    她在薛真人發怒時不離開,卻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步子雖未移動,人卻向薛真人那裡湊了湊:「薛真人,您是我崑崙人人知曉的煉器大師,想來對這世間材料的認知定是遠高常人……」

    「馬屁就免了,老子知道你是誰,就直說好了。」薛真人大咧咧的坐在地上,脫了鞋子,葭葭眼看著他腳上已成實質冒出來的熱氣,四散了開來,與此同時,散發出來的還有那衝鼻的味道。

    好在她辟榖多年,想吐也吐不出來,同時心底不由慶幸:還好師尊、師兄、子橋他們都是品質極佳、極講衛生的好修士,倒是難為白澤了。葭葭向著目光瞟了一眼離此處不過幾步之遙的白澤,見它笑容不變的端著茶水輕啜著,心道:神獸就是神獸,果然不同凡響。

    葭葭收回了已跑到不知什麼地方去的思緒,正色道:「弟子想問這世間有無一種事物,細如絲,可長可短,還可隱去,當然若能承載靈氣便更好不過了。」

    行家果然是行家,她這話才出口,薛真人不過略一蹙眉,便瞭然:「老子知道了,看在你這丫頭還不錯的份上,便收你五十塊極品靈石好了,先付靈石,再煉器,只做一次,不滿意也不退還靈石。」

    這絲絲扣扣的言語之間,當真是佔盡了一個「黑」字,葭葭抬頭用不甘的眼神看了一眼薛真人:他若行商,定然是個黑商,現在關鍵是賣了她都拿不出這麼多極品靈石啊!

    「薛真人,您這也委實太貴了一點吧!」葭葭面范難處的看著他,只心中默默盤算了一下自己的資產,當年結丹之時查過自己的門派貢獻點是接近百萬,一萬門派貢獻點可換10塊上品靈石,接近百萬的門派貢獻點也就一千塊上品靈石而已,而一萬塊上品靈石才只能與一塊極品靈石齊平。這一瞬間,葭葭深深的覺得自己似乎並不富有。還有這位薛真人,竟一開口就是五十塊極品靈石:她就算去搶靈石礦也奪不來那麼靈石啊!葭葭深吸了一口氣,實在要湊的話,從祝良儲物袋中順來的古靈石,一塊之中的靈氣倒相當於一塊極品靈石,但一則古靈石現在並不能用於流通了,二則,就算要換的話,將古靈石換給那等喜好收藏古物的修士,一塊古靈石大抵能值十塊極品靈石。但是這得讓她尋到那些喜好收藏古物的修士再說。在薛真人這裡,想來是該什麼樣的價格還是什麼樣的價格,明顯不夠。

    總的來說,葭葭算是遇到這靈石難關了,思來想去又無法,且那薛真人那裡連一點靈石都還不下來。她乾脆一咬牙:「薛真人,我打張欠條給你好不好?放心,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難道還會賴了你的靈石不成?」

    「欠條?」估計薛真人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拖著腮幫子想了想,欣然應允。

    葭葭大喜過望,不枉她的鼻子忍受這麼久自他腳上發出來的味道,打好欠條,暗了個手印,約好三月的期限,葭葭心情大好的轉身向藏劍峰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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