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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崑崙,已出現在了視野的盡頭,這一行,終究是到頭了。
魏探伸出手指讓前來報信的傳訊蜂微微停留,片刻之後,含笑抬頭看向眾人:「首座等人也快要到崑崙了,我等直接回崑崙就是。」
也幾乎是同時,遠在萬里之外的東海,一位元嬰修士方才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一旁等待已久的金丹小輩連忙迎了上去:「真人,您昏迷之時說的『釵』是什麼意思?恕我等愚鈍,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那支釵子。」方才轉醒的元嬰修士輕咳了兩聲,急切的抓住身旁之人的手,道,「在島上之時,原本我早就醒了。奈何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東西,差些被秦雅發現,這才不得已伸手自傷。」
「什麼?」一眾金丹小輩被他這話說的面面相覷,呆呆的看著他。
「秦雅兵行險招,膽大包天。仙晶不在他的身上,他不過一個靶子而已。仙晶在他那女徒弟身上,若本座沒有猜錯,應當與她頭上那支釵子有關。」元嬰修士輕咳了兩聲,「此事騙不了本座的眼。法帳之內,本座一早醒來,恰好便看到了這一幕。奈何秦雅那混蛋將徒弟哄出去之後,肆無忌憚的用神識打探我等,當真是不得已,未免他發覺,本座才出手自傷。快追,用千里遁形符。在那女子身上!」
話雖如此。卻還是有不少人心存疑惑:「真人,據我等查探得知,那女子行程拖沓,分明有故意替秦雅掩護的行為,若當真身帶仙晶,她怎敢出來亂晃?」
「哼!」元嬰修士冷哼,「這便是秦雅那廝高明之處,那女子不比她,到底年紀尚小,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當真告知了她,能有這般逼真?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然可以騙過一眾自以為是的烏合之眾的眼睛。但你想想看,這眾多修士裡頭,受到伏擊最少的是哪一組?」
「這……」一旁的修士大驚失色,「他當真膽大包天,就不怕萬一……」
「沒有萬一。自以為是的修士這世上多得很,秦雅便是利用了這等心理。」那修士冷笑,「這是一場大賭。他似乎是贏了,但是有句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對於那女子來說,這不過是一支普通的釵子,你指望她能如何護它?算來他們應當快要回到崑崙了,用千里遁形符,不惜一切代價,搶到那支釵子!」
得令的金丹修士受命離去,其中自也有一兩個另有「明主」的動用了赤色傳訊符告知自己的「明主」,這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短短不過數個時辰,就傳到了不少應當知道的人耳中。
而隱隱已見崑崙山脈的葭葭等人毫不知情。一路穿過明定城,待要進入護山大陣,驚變便在這一刻發生了。
周圍驀然升起的幾十道殺氣讓葭葭等人更是驚訝不已,膽敢在崑崙山門前動手,當真是不要命了。
葭葭手中無鋒劍出竅,方才拔劍,便覺得不對勁,這殺氣的方向,竟是向著自己而來的,她可不記得自己曾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
如此明顯,莫問等人當下會意,將葭葭團團圍住,然而人數實在太多了,金丹元嬰不計其數。
終究還是有一兩個欺到了葭葭身前,殺氣沖天。不多時,護山大陣得開,便見崑崙掌門梅七鶴帶著一隊修士衝了出來。
葭葭只覺自己放佛成了一個靶子,眾人的目光均朝她看了過來,似乎不過一眼,便相繼離開了。
當真是來也快去也快,只他們仍然有些迷茫不知所措,實在不知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麼。
正愣神間,梅七鶴已然行至了她的跟前,葭葭卻見他一襲素色衣衫,濃濃的檀香味撲面而來,髮絲間還帶著水汽,似乎方才梳洗完畢,焚香過後而來。素色衣衫之上,那金色的崑崙標誌,葭葭認得只有在極重要的場合,梅七鶴才會做如此打扮。
待行至她的跟前,葭葭慌忙行了一禮:「見過掌門。」
「勿需多禮!」梅七鶴虛扶了她一把,葭葭頗有些受寵若驚,奈何還未反應過來,便聽梅七鶴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你的釵子呢?」
葭葭被他這已提醒,才伸手向頭上摸去,卻是空空如也,那釵子想來已在方纔的亂鬥中不知被誰拔了去。葭葭心中疑惑不已:一支釵子而已,能價值幾何,這些人蜂擁而至,就為了搶她一支釵子?
見葭葭驚訝的神情,梅七鶴哪還能不明白的,臉色大變:「這群混蛋宵小,在外崑崙山門前膽敢如此放肆,追!勢必要將釵子奪回來。」
葭葭等人面面相覷的看著梅七鶴領著一隊人風風火火的離開,她行到了魏探的身邊,滿臉的不解:「魏真人,你與掌門說了什麼?如此聲勢浩大的,就為了尋我一支釵子?」
她不解,眾人不解,魏探更是一臉的茫然:「我並未通知掌門啊!」
「那掌門如何得知我等回來的?」莫問見他神情不似有假,一臉的迷惑之色。
眾人面面相覷,對眼前此景哭笑不得,魏探更是狐疑的看向葭葭:「你那釵子,莫不是什麼奇寶不成?引得如此多的人過來瘋搶!」
「若是奇寶,為何我會不知?」葭葭的不解更甚,「分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支釵子。」
眾人正驚異間,護山大陣再次啟動,從中行出一人,一身黑色長袍,臉型輪廓冷硬堅毅,不似師尊面若好女的俊秀之美,而是更偏男子的英挺之姿,然而。便是容貌完全不同的兩人。卻仍能讓人察覺到幾分相似之處。
縱十幾年不見,可他的容顏沒有任何變化,葭葭心中一喜,連忙上前一禮:「師兄出關了?」
葭葭記得十幾年前顧朗已是金丹中期巔峰的修為,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他修為幾何了。
倒是莫問眼睛微亮,拱手一禮:「恭喜顧真人結成元嬰!」
葭葭目中雖是驚喜,卻也有些無奈:原本她當真以為自己離顧朗不過一步之遙了,現在想來,卻還是隔了那麼大一個境界。
顧朗微微頷首。回道:「多謝!」而後目光邊轉向了葭葭,半晌之後微微點頭:「金丹中期。尚可。」
這語氣,葭葭抽了抽嘴角,當真有一種師尊的即視感啊!
「顧真人,這到底是怎的回事?」魏探平日裡與顧朗相交不錯,平日裡也是直呼其名的,可如今顧朗已率先結嬰,已先他跨過那道門檻。自然不能如從前一般稱呼了。
「叫我顧朗便可。」卻見顧朗微微點頭,「魏師兄萬事俱備,只是因著舊傷的關係,還差長春師兄一帖藥劑,想來結嬰不過信手拈來。」
魏探笑著點了點頭,並未說話。一頭青絲盡染霜華,這樣的傷,能夠恢復,他已是萬幸。這才拖著遲遲不結嬰。當年走火入魔,便是因為心浮氣躁太過激進的原因,今日他寧肯慢點,也不想犯第二次錯了。
「我也不甚明瞭,大約是葭葭的那支釵子裡頭自有玄機吧!」顧朗雖說仍然不大愛笑,不過一向甚為崑崙高層所器重的顧朗竟會回答不知道,這一切,倒是有些出乎眾人意料之外。
似乎察覺到了眾人的詫異,顧朗解釋了起來:「前不久我方才出關,只不過去了一趟太阿峰,便一直在藏劍鋒之上鞏固境界,是以也不大瞭解。」
「想不到連你也不知道。」魏探搖頭輕歎了一聲,忽而似有所覺,向一旁望去,但見幾位風塵僕僕的修士踏劍而來,見之,他頓時大喜,一陣稀稀拉拉的見禮聲立刻響了起來。
「見過諸位真人(首座)(師尊)!」
秦雅等人雖面容疲倦,但見到他們,眼中還是多了幾分笑意:「不必多禮。」
秦雅說完,便直直的向著葭葭看來,目光在觸及她的發頂之時,頓時瞭然,攤手道:「無妨,仙晶未丟!」
「可釵子……」衛東皺眉的看了眼葭葭。
秦雅彎了彎唇角,葭葭這才發覺年紀一大把的師尊,竟也會露出這種名為「得意」的笑容。
但見他朝自己招了招手:「葭葭,過來!」
摸不著頭腦的葭葭行至秦雅跟前,只聽他說了一聲莫動,葭葭如臨大敵,站的筆直,眼珠動也不動的盯著秦雅。
秦雅伸手,向她的頭頂襲去,眾人只見葭葭頭上那因少了釵子固定而變得鬆鬆垮垮的髮髻被秦雅伸出手指一挑。如瀑青絲垂了下來,眾人只覺眼前一閃,才發覺隨著青絲一同滾落下來的,還有一塊亮晶晶的晶石。
頭頂的重量突然變輕,再加上周圍眾人驚愕的目光,葭葭動了動,轉身正巧看到秦雅一手接住了仙晶。
見到那塊仙晶,葭葭方才後知後覺的冒出了一股冷汗:她竟然頂著仙晶在外面蹦躂了那麼久,若是,若是早一點讓她知道,她定然哪還管得了那麼多,趕緊回崑崙才是。
葭葭與莫問、魏探等人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種名為驚嚇的東西。
卻見秦雅得意不已:「儘管讓他們去搶吧!那樣的釵子,他們若是喜歡,多送幾支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