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自個兒瞧著辦吧,不過現在發紅蛋還早了些,現在時間還早。」蘇麗言撫了撫肚子,一邊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那頭元喜自然應了一聲,外間突然傳來幾陣腳步聲,還沒人來通報,元千秋嘴裡不住喚著『娘娘娘』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孫嬤嬤一大早就抱了穿著一身大紅色裹紫邊兒小襖子的元千秋過來了,顯然她也聽到了蘇麗言的好消息,因此元千秋看到蘇麗言便要撲過去時,她連忙險險的將小孩兒給抱住了,一邊拍了拍他後背,一邊哄道:「小郎君乖,夫人肚子裡有了弟弟,是不能碰的呢。」
「妹妹。」元千秋現在也一歲多了,偶爾嘴裡能吐得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突然冷不妨的一開口,眾人愣了一下,孫嬤嬤接著大是著急,連忙道:「怎麼是妹妹?是弟弟,小郎君乖,那是弟弟!」此時的人都相信小孩子有一雙最純粹的眼睛,說話也靈,若是說蘇麗言肚子裡懷的是妹妹,說不準那便是了。而古人又一向認為多子多福,兒子才是最重要的,如今元鳳卿爭的是天下,孫嬤嬤自然也希望蘇麗言能多生幾個男孩兒,往後也好鞏固位置。
但偏偏蘇麗言的想法跟她不一樣,只是伸手小心要將兒子抱過來:「生個女兒也沒什麼不好的,貼心的,若是生個兒子,到時說不得反倒沒用。」蘇麗言也希望自己肚子裡的是個女兒,乖巧懂事,元千秋的名字一聽便知道元鳳卿心思,這個兒子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若是生個女兒,好好陪著她也不錯,往後元鳳卿一旦事成。自己的女兒要嫁誰便嫁誰,一輩子呆在自己身邊也成,誰還敢說個不字?也不用擔心女兒嫁得遠了自己擔心。
「有用,娘,有用!」元千秋揮了揮手,一邊抓著蘇麗言的臉輕輕啃了一口,他現在正是長牙的時候,平日裡最愛咬東西,一邊踩在蘇麗言腿上,一邊興奮的就要跳。孫嬤嬤深恐他傷著了蘇麗言,小心的就在後頭護著,蘇麗言還想再逗兒子幾句。那外頭卻有人過來回報:「夫人,連瑤姐姐過來了。」
連瑤如今升了管事娘子,本來應該稱一聲管事,不過以前連瑤是在蘇麗言院子裡當值的,眾人這樣喚她也顯得親厚。她自個兒都不介意,蘇麗言更不可能去管這樣的事情,這會兒聽到連瑤求見,蘇麗言不知怎麼的,便想到了早晨時元海過來說山下有人給她送禮的事情,她頓時嘴角邊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冷意來。連忙將兒子遞給了孫嬤嬤,一邊衝她使了個眼色,孫嬤嬤連忙就將元千秋抱了下去。兒子臨走時要哭不哭的樣子,蘇麗言忍不住拿了一個空間裡摘出來的桃子塞在他手中才算完事兒。
等元千秋一旦被孫嬤嬤抱走,那頭連瑤慌慌張張的便進來了,一進屋裡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面色有些淒涼。嘴裡帶了些哭音道:「夫人,夫人。太夫人以及,二老爺等人,俱都,歸天啦!」話沒有說完,她自個兒便哭了起來。蘇麗言早就猜到應該是這回事兒,聽到連瑤哭鬧不止的樣子,頓時嘴角便抽了抽,一邊自個兒任由元一扶著在軟榻上靠了過去,一邊沖連瑤道:「好了,我屋裡又沒旁人,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不要哭哭鬧鬧的,吵得我頭疼!」
屋裡有地龍,地上又鋪了厚厚的毯子,連瑤剛剛臉上還掛著淚珠,一聽到蘇麗言這話頓時抹了抹眼睛,一邊臉上就露出笑容來,連忙跪在地上挪了幾步,一面看元一拿了厚褥子給蘇麗言搭上了,自個兒則是靠了過去,變臉簡直是比翻書還要快,一邊笑道:「夫人,您猜怎麼著了?」她話沒說完,看蘇麗言似笑非笑的樣子,頓時又忍耐不住,接著往下道:「今兒一大早,山下便有人送來了幾輛馬車,說是南陽王給夫人您的禮物呢。奴婢公公下山讓人將那馬車拆開,沒料到裡頭竟然裝了幾具棺材,作孽啊,那勞什子的南陽王竟然將太夫人等人俱都殺死了裝在棺材中,說是給夫人您送財過來了!」
雖然早已經猜到是個這樣的結局,但蘇麗言當真聽到余氏等人死的消息時,卻是愣了一下,心裡什麼滋味兒都有。從她當初嫁到元府起,便與余氏等人再三周旋,可沒有料到,最後元府一家卻都是死了個乾淨,沒落得一個好的結局。竟然這樣就死了,余氏一直熬著掙扎著不肯死,沒料到最後仍沒掙得過這命!南陽王也實在太過心狠手辣了些,竟然將人殺死了,千里迢迢的給她送過來當禮物,也幸虧此時天氣冷得很,屍體送上這樣長的時間也不會壞,否則若是大夏天的送過來,恐怕余氏若是泉下有知自己死了也不得安寧,不知該是個什麼滋味兒了。
幸虧自己也早有準備!蘇麗言一想到這兒,忍不住便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事兒她處理過了,也不願意搭理,只是沖連瑤道:「到底是一家的,既然歸了天,便讓人好好安葬就是,免得別人找了這件事來說嘴,使人說郎君的閒話!」連瑤從她這話便聽得出她對於余氏等人死了的事情根本沒有憂傷的感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答應了一聲,又陪著蘇麗言說了幾句話,便匆匆的下去了。
而與此同時,林氏領著幾個孩子一路在蘇麗言等人的護送下,安然回到了上京之中。她一到京城,並沒有慌忙回到南陽王府,而是朝自己娘家林國公府行去,她前腳剛入京,後頭由姜先生為首準備押送糧草的元家士兵也跟著到了京城之外。如今京中大雪堵路,整個城樓幾乎都被淹沒在了一片銀白的冰雪之中,守城門的士兵們穿著厚厚的襖子,城樓之上插著的棋子上書著裴的篆字,姜先生令人在上京之中約有三里開外的地方停駐了下來,他選擇的地方位處於半山之中,只消登高一看,便能將京中城門的情景收歸眼底。
京中四道城門其中已有一道被上京之中殘餘的皇族勢力攻佔。而另一道城門則是被以遼東王與林國公等人為首的人攻佔,南陽王裴氏與潯陽王二人合作,中上一個神秘之極的元鳳卿相助,自然勢力龐大,佔了四道城門的其中之二,而現在姜先生欲要通過的,便正巧是在裴家這邊。他這一趟出來不止是為元鳳卿運送糧草等物而已,還有奉蘇麗言之命,要給南陽王送上一份厚禮,如今大雪封城。京中駐守在城門處的士後們嚴陣以待,不准眾人進出,以往繁華之極的京城。如今看來竟然如同一座死城般,被埋在冰雪下,絲毫活力也沒有,唯有士兵們在城樓之上巡邏,帶出一種冰冷鐵血之感。
「姜先生。如今大雪封城,主公與柳軍師等諸人俱都已經失去聯繫,如今城中完備森嚴,吾等要如何才能混進城中?」一個中年漢子跟著躍上了姜先生正站著的石頭上,一邊也跟著望了京城一眼,一邊就歎了口氣。
「郎君之事。暫且先不提,只消將夫人吩咐的話辦到,再尋郎君。自然易如反掌!」姜先生往城中看了一眼,突然之間笑了起來。那中年漢子尚未明白人了話中之意時,就已經聽到姜先生吩咐著人套上馬車,他自己又親自點了幾十兵馬,令人帶隊至城中。
這些馬車一路便跟隨在眾人身邊。被押運在糧草之後,一路神神秘秘的避人耳目。倒引起了不少人心裡的好奇,姜先生明知眾人心裡的想法,卻並不以為意,只讓人駐紮在城外,乾脆自個兒親自領隊入城。他專挑了裴家守城的人,逢人便說奉南陽王大公子裴郡爺之令,送潯陽王府的小郡主李氏歸來!因為送的是女眷,再加上如今南陽王府裴家跟李家之間合作的關係,又有人曾聽說裴於燕納小李氏為妾,那守城的士兵登時便信了,此時南陽王與潯陽王合併,潯陽王一旦得勢,小李氏身為他的嫡女,身份自然不凡,也沒哪個膽大包天的在聽到馬車裡頭坐的是裴於燕的妾室之後還敢上前去親自察看。
再加上也沒人認為有人膽敢大包天在裴家軍的名義下作亂,因此這些人竟然連多加盤問也沒有,輕易便將姜先生一行人放進了京中。
這頭南陽王正在一個月之前已令人快馬加鞭送了余氏等人的屍首回去,意欲出出心中的一口惡氣,元鳳卿這小崽子不聲不響之間假做投靠他,可惜卻趁機佔領京城東門,如今已成南陽王心腹大患,當初他自己引狼入室,深恐自己目前實力不足以掌控京城,這才以大子一家作交換質子,換了與元鳳卿的合作,誰料元鳳卿此人陰狠狡猾,表面看似服從於他,事實上背地裡卻悄悄在京中佔據了一席之地,如今南陽王看似威風無比,京中四大城門,明面看來他已掌兩座,風光異常,京中城門進出處代表南陽王府勢力,可誰知道,實際上東面城門如今卻並不受他掌控,而落入了元鳳卿掌中。
南陽王原本還想趁此間事了之後將元鳳卿勢力吞併,誰料他還沒來得及動手,便已經被人家擠了先佔了一塊地盤,若是被人得知自己這終日是打雁的最後卻被雁啄瞎了眼睛,自己識人不清,自認為大局在握,結果生生為人做了嫁衣,恐怕從此以往他非得成為京中笑柄不可,又如何能有勢力掌握天下?而最令南陽王氣憤的是,原本他與潯陽王之間乃是李家不得這已依附於他的結局,可誰料因為元鳳卿的插手,如今卻硬生生變成他若為了要防止元鳳卿,或是要對抗元鳳卿,便須得拉籠潯陽王,與他合作才成!
京中各大勢力對他虎視眈眈,稍有不慎,便有人欲將他剝皮拆骨吞入腹中,南陽王這會兒已經是後悔不及,形成了騎虎難下的結局,他原本設下圈套,只是想讓大兒子為自己賣命,可事到如今,他倒真希望裴於燕能領著小李氏回來,至少也好有個借口套住潯陽王。
剛想著要派人將這個原本已經被自己放棄的大子召喚回來,誰料外間便有人回報,說是大公子裴郡爺已經著人送了禮物回來,同行的還有潯陽王府的小李氏!南陽王一聽這話,頓時大喜,他正愁不能找到借口與潯陽王合作。逼他出手與自己共同對付元鳳卿,誰料到這個機會自己便送上了門來!南陽王心裡欣喜異常,原本對於那個自己早已經放棄的大兒子已經失望無比了,可此時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便喜不自勝,忙大聲召了自己心腹之人,吩咐道:「快傳潯陽王爺前來與本王共飲,如今本王與潯陽王爺之間已成姻親,小郡主如今已被送回,將潯陽王請來。好讓其父女相逢!」
手下頓時答應了一聲,潯陽王如今正位於京中,南陽王一旦派人相召。他急忙便過來了。潯陽王府在這場爭鬥之中位置最為尷尬,比底蘊,他並不如南陽王府這樣多代相承的王府積累甚厚,而比勢力,他則是不如遼東王與京中諸權貴的合應。甚至到如今,他連元鳳卿都比試不上,心中的滋味兒自然不用再提,若說心裡怨恨與著急,潯陽王甚至比南陽王更甚一些,二人都有合作意向。但二人都對對方相互防備,並不信任,因此這會兒小李氏與裴於燕之間的事情便顯得尤為重要。南陽王派人過來相召時,潯陽王巴不得與他商議滅元鳳卿之事,潯陽王比任何人都想取元鳳卿而代之,得到東城門掌控權。
兩個老狐狸興致勃勃,原本想著商談合作之事。但誰料馬車送達南陽王府,眾人等來的並不是請了小李氏下馬車與潯陽王父女相認。而等來的則是裝了裴於燕與小李氏二人屍首的棺材,以及還特意裝著的林氏被裴於燕親手殺死的小兒子!這林氏也是心狠果斷之人,南陽王沒料到自己前一個月剛令人送遼余氏等人的屍首到盛城,可不出兩個月功夫,如今事情竟然一報還一報,又落回到了自己頭上,他頓時心中大怒,只是此時上京離盛城路途遙遠,否則南陽王恐怕當下便恨不能立即便將蘇麗言擊殺,才方消自己心頭之恨!
潯陽王一輩子雖然心狠手辣,也不是沒有親自下令處決過自己的女兒,就如同當初的李氏,便是被他下令送給下屬玩弄收買人心的,最後淒慘而死,可是他還沒有親自看到過自己的兒女死了之後擺在自己面前的樣子!
小李氏當初是被林氏一刀刀捅了之後失血過多,再加上又在雪地中驚怕交加,且痛苦異常的死去的,屍體一路自盛城送到上京,縱然此時正是滿天大雪的時節,屍體沒有腐爛,但死了這樣久的人,那面色青裡透著黑色,皮膚上湧出點點發霉的點來,潯陽王滿心歡喜一路跟著南陽王迎接女兒,還以為接下來是自己跟南陽王府的合作,往後大事可成時,一掀開馬車便見到了小李氏瞪大著一雙黯淡無光的眼睛,臉上都要長毛的情景,頓時嚇得驚叫一聲,險些一屁股便摔倒在地上。
而另一頭南陽王表現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裴於燕死時臉色猙獰,懷裡還抱了個不足歲的嬰兒,估計孩子的皮肉本來就嫩,這會兒已經在開始壞了,車裡本來封得嚴實,可一旦將外頭拿雪封死的車門打開時,那股味道便湧了出來,噁心得當下令南陽王不由自主的乾嘔了幾聲,雖然沒有當場吐出來,不過表情也沒好看到哪兒去。潯陽王今日丟了個大醜,當眾摔倒在地,心中又羞又怒,自然恨南陽王已極,連忙領了人馬轉身便走。
潯陽王今年已近五十歲之齡,但他一向保養得當,因此外表看起來便如同四十來歲的人而已,只是在南陽王府受了驚嚇之後,他面上便呈現出幾絲青色來,回了自己府中便頓時大怒,還未進自己院落,嘴裡便已經大聲罵了起來:「裴宗林欺人太甚!今日竟然敢殺本王愛女,公然羞辱本王,此仇若是不報,本王心中這口氣實在難以嚥得下去!」他身材中等,穿著一身紫貂皮大氅,領口處隱約間露出明黃色的錦袍,身上已經沾滿了雪花,神色顯得極為陰沉可怖。
如今大秦王朝倒塌,禮儀樂式等俱都廢除,以往此紫、黃二色俱都屬於一般人不可穿著的,現在潯陽王卻是當眾便敢穿戴這樣的衣裳,足可見他心中狼子野心。幾個幕僚跟在他身後大踏步追著潯陽王入府中而去,一個個相互看了一眼,卻並不敢開口多言。
潯陽王現在的情況看似風光,畢竟人人都想拉籠於他,可實則卻也極其尷尬危險!他先是與遼東王交惡,最後轉投南陽王裴宗林麾下,如今又因小李氏之事與裴宗林不歡而散,京中幾大勢力他已得罪其二,而新冒出來的元鳳卿以前潯陽王得罪其太甚,如今人家根本不理睬他,恐怕一旦送上門兒恐怕便要遭人吞併,實在不是上策,剩餘勢力之中,其餘便只剩小股勢力與秦王朝餘孽,這些人如今死守著皇室之名,如今秦王室已成這般不可挽救之結局,卻偏偏仍妄圖想光復舊國,顯然只是白日做夢,潯陽王現下遭遇,其實仍是跟裴宗林合作最妙!
畢竟天底下並無永遠的敵人,亦無絕對的盟友,潯陽王要追逐天下,若今日之辱尚且不可忍受,又如何憑借潯陽王府勢力忍到登上王位之時?
只是潯陽王現在正在氣頭之上,他的性格諸人又多有瞭解,許多人心中實在是對他又懼又怕,這會兒便並不敢有人多言。潯陽王氣極敗壞之下,扔了不少物件在地上,廳堂之中一時間安靜無比,一個侍女小心翼翼的端了酒壺上來,潯陽王一口飲盡,便將這侍女摟入懷中,也不管場中有多少下屬,便撕了她衣裳將其按在了榻上。那侍女面色粉白,身軀微顫,兩隻眼皮不住抖動,當著眾人的面被潯陽王按住,卻不敢喊叫出聲來,只能死死咬著嘴唇,任由潯陽王發作了一番,才將衣衫不整的她推下了案桌,在地上滾了幾圈。
「賞諸位了!」潯陽王一番火氣發洩過後,心滿意足的重新穿了褲子衣裳,那侍女兩條長腿不住哆嗦,腿間一片狼藉,也顧不得自己赤身**便要朝柱子上撞,誰料廳中人多勢眾,卻是哪裡死得掉,一把便被人按住,廳中頓時便響起了一陣女子淒厲的哭喊聲與眾人的獰笑聲。潯陽王自個兒整理了衣裳,目光冰冷看了一陣,火氣一旦發洩過後,頓時也跟著冷靜了下來,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並不是跟南陽王撕破臉之時,因此猶豫了一下,乾脆也不搭理堂上的一片混亂,自個兒便進了內室之中。
一棟精緻華美的房舍裡年約三旬的美婦正對著鏡子輕輕撫著自己的頭髮,紅唇嬌艷,臉龐白嫩似牡丹一般,身上散發著陣陣成熟婦人迷人的魅力,潯陽王進來時她眼皮不由微微一抬,眼裡掠過一道譏諷之色,挑了挑眉眼兒,便跟著咯咯笑了起來:「王爺倒是好興致,如何想到來妾身這兒,可是又有了什麼用得著妾身的地方,或是用得著妾身女兒的地方了?」她聲音嬌媚,初時聽著聲線有些低沉,但聽得久了,便感覺得出這聲音裡異樣的磁性來,不過她的話卻是令潯陽王臉色一僵,又有些不自在的低下了頭去,半晌之後才在這婦人的視線下,胡亂四處看了看,一邊就問道:「十五娘不在你這邊?」
ps:
對不住大家,上個月沒撐住,節操碎一地……我這個月盡量多更加緊完結。
最後一塊入京時間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好久都不敢看書評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