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麗言沒有將小李氏與趙氏的態度放到心上,她心裡反倒是覺得這名為瓊花的粗使丫頭倒也有些本事,並非是小李氏貼身重用的,不過能出了內院還不教守門的婆子知曉,本身又不過是個粗使丫頭,照理來說平日連進屋的資格都沒有,若是在大戶人家,她幾乎連主子都不易見到的,偏偏見趙氏的事兒,小李氏卻是交給了她去辦,倒也有些意思!
「我恐怕這個名叫瓊花的不簡單,你讓人暫時不要多注意她,以免得打草驚蛇,且看明日那劉婆子過來要說什麼。」蘇麗言一想到這兒,嘴角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來,這些日子小李氏也確實有心,就算是病得要死不活,可心思卻沒少半分,一邊暗地裡令人與趙氏接觸,一邊明面上卻並未放鬆,反倒是日日都要派劉嬤嬤過來要麼哭訴要麼表忠心一回,她自己不能親自過來,偏偏還要派個煩人的過來纏著不放,話裡行間便透著想要安撫趙氏的意思,是不是小李氏認為,她這一招以進為退的法子,其實是極管用的?
若是換了旁人便罷,恐怕人家認為她這樣一直追著想要安撫趙氏,光明磊落行事大方坦然,這樣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有藏污納垢的情況發生,畢竟若是有陰謀,早該心虛了,又哪裡有可能大聲嚷嚷出來,捂著怕人家知曉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日日過來都喊著要見趙氏替夫人分憂,唯有心裡很坦然,又當真是忠心一片的,才可能日日做到這樣的事情而不怕人家知曉,小李氏打的便是這樣的主意,若是蘇麗言能同意,她正大光明與趙氏一見。若是蘇麗言不同意,她擺出態度來,私底下見了趙氏一回,往後若是趙氏當真有害自己之心,眾人見到了小李氏坦然的態度之後,誰人又會去懷疑她這樣光明正大的人會跟趙氏合謀害人?
這招以反為正使得倒是好,人家都是以退而為進的,小李氏反其道而行之,確實是有幾分本事!
「先盯著,看趙氏如何再說!」蘇麗言也是有些乏了。也不欲再說這個問題,想了想,將自己這幾日弄到的蓮子放在枕頭下。洗漱完之後任元喜替她絞了頭髮,她一時半會兒的也睡不著,不過丫頭們盯了一整日,蘇麗言讓她們除了留下值夜的兩個婆子以及四個值夜的丫頭之外,便讓元喜等人自個兒回去。元喜貼身侍候蘇麗言之後。便住在了她院子裡,與許氏等人除了白日見面,幾乎夜間是不回去的,院裡婆子們早早的便落了鎖,待屋門被拉上之後,蘇麗言這才鬆了口氣。看了黑黝黝的窗外一眼,靠在床邊看了陣書,待有些乏了時。這才揉了揉眼睛,炊熄了榻邊的燈盞,只留了外間的一盞燈火,透過屏風照進來,蘇麗言自個兒伸手放了幔子星壺。拉了拉被子,做出一個躺下的動作。這才進了空間裡頭。
剛剛外間幔子裡帶了些沉悶的空氣,一進了空間裡便立即變得神清氣爽,蘇麗言取出早已經被溪水浸濕的蓮子靠著那幾株因她手掌撥動而搖曳生姿的蓮蓬扔了下去,不多時那蓮子浸入溪水中便不見了身影。元鳳卿出去已經半個月時間,也不知幾時才能回來,蘇麗言呆了一陣,看著空間裡專門開出來的一塊地中種著的各式各樣蔬菜,頓時絞盡腦汁又想了想自己剩餘沒種下的東西,在心裡列了個單子之後,這才出了空間裡頭。
而這邊房屋裡歇了燈之後,另一頭小李氏房間裡卻是燈火通明。最近小李氏運氣有些背,她與趙氏聯繫不太順利,不知道為什麼,以往她使得萬無一失的手段在這元家院子像是一下子失去了作用,原本作為她左右助力的劉嬤嬤二人以及平日看著還算是挺能幹的扶風擺柳等人在蘇麗言強勢的手段下,突然間變得無用武之地,使銀子而出門的方兒如今變得不大管用,在吃喝拉撒都在靠人的情況下,小李氏竟然使不出半分力氣來,再加上她自己有意識加重病情,原本是想給蘇麗言套上一個刻薄的名頭,誰料她一被軟禁,四處都是蘇麗言的人,她就算病得要死了,這會兒外間卻沒有哪個人知道她的消息,這番打算自然便是白搭。
小李氏也算是自作自受,加重了病情,如今又沒有大夫為她把脈,吃的藥還是之前劉嬤嬤想盡了方兒才弄來的,元家住下的那個老大夫之前因小李氏自己的打算,將人家給得罪了,如今就算是花錢恐怕那老頭兒也不見得會過來,她又出不去,只有熬著,弄些藥過來還是蘇麗言開了恩,恐怕也怕她真死在元家,如今不好交待,才給她吊著一條命而已。小李氏一想到這些,臉色便一陣猙獰與扭曲。不過她就算是心中恨極,表面卻不能表現出來,元家來的這位被安置在外院的客人,使她腦子又開始活動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那位貴客的身份,但小李氏本能的卻是覺得自己恐怕是機會來了。
因此這頭她使劉嬤嬤一天到晚去纏著蘇麗言,那頭卻是派了另一個出乎了扶風擺柳等人意料之外的粗使丫頭瓊花出院尋趙氏,可惜好不容易瓊花混出去兩回,卻是連趙氏面都見著,小李氏雖然自認沉得住氣,不過此時在元鳳卿不在屋中,周圍又全是蘇麗言的人,而自己又久病不愈的情況下,她自然是有些著急了,小李氏也怕死,這回她自己弄出的風寒實在是拖了出乎意料之外的久,若不是她嫁妝之中有好些珍貴異常的藥材補著元氣,恐怕她這會兒早就躺床上起不來了。
「瓊花見著了趙氏沒有?」小李氏每回一旦瓊花出去,她總要問上一遍,如今小李氏本能的察覺到自己時間不多了,恐怕若是再裝柔弱下去,當真要被人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元鳳卿不在府中,若是蘇麗言心思歹毒之下趁機要了她性命,就算以後潯陽王能替她報仇,可小李氏也是不甘心就此束手就擒的。
扶風二人一人攙了小李氏一邊。使她坐了起來,見小李氏以往嬌媚的容顏此時變得慘白一片,額頭還冒著豆大的汗珠,身上滾燙燙的,剛剛才發過一陣高熱,幸虧眾人及時發現,使她在被子中捂了一陣,出了些汗才稍好些。自從得了風寒之後,小李氏身體越發弱,一直又未好。幾個月下來竟然藥材不斷。扶風二人拿了熱帕子替她擦了一遍身子,又重新換過衣裳與被褥等,聽她問話。頓了一頓:「夫人,瓊花回來過了,只是夫人,那趙氏不過是個寡婦,聽說她早被蘇氏厭棄。如何有本事能幫您的忙?」
不止是扶風對這一點有些不解,就連擺柳與劉嬤嬤也是心中詫異得很,那瓊花是小李氏來元家之前潯陽王臨時塞過來的一個粗使丫頭,據說是才從府外招進來的,長相身材都是普通,與一些家生子等完全不同。容貌不止比不上扶風與擺柳二人,恐怕就是連小李氏院中的兩個太監樣貌都比她好看一些,長相不起眼就罷。也不知道她怎麼有機會跟到小李氏身邊來的,照理說她出身不如家生子們,忠誠自然也及不上,可偏偏就好運道,得了小李氏青睞。一路跟著她來到了元家,平日這人連進屋侍候的資格都沒有的。不知怎麼回事,小李氏這回倒是想起了她來,反倒還指名要她辦此事,眾人嘴上不說,其實心裡都驚異著。
「是啊夫人,那趙氏不過是個寡婦,如今又得罪了蘇氏,哪裡會替您使得上力。不過那瓊花平日不聲不響的,倒也是有天大好運,能使夫人將她記在心裡。」劉嬤嬤試探著看了小李氏一眼,卻見她眼睛清冷,嘴角邊帶著一絲笑意,頓時心裡便是一個念頭閃過廢物三小姐:特工狂妃全文閱讀。小李氏的性情,她從小服侍到大,最為瞭解不過,恐怕潯陽王妃這個生母還不一定有她瞭解小李氏的性格,小李氏不是一個會無緣無故使用旁人的人,尤其是瓊花在毫無根底的情況下,劉嬤嬤等人都知道瓊花初來乍到不可靠,小李氏心眼兒有七竅,如何會不知道,她恐怕是心裡有些底牌,或者是此人本來就是小李氏甚至說是潯陽王的人,她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用她,甚至在這樣的時刻,信瓊花比信扶風還多。
一想到此處,劉嬤嬤的頭一下子便低垂了下來,心中突然間一寒,不再開口說話了。
「我心中有分寸。」小李氏輕咳了幾聲,眼中閃過一道寒芒來,扶風見這樣的情景,知道她不想多說,不由有些失落,連忙福了一禮,起身出去,不多時帶了一個表情木訥,年約十四五歲的小丫頭進來。這丫頭身材倒是壯碩,穿著劉嬤嬤的一件舊衣裳,一見她進來時,眾人恍惚了一下,若非她梳的頭髮不對,臉龐長相也不對,可光是瞧這身材,倒真像是跟劉嬤嬤一個模樣般。劉嬤嬤也嚇了一跳,頓時便明白了過來小李氏重用她的意思。這個名叫瓊花的丫頭一進來,便跪了下去,沉悶不響的叩了一個頭,也不多說話,便直挺挺的跪在那兒。
扶風待要斥她沒有規矩時,那頭小李氏已經掙扎著坐起身來:「瓊花,你這趟出去可是見著了趙氏?」跪在地上的丫頭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雙眼似呆滯無神一般,只是她的聲音倒與她外貌有些不相符,清亮亮的,聽得人眼睛不由一亮:「回夫人,奴婢並未見著趙氏,不過那位客人的事倒是打聽出來了一些。」她說完,看小李氏好像是生了些興致的樣子,便簡單的將自己打聽到的事情說了一通:「奴婢聽說那位公子乃是貴人,像是與郎君母親之家有些關聯,聽人稱,這位貴人像是姓裴的。」
一聽到這話,小李氏眼睛頓時便亮了起來,她一邊眉頭微皺,一邊拿了帕子捂著嘴輕咳:「貴人?與郎君母親有關,還是姓裴?咳咳……」小李氏頓了頓,又低頭咳了幾聲,在扶風捧來的痰盂內吐了幾口,又接過茶葉漱了漱嘴,吐乾淨口中的異味兒時,她這才舒坦了一些,斯條慢理的擦了擦嘴角,溫柔的笑道:「據說郎君生母乃徐氏,徐氏當年出自候府。不過可不是姓裴的啊,若要稱為貴人,上京之中倒也有一家姓裴的可稱為客人,只是沒有聽說過,那裴家與徐氏有關的。」小李氏這話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不過劉嬤嬤等人知道她的性格,斷然不是糊塗之下就會不經意間將秘密洩露出來的人,知道她這話是意有所指,不由心中忐忑,個個恨不能捂緊了耳朵才好。
「夫人猜得極是。奴婢雖然未曾見這位貴人一眼,但聽著倒像是與京中那位人稱玉郎的裴郡爺有些相似,只是奴婢見識淺薄。興許便猜錯了。」說這話時,那名為瓊花的丫頭連面皮也都未皺動一下,整個人如木頭人一般,喜怒哀樂也不曾見到,眼睛像死水一般。整個人光是這副木然的表情,看著便像是生生老了十來歲一般,難怪她剛剛穿著劉嬤嬤賞給她的衣裳,冷不妨看去便跟劉嬤嬤一個樣似的。
小李氏聽到她這句話,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一邊捏了帕子壓了壓嘴角。一邊就柔聲道:「是他?你既然說了,想來便可能當真是他了,只是那位可真是個貴人啊。不知道與郎君有什麼關係,還得早日打聽清楚了,想來父王也會關注這一點,你近日再出去一趟,打聽清楚之後。使人給父王回信才好。」小李氏此時心裡是真害怕潯陽王將她當作了棄子,她這樣久以來還沒有勾到元鳳卿沾她身子。潯陽王的性格她最清楚不過,恐怕心中對她早就不滿了,難怪她之前送了信出去,能給她幫助與援救的人這樣長時間還未過來,小李氏不想這樣被蘇麗言折騰一輩子,她怎麼也要爭上一回才甘心,而沒有潯陽王的幫助,她如今看得清楚,要想爭嬴蘇麗言還真不容易。
不過一個連勾引男人本事都沒有的女兒,恐怕在潯陽王心中份量不大,小李氏如今要做的,便是要將南陽王府有可能與元鳳卿有瓜葛的事傳回去,這事兒恐怕潯陽王還不知道,她要潯陽王明白,就算自己沒能勾引得到元鳳卿,可就算是女兒,也能替他做旁的事情,往後她要靠潯陽王的地方還不少,不能在這個時候便被他厭棄!
瓊花是潯陽王安插在她身邊的人,這丫頭表面看似是聽她的,實際上是忠於潯陽王的,若是一旦潯陽王放棄她,恐怕這丫頭到時反倒還得踩上她一腳,小李氏不敢大意,想了想之後,突然間笑了起來:「我曾聽說,這位裴郡父文才武功俱是出眾,人品亦是風流,早年雖然娶林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林氏為妻,不過府中卻也有幾房美妾,不知道夫人那日與裴郡爺見過一面沒有,若是見過,那倒當真是有些意思了尼羅之寵。」小李氏溫溫柔柔的話聽起來含著惡毒之意,令人不寒而粟,扶風等人激伶伶打了個冷顫,看她笑靨如花的模樣,個個都能看得見小李氏眼中的怨毒與殺意,頓時心中一寒,連忙便低下了頭來,不敢再看小李氏一眼。
「據說是見過了,但奴婢無能,未曾能從旁人口中問出,只知道是見過了。瓊花與扶風等人模樣不同,反倒是極冷靜的回答道。
小李氏彎了彎嘴角,眉似遠山目似新月,面色慘白無一絲血色,一副溫柔賢淑的模樣,可惜一雙纖纖十指緊緊捏著帕子,顯示了她內心深處想倒手指以並不如表面一般平靜,聞言便笑了一聲:「那可不一定,郡爺雖說性情似松柏,不過夫人可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郎君那樣丰神俊郎的人都對夫人癡心一片,若是外人見了,還不得神魂顛倒?」小李氏說到這兒,嘴角撇了撇:「男人麼,都是喜新厭舊的,那林氏雖然素有賢名,不過也實在太賢了,抬了幾個美人兒給裴郡爺作妾,郎君若是為著自己大計,若是裴郡爺心頭喜歡……」剩餘的話小李氏沒有說出口,她知道瓊花已經明白了她心裡的打算,事情點到即止最好,否則說多了,也沒什麼意思。瓊花果然點了點頭,見小李氏說到這兒時,神情疲憊,想了想這才道:「奴婢心中明白,會為王爺盡力而為之,夫人也自已保重身體才是。」
「保重身體麼?」小李氏輕喃了幾聲,原本捂在嘴上的手接著往下移,一雙纖纖十指便緊緊按在了胸口上,突然間笑了起來:「已經吃了如此多藥,卻沒什麼效果,依你看來,我這到底是風寒久病而不愈,究竟是那藥無效,還是,中了人家什麼暗算?」小李氏說到這兒時,目光便若有似無的在劉嬤嬤等人面上溜了一圈,劉嬤嬤頓時便知道小李氏這是懷疑她中了毒,而且將疑心轉到了自己等人身上,畢竟平日煎藥的,都是劉嬤嬤等人,不假他人手的,小李氏此時生出這個懷疑,顯然是對她們有些不信任了,認為她們恐怕與蘇麗言有關,頓時心中又驚又怒又怕,小李氏話音一落,她與郭嬤嬤還有扶風二人頓時便臉色一變,身子一軟都跟著『撲通』幾聲跪在了地上,面色比小李氏還要慘白得多,顫抖著聲音道:「望夫人明鑒,給奴婢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起那等子心思,夫人明鑒!」
竟然連求情都是不敢了。眾人心裡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那頭小李氏露出憐憫的神色來,溫柔親切道:「怕什麼,嬤嬤侍候我多年,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嬤嬤還信不過麼?我是不會冤枉了誰的,嬤嬤等人侍候我有功,我自然不會虧待,可若是哪個眼皮子淺的,收了旁人好處想來害我,我也不是那等任人揉捏的,若是壞了情誼,自然我心中也是不捨的。」小李氏這話說細聲細氣的,不過話裡的寒意與殺氣卻是直聽得人膽顫心驚。
就是正因為太過瞭解她的為人,劉嬤嬤此時才如此害怕,她不料一句話而已,小李氏就生了這樣的懷疑,不由心中又是怕又是哀,還有些兔死狗烹之感,侍候在小李氏身邊多年,不知為她做了多少事,可若是只要有一件不如意的,以前的好處便都沒有了,做萬件好事抵不住一件令她不如意的事,一想到這兒,劉嬤嬤等人頓時心寒,卻因懼怕小李氏,不敢開口,都將希望寄托在了瓊花身上。
此時眾人倒是聽了出來,瓊花恐怕是潯陽王派來的人,此時只消她一句話,小李氏對於眾人的疑惑才能打得消,劉嬤嬤雖然心中記恨小李氏無情無義,不過她也知道,自己跟在小李氏身邊多年,手段心機都有,又跟小李氏情份不同,潯陽王心中知道,就算是將自己處理了,不過是使得小李氏陷入孤立無援的景地,若是潯陽王還看重小李氏這個女兒,便不會任由她落得這樣無人幫襯的地步,因此他不會動自己。而潯陽王若是當真將小李氏看作棄子,任她自生自滅,那麼他更沒有要再殺自己的必要與理由,使自己與小李氏同生死便行了,這樣一想,劉嬤嬤心頭大定,若是瓊花當真是潯陽王的人,又對潯陽王忠心耿耿,必定她不會要了自己性命。
果然不出劉嬤嬤所料,小李氏話音剛落,那頭瓊花愣了半晌,又看了看小李氏臉色,眼睛定定與小李氏的目光對上,頓了頓之後,才微微搖了搖頭,在小李氏笑容之下平靜開口道:「奴婢對醫術並不專精,不如夫人再請大夫瞧瞧便是,不過依奴婢看來,夫人若是再將養一些時日,定會身體康泰。」這話一說出口,扶風等人身上的壓力頓時一鬆,後背沁出層層冷汗來,險些眼淚便奪眶而出,各個都轉過頭去輕呼了一大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