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玨聽到池子方的話,用看傻子瘋子的目光盯著他:「你說一遍?」
池子方的確很壞,但是紫玨從來沒有想過池子方會如此的無恥。
池子方看著紫玨:「我知道文四已經和萬氏和離了,如今萬氏是一個人;而她生養了你,你是我池子方的唯一的女兒,她萬氏不回到我的身邊,不回到池家像話嗎?」
「原本有夏氏在的話,你也是有繼母的人,有人教導於你我也算放心;但是如今夏氏被你····…」
他說到這裡狠狠的瞪一眼紫玨:「我做為父親當然不能讓你無人照顧。」
「但是再娶的話,時間要久一些且不知道她是不是能一心一意待你,我做為父親思來想去,還是萬氏是最適合的人選。
「到時候有生身之母照顧你,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相信,萬氏也是個明大理的人,她不會拒絕」池子方很瞭解萬氏,所以才會這樣說話;但是他的每一句話都讓紫玨作嘔:不是生氣而是作嘔。
丟下紫玨十幾年不聞不問,自紫玨出生池子方就沒有照看過她一眼,如今說什麼做為父親要如何如何:要有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紫玨只能說一句話:「池大人的臉皮真真是太厚了。」
水清搖頭不同意:「紫玨你怎麼能如此說呢?
池大人根本就是不要臉也不要皮的人嘛,你居然非要說池大人的臉皮有且厚,怪不得池大人生你的氣。」
「池大人,我認為你還是改變主意比較好,我純粹是為你好啊;常言不是說嘛,聽人勸才能吃飽飯。」他說完對紫玨丟了個眼色。
池子方冷冷的道:「這是我們池家的家事。」那意思就是沒有你水清說話的地兒。
「如果紫玨你認為不妥·……」池子方的目光轉向夏氏,相信紫玨可以讓夏氏把那封和離書拿回來。他不能任夏氏離開。
紫玨在看到水清的眼色後,忽然明白過來聞言大方的道:「我一個做小輩兒的,怎麼能決定自己父母的事情?這年頭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能管得了?」
池子方聞言盯緊了紫玨,就是想看她想耍什麼花招:會輕易答應的話才真得有鬼。紫玨卻真得不理會了,吃點心喝茶好不自在。
池子方的臉又拉長一分:「既然如此那我就使人去請萬氏過來,一併議定的話,倒也省了不少的功夫。」
他相信紫玨會阻止的,可是紫玨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彷彿完全不在意般。
池子方的眉頭一皺,忽然明白過來忍不住冷笑:「你以為你的小心思我會不知道,就憑他……」
「就憑我。」
方正人踏過了廳門就彷彿他一直就在門外;但剛剛那門口卻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的。他看著池子方施了一禮:「池大人,本來以為上次相見就是天人永隔,如今看來池大人的身體還是不錯的。」池子方看著他很鄙夷:「你還有臉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們江湖之人講究的就是一個恩義,你卻徹頭徹尾是個忘恩負義之人,還不給我滾出去。」
方正人搖搖頭:「池大人救我一命,我為池大人賣命多年殺了多少人?
池大人如果自己心裡沒有數的話,我可以和大人到官府去對質一番。」
他不擅言詞,也不長於謀略但是並不是笨人;所以他知道什麼話可以堵得池子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池子方被方正人噎到了,瞪著方正人感覺自己被紫玨氣得翻騰不休的心頭血,又開始往上湧!沒有想到啊連方正人都背叛了他,還是為一個他從來沒有看在眼中的女人萬氏!如果說是其它的女人,池子主還要防一防或是擔心一二,但是萬氏他是真得不認為會有什麼變故。
因為萬氏太過乏味,因為萬氏太過無趣。
方正人也算是一個狠人,一個凶人,怎麼可能會看上萬氏那種女人?那是他再看多少眼也不會動心的婦人。
池子方想不明白,只能歸罪到方正人的眼光太差。
「你少於和女人接觸,天下間的女子何其多,那個萬氏有什麼好?你我也是老交情了我回頭讓人精心挑兩個丫頭給你。」
他沒有接方正人的話。他如此做只是認為方正人沒有見過世面,所以才會把個萬氏當寶;如果他見識過女人後,那個萬氏他肯定會丟到腦後的。「相信我。你也一直都知道我的眼光不錯。」
他又加上一句,為得就是說服方正人。
方正人再次搖頭:「不必其它。
池大人,我並不是沒有見識過其它的女子,比如說從前的時候你去青樓我也不是一個獨自過夜。」
「池大人,是你一輩子就沒有真正的看過女人。
不管是現在的夏夫人,還是從前的萬夫人,她們都是極好的女子;但是,你辜負了她們。」
方正人抱拳:「你我兩不相欠,池大人。
萬氏是我的妻,紫玨是我的繼女,誰動她們一根頭髮——我認識的人,我的劍並不認識。」
他說完也不再多說一個字,轉身就走,乾脆利落的很。
因為他和池子方相識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池家的人並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他和池子方彼此間的瞭解,可以說世上無人能及。
所以,他相信他把話說清楚了,池子方就會知道他不是說說而已。池子方眼睜睜看著方正人走出了大廳,對於這個幫了自己多年的屬下,他如今是恨之入骨。
「大人。」
方正人在門外忽然轉身:「我跟你做事多年,後幾年您讓做的事情,我手上有點東西;比如說,您讓我做事時的信之類。」
他說完抱抱拳,也不等池子方說話便閃身不見了。
池子方知道他不會走遠,但是依他一個病得半死之人,不可能知道方正人在何處;當年,他可曾想過有此一天?他依為左右手的方正人,如今卻成為了萬氏和紫玨的護身符!且,剛剛那就是**裸的威脅。雖然方正人沒有說你池子方不許如何如何,否則我就如何如何;但是那個意思再明白不過。池子方壓下去的那一口血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再次噴了出來。
他謀算良久,到今日卻發現受制於人的卻是他自己!他能不惱能不氣嗎?水清卻在他吐血之後歎口氣:「薑還是老的辣啊,今天我做事實在是有些遺漏的地方——比如說,我應該請萬大娘過來的。」
「唉,失算失算,失算至極。」他搖頭晃腦大為後悔,還忍不住捶胸頓足,真就一副悔的腸子都青了的模樣。看得池子方差點又噴出一口血來:他出現在池府門前就是被水清所逼,然後步步都落入水清的算計,水清卻在此時大呼什麼失算:倒底是誰才是失算的那個!他合上雙目靜了好一陣子才睜開眼睛,看得人不是紫玨和水清,他看得是夏氏:「我們的兒女,死的很冤。」
「我疑心是我家中之人所為,但是卻苦於無法查探,暗中讓人去查卻什麼也查不出來——那人當然在防備我,怎麼可能會露出破綻來。」
「所以,我才會假裝病重到將死,又把紫玨接了來攪混這一池水,也是用紫玨為餌——我想那個殺了我們兒女的人,豈會讓紫玨活下去?」
「就算他能容紫玨活下去,我讓紫玨招贅以繼我們二房的香火,相信那人也不會再忍下去;因為那人定是恨我入骨,才會想讓我無後的。」
「此事我沒有告訴你,就是因為怕你會露出行跡來讓人看破;動手殺害我們兒女的人絕對是個城府極深之人,你的言行間有點不對他定會察覺。
「我瞞了你是不對,但是我如此做真得並不是想騙你,只是想找出殺害了我們兒女之人,然後為他們報仇雪恨。」
夏氏聽完後臉色雪白,一隻手伸出指向紫玨:「你用紫玨為餌?!」
池子方看一眼紫玨:「她並不是在你我身邊長大的,多年來萬氏肯定對其說過我的很多壞話,因此就算她體內流著我的血,但是骨子裡也不是我池子方的女兒了。」
「她,是仇視池家的人,是仇視你我的人。」
他沒有半點愧疚,因為水清和紫玨的態度那麼明顯,他就算是遮掩又能改變什麼呢?眼下還是挽回夏氏的心最為重要:「我的兒女只有你我的兒女,其它的都只是路人而已;再說用她做餌也不是沒有給她好處,她在池家享受到的是從前絕對沒有享受過的。」
「我只是用她做餌又不是想害她去死,我自然能救就會救她的。」
池子方說到這裡看著夏氏:「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查到是誰害死我們的兒女!」夏氏回手握住了夏承勤的手,自侄子那裡得到一些溫暖,才不至於讓自己冷到發抖:她是如何和此人相處十年的?沒有人性啊,為什麼她從前就沒有看出來,只看到了他的才華橫溢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