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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37章 活著的滋味 文 / 一個女人

    紫玨是一副活見鬼的模樣,瞪著眼睛看著自池家大門內走出來的人:「怎麼,怎麼可能?!」她不敢相信的看向另一邊被三王爺捉起來的池家人。[百書齋baishuzhai.]

    大門前的池家人同樣極為吃驚,都張大嘴巴瞧著緩緩步出來的人:沒有人驚叫,也沒有人尖叫--因為太過震驚了。

    震驚的人還是池老太爺,現在的他極為狼狽,在看到門裡走出來的人時,他吃驚之餘想起來的卻是狠狠扭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痛!」

    痛,那看到的一切就不是幻覺,就是真得;可是、可是怎麼可能?

    忽然池老太爺想到了一種可能,也唯有這一種可能才會讓他看到不可能的人,因此他大叫一聲就暈死了過去。

    石氏真得不知道老太爺為什麼會暈死過去,但是她吃驚之下根本不知道去想事情,只是死死的盯著踏出池家大門的人。

    她搶在三王爺之前開口:「你,你是何人?最新章節雲上月明!」

    三王爺很不滿,因為石氏居然敢搶他要說的話,所以他一個眼色石氏就被小太監給打腫了臉:剛剛三王爺還真得沒有讓人動她的臉。

    三王爺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因此他向來不輕易的打女子的臉;可是石氏卻讓他很不爽:在這裡他三王爺才是最大的,誰也不能搶了他的風頭。

    他看著走出來的人眼睛瞇起:「你,是何人?」他問完感覺很好,自認同樣的話但是他說出來就很有深度,很有皇家氣像,心情也就隨之好轉。

    「池家有兩個老太爺?!」紫玨拍拍額頭:「我的天,怪不得池家亂七八糟的,怪不得池家注定要敗落,一個老太爺就很要命了,居然有兩個。」

    水清看著紫玨無奈的道:「肯定有一個是假的啊。」

    紫玨頭也不回如同呻吟一樣的答道:「我寧願兩個都是真得。」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剛剛自池府走出來的老太爺身上。

    眼下沒有被三王爺捉起來的池家人。除了小孩子外也就是幾個年青的姑娘家--就是身量也和老太爺相差太遠,不可能假扮他的。

    三老爺不在府中。他倒底是真得不在府中,還是早早就扮作老太爺暗中做什麼勾當,那真得就無人得知了。

    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池子方了。不過他重病在床,已經快要死掉的人了,怎麼可能會爬起來假扮他人?

    紫玨喃喃的道:「應該是池家的那位神奇的三老爺吧?」弄了外室冒充自己二哥的外室,用自己的孩子去假冒二哥的兒子。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嘿。

    水清摸摸下巴:「我只是很奇怪,因為有些事情說不通;有人不斷的在害你,但是卻並沒有要害死你,卻因為你不斷在池家興風作浪,讓一些人倒足了大霉。」

    「就好像你就是一粒水落到了油鍋裡,把沸油引炸弄得沉渣泛起;只是你離開的早了些,可能出乎某人的預料。」

    他嘿嘿的笑起來:「我就是想看看那個人是誰。」說著話他握起紫玨的手來:「不管如何,還有我在,永遠都在。」

    紫玨終究忍不住回頭:「你想凍死我?」再次轉過頭去她的聲音裡流露出一絲沉痛:「你認為那是--?」

    池家門前的人們在說些什麼。水清和紫玨聽不清楚;但是紫玨卻瞭解水清,能讓他在這個時候說出那麼肉麻的話來。應該就是為了安慰她。

    水清沒有作聲,只是把胸膛偎過去讓紫玨靠在上面;有些事情總是要面對的,有些感受是無人能夠相替。

    但,至少他可以做到陪伴。

    面對著三王爺,新出來的池老太爺並沒有半點驚慌,反而大大方方的行禮,舉止和捉起來的池老太爺相比。果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子風雅。

    「臣,池子方給王爺請安。」話音一落,新出來的池老太爺在臉上一抹。掉下來不少的粉彩,還有一些白色的粉塊,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

    就是池子方。應該躺在床上等死的池子方。

    池子方的病應該是極重的,搓掉了臉上的一些東西後,顯露出來的臉瘦削而臘黃;精氣神看上去也不怎麼樣,呼吸有點費力的粗重。

    三王爺愣了愣:「你,不是快要死了嗎?」

    池子方微微一笑--在這個時候他還笑得出來:「臣謝王爺的關心,臣的確病的極重,怕還是要熬上些時日。」

    三王爺瞇起眼睛來:「來人……」他居然還是想要打人,不管對方是誰在他看來都是一樣,都要讓他先出一口氣再說其它。

    池子方躬身行禮:「王爺,可否容臣說幾句話?」也不等三王爺答話他就說了下去:「王爺來池府也有些時候了,此時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已經對皇上說了什麼。」

    「臣認為,王爺當下最要緊的莫過於進宮,王爺不在皇上面前豈不就是隨便讓人誣蔑?事情不是王爺您一個人所做,只是您再不進宮的話……」、

    他抬頭看一眼三王爺:「怕是王爺要一力承擔了。都要立功,都想要為皇上分憂,都做了一些事情,可是鬧到皇上面前的事情,就屬王爺為最。」

    三王爺臉色一變:「倒真是被你一語驚醒,來人,備馬備馬!」他一面急匆匆的走一面對池子方道:「你等著,本王還會回來的。」

    池子方咳了幾聲,躬身施禮送三王爺離開,然後起身看著不遠處的馬車點了點頭。

    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對著馬車招了招手,然後就轉身讓人扶著進府:對府門前的池家人是半眼都沒有去瞧。

    就算有他的父母高堂在,他也沒有理會就自顧自的進了府門。

    池子方才是池家的支柱,才是池家的當家人;自他出現不過片刻,就把三王爺給請走了。

    紫玨歎口氣:「他在叫我,還是在叫我們?」

    水清大手輕輕的落在她的肩膀上:「有分別嗎,叫你就是叫我們;走吧,我也有不少的事情要和他說呢。」

    「扮成老太爺,嘿,還真得難為他了。」他對池子方沒有半點的尊敬,是因為不把他當成紫玨的父親來看。

    這樣的父親還能算是父親嗎?

    紫玨有點不想動,不是怕只是不想;池子方是她的父親,自她懂事起就沒有得到過池子方的一個笑臉,和一點溫暖。

    她真得不想和池子方再說什麼,也真得不認為還有什麼可以說得;她居然沒有氣,不再像從前氣得暴跳如雷恨不得掐死池子方。

    水清沒有催促她只是靜靜的等著她的決定,去還是不去當然由紫玨說了算;他如此做只是不想再讓人利用紫玨,尤其是池子方。

    有些事情讓紫玨面對是有點殘忍,但是隱瞞紫玨就真得是為她好嗎?池子方早已經把父女之情傷得體無完膚,水清再有心思也不能送給紫玨一個好父親。

    讓紫玨和池子方作個真正的了斷吧,而不是用池子方的死來了斷,是讓紫玨真正的放下。

    紫玨脾氣暴燥,紫玨性烈如火,紫玨吃不得半點虧,紫玨點火就著:世人看到的只是紫玨的不好,但是水清卻知道她如此只因為她沒有父親。

    水清更清楚紫玨對親情兩個字看得有多重,就因為看重,所以不管紫玨嘴上怎麼說,池子方始終是她心頭上的一把沉重的鎖。

    能解開的人不是他,而是池子方。

    所以,他把池子方逼了出來;皇家逼到家門前了,滿門的災禍眼看就到,他不相信池子方還能再忍下去。

    每個人都有看重的人或是物或是事;而憑一己之力振興池家的池子方,是不可能看著池家在他眼前敗落的。

    紫玨站起來:「走。我要看看他有什麼要對我說。」

    水清點點頭只是淡淡的道:「我就在你在身邊。」

    兩個人牽手步下馬車,走回池府的時候,池家大門前只有垂頭喪氣的門房,其餘的人都已經重新回到池府。

    池子方在池家的威望絕不是嘴巴上說說得,因為石氏和余氏的子女都還在池宅之內,所以她們兩個都沒有敢離開:因為池子方沒有讓她們走。

    她們只能乖乖的重新回到池府。

    大廳上之上靜悄悄的,池子方坐在左第一位,上坐的人是池老太爺夫妻;不過池老太爺兩個人都垂著頭不一言,其它人也都是一個姿式。

    唯有池子方在喝東西,喝一碗黑乎乎的藥湯;他並不是一氣喝完,而是如品茶一樣一口接一口的吃著:彷彿那碗藥是半點也不苦。

    苦與不苦無人知道,但是那藥湯的味道讓人聞著就受不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喝起來就好像在吃山珍海味一般。

    看到水清和紫玨進來,池子方並沒有放下藥碗,只是拿開一些指了指右邊的椅子:「坐。」

    他的話很平靜,臉上的神色也很平靜,完全不像紫玨剛剛見到他的樣子: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不過就是長得和池子方一模一樣而已。

    看到紫玨要開口,池子方搖搖頭:「不要這麼著急,相比我這個將死之人你們有的是時間呢。」

    「這藥,真得很苦,不止是苦味道怪得很;但是予我來說這就是性命,我還能喝,每一口都讓我感覺味道不錯。人活著,滋味對人來說才有意義,不是嗎?」

    他說完微微一笑,又喝了一口藥湯,然後滿足的輕歎一聲:「能品出一個苦字來,也是天大的好事兒,活著才能知道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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