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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福娘聽完水府的人回稟水清的話,身子一軟嚇得看向兒子只知道求救:「怎麼辦,怎麼辦?」她並不是個聰明的人,卻偏常常要自作聰明。
她的丈夫是個老實的人,對妻子的胡鬧沒有辦法,也只能對兒子抱怨幾句:你娘親遲早把我們全家都害死。
如今長福爹可能還不知道他真得一語中的,如果當初他那個話的時候,真得知道會有今天的話,還會不會由著妻子胡鬧?
世上最可怕的人不是聰明人,也不是笨人;前一種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有哪些不可能做得,而後一種人因為知道自己笨,所以萬事都不會自己去拿主意。
只有長福娘這種自作聰明的蠢人,才真得可怕;因為她永遠不知道自己所做得是錯事,還要為自己的決定而據理力爭。
她這種蠢人遇上一個利害的丈夫,打得她怕了自然能平安一輩子;但她很不幸遇到了一個老實人,由著她胡作非為。
如今她闖下子大禍,卻無力收拾爛攤子,反而要把一切推給兒子;如果丈夫在的話,她首先會推給丈夫的。
長福心頭的那一口火氣終於的按捺不住:「娘親你現在想起來問我了,為什麼在做這些事之前不問一問我?我早就告訴你離蘭兒這個賤/人遠一點。」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蘭兒:「你真是個害人精,我勸過公子可是公子不聽,如今卻讓你害了我們一家人!」
長福罵完倒也乾脆,對著水清和紫玨叩頭:「都是的娘親所為,的真不知情;請公子和大姑娘責罰她們兩個人,或賣或打都可以,饒過的吧。」
他著話哭倒在地上:「的已經被公子給趕出了夏府,以後無依無靠,要再找份工做已經是極難,可以我們公子已經責罰過的了。」
長福的娘親在家裡是一家之主。她這樣的人如果能教出孝子來,才真得很奇怪呢;所以聽到長福的話,水清和紫玨並沒有感到意外。
水清發抬手:「你們還看沒有看夠?剛剛誰在心裡把這些惡人的話當真了,是不是要公子我一個一個找出來,等到老將軍回來……」
水家的僕役們聽到這裡,急忙的施禮後作鳥獸散:是啊,是啊,老將軍和大將軍要回府了。如果讓他們知道的話他們不死也要脫層皮的。
挽淚在此時忽然撲向蘭兒:「都是你,都是你,不然我現在還是大姑娘身邊的人,還能吃香喝辣。」
她不是很聰明,到此時也知道大勢已去;蘭兒本身就有錯在先,如今她就是下老天來,也不會有人信她一個字。
而自己卻傻傻的聽了蘭兒的話,傻傻得做出那些事情來:如果她什麼也沒有做的話,如今她還是紫玨身邊的心腹人。
自己的爹娘姐妹兄弟都贖了出來,將來一家人能在一處。多好?就算以後紫玨這裡的日子不如池家的好,也強過現在她要被責罰。
蘭兒一掌打在挽淚的臉上:「滾開。拿開你的髒爪子。是你太笨,怎麼能來怪我?如果不是你不中用的話,那兩個人早就死在外面,如今你也是數一數二的。」
柚子和挽淚一聽當真怒自心中起,當日害她們的人果然是這個蘭兒:害就害了,事情過去今天也不是她們要找蘭兒算帳的好時候,怎麼也要等主子算完。
可是聽到蘭兒的話。柚子的柳眉倒堅:「真以為無人能剝了你的皮,是不是?」
水清卻喚住柚子:「慢著來,慢著來;要如何處置她們嘛。我倒是有個想法,絕對比打她們兩板子要好。」
紫玨看一眼挽淚移開了目光:「事情鬧到如此地步,如果不能讓他人引以為戒的話,那真就是太便宜她們了。」
對長福及長福娘她沒有太大的計較,就算是對蘭兒也沒有太多的惱恨,幾個當中最讓她著惱的人就是挽淚。
因為,挽淚是自己人。
對自己好的人,紫玨當然想著要百倍的相還,但是對自己不好的人,自然不能輕饒半點:不然的話,這世上的公道豈不是又少了一點?
水清點頭:「那是當然。」他看向長福:「你得話也有道理,再加上事情很可能和你是無關的--我也沒有那個閒功夫查下去。」
「所以,要重罰你好像有點不太好,一點都不罰的話,我自己心裡又難受,你這事鬧得。」
「嗯,這個長福娘啊,你知道不知道是你害了你的兒子?而且你今天所為還會害他一輩子?」
長福娘伏在地上大哭:「是老夫人讓我做得,不是我的本意啊;要罰也應該去罰老夫人,我只是聽喝的。」
水清不理會她的話叫長福:「你們一家人的積蓄就都歸你們公子吧,那也是你們公子給你們的。」
「弄沒了你們的錢,我這人心裡就有些不忍,唉,菩薩心腸,紫玨你是最知道我。」他還拿起紫玨的袖子來假意拭拭眼淚,惹得紫玨瞪他一眼。
「身契呢,我想就還給你們吧,也不把你們賣掉了,這樣我想是最好的,不然我心裡真的過意不去。」
長福和長福娘都睜大了眼睛:還有這樣的好事兒?雖然家財沒有了,但是能得個自由身也是個好事兒啊。
他們也沒有其它的志向,能盤算的就是可以自賣自身,為自己找個好的主家:因為不是被人賣出去的,人牙子那裡也就不會知道他們是被人趕出府的。
紫玨瞪大眼睛:這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看這娘兩的大眼珠子,半點知錯的意思也沒有啊。
水清給她一個眼色讓她莫要著急:「長福,你這樣可好?」
長福連忙叩頭:「好,好;水公子最是公道,最是菩薩心腸。」他能不好嘛,慢點都怕好事飛走。
能這樣簡單了結那是最好沒有,離開京城之後他就丟下爹娘自賣自身,找個好東家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娘親弄來的飛來橫禍。
「你還沒有成親吧,我記得夏兄這樣過的;嗯,好事做到底,送佛就要送到西嘛,我就乾脆再給你弄一妻一妾--來人,拿著這些去官府弄個文書來。」
長福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半晌沒有吱聲就是因為他感覺不太真實:好事就算有也不能這麼多、這麼大,對吧?
水清看著他:「你不同意,那就算了吧;我府裡有兩個丫頭樣子長得周正,正好到了年紀,你既然看不上我也不能相強,對吧?」
長福娘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那哪裡是兩個丫頭分明就是送上門的銀子啊:出了這個門,離開京城之後把人一賣,怎麼也能弄個十兩八兩銀子的。
「水公子的大恩,我們娘倆先謝過了。」她的驚魂剛過去,就忘了剛剛嚇得差點尿褲子.
紫玨也聽著不對味兒了,不相信水清真得會如此好心放過他們娘倆,還再給長福弄妻妾:賞個妻子都是極大的恩情,何況還要再賞一妾?
水清卻歎氣:「剛剛長福不話我以為你們不同意,話收了回來就是收回了,不然豈不是讓人瞧了我們水府的人?」
長福的腸子都悔青了。人就是這樣,好處擺在眼前的時候會疑神疑鬼,但是好處一下子被人拿走,他就又會悔恨當初為什麼不伸手。
「不過,我出來的話當然要算數,要給你一妻一妾就要是一妻一妾;我們水家的人話就是這個樣子,唾沫都要當釘子來用。」水清的話讓長福心肝都顫了起來。
紫玨的眼珠子一轉,想到了眼皮眨眨就看向一旁不再作聲,在心裡道一句:嗯,真是轉了九個彎的腸子,不乾脆。
但是她不話就是很滿意這個結果,只是不肯出來免得讓某人太過得意。
水清也不理會長福娘倆的神色:「剛剛我府上的那兩個人是肯定不成了,我再給長福你選兩個,你們不會反對吧?」
長福和長福娘連連點頭:「不會不會。」
水清微微一笑:「她們兩個人就許配給你長福了,你子還真得有福之人啊,齊人之福可不是一般人能享的。」
蘭兒尖叫:「不--!我不嫁給他為妻,他不配,他怎麼配?」從前她可是夏承勤的心尖人,如今怎麼可能看得上長福。
在她的眼中,長福一直都是個下賤的僕人,是她和夏承勤的廝:讓她下嫁?門也沒有啊,那還不如讓她去死呢。
當然,她也沒有去死的決心,越是她這樣的人越是惜命。
水清看著她笑:「誰讓你嫁他為妻的?你只是為妾,她,挽淚才是他的妻,你以後要稱挽淚為姐姐,要好好的伺候挽淚才可以。」
「成人姻緣可是行大善,一樁好事成於我的手中,實在是大快人心啊;我也不為積陰德,只盼著你們夫妻三人能和和睦睦,一家人能美美滿滿。」
長福娘倆愣住了,蘭兒瞪著水清:「不、不,我寧可被你發賣……」她的尖叫聲能刺破人的耳朵。
紫玨淡淡的道:「現在,由得你做主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