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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44章 老天開眼 文 / 一個女人

    夏氏聽得眼圈一紅,連忙趕到床邊可是池子方已經被紫玨氣得病更重了,哪裡還能回應她的輕喚?想到夫妻情深的十幾年,夏氏再次哭成了淚人兒。

    紫玨卻還要勸上幾句,因為她知道池子方雖然不能動不能言,可是卻能聽得到她說話;越是用池子方聽得出來的假話寬慰夏氏,越能讓池子方難受——這會兒池子方氣死的話,可就和她無關了。

    「夫人,你還是要注意身體的好,你如果病倒了我父親不是更為擔心?你該吃就吃,該喝就喝,還要注意休息,如此我父親才能真正的放下心來;再說,還有我呢,以後在府中您還要照顧我,不保重身體的話您讓我怎麼辦呢?」

    她說著說著還帶著了哭音:「我在府裡無倚無靠的,原本以為父親可以活得更久些,讓我們可以彼此熟悉些,可是我還沒有和父親好好說說話,他就……」

    他這麼一說倒勾的夏氏更為痛心,哭得更加傷心起來:「子方,你不能丟下我們不管啊。」傷心失神之下,她也只是個平常的女子,沒有聽出紫玨的話有半分的不妥。

    可是池子方聽得卻大怒,卻根本不能做什麼,也就越加的難受,臉色就更加的難看了:看上去就好像他的病又加重了。

    紫玨看在眼中當然知道池子方的心情,故意掉下幾滴眼淚來:「我想父親現在最不放心就是夫人你了,但是他這一去卻還是有幾分高興的吧——前幾日他還對我提起過弟弟和妹妹,說是到那一天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他們。永遠陪在他們身邊了。」

    夏氏一聽這個哪裡還撐得住,直接痛哭到暈死過去。

    張老大夫來了好一折騰才把夏氏救醒,而池子方那裡已經無法了:因為他的病更重了,暫時只能用老參湯吊命。

    夏氏看著池子方喃喃的說:「我們十幾年沒有分開過。你疼我寵我,甚至是一妾不納,為此還讓老夫人生了氣;我、我真想跟你去了。讓我一個人如何獨活。」

    紫玨聽得翻個白眼:你不要只說不練啊,要跟就跟去吧,我是絕對不會攔著你的。

    就在此時無憂奔了進來:「夫人,有個人來找老爺,已經被請到老夫人那邊。」她的聲音很奇怪,臉色更彷彿是天要塌下來一樣。

    紫玨看看無憂再看看夏氏:「夫人這樣不能待客吧,有老夫人就可以了。」

    無憂看看紫玨。搓搓衣角再搓搓衣角:「大姑娘,你和夫人一起過去看看,還是去看看的好。那人,是來找老爺的。」

    紫玨看著無憂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也去?」她學了好幾天的禮儀規矩,只要她注意點說話做事很有那麼一點樣子了;如果不是太過吃驚。她不會指著自己的鼻子問無憂,因為來人要找池子方關她什麼事兒。

    夏氏也看著無憂:「有什麼事情直管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無憂看一眼床上的池子方:「夫人,您還是過去看看吧。」這裡還沒有說清楚,那邊瑞娘已經進來了:「二夫人,大姑娘,二老爺的身子好些了吧?」

    夏氏看著她:「是老夫人要見我們?」

    瑞娘沒有看夏氏的眼,她自進來就低著頭:「是,夫人。」看她的樣子就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夏氏和紫玨的事情一樣。

    夏氏看一眼池子方:「讓大姑娘去吧。你們二老爺這裡離不了我……」

    瑞娘依然低著頭:「老夫人說夫人還是去一下,這裡讓丫頭們看著;如果不讓您去,怕您日後怪著老夫人。」這話就說得很蹊蹺了,什麼事情能讓兒媳婦怪著婆婆呢?就算是怪著也不可能有人說到婆婆的臉上去。

    又向紫玨行了一禮,瑞娘輕輕的說:「大姑娘,倒底是二房的事情。您現在又是要要招贅的姑娘,事情還是要聽聽您的意思;這是老夫人的話。」

    紫玨看向夏氏沒有說話,對什麼人來找池子方她根本不可能猜得到,反倒是夏氏應該知道才對。

    夏氏有些不耐煩起來:「如果是大掌櫃或是大張先生來了,讓他們等一等,這個時候我沒有心思打理鋪子裡的事情,凡事讓他們看著辦吧;讓他們記得二老爺的好,本著良心做事就成。」

    瑞娘無奈只得請了紫玨離開,一路上她也沒有和紫玨說一個字,不管紫玨怎麼問她只是苦笑:「到了,大姑娘自然知道。」

    趕到廳上的時候,紫玨聽到有孩子奶聲奶氣的哭泣聲,還有人溫柔哄孩子的輕輕聲音,讓她猛得想起了自己的娘親和弟妹來:她不只是看著娘親這樣疼愛過弟妹,曾經她也是這樣疼愛過弟妹的。

    廳上的客座上坐著一位婦人,穿著一身素淨的布衣,挽著頭髮:只看她紫玨就知道是自己想錯了,失望之下也就沒有多看她,移開目光看向她懷中抱著的小孩子:包著孩子的被子並不新,但是卻很厚實。

    老太爺和老夫人都坐在主位上,可是兩個人都在喝茶沒有誰陪客人說話;而客人也低著頭除了哄孩子外頭也不敢抬起,給人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老夫人抬頭看到紫玨,發現夏氏沒有來輕輕的歎了口氣:「紫玨,過來坐我這邊。」她拉過紫玨的手撫摸著,才看向婦人:「這是我們大姑娘,子方的嫡長女。」

    紫玨聞言有些錯愕的看向老夫人,因為大伯母教給她的禮法時有說,對外人是不能稱自己人名的,就算是字那也是極熟或是極親近的好友才可以:男女之間,更不可能向對方說出自己兒子的名字來——那顯得太過親近。

    這個婦人是池家的親戚的嗎?紫玨只能如此猜想。

    那婦人已經惶恐的站起來,抱著孩子非常的不便卻還是蹲下行禮:「見、見過大姑娘。」她的話都說不利落,非常緊張的樣子;而且她看紫玨的那一眼也帶著懇求,帶著可憐巴巴。就好像是一隻餓極肚子的小狗狗,非常希望能得到一個人的憐憫,給它一個棲身之所。

    紫玨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如此想,可是眼前的婦人就是給了她這樣的想法。

    老夫人咳了兩聲:「紫玨,她是……」頓了一下看看身邊的池老太爺:「據她說,那個孩子是你父親的庶子。」

    庶子?那就是這個婦人池子方的外室,而她懷中的孩子就是池子主和其在外面生的兒子?!

    紫玨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池子方對夏氏是如何的一往情深,拋妻棄女不算,娶了夏氏之後更是一個妾都沒有納過,連通房的丫頭都沒有:外室?!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升起來的吧?

    不過,轉念間她就有那麼一點惡意的高興,嗯,不知道夏氏知道了會是什麼樣子的反應呢?她可是一直以為池子方對她生死不渝,心裡只有她一個呢。

    這是老天開眼了吧?紫玨看了看外面,雖然天氣有點冷但是太陽真得很不錯。紫玨細細的打量一番婦人,長的還真得有幾分姿色,而且一身的氣質和夏氏有三分的相仿,雖然布衣荊釵但是整個人就是透著一股書香氣兒。

    紫玨沒有說話,婦人微微的抬起了頭來,和紫玨的目光碰到一起後飛快的避開;紫玨對婦人沒有太大的興趣,不管她和池子方有什麼關係,只要不會給她搗蛋,來多少個婦人她也不會皺一皺眉頭:又不用她來養。

    她把目光轉開落在婦人懷中的孩子身上,孩子現在還沒有長開,但一眼就能看出來長得多半像母親,不過在他的眉間眼還是能看到池子方的影子。

    有什麼可奇怪的,池子方本就不是君子,只是個偽君子,有外室並不奇怪——但池子方有兒子不認把自己這個女兒弄回池府做什麼?尤其是在池子方和夏氏的兒女雙雙天折後,這個庶子怎麼說也比她這個十幾年沒有見面的女兒要重要太多了。

    等了半晌也沒有聽到紫玨的應答,婦人再次施了一次:「大姑娘,妾、妾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聽說老爺身子不大好,想帶孩子過來瞧瞧老爺,給老爺磕個頭。」非常的可憐,但也非常的平靜,看不出有說謊的痕跡來。

    紫玨瞇起眼睛來:「請起。咳,長輩的事情輪不到我來多嘴,我想祖父和祖母會有主張的;嗯,如果要問二房人的意思,我想總不能繞過夫人去。」她不想淌混水,因為她本來就不當自己是池家人,所以此事自然不會胡亂說話。

    她盤算著現在池子方有了兒子,那麼就是有了後,是不是就不需要再招婿?那少了一大半的麻煩,對予她弄銀子救娘親和弟妹的事情來說,就會有更多的時間去安排與謀劃。

    當然,也要婦人懷中的孩子真是池子方的才行。

    老太爺看了一眼紫玨:「此事嘛——她有你父的一封親筆書信,言明如果是兒子的話就讓她把孩子送回府中來;她說因為不捨得孩子才一直沒有告知你父親;如今聽說你父親的身子十分不好……」

    紫玨看著老太爺:「我想,還是打發人去請夫人過來吧。」她一時間不是很清楚老太爺的想法,但是聽他的話音,卻是承認了那個孩子是池子方的庶子;想拖她下水?門也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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