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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20章 小鞋 文 / 一個女人

    紫玨聽到這裡終於正眼看向芸娘,自打見到眼前所謂的奶娘開始,她就在說打賞的事情;不得不說芸娘的話是有幾分道理,但是紫玨同時很清楚,所謂的邀買人心是怎麼回事兒:絕不可能買得到忠心。

    她的身邊就沒有自己一個人,不要說她沒有銀子打賞收買人心,就算是有銀子打賞又如何?她的銀子能比得了池家的人多嗎,不要說池家的老夫人、夏氏等人,就算是眼前芸娘的身家就比她多不知道多少呢。

    就連莫愁和挽晴也比她有銀子——她打賞?那不是劫貧濟富?她才不會做那種傻事,向來她做得都是劫富濟貧:翠玉樓裡的客人哪個是好人了,又有哪個不是有錢人,可是她和娘親及弟妹都餓著肚子,不騙他們對不起她及娘親幾個人的肚皮啊。

    如今,紫玨不過是吃了兩頓飽飯,日子過得依然憋屈至極,銀子不過是剛剛存了那麼一點點,是要給她娘親救命用得,拿出去打賞?想都不要想。

    紫玨對芸娘真要高看一眼,因為她一直認為自己是貪錢的人,想不到真正貪財的人在她面前呢:她就算是再喜歡銀錢,有幾種人的錢是絕不會去動的。

    同是窮苦人的錢,拿著銀錢進藥鋪的,經常做善事的——就算她看著他們再有銀錢,餓得肚子再疼,她和蘇萬里也不會去騙這些人的錢;可是芸娘卻不同,她的眼睛裡只有錢字,而且是不管多與少能得到的是絕不會放過。

    紫玨咳了兩聲去拿茶,目光在芸娘身上掃過,心裡計算著她一身的衣服價值幾何,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腰間:那個玉珮好眼熟,怎麼和娘親給她的那塊那麼相像呢?

    正說著話,忽然莫愁進來急急的說:「我剛剛聽人說,有人去老祖宗那裡嚼了舌頭,說大姑娘還沒有驗明正身呢,一晃十幾年過去,怎麼能證實您真得就是當年的池家大姑娘。」

    芸娘的臉色一變:「這是哪個如此惡毒?!」

    紫玨的眼睛再次滑過芸娘的腰間:「知道是誰去老祖宗那裡嚼的舌頭嗎?我父親,知道此事沒有?」

    莫愁搖搖頭:「奴婢不知道,因為有個不錯的小姐妹,所以聽說後趕緊就過來告訴姑娘知道;婢子這就去回老爺和夫人,大姑娘您不用擔心,一切自有老爺給你做主。」

    紫玨的臉白了:「我剛到池家不曾得罪人,怎麼會有人要害我呢?」

    莫愁的目光一變:「大姑娘您收拾一下,讓挽晴陪你趕到老爺那邊去——自有老爺會為大姑娘您做主的。」她說完急急一禮就奔了出去,丟下芸娘在那裡發愣。

    看到芸娘一臉的震驚與疑惑,紫玨就知道這個芸娘的心都讓銀子給填滿了,遠不如莫愁聰明,根本就沒有聽出自己那句話的意思來;但是她只是個孩子,而且是個不懂事的、只是有點點小聰明並不是真聰明的,除了胡鬧就只會胡鬧的孩子,自然不能再提醒芸娘什麼。

    因為,誰知道芸娘是真傻還是假傻呢,對吧?萬一像她一樣裝傻,只是為了騙她這個不被人放在眼中的主子呢?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紫玨一把抓住芸娘:「你快去告訴祖母啊,你可是我的奶娘,快去告訴祖母——為什麼會有害我呢,為什麼?」她說完推了一把芸娘,很委屈很惱恨的模樣:「我、我要和那些人去對質。」

    芸娘慌慌的就向外走,忽然回頭:「大姑娘,您有什麼憑證嗎?」

    紫玨的淚水差點就要湧出來:「你,你也不相信我?!」

    芸娘連連搖頭:「當然不是,奴婢這就去,這就去。」她今天原本以為要和紫玨消磨時間了,相信紫玨在學規矩學累的時候,就會知道打賞兩個字的真正意義在哪裡;卻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在芸娘走後,挽晴和挽淚進來看著紫玨,臉上倒是少了那種一直的惶惑:「大姑娘,如果真得有人這樣疑你,不如我們回去吧;我們僱馬車,婢子們陪著您回祖宅,比在這裡好的多。」

    紫玨是真得感到了意外:「你們跟著我?不怕我真得是假的,到時候賣了你們換吃得?」

    挽晴跺腳:「大姑娘,您一直不信婢子們婢子是知道的,可是婢子們已經認主自然會一心一意的伺候姑娘;自打我們來了後,姑娘就沒有遇上好事……」她的話就斷在這裡,然後一歎:「婢子不敢妄議主子們。」

    紫玨看著她們兩個人,然後雙手相擊:「就是,大不了我們就回去唄。」

    *****

    瑞娘送了人回來,看著老祖宗有些擔心的問:「您,怎麼看?」

    老祖宗歎口氣:「怎麼可能錯了呢,萬氏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那是再好沒有的一個人了,你是不知道的;當初啊,家裡家外全靠她一個人——那裡有人伺候,我們池家那個時候就只餘那座祖宅了,能吃飽全是靠萬氏耕種幾畝田。」

    「那樣一個人,如果真得紫玨沒有了她就會直說的;再說我們忽然去借人又不是事先打過招呼,就算文家想弄個假的,又哪裡來得及?那些人,嘿。」她喝了口茶:「我老了,是真得不想管太多,也管不了。」

    瑞娘有點遲疑:「但,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因為大姑娘怎麼看都像是十四歲的大姑娘家,倒和我們六姑娘七姑娘差不多。」

    老祖宗看她一眼:「你原本就是大戶人家的丫頭,後來到我們家的時候,我們家的日子也好過了,沒有受過苦啊——萬氏的日子不好過,大姑娘身子骨虧了長得小些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到這裡她也看向瑞娘:「話又說回來,她就是個假的,你說要怎麼辦?」

    ******

    「我已經知道了,」老夫人看著芸娘:「你們老太爺一會兒就回來,自然會有主張的。」她看一眼芸娘:「你說,就憑你跟了她一天多——你認為她是不是真得?」

    芸娘想了想,很小心的看看老夫人:「我看著倒是有幾分長得像二老爺。」她不得不小心,因為現在她拿不準老夫人的意思。

    如果老夫人認定紫玨是假的,她就能找出上百條理由來證實紫玨是假的;如果老夫人認定紫玨是真的,她一樣能找出上百條理由來證實紫玨是真的。

    老夫人心思轉了幾轉:「你趕快回去,把她拘在院子裡學規矩,看好她知道嗎?」她看了一眼芸娘:「怎麼說規矩是必須的,所以你要好好的教,力求讓她在十天內有個模樣;去吧。」

    芸娘一聽馬上明白了,老夫人這是動了疑心,她答應著急急的趕回紫玨的院子;因為知道紫玨要去二房那邊,所以她特意順著路奔過來,果然在半路上攔住了紫玨。

    「大姑娘,老夫人說了一切都會為您做主,現在咱們還是回去學規矩去吧;」芸娘因為教訓生出來的敬畏一下子全消失了,又換上了那張皮笑肉不笑臉:「我們要學的可多著呢。」

    紫玨瞧著她:「老夫人的意思?」

    芸娘很痛快的點頭:「對,就是老夫人的意思,大姑娘您還是隨便奴婢回去吧。」

    挽晴氣得臉色有點發白:「大娘應該知道好歹吧,我們現在和大姑娘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您現在不幫大姑娘,是不是等著以後被打發到莊子上去做粗活?」

    芸娘的撇撇嘴:「有你說話的地方嗎?伺候姑娘回去。」她說完上前就去拉紫玨:「您還是學規矩最為重要,認祖的時候可不能出半點錯。」

    紫玨雙手重重的推在她的胸前:「讓開,回去便回去。」說完就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生氣,走了沒有多遠,在一處湖石旁她踩倒自己裙子,居然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莫愁正好趕回來,和挽晴扶起了紫玨來瞪一眼芸娘,主僕向來路走去;看到莫愁的眼色,挽晴的心裡踏實很多,不過在紫玨看來原本就算不得什麼大事兒。

    芸娘看得心裡只是冷笑,卻在心裡盤算著,到時候紫玨不再是池家的主子,她要如何討回上一次的公道來:她就是那麼好被算計的人,居然大鬧一場讓她被杖責,到現在她的傷還痛得緊呢。

    回到院子裡,她就讓紫玨立著,要頭不能動、肩不動的立著;立到紫玨累了,她再讓紫玨練習如何行禮,不停的讓紫玨半蹲再起身然後了再半蹲——哪裡是學規矩,分明就是在故意折騰紫玨。

    「這裡不對,」隨著話聲落下來的就是芸娘的帕子,抽在紫玨的腰間或是腿上或是胳膊上,還真是有點痛:「又錯了,大姑娘您是故意的不用心呢,還是真得不會?」就差直接罵紫玨笨了。

    最最重要的是,芸娘給她穿小鞋;學規矩給她換了一雙鞋卻小了那麼一點點,芸娘皮笑肉不笑的說:「新鞋,緊,穿穿就出來;學規矩的開始,坐立行走都很重要,這鞋子是重中之重,還要委屈大姑娘穿上。」

    小鞋穿到腳上久了何止是難受?可是芸娘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為可是老夫人親手做得鞋子。」

    紫玨這次好脾氣的讓人吃驚,居然乖乖的按芸娘的要求一遍又一遍的做——挽晴和挽淚看得一肚子是氣,可是自家主子不開口,她們哪裡有說話的餘地?

    鞋子小卻不合腳,後腳那裡說松也不是反正不太跟腳,還磨腳;如此折騰下來紫玨的腳後跟,破了。見血了,血把鞋子和白襪染紅一片,但是紫玨卻沒有吭一聲,更沒有喊疼:除了她自己,沒有誰知道她的腳磨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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