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大的火氣啊,這才進漣漪宮的大門口,就聽到姐姐的聲音了。舒殢殩獍」玉嬪走進屋內,臉上掛著笑容,說道。
瑾妃沒想到玉嬪這會子會出現,她老早就聽說玉嬪與皇后的關係匪淺,眼下這個時候來她這漣漪宮,想來是聽到了風聲。
瑾妃淡淡的看了玉嬪一眼,道:「妹妹進宮的日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連最基本的規矩都忘了?連禮都不會行了麼?」
玉嬪聞言,卻不生氣,只是淡淡一笑道:「姐姐可誤會妹妹了,妹妹剛剛在門口聽到姐姐說要代替皇上和皇后娘娘教訓玉蘭,心裡嚇壞了,所以才忘了給姐姐行禮。」
說著,便彎腰福身行禮道:「玉嬪見過瑾妃姐姐,願姐姐安康。嬖」
瑾妃臉色這才微微舒緩了一些,但她還沒開口,卻又聽到玉嬪道:「不過,如果妹妹沒有記錯的話,眼下掌管後宮的還是皇后娘娘,雖然娘娘失蹤了,但是皇上卻也沒有將後宮的管理大權交給姐姐您,怎地姐姐今兒就要代替皇上和皇后來教訓奴才了呢?」
瑾妃被她反問得表情一滯,答不上話來。
良久,她才有些心虛的道:「這該死的奴才冒犯本宮,本宮難道連懲罰一個奴才的權利都沒有嗎?榔」
玉嬪笑著道:「姐姐身為皇上的妃子,自然有權訓誡奴才,可是,卻僅限漣漪宮的奴才。這玉蘭眼下可是皇上身邊的人,恐怕要訓誡,也輪不到姐姐吧,姐姐說呢?」
瑾妃聞言,臉色一沉:「看來你是專門過來跟我作對的咯?」
「妹妹不敢。」玉嬪微微垂頭,「只是妹妹知道,玉蘭是皇后娘娘身邊最信得過的人,眼下又在服侍皇上,想必皇上對她是另眼相待的,若是姐姐此時為了一時之氣傷了她,恐怕皇上那邊,不好交代啊。」
「哼,這***才先是踐踏本宮的衣服,後又給本宮的茶水裡面下藥,害本宮無法侍寢,這哪一樣,都是大罪吧。」瑾妃一臉不甘的道。
玉嬪卻淡淡一笑道:「這兩件事,頭一件,妹妹倒是親眼見到過,姐姐可誤會玉蘭了,妹妹看到的,是姐姐身邊的宮女走路不長眼睛,撞到了來我宮裡的玉蘭,結果不但不道歉,還反而一起合力將玉蘭打了一頓嘴巴。妹妹倒想問姐姐一句,您身邊的宮女是幾等?玉蘭又是幾等?若沒有您的吩咐,這可是以下犯上的罪啊。」
瑾妃聽了這話,厲目瞬間瞪向一旁的葵花。
葵花聞言,忙跪下道:「娘娘明鑒,奴婢根本沒做過這件事情。」
「哦?那你這意思,是說本宮撒謊咯?」玉嬪聞言,臉色也變得冷厲起來。
葵花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玉嬪在皇上身邊是說得上話的人,甚至,可能比她家娘娘還要管用,眼下若是把玉嬪也得罪了,那麼她的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奴婢不敢。」她忙搖頭道。
「不敢?我看你膽子大著呢。」玉嬪冷笑著,側過臉朝身後的旺生問道:「旺生,告訴我,根據宮規,對於以下犯上的宮女,該作何處置?」
旺生義正言辭的道:「回娘娘話,根據宮規,但凡是宮人以下犯上,重則處死,輕則打五十大板,然後逐出宮去。」
「五十大板,這恐怕打完也活不成了。」玉嬪歎氣道。
葵花聞言,忙看向瑾妃,求救道:「娘娘救命,娘娘,葵花不想死啊……」
瑾妃看著趕在自己身邊也有些日子了的葵花,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於是看向玉嬪道:「妹妹何必將事情鬧大呢?這興許就只是個誤會。」
「誤會麼?」玉嬪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她上前一步,走到玉蘭面前,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道:「還不謝謝瑾妃娘娘,她說那件事情是誤會,這就是知道你不是存心冒犯她了。」
玉蘭知道玉嬪這下是有備而來,她於是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道:「可是,就算這件事情是誤會,那娘娘還懷疑奴婢在茶水中下藥還娘娘呢。」
玉嬪於是又看向瑾妃,「姐姐,恕妹妹多嘴問一句,姐姐定玉蘭的罪,可是有證據啊?」
瑾妃被玉嬪問倒,答不上來,於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很是難看。
玉嬪見狀,不由得歎氣道:「看來姐姐是沒有證據了,若是這樣的話,那恐怕姐姐就是說到皇上跟前去,皇上也不會判玉蘭有罪的。還有可能,說姐姐是誣告哦。」
瑾妃被玉嬪這番話唬住,她不由得擺擺手道:「算了,算了,當本宮今兒什麼都沒說,你們都退下吧。」
玉嬪嘴角露出一絲計謀得逞的笑容,她領著玉蘭,轉身就欲走,行至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看了一旁的葵花一眼,然後冷聲道:「我若是姐姐,像這種喜歡仗勢欺人,狐假虎威的奴才,定不敢留在身邊,誰知道今後會惹出什麼禍事來呢。」
瑾妃本來心裡就窩火,聽了這話,自然更加生氣,卻又沒地方發洩,只好將手邊的一個碗茶,毫無預兆的就朝葵花的臉上潑去。
滾燙的茶水潑在葵花的臉上,痛得她頓時嗷嗷直叫起來。
已經走出門外的玉嬪聽到這叫聲,表情一片清冷
齊閔邊城。
農家小院內。
此時已是半夜。
鳳君灝卻毫無睡意,仍舊在桌前看書。
清塵端著茶碗在外面敲了敲門。
「進來。」鳳君灝低沉的聲音響起。
清塵旋即推門而入。
「王爺,這麼晚了,還不休息麼?」清塵進到屋內,將手中的茶碗放在書桌上,小聲道。
鳳君灝看了他一眼,「張丞相那邊可是有消息傳來了?」
清塵回道:「是的,張丞相飛鴿傳書說皇上調集了兵馬,改守圍攻,負責發動反/攻的人是郭旭。」
「郭旭?」鳳君灝眉頭一挑,小皇帝竟然能把他這個老部下郭旭說服來反張超遠,卻是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看來他倒是越來越本事了。」鳳君灝不由得道。
清塵的目光始終集中在桌上的茶碗內,他此刻比較緊張的是,鳳君灝到底會不會喝下這碗茶。
「既然皇上有了大將出征,你讓張超遠小心應付,相信雪天國很快就會有動靜的,只要雪天國一動……」鳳君灝
說著,突然一轉頭,看向窗外:「什麼人?」
清塵也迅速反應過來,他一個翻身,飛出了窗外,跟著立刻傳來一陣打鬥聲。
鳳君灝見狀,忙飛了出去,便見整個院子都被一群黑衣人團團圍住。
向景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突然聽到外面傳來的打鬥聲,她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紫悟也被驚醒,他忙抱著熟睡中的子辰,來到向景景的房間:「王妃,你怎麼樣?」
向景景搖頭道:「放心,我沒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紫悟道:「我也不清楚,剛剛聽到外面的打鬥聲,我就立刻起來了。」
紫悟說著,將子辰往向景景懷裡一塞,道:「你幫我抱著子辰,我出去看看。」
向景景忙道:「別去。」
紫悟一愣,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她:「王妃,你……」
向景景道,「不如趁這個機會,讓我走吧。」
「這……」紫悟可不敢做主。
「現在君灝被那夥人纏上,根本就顧不上我,我這個時候消失,你大可以說我是被人抓走了,這樣,他就不會知道我去了雪天國,也就不會追過去了。」向景景想了想,道。
紫悟卻還是一臉猶豫,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下放向景景離開,他實在是不放心。
向景景見他遲遲不出聲,也不管他答應不答應了,翻身從床上下來,然後出了房門,往後門口跑去。
紫悟見狀,忙跟上:「等等,我送你出去。」
說著,便將子辰藏在一旁的米缸裡面,流出一條小縫給他呼吸,然後追著向景景的步子往後門方向跑去。
後門口也有一夥黑衣人守著,當他們看到向景景從裡面出來之際,卻並沒有發動攻擊,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在確認什麼。
沒多久,當紫悟從裡面追出來的時候,看到這伙黑衣人,他二話不說,主動朝黑衣人攻擊起來。
黑衣人迅速反擊,一時間,整個後門又是一陣短兵相接。
向景景雖然會點功夫,但是此刻她懷有身孕,且身上還有劇毒,不敢動真氣,怕催動毒發,於是只能避開與黑衣人交手。
奇怪的是,那些黑衣人似乎也沒打算傷她,每每刀差點落在她身上之際,卻都收了回來。
向景景得了便宜,便趁著紫悟跟黑衣人纏鬥之際,迅速朝一邊溜去,在大家不注意間,躲開了所有人的視線,順利逃出全文閱讀
前院將黑衣人解決了一大半的鳳君灝聽到後門口傳來的打鬥聲,他神色一凜,立刻跑向後門。
當他來到後門口,看到的只有紫悟一人時,頓時內心一沉。
「景景呢?」他一劍將纏著紫悟的黑衣人劈開,問道。
紫悟一愣,立刻道:「剛剛還在這裡的……難道是被人抓走了?」
聽了這話,鳳君灝立刻道:「別把他們都殺了,留活口。」
但是這話已經說晚了,那剩下的幾個黑衣人見敵不過,都選擇了服毒。
等到清塵趕過來的時候,所有的黑衣人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口吐黑血。
清塵看到紫悟手裡拿著劍,卻不見子辰的身影,忙問道:「子辰在哪裡?」
紫悟這才想起孩子來,他馬上轉身,回到房間裡,看到靜靜躺在米缸裡,睡得正香的小子辰,將他從裡面抱了出來。
清塵見狀,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了地。
「等一下,王妃呢?上哪裡去了?」清塵很快就發現屋子裡還少了一個人。
紫悟聞言,立刻拿眼睛瞪他。
清塵瞬間明白,是紫悟搞的鬼。
他立刻閉嘴不提。
鳳君灝走進房間,沒有看到向景景的身影,他的臉色變得一片鐵青,眼眶也是變得猩紅:「把這些黑衣人的來歷立刻查明。」
「是,王爺!」清塵忙應著。
紫悟卻暗暗鬆了一口氣,看樣子,鳳君灝是相信,向景景是黑衣人擄走的了
五天後。
靖宇境內,錦城。
向景景一路跋涉,穿過了靖宇好幾座大城,來到了位於南面的錦城。
但是在這裡,她卻遭遇了障礙,也聽到了一個震驚的消息。
十一皇子鳳天逸謀反了。
扶持他的人,還是當朝丞相張超遠。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張超遠應該是鳳君灝的人啊。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之前鳳君灝說的讓小皇帝無暇顧及她的失蹤的辦法,就是這個?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脊背發涼。
鳳君灝真的要為她做到這種份上嗎?
她這輩子,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戰爭啊。
錦城的城門口,重兵把守著,任何人不得出入。
這一道門,將一個完整的國家分割成兩部分,這樣的分/裂行徑,實在是讓人心寒。
向景景站在城門口,內心百轉千回,她知道,要想去雪天國,最快的速度便是穿過錦城,一路南行。
若是繞東邊而行的話,恐怕得花上好幾個月的時間。
就算她能等,肚子裡面的孩子怕是也等不了了。
怎麼辦?她要怎樣才能混進錦州城內去?
就在她為難之際,突然腦子裡面靈光一閃,她迅速在馬車內換上男裝,然後命車伕趕車往錦州城門行去。
關鍵時刻,車伕卻不敢前行了。
要知道,死在這錦州城門口的普通百姓實在是太多了,他可不敢冒這個險。
任憑向景景許諾再多的銀子,車伕也是不敢。
沒辦法,她只好下車,只身前往。
越是靠近錦州城門,她腳下的步子便越堅實。
「你,什麼人?」走到城門口,她便被城樓上的士兵喝住,高聲問道。
向景景抬起頭,聲音不卑不亢的道:「叫你們守城官出來迎接,我是張丞相的特使,有重要事情要告訴他。」
那士兵聞言,卻不太相信:「你說你是特使,可有何憑證?」
向景景卻道:「你個小王八兵,即便我有憑證,你可認得?費什麼話?還不快開城門讓我進去見你們守城官,若
是耽誤了丞相的大事,你可是擔待得起?」
城樓上的士兵被向景景這麼一嚇唬,又見向景景只有一個人,即便放她進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在請示了自己城門官之後,決定開門讓她進去。
厚重的城門重重的打開一條一米寬的縫,向景景見狀,忙進了城門去。
城門官在裡面等著她,見到她的身影,立刻上前道:「老夫是這錦州城的城門官,你想見守城大人,恐怕還得先出示信物。」
向景景一臉傲慢的瞥了那城門官一眼,然後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珮,道:「可是認得這個東西?」
這玉珮是紫悟從清塵腰上順來塞給她的,原本打算等鳳君灝喝了茶,昏迷之後,便將她送走,拿著這玉珮就可以在各地暢通無阻,並且還能有鳳君灝設立在各地的暗樁接應。
城門官哪裡見過這麼高級的東西,但是他卻是個識貨的。
這玉珮晶瑩剔透,一看便知道價值不菲。
他忙躬身道:「大人有請,末將這就領著大人去守城大人府上。」
向景景點了點頭,將玉珮重新收入懷中,藏好。
在城門官的帶領下,向景景很快便來到了錦州城守城官府。
城門官向門房說明來意,門房立刻匯報了去,很快,便請向景景入內去。
向景景見到守城官,是個五十來歲的精幹老頭,一看就是張超遠那一掛的,想來也是鳳君灝下面的得力干將。
將玉珮遞上,那守城官一見玉珮,立刻跪下:「末將見過大人。」
向景景沒想到這玉珮威力這麼大,她開始有點擔心紫悟的命運了。
若是清塵知道紫悟順了他這麼重要的玉珮,不知道該怎麼發飆了。
頓時,心裡也對紫悟的給力,充滿感激。
「大人客氣了,快快請起。」向景景微微抬手,虛扶了一把。
守城官忙引向景景落座,然後又吩咐人看茶。
之後才問道:「不知大人帶了張丞相什麼話要傳給在下。」
向景景清了清嗓子,道:「其實你見了這玉珮,便該知道,我要傳的話,並不是來自張丞相的。」
守城官聞言,眉頭一凜,忙一臉嚴肅道:「下官任憑差遣。」
是啊,跟張超遠比起來,清塵這個攝政王身邊的頭號人物的話,自然是更加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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