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畋霖待羅逸離開後,朝門外喊道:「小明子。舒殘顎副」
侯在門外的小明子聽到鳳畋霖的聲音,立刻從門外走了進來,躬身道:「皇上有何吩咐?」
鳳畋霖道:「備馬,朕要出宮。」
小明子聞言,臉色一變,忙道:「皇上,這……太后那邊……」
鳳畋霖眼神一厲,打斷道:「你再敢多說半個字,朕要了你的腦袋。快去備馬。誰敢阻攔朕,朕就要誰的命!!!宓」
小明子嚇得渾身一哆嗦,自然不敢再阻止,忙轉身退了出去,命人備馬去了
靖王府門口,丁俊傑被攔在了門外黌。
「攝政王出去了,不在府內,國舅爺還是離開吧。」
丁俊傑聞言,忙問那守門的侍衛:「不知攝政王去了哪裡?」
那侍衛也明白丁俊傑來找鳳君灝是為了皇后被擄走的事情,於是道:「攝政王去了城門口,至於是哪個城門,
在下也不知道。」
丁俊傑聽了這話,拱手道了謝,便轉身往城門方向行去。
跟在他身後的小廝一臉茫然的問道:「少爺,咱們這是要去哪個城門啊?那人也真是,說話也說不清楚,咱們京城可是有三個城門,而且距離又遠,可讓我們怎麼找?」
丁俊傑卻停住了腳步,看著眼前的小廝和福順,道:「你們倆,一個去西門,一個去東門。」
小廝和福順聞言,立刻反應過來,忙應著,便離去。
丁俊傑則自行往南門走去
京城南大門。
城門口依然是人群往來熙熙攘攘,似乎一點也沒有戒嚴樣子。
一個老農駕著馬車,拖著一個老婦人往城門外走去。
城門上,一玄衣男子目光沉穩的注視著城門口往來的人群,表情神秘莫測。
此時,一紫衣男子突然飛身上了城牆,來到玄衣男子身邊,道:「王爺再不出手,小皇后可就真的要走了哦。」
鳳君灝卻目光深沉的看著那輛漸行漸遠的馬車,一言不發。
紫悟見鳳君灝完全不搭理自己,討了個沒趣,不由得撇了撇嘴,道:「既然王爺心裡有了別的打算,那就不用
紫悟操心了,紫悟喝酒去了。」
說完,剛準備離開,卻聽到鳳君灝的聲音淡淡傳來:「跟著他們。」
紫悟聽到這話,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來:「王爺剛剛說什麼?紫悟耳朵不好使,沒聽清楚啊。」
鳳君灝轉過頭,看向他,狹長的鳳目危險的瞇起。
紫悟見狀,忙擺手:「好啦,好啦,知道了,知道了,我去跟著,跟著,保證不把您的小皇后弄丟了,行了
吧?」
說完,也不敢再等鳳君灝發話,便飛身又下了城樓,臉上的妝容一變,紫色的外袍褪下,竟又變成了一妙齡少
女,出了城去。
看著她姿態妖嬈,漸行漸遠的背影,鳳君灝的嘴角微微上揚,嘴角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
丁俊傑來到南大門,看到鳳君灝正從城樓上下來,他忙迎了上去,道:「見過攝政王。」
鳳君灝緩緩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丁俊傑,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原來是國舅爺,幸會幸會。」
丁俊傑也沒有心思跟鳳君灝寒暄,他只是客套的朝鳳君灝拱了拱手,道:「想來王爺也聽說了皇后娘娘被賊人
擄走的消息,不知眼下王爺這邊可是有查到什麼線索?」
鳳君灝目光平靜的看著丁俊傑,然後做出一副恍然的樣子,「啊,國舅爺竟是為此事來找本王的啊。」
丁俊傑見鳳君灝這個態度,不免有些疑惑:「難道王爺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在下以為王爺正是為此事,才來城門口的。」
他看了眼城門口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歎了口氣道:「看這景象,大概王爺著實是不知道此事了。」
若是知道,便會命人將城門關上,就算搜個底朝天,也得把皇后搜出來啊。
鳳君灝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一臉著急的樣子。
丁俊傑又看向鳳君灝,一臉恭敬的拱手道:「王爺,眼下皇后娘娘被人擄走,茲事體大,還望王爺下令所有城門封鎖起來,務必要找到娘娘。」
似乎是經過丁俊傑的提醒,鳳君灝才反應過來,他點了點頭,對身後的城門長官道:「封城,一隻蒼蠅也不准再飛出去,好好盤查。」
他話音剛落,便見前面有一隊人馬走了過來,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禁軍統領張中岳。
張中岳見到鳳君灝,立刻行禮道:「卑職參見攝政王。」
鳳君灝微微頷首,道:「免禮,本王/剛剛已經下令將城門封鎖起來,張統領還是帶著人在城內四處搜搜吧。」
張中岳聞言,道:「卑職正是要過來命人封鎖城門,謝攝政王。卑職先告退了。」
接著,他便領著那隊人馬往回走。
丁俊傑見狀,忙向鳳君灝拱手告退,又追上了張統領的腳步,想詢問一番向景景失蹤的具體情況。
待他們離去後,鳳君灝才上了旁邊停在不遠處的一頂轎子,打道回府
宮門口,鳳畋霖騎著高頭大馬想要出宮去,卻被人攔了下來。
「皇上不可,萬萬不可啊。」領頭的侍衛首領許責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在許責懷的身後,跪著一眾侍衛,將宮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都給朕讓開!」鳳畋霖臉色比鐵還冷,他將手伸到腰際,拔除配在腰間的寶劍,直指跪在最前面的許責懷。
許責懷卻不敢讓開,他心裡比誰都清楚,若是攔著皇帝,不讓他出去,皇帝不一定會真的砍他的頭。
但是不攔著,任由他走了,到時候若放了皇帝出去,在宮外出了一絲意外,太后怪罪下來,可就不是他一個人
的生死了,很有可能是誅九族的罪了。
鳳畋霖見自己的寶劍都無法震懾到眼前的這些侍衛,一時間,他怒火攻心,手起劍落,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竟一劍直接刺死了跪在許責懷身邊不遠處的一個小侍衛。
這一劍下去,讓包括許責懷在內的所有侍衛內心為之一顫,瑟瑟發抖起來。
鳳畋霖再次看向已經嚇得面如土色許責懷,冷聲道:「讓不讓?下一次,朕的劍,很可能就不會再刺偏了。」
很明顯的威脅恐嚇,任許責懷再怎麼鐵了心要攔,卻也不敢了。
他一臉驚恐的道:「卑職不敢攔皇上,只是……」
邊說著,邊往一邊跪去,將路讓了出來。
而跟在他身後跪著的那些侍衛自然也不敢再攔,都紛紛讓開。
鳳畋霖將寶劍收回,雙腿一夾馬肚子,便朝門外飛奔而去。
在他身後,跟著幾個貼身帶刀侍衛。
鳳畋霖出宮之後,看著眼前四通八達的街道,卻停了下來。
這是他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離開皇宮,來到民間。
以往只能在畫上以及書本之中瞭解百姓的所在,如今自己親眼所見,卻才明白,原來皇宮之外竟又是一番天地。
不似規矩森嚴的皇宮,民間的街道,熱鬧非凡。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來到京城最繁華的街道,此時張中岳正帶著人馬在四處搜查向景景的下落,一個個禁衛軍都凶神惡煞的衝進店舖之內盤查。
當張中岳發現街道上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的鳳畋霖時,驚得忙上前來跪拜:「卑職參見皇上……」
而他身後的丁俊傑也忙上前來行禮:「參見皇上……」
鳳畋霖打斷他們的請安,手一揮,直接問道:「查得怎麼樣了?可是有那些人的蹤跡了?」
張中岳垂著頭道:「回皇上話,卑職已經下令封了城門,如今撒開大網四處搜查起來,京都府也派出大量人手
進行搜查,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鳳畋霖聞言,原本繃得緊緊的臉色微微緩了一下,冷聲道:「皇后是在你手裡丟的,若是找不到她,朕要誅你九族。」
張中岳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他沉沉的點了點頭,道:「是,卑職領命。」
鳳畋霖這才又將視線看向了一旁的丁俊傑,道:「國舅便隨朕一起回府裡等消息吧。」
丁俊傑沒想到鳳畋霖竟不回宮,直接要去丁府。
他自然是不敢拒絕,便只好點頭,放棄想參與搜查的想法,領著鳳畋霖往丁府所在的方向行去
城郊。
向景景躺在馬車上的稻草堆裡,臉上被人貼了人皮面具,感覺黏糊糊的。
身上的藥效尚未過去,她身體依舊是無法動彈,喉嚨裡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馬車持續往前面行了很長一段時間,太陽漸漸下山,轉眼月亮便出現在了墨藍色的天邊。
行至一個小村落時,馬車終於停下,趕車的人走到一家農舍門口,叩了叩門,便聽到裡面有個男人的聲音傳來:「誰啊?」
趕車人道:「這位小哥,老農半夜趕車,路經此地,想借宿一宿,不知可行否?」
裡面那男人聞言,直接拒絕道:「咱家沒多餘的地方,你去別家吧。」
趕車人聞言,卻不再做多糾纏,只轉身又回到了馬車邊,看了一眼眼睛瞪得大大的,正望著他的臉出神的向景
景,聲音由剛剛的蒼老瞬間變得清潤:「都說靖宇乃禮儀之邦,百姓皆良善之輩,今日看來,傳言果真不可信也。
本來想著今晚不走夜路,讓你好生歇息一番,明天好繼續趕路,現在卻被你的子民拒絕,真真是讓人遺憾,那就只好委屈皇后娘娘您了,哈哈哈……」
說完,又跳上馬車繼續趕起車來。
向景景很想開口罵他,奈何喉嚨無法發出聲音,只好隱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