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更文之前,先糾正一個錯誤。
上一章,小皇后讓旺生去約攝政王見面,約的時間是晚上巳時。
其實,應該是晚上亥時,也就是晚上九點的樣子。巳時是上午九點,嚶嚶一時腦抽,記混了,所以寫錯了。特此糾正!!!!
末湖汊。
這個跟向景景結緣頗深的地方。
來到這古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個湖。
現在,這個地方竟然成了她跟鳳君灝的「老地方」,她其實一點兒也不喜歡這裡,只是誰讓這裡夠偏僻,夠朕荒
涼呢?
所謂月黑風高殺人夜……咳咳……那什麼,好像想太多了……殺鳳君灝,就憑她???
坐在湖邊的一塊青石板上,向景景舉頭望明月,低頭卻看到湖面赫然出現了一個頎長的倒影。
她嚇得心裡一顫,待看清那倒影,才知道,原來鳳君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她的身旁。
「皇叔不知道老是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會嚇到人嗎?還是說,嚇人就是皇叔的特別愛好呢?」向景景看著水中那有些模糊的倒影道。
「皇后也會害怕麼?」鳳君灝的聲音淡淡的從頭頂傳來。
向景景轉過頭,昂著腦袋,看向沐浴在月光之中的清濯身影,距離有點遠,光線更是昏暗,她看不太真切他的臉。
「李公公死了?」像是在問他,卻又像是求證。
「嗯。」依舊是淡淡的回應,今天的他,感覺情緒跟以往似有些不一樣。
「關於殺小柚子的兇手……」她想將最後剩下的兩個嫌疑人交給他去查,這個案子,她查到這裡,已經很難憑自己的能力查下去了,只能靠他出手。
但是她的話音未落,卻被他打斷:「兇手已經查出來了。」
「什麼?」向景景聞言,臉色一驚,從地上站了起來,一米多點點的個子吃力的仰望著一米八的他。
鳳君灝不知是不是發現了她仰望自己的不適,竟彎腰垂下頭來,五官精緻的臉湊到向景景粉嘟嘟的娃娃臉前,「兇手就是李公公,而他經過本王的審問,最終畏罪自殺。整個案情就是這樣,這個案子,已經結了,明白?」
「怎麼可能?」向景景無法接受他的這個說法。
李公公居然是兇手,怎麼會是這樣?
那麼她之前的所有推理都是錯誤的嗎?
鳳君灝的一句結案便將向景景之前所有的設想全部推翻,這對她這個有著多年刑偵工作經驗的法醫是多大的諷刺?
「動機呢?李公公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他的殺人動機是什麼?」不甘心的追問,她不相信真相會如他所說的那般。
鳳君灝狹長的鳳目危險一瞇,幽黑的瞳孔中散發出令人心臟發冷的寒意,「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人太聰明了,
也未必會是件好事?」
向景景被他的眼神盯得渾身一顫。
看來,這個時候,她除了收手,再沒有別的選擇。
暗吸了一口氣,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冷靜的開口道:「既然皇叔不喜歡聰明人,那還請今後看到我敬坤宮的愚人,能高抬貴手。」
她不想惹他,自然也不希望被他惹。
過了今晚,他們之間便回到最開始的陌生狀態,他不再威脅她,她也不用再擔心自己宮裡的人著他的道兒。
鳳君灝聞言,臉上露出一抹雲淡風輕的微笑,修長的手指微微抬起,有些發涼的指尖輕輕的滑過向景景臉上細嫩的肌膚,「本王實在是很好奇,皇后真的只有六歲麼?為什麼每次見到皇后,本王總會感覺皇后身上有驚喜在等著本王呢?」
向景景感覺自己的內心似要被他看穿了一般,眼神一顫,移開與他相交的視線,看著平靜無波的湖面道:「皇叔與其將視線放在我身上,不如多關注一下後宮的那些侄女們,聽說大家為了避免與齊閩聯姻,都在暗中使勁,下次不知道火會燒到哪裡呢。」
說完,她輕輕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鳳君灝看著她嬌小的背影緩緩離去,目光變得深沉,嘴角緩緩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淡淡笑意
回到敬坤宮,向景景脫下身上的外袍,玉蘭便看到她身上的中衣已然被汗水浸濕。
忙豎起屏風,去外間讓小雲子和小雨子打來熱水,讓她泡澡。
躲進灑滿花瓣的溫暖浴盆中,向景景緊繃著的情緒總算是稍稍放鬆了些。
玉蘭拿著柔軟的浴巾輕輕的為她拭著背,舒緩著她的神經。
「娘娘,可是從攝政王口中得到了什麼消息?」向景景從出去到回來,情緒變化明顯,看來是從鳳君灝那裡聽到了什麼事情。
向景景將臉徹底埋進熱水中,憋住氣,良久之後,她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一般,才猛然將頭從水中抬起,濕潤的秀髮帶著水珠濺到了一側的屏風上,點點滴滴,形成一道暗色痕跡。
「這個案子結束了,今後都不用查了。」像是將心裡的一口惡氣一次性吐了出來,原本憋悶的心情此刻已經舒服了很多。
對這個結果,玉蘭明顯一愣:「兇手抓到了?」
「攝政王說抓到了,誰敢說不是呢?」向景景的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
不明白鳳君灝為什麼突然收手,但是她卻清楚,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她不知道的關鍵秘密。
像鳳君灝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原因,他不可能輕易放棄已經幾乎是唾手可得的真相。
玉蘭聽向景景這麼一說,顯然攝政王認為的這個兇手,並不是他們查到的。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向景景在見到攝政王之後回來,會是這幅模樣。
想起她背上那層層的冷汗,可見當時她的心情一定是緊張到了極點。
伺候向景景沐浴完畢,為她更衣之後,便服侍她到床上躺下,玉蘭才緩緩退出了寢房,出去跟旺生說明情況。
旺生聽到玉蘭說這件案子已經結束,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終於結束了,結束了好,不用再灘這趟渾水了。」
玉蘭聞言,卻不免挑眉:「真兇根本就沒抓到,你當娘娘甘心嗎?」
旺生道:「娘娘不甘心,卻也沒辦法。這件事情本不是我們能管的,你當皇上現在對娘娘另眼相待,咱們敬坤
宮就出頭了嗎?皇上畢竟才八歲,是個小娃兒,誰敢保證他下一個不會翻臉?我們現在只有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等到將來皇上親政,便是娘娘真正的出頭之日。」
玉蘭雖然覺得旺生這樣畏首畏尾特別膽小,但又找不到來反駁。
他說得有道理,雖然現在他們的小皇后有勇有謀,但是他們在這後宮生存的資本到底是太薄弱,稍微行差踏錯一步,很可能就會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現在能從那複雜的案子中抽身出來,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本來若不是小雨子上次被攝政王抓走,向景景便已經是打算放棄查這案子了的。
兩人又說了一陣話,旺生便出去命人巡夜去了,玉蘭則在外間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