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景景卻看也不看他一眼,逕直走到首位坐下,昂著自己可愛的小腦袋,歎氣道:「看來這宮裡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我當為什麼祥瑞膽子這麼大,見到本宮從來不行禮,原來源頭在這兒啊。看來這敬事房的差是太好當了,都讓奴才忘了自己身份,以為自己是主子了。」
向景景的話說得慢悠悠的,絲毫不像是在責怪。
可是,聽到的人卻都內心暗暗一抖,不得不重新看待眼前這個年幼的小皇后。
楊公公聽到向景景的意有所指,他雖然內心非常憤怒,但是卻也不得逾越自己身份,只能敷衍的躬身拱手道:「奴才楊德如參見皇后娘娘。」
見楊公公終於低下頭來,向景景這才將視線落在他身上:「免禮。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我沒聽清。」
楊公公氣極了,卻又不好發作,只能耐著性子再一次問道:「不知祥瑞犯了何事?娘娘竟要如此懲罰他?」
「你是祥瑞的什麼人?」向景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反而將問題拋給他,反問道。
「奴才乃祥瑞的哥哥。」楊公公強忍著內心的憤怒,回答著向景景的明知故問。
「哦,這樣啊……」向景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眨巴了幾下眼睛,又看向他問道:「那我是祥瑞的什麼人呢?」
「皇后自然是祥瑞的主子。」楊公公一臉不滿的答道。
「那你的主子又是誰?」向景景繼續問。
楊公公此時卻一臉驕傲的昂著頭,道:「奴才早年是從皇太后宮中當差,因太后賞識,才有了今天的低位。奴才的主子,自然是皇上和太后。」
「看來在你的心中,果然是沒有我這個皇后的位置啊。」向景景說著,臉上露出一絲遺憾的笑容,不過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銳利的眼神:「那如果太后讓你去死,你是去還是不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奴才即是太后的人,那麼太后要如何對待奴才,奴才自然無話可說。」楊公公一臉忠心的回道。
向景景終於等到了他這句話,於是她小手用力的一拍旁邊的桌子,聲色俱厲的瞪著眼前的楊公公:「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那為何本宮懲罰了自己宮裡的奴才,你這個敬事房的太監竟膽敢來過問?」
楊公公沒想到自己會這樣被反將一軍,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向景景卻沒有給他計劃。
她繼續說道:「今日且不說祥瑞犯的事情足夠他死一萬遍,就是他沒有犯死罪,單單是惹本宮不高興了,本宮要責罰一個太監,似乎還輪不到你這個小小的敬事房首領太監來本宮這裡撒野。」
「皇后娘娘!!!」楊公公被向景景的氣焰瞬間震住,不過他到底是在宮裡呆了十幾年的老太監了,自然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嚇到。他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恢復了之前那傲慢無禮的神態:「您似乎真的把自己當成皇后了,您就不怕爬得太高,摔得更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