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也來了?」程一笙雙目含笑,尊敬的語氣中隱含親暱。
其實殷建銘來這個地方,很是沒有底氣,畢竟他已經不是殷家的人,更重要的是在殷氏他已經沒有了職位,一個男人沒有權利,沒有錢,就什麼都不是,而程一笙肯來叫他一聲「爸」簡直給了他莫大的面子,讓他有十足的底氣呆在這裡,他是殷權的父親,那就是資本!
從來沒有想過,有那麼一天他需要用殷權的名聲來鞏固自己的地位。此時他對程一笙感激極了,這個兒媳,向來都是善良得體的。
殷權臉上隱隱現出不耐煩的神色,他萬萬沒想到程一笙會跑來叫這個男人,如果不是在眾人面前發飆也會讓自己的老婆難堪,他早就甩手走人了。
殷建銘注意到殷權臉上的不耐煩,他心虛地笑著說:「是啊,你跟殷權也來了!」
程一笙察覺到身邊男人的僵硬,她答道:「嗯,爸,我跟殷權先去拿喝的!」再多呆下去,恐怕殷權要發脾氣的。
「好、好!」殷建銘也知道見好就收,連連點頭。
他的話音還沒落,殷權已經迫不及待地扯著程一笙去拿喝的。
「你跟他打招呼幹什麼?」殷權的聲音很小,帶著不滿。
她從聽筒裡聽到他的聲音很清晰,她也學他小聲說:「怎麼說他也是我爸呀,不打招呼不像話。再說,這次的事要對不起他,我心裡愧疚,哪有兒媳算計公公的?這個就算彌補吧!」後面的她還沒說,她跟莫水雲的仗恐怕日子還久,所以跟公公搞好關係是必要的。
此時兩人走到長長的桌子前,殷權從上面拿了杯子遞給她,她看紅紅的,有點發紫,嘗了一口,是葡萄汁,他沒有給自己拿酒,是不是因為擔心酒裡會有東西?她忍不住轉頭看他,發現他正在看別處,她看過去,原來是公公現在已經被人圍了起來。
她記得剛進來的時候,公公身邊沒有人,現在被這麼多人圍住,很顯然是剛才她起了作用。
殷權轉過頭,問她:「怎麼了?」
程一笙也收回脖子,小聲問她:「這裡的酒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殷權拿起一杯果汁,低笑道:「不會,這裡的服務生,已經全是我的人!」
「啊?」程一笙輕呼,要說安排一兩個那還說得過去,全是他的人,是不是太誇張了?
殷權解釋道:「我把這場宴會包了下來,從服務生到樓上房間的服務員,還有後廚,全都換成了我安排的人。門口保全也有我的人,確保不會有人亂進來,避免有意外發生。他們想在酒水上做手腳,只能買通我的人!」
「可是……可是這得需要多少人?」程一笙異想天開地想,這傢伙不會是把公司裡的員工都叫來做這些事了吧!
「這些人算什麼?」殷權一手舉著高腳杯,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腰上,笑著說:「不在檯面上的人,我也養了很多。」
程一笙不太明白,不在檯面上的人,指的是什麼?
他主動解釋,「比如說替我打探消息的,又比如潛伏在對手公司的等等,總之做生意比你做主持人要複雜。」
程一笙覺得她可能不是做生意的料,她並不是太懂,她只是覺得今天晚上的這些人,不可能是他舉例的那些人。顯然殷權這個公司的背後,還有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不過這些不是她要擔心的,她惦記的只是今晚的事,會不會成功?
殷權的目光掃向全場,想看一下今天來的都有什麼人?結果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他側過頭低聲對她說:「看來你又刮起一陣風!」
程一笙不解地向全場看去,這一看不要緊,也小小嚇了她一跳,剛才只注意想自己的事,都沒看這宴會廳裡的人,今天來的女人中,居然有很多穿旗袍的,什麼復古的、改良的,總之比例比以前高出很多。程一笙不得不承認,她如今已經有了引領潮流的能力。
程一笙將目光移到莫水雲與媛馨身上,莫水雲老老實實地跟著殷建銘,莫水雲受傷的那隻手石膏還沒有拆。手不方便還要參加這個宴會,可見莫水雲拆散自己與殷權的心有多麼迫切?再看莫水雲,自然比離開殷宅後要顯老,穿著一套杏色的短袖禮服,雖然臉上努力裝成淡定的樣子,努力表現出聽得懂對方的話,還是能夠讓程一笙看出莫水雲的小家子氣,完全的家庭婦女,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樣子。
其實說實話,莫水雲是絕對配不是公公的,不管是家世還是才華,她只能說公公身上劣根太重,丟了西瓜撿芝麻。
再去看媛馨,畢竟是當過明星的,交際手腕到了這裡便看出來了,她一進來沒有任何不適感,與男人攀談了起來。她的目光也很精準,找的是中年男人,大腹便便,身邊帶著的,一看就不是老婆,估計不是秘書就是情妃,再看那女人目光怨恨,就知道多半是情婦了。
其實這宴會裡的很多男人,都帶著情婦,打著秘書的旗號,有的男人喜歡在這種場合來比誰的情婦更年輕、更漂亮,亦或是身材,而有的年輕女孩兒穿得也非常露骨,連什麼透視裝都上了,好似程一笙還沒有陪著殷權出席什麼宴會。又好像殷權本人也不熱衷出席宴會,總之程一笙看得很有興趣。
已經有人主動上來攀談,來者應該份量不算低,殷權已經交談起來。程一笙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看這看那的。
程一笙發現與媛馨交談的男人被情婦硬拽走了,媛馨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程一笙敢確定,媛馨肯定是想找個男人的,不管是當情婦還是什麼。
媛馨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不知是不是去補妝,程一笙看準機會,抬步也向洗手間的位置走去。她注意了一下,莫水雲在緊張地將注意力放在與殷建銘交談的男人身上,沒發現媛馨的離場。
大好時機啊!程一笙跟了上去,發現媛馨果真是去洗手間,程一笙看向一旁的服務員說:「馬上給我找個房間,然後去告訴剛才進去的那個女人媛馨,說有人找她,把她帶來找我!」
程一笙知道這裡的人都是殷權的人,所以沒有顧忌地吩咐了。
果真,那個服務員低聲說:「是,太太,請跟我來!」
殷權在耳夾裡聽到程一笙說話,知道她開始計劃了,沒有理會,仍舊和面前的人談話。
程一笙跟著服務員進了旁邊的房間,此時宴會剛剛開始不久,還沒人來洗手間或是補妝,所以事情進展很順利。
媛馨奇怪,是誰會找她呢?莫不是剛才的老闆想在這兒與她偷會?她唇邊劃過一絲譏笑,既不想得罪情婦,又想要她的身體?想得美,男人只要得到了,就不會再在你這兒花一點時間與金錢。不過人總歸是有好奇心的,好奇心這個東西,一般人很難抗拒,所以媛馨想知道到底是誰,搞得這麼神神秘秘?所以她還是去了。
推開門,媛馨看到程一笙端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她有一刻回不過神來,她怔了一下,十分後悔選擇進來,她立刻想到的就是退出去。
但是程一笙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媛馨小姐,請進,我有話對你說!」
如果她現在落荒而逃是不是太沒面子了?今天晚上雖然她打算聽莫水雲的算計殷權,但畢竟還沒有做,她沒什麼可心虛的,程一笙也不是老虎,有什麼可怕的?想到這裡,她便鼓起了無限信心,邁步走了進去。
她佯裝淡定地坐到程一笙的面前,其實心裡不斷打鼓,程一笙找她到底幹什麼?
程一笙淺淺地笑意最終也淡了下來,她低下頭,先是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不緊不慢地喝著。其實她的時間很緊迫,時間長了,怕莫水雲會起疑來找媛馨,但是她必須要這樣做,她越是這樣,給媛馨心裡壓力就越大,那麼她不用費什麼口舌便能改變媛馨的主意。
果真,程一笙如此的動作,讓媛馨更加摸不著頭腦,更加緊張,還帶了絲不安。
程一笙放下茶杯,抬眼說:「我猜,莫水雲是想讓你勾引殷權吧!」
媛馨差點沒驚呼出聲,程一笙第一句話就語出驚人,讓她毫無防備地被猛擊了一般,她勉強穩定下心思,說道:「怎麼可能?殷少也不是我能勾引的!」媛馨乾笑了兩聲,掩飾心虛。
程一笙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知道的不僅僅是這些,我還知道她的詳細計劃,她設計讓殷權喝下有料的酒,然後殷權會到房間裡休息,有人負責將我引開,你再進去,與殷權在一起,我說的對嗎?」
這次媛馨再也無法掩飾臉上的震驚,她不是傻子,不管程一笙是不是確定這件事,既然說到如此地步,就算程一笙不知道莫水雲的打算,那也是做了防範的,殷權是什麼人?可能成功嗎?媛馨覺得自己不如索性承認了,反正也不可能成功,再得罪了程一笙可不是個明智的事。如今真正能夠幫她的,只有殷建銘了,但是她也看到了,殷建銘都要仰仗程一笙。如果她再得罪了程一笙,以後恐怕真的難以翻身也沒人能幫了。
媛馨想清楚自己的處境,坦然地承認了,她臉上帶著愧疚之意說:「對不起,其實我並不想勾引殷權,不過莫水雲非要說我跟你公公有什麼,如果我不聽她的,就認定我與你公公有關係!其實我覺得莫水雲也不會成功!」
程一笙這次才算是笑了,但這笑馬上便淡了下來,變成反問:「你真的不想跟我公公在一起?」
「什麼?」媛馨難掩內心震驚,驚呼起來。
程一笙淡定從容地說:「你跟殷權,那是不可能了。但是以你的條件,跟我公公,倒是綽綽有餘!」
媛馨一言不發,不明白程一笙是什麼意思。
程一笙逕自說道:「你要好好想想,你看看莫水雲過得是什麼日子?雖然我公公現在已經離開了殷家,但是仍舊能給你豪宅、名車。頭上冠了殷家媳婦的身份,到外面誰也不會看低一眼。對於這一切,你真的不動心?你跟殷建銘也接觸這麼長時間了,你覺得他怎麼樣?可靠嗎?是不是可以依靠的男人?你應該也清楚,以你現在的力量,想翻身不可能了,所以嫁人就變得至關重要,相信在你的選擇中,沒有比我公公更加優秀的人選了吧!」
程一笙的話,句句說到了媛馨的心裡。以前她沒有想過殷建銘,那是覺得不可能,因為殷建銘畢竟是已婚男人,他跟莫水雲感情穩定,沒有離婚的跡象。再說這段時間她經常和殷建銘在一起,他不但沒有對她有非份之想,還對她很紳士,這讓她對殷建銘非常欣賞,這樣的男人,的確是可以依賴的。現在有個人把這一切說出來了,她的心,不免動了!
程一笙看著她的表情變化說:「我可以幫你。錯過這個機會,你可能永遠都錯過了殷建銘,你要考慮清楚!」她說罷,抬起腕看眼時間,又說:「我的時間有限,你最好快點做決定!」
「你打算怎麼幫?」媛馨不知道的自己的內心如此急切,根本就沒有想清楚,話就先問出了口。在她心裡,得失根本不用算就能得出,她嫁給殷建銘,是最好的選擇。
程一笙心裡笑了,臉上卻依舊淡定,她高深莫測地說:「其實很簡單,將計就計便可,將你們計劃中的殷權,換成我公公,你是不是就心想事成了?」
「這、這怎麼可能?」媛馨驚訝地問。
「有什麼不可能?具體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就告訴我,你同不同意?」程一笙問她。
「我……」媛馨猶豫了。
程一笙再次抬腕看表,肢體語言有的時候也很重要。
媛馨立刻說:「同意,我同意!」
說了兩遍,看來還挺急切的。
程一笙點頭,滿意地說:「好,你不用特意做什麼,按照莫水雲做得就好!」
媛馨點點頭,她怕莫水雲發現自己不在了,來找自己,拿著手包匆匆出去了。她的心很亂,她在想這樣做之後會怎麼樣?她覺得以殷建銘的為人,肯定會對自己負責任的吧!
果真媛馨出去的時候,莫水雲的目光正在四下裡找她,媛馨抬眼看向她,不免看到了正在與人侃侃而談的殷建銘,她的臉不免稍紅了一下,然後迅速移開目光。殷建銘雖然五十多歲,但是保養不錯,看起來也就像四十初頭,再加上殷建銘身上那種成熟的味道,還有從小優越慣了,帶來的那種普通人沒有的貴氣與淡定,簡直越看越迷人。
媛馨走過去,莫水雲已經向她走來,臉色不太好看的小聲責問她:「你去哪兒了?」
「去洗手間,補了下妝!」媛馨生怕莫水雲看出什麼,心裡有些忐忑。
莫水雲鬆了口氣,對她說:「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可不要想著跑!」
原來不是看出來她對殷建銘有心思,媛馨也鬆口氣,答道:「放心,我沒打算跑!」
莫水雲眼睛搜尋著孫福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開始,她有些不耐煩了,簡直要馬上看到殷權跟媛馨滾床單的場景。
她找到孫福來所在的位置,結果發現孫福來一副色迷迷的目光,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孫福來看的居然是程一笙,莫水雲氣呼呼地想,這個色鬼,一看見女人就忘了正事。她只顧著生氣,完全沒注意程一笙出來的方向與媛馨一樣。
莫水雲的心思放在孫福來與程一笙身上,媛馨則肆無忌憚地看殷建銘,她以前沒有起這種心思,便沒覺得什麼,只是挺喜歡和他在一起,沒有壓力,不用刻意裝淑女或是在男人面前掩飾什麼。但是現在有了這心思,她才覺得一切來得那樣突然,她沒發現什麼時候對他有好感了。
殷建銘察覺到有人看他,便回過頭,見是媛馨,對她笑了一下,繼續轉過頭跟人交談。媛馨覺得他對自己笑得那一下太有魅力了,程一笙的話在她心裡越來越清晰,她越來越覺得,殷建銘不在意她的過去,很有可能娶她。
當年莫水雲就是小三,殷建銘都娶了,那麼娶小四的可能性也很大是不是?
莫水雲一直盯著孫福來,程一笙走到殷權附近,孫福來不敢再看了,他不太甘心地收回目光,剛好碰上莫水雲的目光,他沖莫水雲使了個眼色,意思讓她不要急,他記著呢。
莫水雲不得不按捺下心思,但是她看到孫福來走開了,她的目光順著孫福來的身影,看他走到角落,和服務生交待著什麼。
莫水雲心中一喜,她盯著那名服務生,只要看他是不是給殷權酒,那便知道了。
殷建銘正在享受有人和他交談的時候,要知道自從離開殷氏,再也沒有人聽他這樣說話了,所以他非常專注,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妻子的異樣。
而媛馨一邊和別人攀談,則一邊注意莫水雲的動向,原本她是想在這裡找個有錢老闆,為她的前途努力一把,但是如今她的目標變了,只要能跟殷建銘在一起,最起碼以後生活無憂了。看得出來程一笙對殷建銘還是很尊敬的,如果她成了殷建銘的妻子,那沒人找她拍戲的僵局也就打破了,最主要的是,一般豪門不允許嫁進來的女人繼續拍戲,但殷家不同,有程一笙這個先例,她自然也不是問題。
以前沒有往這方面想,然而現在真是越想好處越多,她眼前的死局,似乎只因為殷建銘全部打開了。
莫水雲看到那個服務生端著一盤酒,走到了殷權身邊,正在與別人談話的殷權拿了一杯,而那名服務生端著酒,沒有再向別人走去,而是直接走了出去,剩下的酒也都端了出去。
很明顯,這一盤酒都有問題,否則為什麼要端出去呢?莫水雲立刻盯著殷權,而殷權手裡端著酒卻沒有喝,依舊與人交談。莫水雲一邊盯著,一邊心裡使勁兒,「快喝、快喝啊!」她那只好手握緊拳頭,就好像看球賽的狀態一樣,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失態。
莫水雲更沒有注意到,又有一位服務生走來,盤子裡只剩下一杯酒,走到了殷建銘的身邊,殷建銘隨手將酒拿了。殷建銘說了很多,早就渴了,為確保殷建銘拿那杯有問題的酒,前面都沒給他送酒,這是第一杯。於是口乾舌躁的殷建銘拿過酒自然喝了,而且喝得還不少。
媛馨注意到了這一幕,程一笙也注意到這一幕,當殷建銘將空酒杯放到托著空盤收杯子的服務生盤中後,程一笙才轉過身低下頭說:「好了,你可以喝了!」
殷權聽到她的話,隨意地喝了兩口杯中酒。他在這兒舉半天杯,自然是為了吸引莫水雲與孫福來的注意力。
莫水雲只覺得心中堵著的大石頭,終於搬開了,她真想大聲歡呼,「喝了、終於喝了!」
其實殷權喝的那杯沒有問題,而殷建銘喝的才真有問題!孫福來怎樣下藥?自然是買通服務生下藥了,這些服務生都是殷權的人,在哪杯裡下藥,那真是殷權說了算。
過不多時,殷權便佯裝頭昏,孫福來馬上讓人牽絆住程一笙,程一笙給鐘石遞去一個眼色,鐘石會意地點頭,不動聲色的靠近殷總。
殷權扶了扶額,他轉頭一看程一笙正在和別人說話,於是讓服務生帶他去樓上休息。服務生上前引路,莫水雲趕緊輕聲叫:「媛馨,過來一下!」
媛馨笑著和剛才交談的人點下頭以示抱歉,走到了莫水雲身邊。
莫水雲輕聲道:「要準備了,這次一定成功!」
媛馨點點頭,說道:「你放心吧!」
莫水雲激動極了,沒想到事情進展得很順利,殷權與程一笙絲毫沒有防備!她也不想想,孫福來有多大本事能請到殷權與程一笙?殷權與程一笙向來不參加各種宴會活動,為什麼這一次參加了?難道沒有問題嗎?
一切都因為莫水雲太執著辦成這件事,迷了雙眼,一些常識性的問題都忘了。
一位服務生走了過來,看向莫水雲和媛馨說:「孫總說了,如果需要休息,樓上有房間,我可以帶路!」
這是暗號,莫水雲挽著媛馨,搶著答道:「去、去!」
媛馨這一刻其實挺同情莫水雲的,她真是處心機慮的把女人送到她丈夫的床上。不過誰讓你先算計別人用這種陰險的招數呢?
莫水雲是擔心媛馨臨陣脫逃,她一邊走一邊暗示媛馨,「你就好好休息,不要擔心下面!」
那意思是說,你就好好勾引殷權,別擔心別的。
媛馨點頭,心中五味雜陳。
她與媛馨向場外走的時候,殷建銘的藥勁兒上來了,他覺得頭很暈,他想找莫水雲扶他一下,可是轉過頭沒看到莫水雲,他看向遠處,眼前有些發暈,看不清。
一名服務生及時走來說:「先生?是不是身體不適?我帶您去樓上休息吧!」
殷建銘立刻說:「我可以找到我的妻子,讓她幫我!」
服務生說:「我先扶您上樓,我的同事會找到她,帶她上去的!」
「好,謝謝!」殷建銘覺得身體都站不穩了,他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難受呢?
服務生扶著殷建銘從另一個門離開大廳,孫福來盯著殷權那邊呢,早就消失在大廳裡,莫水雲送媛馨到門口,走到了門口,她笑著說:「你去歇吧,我就不上去了!」然後小聲說道:「提前恭喜你了!」
媛馨勉強笑了笑,然後轉身上樓了。她覺得有點對不起莫水雲,但是莫水雲利用她,讓她勾引殷權,那就是對自己好嗎?如果殷權展開報復,莫水雲你能幫我還是救我?一方面是莫水雲令她寒心,另一方面為了她自己,她選擇去搶莫水去的丈夫!
莫水雲笑著轉過身,她走到剛才的位置,發現殷建銘已經不在了,這男人,跑哪兒去了?大概是去洗手間了吧!不管他,一會兒他回來,應該就能看到他的兒子跟他喜歡的女人在床上做運動,不知道他心裡會是什麼感覺的?
莫水雲內心有一股報復的快感,對殷權、對程一笙,還有對殷建銘!她轉過頭,發現程一笙仍舊笑著跟別人交談呢,似乎還挺熱絡的樣子,莫水雲內心不由扭曲地笑,程一笙啊程一笙,你把我逼得走到了這種地步,一會兒當你看到你老公跟別的女人滾床單,然後所有人都在看著你,有同情的、有幸災樂禍、有看戲的,你心裡一定很充實吧!哈哈!
程一笙其實也在暗中觀察莫水雲,她耳朵上的耳夾上,不時傳出殷權的聲音,有跟她說話的,有發命令的,讓她放心,他一點事都沒有!
孫福來親自跟蹤殷權,他發現殷權進了一個房間,然後馬上記住房間號,然後去找媛馨。
這時候殷建銘則被人領進旁邊的房間,他進門後沒有發現有床,他覺得很熱,頭暈得厲害,服務生帶他走進一個開著的門,裡面是床,他幾乎快步摔了上去。服務生拿過一杯水來,說道:「先生,您需要水嗎?」
殷建銘用一隻手臂撐著半坐起來,拿著水咕咚喝了。這杯水中,才是大劑量的藥,剛才酒裡的藥其實沒有多少,否則他當場就脫衣服了。
服務生拿過杯子,從剛才臥室門又走出去,然後把門關上,從來時的房門裡出去了。他剛出去,殷權從另一個房間裡走出來,出現在剛才殷建銘進來的房間裡。原來這是一個大套間,只不過有兩個門,一個門在臥室,另一門在客廳。
沒有房號的門上,被殷權讓人貼上以假亂真的房號,這樣孫福來根本看不出端倪。
不知不覺中,殷權與殷建銘已經換了房間,媛馨來的話,一進門看到的就是殷建銘躺在床上。殷權絲毫沒有覺得這樣不好,相反他覺得用這種方法是給莫水雲最好的教訓,當第三者的看到自己老公跟別的女人滾在一起,不知會不會為自己曾經做的感到後悔。
房間裡不只殷權一個人,還有鐘石,鐘石是提前殷權一步進來的,目的是為了給殷總當個證人,免得太太有誤會的地方,殷總一個人說不清楚。
殷權為了自己的清白,可是著實費了不少的功夫。
殷權與鐘石在房間裡低聲說話,讓程一笙聽到,兩個人在房間,還聊天,肯定沒有問題了。
另一邊,殷建銘的衣服已經被他自己扯開,他還有意識,只不過是難受,他很熱,他的身體在躁動,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只有年輕的時候才出現過。那個時候,他背著妻子偷情,感覺很刺激,身體總會出現這種感覺。他怎麼想起過去了?他怎麼有點……想女人了?
殷建銘的腦子已經亂了,曾經那些激情的畫面一個個閃過,他不去想自己是怎麼了,他沒有精力想這些。
媛馨被服務生帶到門口,這種事她還是頭一次做,有點緊張,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自己的裙子。
服務生給她打了個手勢低聲說:「請進吧!」
媛馨點點頭,手放在門把上,頓了一下,深深地吸口氣,似乎是下了決定,用力一擰,輕易地推開了門。她一進門,就立刻將房門關上,自己靠在門上,房間裡的燈光很是昏暗,但她還是很清楚地看到殷建銘躺在床上,他似乎很痛苦的樣子,一直在扯自己的衣服,腿還難過的蹬床,這是非常明顯中了藥物的反應,她輕步走上前,看到他不斷地舔著嘴唇,很渴的樣子。
她走到床邊,彎下腰輕聲問:「姐夫?你怎麼了?」
這是試探,看殷建銘有沒有意識,如果殷建銘現在還是清醒的,那就不太好辦了。
殷建銘正處於極度飢渴中,他想到莫水雲,以前他和莫水雲偷偷摸摸在一起的時候,莫水雲有時總喜歡跟他開玩笑,管他的妻子叫姐,有時候會戲稱他姐夫,那時候他就會把她撲倒。
場景似乎重現了,媛馨的稱呼刺激了他,媛馨還沒反過味兒來,便被殷建銘捲到床上,她從來不知道殷建銘五十多歲了,居然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媛馨驚呼出口,聲音還沒完全叫出來便被殷建銘堵住了嘴,還讓媛馨勾引他呢,根本就不用勾引,搞得好像強要她一樣。
殷建銘儘管頭腦不那麼清醒,但他依舊能夠觸摸出來年輕的肌膚、姣好的身姿,他已經對莫水雲那鬆弛的身體沒什麼感覺了,而現在的身體卻給了他一種新鮮感,他只知道他想要,卻沒有多餘的腦子想身下躺的是誰。
很快,房間裡就響起了曖昧的聲音,鐘石很尷尬,殷權卻低聲說:「聽到沒有?開始了!」
程一笙佯裝去取食物,小聲說:「我都聽得很清楚,看起來挺激烈?」
「沒錯,是很激烈!」殷權答道。
另一邊孫福來見事情成了,跑到偏僻處給莫水雲打電話,有點興奮地說:「人已經進去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帶著程一笙過去看?」
成功了!
莫水雲簡直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她的聲音幾乎有點顫抖地說:「再等等、再等等!」
殷權那麼年輕,一次肯定不夠,再說還有藥物的作用,她要等到殷權一次結束,再衝進去,那樣興許媛馨還能懷上殷權的孩子,到時候程一笙不想離也不可能了。哈哈!那樣才更穩妥!
「等多長時間?」孫福來問。
「半小時吧!」估計藥效作用下,半小時怎麼也夠一次了。
「好,到時候你把場面弄大些,讓人們都去看!」孫福來囑咐道。
這樣殷權想躲也躲不了,大家都看到了,想息事寧人是不可能的。
「沒問題,這種事交給我吧!」莫水雲打了保票。
另一邊程一笙還無聊呢,莫水雲怎麼還不過來?瞧她那興奮勁兒都掩飾不住了。
殷權也忍不住問:「上來沒有?」他聽著這聲音聊天,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程一笙說道:「沒有動靜,真能沉得住氣!」她覺得裡面那倆男人聽著旁邊那種聲音,很難受吧。
她剛想到這裡,殷權就壞壞地對鐘石說:「鐘石,一會兒宴會結束放你假,去找個姑娘!」
程一笙很無良地笑出聲,鐘石尷尬地黑著臉,咳嗽一聲說:「咳,殷總!」
正常的男人在這種環境裡,肯定有反應,只不過殷權自制力極強,看不出來,但他已經打定主意,晚上不能放過老婆。
莫水雲終究沒有那麼好的定力,勉強等到二十分鐘,就等不下去了,她一邊往程一笙那麼走,一邊叫道:「一笙,殷權和媛馨一起消失,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她的聲音又尖又細,很快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家都看了過來,並且在大廳裡尋找殷權的身影。
程一笙在心裡翻了翻白眼,心想難道你沒發現你老公也不見了?此刻莫水雲哪裡還想得到殷建銘?
「他們能有什麼問題?」程一笙裝得很淡定。
「哎呀一笙,你還是去看看吧,沒準有問題呢?我好像看到殷權摟著媛馨!」莫水雲叫。
此時很多人已經圍了上來,這種事情大家都感興趣,大家也都很關注。
程一笙冷冷地瞥她:「說話要有證據,我家殷權可是正經人!」
「是不是真的,看看不就知道了?你也別被蒙在谷裡啊!」莫水雲尖叫。
這裡是孫福來的宴會,孫太太自然是女主人了,發生事情她首先得跑過來看,她聽了事情大概,便說道:「我看殷少不是那樣的人,殷太太,您不如去看看,也別讓人誤會了,大家一起去看吧!」
孫太太剛才得到程一笙的幫助,肯定是完全向著程一笙的,再說莫水雲這個人她也看不起,曾經還利用過她呢,她絕對不相信殷權會跟媛馨在一起,是男人都會要程一笙不要媛馨,所以不能讓程一笙被人說三道四。
本來莫水雲挺看不上了太太,那麼胖,還粗俗,這次幫了她的忙,倒是順了她的意,她便跟著說:「是啊一笙,去看看不就心裡踏實了!」
「好吧,看看就看看!大家也一起來看吧,好給殷權做個證,殷權是最不喜歡被人冤枉的!」程一笙瞥了莫水雲一眼說。
莫水雲心裡得意地想,你沒想到殷權喝了藥吧,到時候看你怎麼說?
一行人向樓上走去,孫福來已經叫了剛剛引領殷權進房間的服務生,服務生在前面領路,大家浩浩蕩蕩的往前走。
程一笙這邊的動靜殷權都聽到了,他跟鐘石也不再聊天,打開房間門,走到對面房間裡,一會兒好出來跟著看熱鬧。
鐘石吩咐外面的人就位,絕對不能有意外發生。
程一笙與莫水雲被帶著走到房間門口,程一笙稍頓了一下,等大家跟上來,莫水雲以為程一笙遲疑了,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催促:「一笙,快開門啊,你不敢了吧!」
程一笙瞥向莫水雲冷冷一笑,莫水雲不知為何,心裡產生一種不詳的預感,總覺得程一笙那笑容裡包含了太多的東西,但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門已經被程一笙突然推開,大家只看到床上糾纏的身影,很是激烈啊!
燈光太昏暗,看不清是誰,但是大家心裡已經認定,這是殷權。
程一笙走進門,卻沒往裡走,而是伸手摸到牆上大燈開關,果斷地打開了。
後面的人都往前擠,伸著頭往裡看,多麼難得的一幕!
媛馨尖叫著拉起被子,趴在媛馨身上的殷建銘被突如其來的光芒嚇了一跳,他茫然地回過頭,一張帶著情慾的臉清晰地暴露在大家面前,這下大家看得一清二楚!
莫水雲的腦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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