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權那樣一個一直以神話存在的男人,突然活生生地出現在她面前,夏柳怎麼也不敢相信。而這個男人是她死對頭的男朋友,這令她更加難以相信。她想到殷權那陰冷的目光還有她透過顏料看到的詭異的笑,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戰。
簡政翰怕她還會闖禍,又對她說:「我再告訴你,他跟你們台那個主持人已經註冊結婚了。換句話說,你惹的是殷權的妻子。我看以後你對那個主持人還是退讓一些,免得得罪了殷權!」
「他們已經結婚了?」夏柳失聲問道。
「不錯。既然他們要保密,你也別把人家的秘密說出來!」簡政翰提醒道。
「老簡,殷權一個晚輩,你至於怕他嗎?什麼都要讓著他?」夏柳氣壞了,她受了委屈,男人不能給她出頭,這是男人嗎?
簡政翰微微勾起唇說:「夏柳啊,你在的那個環境,應該最瞭解,我們這些生意人不會無緣無故跟人交惡,更何況是殷權這樣的後生。沒這個必要嘛!如果說殷權莫名其妙招惹了你,我自然不會沒完。可是現在,是你先對人家妻子不利,你讓我也沒辦法出頭。說出去我簡政翰是不講道理的人,豈不是讓人笑話?」
說了這麼多,其實說白了,就是夏柳不是他的妻子,沒有到達讓他為她得罪殷權的地步。怪不得都說商人最重利,是最現實的。夏柳如今算是見識到了!
現在該怎麼辦?翻臉?她不是年輕小姑娘,早已經過了年輕氣勝的年紀,且不說她不再年輕,就說在n市誰不知道她是簡政翰的女人,離開了簡政翰,恐怕別人也不會再要她了。如今程一笙嫁了殷權對她極其不利,她要是再沒有簡政翰那筆巨大的廣告支持,可想而知,一姐不但保不住,她在電視台可就什麼都不算了!
她氣得坐到床上,撒嬌道:「那你可得好好補償我!」
這就是妥協了!
簡政翰最喜歡的也是她懂事、識大體,否則不會一直捧著她、包著她。要知道她一年的費用比二十剛出頭的費用都要高,他不僅要管她的日常開銷,還要在電視台維持她的一姐地位,投入一點都不少。此刻他的態度立刻就變了,將她拉到懷裡,大方地說:「過一陣巴黎不是有個秀,你沒事去散散心,看一看,回頭挑了禮服,記上我的名就行了!」
夏柳一聽心中大喜,優越感立刻升起,程一笙你當殷權的老婆也沒見穿什麼大牌的衣服,又沒看到有什麼名貴首飾,更沒見你去巴黎看過秀,可見也不怎麼樣嘛。究竟什麼情況還不一定,說不準殷權的公司快要倒閉了,所以才娶你的!總之簡政翰這個提議大大地取悅了她!
簡政翰順勢將她壓倒在床上,這錢不能白花吧,這幾天他得好好享受一下。
晚上的時候,程一笙錄製節目,她意想之內,花荷被換掉了。然而她意料之外的是,嘉賓竟然是簡易!誰不知道夏柳背後的男人是簡政翰,你請人家兒子,讓兒子與老爸的情人同台做節目,薜台您是故意的吧!
簡家以演藝事業為主,簡氏下面藝人眾多,有專業演員,有當紅歌星。簡易來當嘉賓倒是很不錯,挑選優秀的然後簽約。可是有夏柳在這裡,不就彆扭了?
程一笙特意注意了一下夏柳的表情,發現夏柳臉部肌肉極其不自然,臉色都快綠了,她還坐在中間,左邊是向東,右邊是簡易,可見這節目做得有多彆扭!
程一笙有一種衝動想去問問殷權,這到底是不是他的安排,不過馬上就要開始錄節目,她還是忍住了!
這場節目真是錄得格外順暢啊,向東不可能跟她作對,簡易她以前又不認識,更不可能有什麼仇。就剩下夏柳,夏柳今日特別的老實,一反往常挑剔活躍的作風,可以說再低調不過了。
於是程一笙以為,那顏料潑的讓夏柳害怕了!
別看錄製了一期節目,可是不同於上期,這次程一笙沒有任何疲憊的感覺,果真心情好了,工作也變得輕鬆。節目錄製完成後,她跟殷權親親熱熱地離開了。坐上車,她才問殷權,「哎,簡家公子是你請來的?」
「不是,這件事我也不大清楚,應該是簡家自己的家務事吧!」殷權說道。
簡家的家務事?難道簡易要阻止老爹養情人?程一笙不免亂想起來,她不能不想啊!如果夏柳背後沒有那個男人,她覺得她就可以跟夏柳真真正正地比試一下了,到底誰的廣告費高?其實她現在的廣告收入不算低,早就超過往年台裡no。1的水平,而且她又沒有讓殷權出錢。只不過她無論廣告投入是多少錢,夏柳都要壓她一頭,造成她總也比不過夏柳,這點她是沒有辦法的。她不可能讓殷權出錢去跟夏柳進行這種攀比無意義之事!
「老公你什麼時候才能回n市啊?」程一笙還惦記著方凝,她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雖然孫太太極力地幫方凝辯解,但是觀眾們反應不一,有的說是炒作,有的說是作秀,總之方凝的形象依舊被破壞了。她要想個辦法幫方凝!
「恐怕現在還不行!」殷權說完才想到很長時間都沒有回家了,他又改口說:「不過陪你回去住兩天還是可以!」
「還是算了吧!」程一笙想到那個莫習凜,覺得他不是個好對付的人,萬一殷權走這兩天,那姓莫的再出什麼陰損招數就不一定了。
殷權也沒有強求,他想著她回去也沒有事兒,還不如在這裡陪他。否則像什麼薜岐淵之流的,還不定怎麼打她主意呢。
兩人回了酒店,吃過飯,殷權看她今天心情跟精神都不錯,想和她一起沐浴然後兩人共度愛河的,結果一通電話,薜岐淵叫程一笙過去,說有工作上的事!
殷權心想著他還在這裡呢,薜岐淵就頻頻搗亂,不要想他不在她身邊,那男人肯定要找各種機會騷擾她。
程一笙去薜岐淵的房間,殷權自然也要跟著。兩人進了門,這次薜岐淵看到殷權沒有說什麼,本來他這次真的找程一笙談工作!
薜岐淵還未來及換衣服,仍是在錄製大廳裡穿的那身衣服,他的桌子上甚至床上都擺滿了各種文件與資料,可以看得出來,他非常的忙。她進來的時候,他還在翻著一份資料,見她進來才將資料放在桌上,指著沙發說:「坐吧!」
程一笙坐下,薜岐淵在另一個沙發上坐下,屋裡只有兩個沙發,如果殷權想坐,那就只能坐到床上了,但是殷權才不會坐薜岐淵的床,所以他站在了一旁,倚在門口。
「台裡臨時決定,明天繼續綵排,後天再加錄一場節目!」薜岐淵直接說道。
殷權抬抬眉,跟他作對呢?知道他打算和她玩兩天,安排這麼滿,下星期她又要回n市錄訪談節目,哪裡還有時間陪他?不過他早就學聰明了,決定聽薜岐淵說完理由再做決定。
程一笙沒想那麼多,反問道:「這麼緊?」
薜岐淵說道:「鑒於這兩次你的出色表現還有節目火熱播出,台裡決定此次元旦跨年晚會由你與夏柳擔任女主持人,你知道往年都是只要一名女主持人的,這次台裡要辦一次規模較大的晚會,主持人升至四人,你要把握住這個機會,如果這次你站穩了腳跟,以後娛樂節目,誰也不能說你不是名正言順地主持了!」
這是在往她身上貼金,薜岐淵剛才打的官腔,她明白多多少少與這次夏柳服軟有關。夏柳服過誰?而那顏料之事不了了之,讓薜岐淵或是台裡嗅到不尋常的味道,所以決定大捧她。
薜岐淵沒有想到,他費那麼大勁給她這個機會,想方設法地讓她上節目,她最後把功勞歸到了殷權身上,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估計他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程一笙也很官方地說:「謝謝薜台的賞識,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不會讓您失望!」
殷權很想翻白眼,難道電視台工作都是這種對話方式的?無聊不無聊?不過他還是很喜歡老婆對薜岐淵「客氣」。他再看薜岐淵的表情,果真很不好看!
薜岐淵緩了緩才說:「年前這段時間會比較忙,下星期你同樣要錄三期的訪談節目。元旦前不僅跨年晚會要錄,還有選秀節目與訪談節目的特別節目,這些你要想一想!對了,大學的那個講座不能忘。基本上你已經沒有什麼休息時間!」說完這些,他有點得意,看你殷權還怎麼跟她親熱?
殷權自然不滿了,他插嘴問:「這還讓人歇不讓了?就不能少錄一些?」
薜岐淵說道:「自然也可以不這麼忙,程主播你自己選擇!」
「沒有關係,這些工作我可以勝任!」程一笙立刻說道。這就是機會,你不多付出,怎麼能得到這些機會?
薜岐淵看眼殷權,眼中掠過得意的目光。
夏柳回到酒店之後,十分氣憤,她上來就問:「老簡你什麼意思?把你兒子弄來跟我坐一起當嘉賓幹什麼?」
簡政翰穿著睡袍,靠在床上等她回來,聽她一說,他立刻坐直身子,問她:「你說什麼?」
夏柳瞧他的樣子好像不知道,語氣低了幾分說:「今天我錄節目,花荷沒有來,換成了簡易,就坐我旁邊!」
「簡易當嘉賓去了?」簡政翰沉下目光。
「你說是不是殷權搞的鬼?」夏柳趁機想挑起他與殷權的矛盾。她要是想與程一笙較個高低,他早晚都要跟殷權一較高下!
簡政翰搖頭,如果殷權打算這樣做,他就不會把視頻傳給自己了。再說殷權這個人一向直來直去,不太用繞彎子的方法!他拿起手機說:「你別說話,我打個電話!」
夏柳以為他要給殷權打電話,沒想到他拿起電話說:「喂,你今天去當嘉賓了?去那個……什麼選秀節目?」他沒記住節目的名字。
「對,我們最近很關注那個節目,發現有資質不錯的選手,所以我們打算簽人!」簡易很直接地說。
「哦,也沒有在家聽你說起過!」簡政翰還真不好直說,畢竟跟兒子說自己情婦的事,有點那個。雖然兒子也知道夏柳的存在!
「您太忙了,天天在家見不到,在公司也沒找到人,電話還不開機,我自然沒辦法和您說!」簡易一語雙關地說。
今天他飛來見夏柳,屬於私人行為,他就沒對員工說,飛機上不能開機,跟她親熱的時候也不能開機,自然會聯繫不到他。他知道自己想多了,於是說道:「我就是問問,沒別的意思!」
「好,那就這樣吧!」簡易也沒有多說,便掛了。
「怎麼樣?」夏柳關心地問。
「正常的商業活動!」簡政翰說。
「跟殷權無關?」夏柳追問。
簡政翰沒好氣地說:「你別老惦記著殷權,以後別惹他們夫妻倆就行了!」
「你……」夏柳被噎了一下,轉言問:「那我就那麼一直彆扭著做節目啊?」
「簡易是為了公事,你要實在覺得彆扭,我看你就退出來算了,反正你去了也是當嘉賓,又不是去當主持人的,有時間多陪陪我!」
夏柳這叫一個氣,她沒得到這個節目,現在嘉賓也不當了,那豈不是徹底跟程一笙示弱了?絕對不行,他們簡家不覺得彆扭,她彆扭個什麼勁兒?
對於簡政翰的話,她理都沒理,打定主意不聽他的就完了,他總不能向著兒子,硬逼她離開節目吧!
再說回到t市的莫習凜,這個時間了,仍舊沒有要休息的意思,還在工作,他基本已經確定這次的麻煩是殷權給找的。他驚訝殷權的手竟然伸得這麼長了,居然還能伸到自己的地盤來。他也氣憤極了,在自己地盤被外來者襲擊,簡直是一件太沒有面子的事。
殷權啊!這次你可是把我惹火了,他又想起那美艷無比、風情萬種的程一笙,心裡升起一個報復性十足的主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