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凝聽了程一笙的話也四處張望,她一邊看一邊問:「誰會盯著你?你又沒仇人,除了那幾朵桃花!」
程一笙搖搖頭,轉身說:「走吧!」
「喂,我說你是不是精神緊張?如果是我,被兩個男人這麼折騰,也得出現幻覺!」方凝進了飯店,腦中總閃過上次殷權在房裡等她那幕,害得她最近都沒敢來吃飯。
幻覺?程一笙仔細想了想,覺得也有可能,最近精神是緊張,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幽幽歎道:「這日子過的,今天上午光應付他們了,什麼都沒幹成,如果以後天天這樣,我非瘋了不可!」
方凝特意等程一笙先推門進去,她才進去,沒發現殷權,她放心地坐到椅子上,著急地說:「快說快說,你怎麼就嫁殷權了呢?」
方凝慇勤地將程一笙愛吃的菜都放到她面前。方凝提前要了菜,所以兩人來的時候,菜已經上到桌,方凝是打算不讓人打擾地跟程一笙聊聊,她也有自己的目的。
程一笙歎氣,應付這兩個男人也是挺費心神的,她現在腹中已是飢腸轆轆,先挾菜吃了兩口,有了底,這才一邊吃一邊將她嫁給殷權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方凝眼睛亮晶晶地說:「好像小說情節啊,真夠戲劇性的!」
「生活還是真實些好,太過戲劇性會沒有安全感!」她挾著米飯,白了方凝一眼。
「哎,說實話,殷權對你好嗎?」方凝都沒顧上吃,光想著讓她說自己很幸福。
「我覺得……」程一笙想了想說:「還不錯,雖然他總是欺負我,可做的事都是對我好的,比如說給我做飯……」
「啊……」方凝尖叫,「殷權給你做飯?他那樣的男人會做飯?還是給你做?天啊,好浪漫!」
程一笙無奈,用筷子尾敲了敲桌子說:「激動什麼?做個飯不正常麼?」
「別的男人做飯正常,可殷權就不正常了。我問問,你打算下面怎麼做?其實我覺得你們也挺合適的,你總不會以後跟他離了吧!」方凝總算是問到了關鍵。
程一笙放下筷子,歎了聲氣,「我也不知道。這段婚姻來的太突然,我什麼都沒想好。其實現在的感覺還可以吧。只不過總覺得我們沒有感情基礎,這婚姻懸著不落地,沒有安全感。」說完她又沒好氣地說:「哎,其實就算我真的離婚,跟薜台也不可能!」
方凝此時不說何時再說?她面色認真下來,不太好意思地說:「一笙,我跟你說件事,我對不起你!」
程一笙看著她,不解地問:「什麼叫對不起我?」
「唉!」方凝長長地歎氣,說:「你請假第二天殷少就來找我了,還是在這個地方。他說讓我晚上去你家把你叫出來,半個小時後再讓你回去。一笙,我本來不想答應的,可我實在沒出息,你家那個,太嚇人了,我沒撐住,萎了!」
程一笙這才知道,原來那天方凝來家裡叫她下去,是殷權干的,目的就是給他留出時間讓他上去說服自己父母,然後讓父母逼婚。如果她一直在家裡,殷權沒那麼容易把髒水潑她身上。
方凝一看程一笙不說話,有點著急地說:「一笙你是不是怪我啊?後來我也後悔自己怎麼就那麼沒出息?應該抵死不從的!」
程一笙撲哧笑出來,說道:「還抵死不從?你當上戰場呢?我沒怪你的意思!」她笑意淡下來說:「你害怕他是正常的,我也怕他。就算你不幫他,他還有別的辦法,那男人變態!」
「變態?有你這麼說你老公的嗎?」方凝眼角抽了抽。
「哎,你不知道!」程一笙把顧念文的事說了一遍。
「啊?真夠狠的,不過你幸福了,這樣的男人,不用擔心出軌!」方凝感歎道:「從馮子衡這種賤男人到殷權這樣討厭女人的男人,你怎麼碰到的都是極品?」
「你算說對了,薜台也是個變態!」程一笙恨恨地說。
「薜台的事還沒說,他剛剛幹什麼?是不是威逼你給他那個呢?」方凝眼裡閃爍的都是興奮的光芒。
「你別噁心我,正吃飯呢!」程一笙簡單的說了一下薜岐淵的事,然後鬱悶地說:「你說怎麼辦?他誤會了?這要真的折騰起來,可有我受的!」
方凝笑的直捶桌子,「薜台這次是被氣瘋了,都開始出幻覺了,一笙你真厲害!」
「你還樂呢?我愁死了!」程一笙扒扒飯,瞪她。
「你都已婚婦女了,這消息太突然,薜台覺得面子上過不去罷了,給薜台些時間,他怎麼也不能娶離婚的吧!還有啊,聽說台裡要來批實習生,到時候新人一進,薜台眼花了,哪裡還有心思看你?」方凝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她覺得男人嘛,都是喜歡年輕漂亮的。
「又進新人?上次那批呢?」程一笙問。
「就留了倆,對了,其中一個留的汪盼,別看上次她出了醜,不過人家東西賣的好,留在電視購物了!」方凝一邊咬著肉一邊說。
「這一批批新人進的,咱們不惶恐等什麼?」程一笙歎歎氣。
「你還惶恐?你都嫁進豪門了,真正惶恐的是我!」方凝哼道。
「得了,這婚姻,指不定哪天崩了!」程一笙搖頭。
「你說殷以為什麼娶你?他又不缺女人,我覺得他是喜歡你!」方凝替她分析。
「如果真的喜歡,也不用猴急的結婚啊,先戀愛,看是不是合適,這麼快結婚難道不草率嗎?」程一笙說著,突然想到薜岐淵的話,難道殷權娶她真是為了緩解家庭逼婚的壓力和傳宗接代?她心裡有些煩躁,埋頭吃飯。
晚上程一笙錄完節目出了電視台,想起早晨與中午之事,刻意四下看看,沒發現什麼異樣,也沒看到熟人,她走到殷權車子停的地方上了車。
兩人在外面吃完了才回家,時間已經挺晚了,進門後程一笙就忙著去泡澡,護膚,別小看這點事,挺花時間的。這幾天因為腳傷她都沒好好洗,現在終於可以沾水了,她得好好泡泡,不過為了保險,腳還是在外面露著。
程一笙出來後已經一個小時之後了,也是,她泡了澡,用了護膚品,吹了頭髮,時間自然長。誰讓殷權家的浴室太大太舒適,什麼都有,能不好好享受嗎?
殷權正靠在床頭看書,見她出來,把書放下,不滿地低聲說:「真磨蹭!」
她掀被子上床,哼了一聲,沒理他。他一把將她摟過來,十分強勢。她的身子顫了顫,眉也因疼皺起來。殷權敏感地發現她的異樣,想都沒想就扯開她的浴袍,她驚叫。
「這是誰幹的?」殷權目光冒火,盯著她的肩頭,那聲音就跟要殺人似的。
程一笙的肩,小巧圓潤,那處肌膚瑩嫩似玉,香肌玉骨,是他喜愛的一處,可是此刻,那裡赫然驚現了兩個紫紅的掐痕,顯然是有人用力地捏住她的雙肩,與她細白的皮膚相比,顯得觸目驚心。
或許殷權並沒有在她表現出真正陰冷的一幕,都說男人喜愛美女,殷權見到她的第一面,其實是被她吸引著。後來兩人交惡,他也出於本能,沒有讓自己顯得太可怕,處處都拿捏著。
可是現在,他具具有穿透力的目光內,燃著一種幽光,那光令她害怕,是一種從心底生出的恐懼,在他這種目光的注意下,她輕聲說了三個字,「薜岐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