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衡衝進家門,上來就責問:「媽,我讓您好好招待一笙,您怎麼還說些不該說的?」
呂蓉一下就炸了,站起來吊著眉說:「我就知道她得跟你告狀,剛才她怎麼不說?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跟我玩陰的,什麼人啊這是?」她叉起腰,張開血盆大嘴叫道:「子衡,她本來就配不上咱們家,還有她那個工作,不定陪了多少男人才爬上去的,以前的事兒不計較了,我讓她辭職在你爸公司當個文員,既拿錢又輕閒,上哪兒找這樣的好事去?我說錯了嗎?」
好啊,居然說了這麼多,馮子衡臉立刻陰沉下來,冷聲說:「媽,一笙什麼都沒跟我說,我只是試探,沒想到您還真的跟我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玩陰的是您吧!」
「你……」呂蓉張著嘴,萬萬沒想到兒子這是套她話呢,而她傻傻的都招了,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砰」地一聲,一隻昂貴花瓶被馮子衡甩了出去,他的眉都豎了起來,眼睛吊著。
「啊!」呂蓉被嚇的叫了出聲。
「媽,我說了肯定要娶程一笙的,您要是再背後下絆子,別怪我不回這個家!」他說著,一腳將地上的凳子踢出去,正中牆上的巨大液晶電視上,只聽一聲巨響,辟里啪啦碎玻璃掉在地上。
傭人們都站在角落裡不知所措,垂手低頭一聲不敢吭,這家裡最可怕的就是少爺發瘋了,見什麼砸什麼,有時不小心被飛來的東西砸傷也是有過的。
呂蓉一聽這話馬上軟了,哄著兒子說:「你別急、別急,媽下次肯定不再說她了,她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啊!」
可見馮子衡這性格完全是寵出來的,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霸王!
馮子衡陰狠地瞪了母親一眼,重重地冷哼一聲,大步走了出去。其實以前他也不是非程一笙不可,只是長的漂亮、又不讓他碰,所以他多半心思都在別的女人身上。但是現在出了事,他才越發體會到程一笙的好。
比如她得體、從來不給他難堪,對他很尊重。他看的出,程一笙對他尊重完全不是別的女人因為錢才對他高看一眼,程一笙那是良好的修養。他不敢確定她很愛他,但是她對他的包容還是讓他很感動。最起碼她沒有利用姚芊的事扮柔弱,在電視上哭訴指責他,提高自己的地位與曝光率,這樣的女人,也許開始不會上心,可跟她在一起時間長了,便會享受她種種高素質,從而離不開、看不慣別的女人。
他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呼口氣,心中隱有決定,將來想好好待她。對於母親說的他根本不信,程一笙身上有一股正能量,絕對不是那種用身體上位的女人。這點看人能力他還是有的。
程一笙雖然不愛他,卻也做著一個女朋友該做的一切,她的做法一直是他要的,而不是她自己想給的,諸如大度、諸如端莊等等,如此一來,便令馮子衡不得不念她的好。
第二天,果真如程一笙所料,事態又有了新的進展。姚芊現身了,但是讓程一笙意外的是,姚芊那張臉可真夠精彩的,勉強可以看出模樣,整個人破相不說,一張嘴還是漏風的。
姚芊哭訴,她這是被馮子衡打的。程一笙覺得馮子衡對女人可都是憐香惜玉的,竟然會出手打女人?看來這次姚芊把他惹急了。
姚芊提供了她與馮子衡在一起的證據,並且兩人的**視頻也公佈了,這下馮子衡怎麼也賴不過去。
方凝衝了進來,瞧程一笙認真地看著電腦,表情沒有異樣,就好像看別人的熱鬧,方凝拉過椅子坐到她身邊問:「嘿,這下怎麼辦?你還跟他耗下去?」
程一笙揉揉額,有些頭疼,看樣子殷權不把她跟馮子衡弄散了不罷休。她靠在椅子上,歎道:「看樣子真要分了,不然大家真以為我想嫁進豪門,別有用心。」
「那薜台怎麼辦?你要分了豈不是給他機會?」方凝替她擔憂。
程一笙轉頭看向方凝,輕聲一笑,說道:「看著吧,現在也該我反擊一下了!」
「咦,你有什麼好辦法?」方凝眼前一亮,追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那略帶俏皮的笑立刻變得有些神秘,顯然對自己的新辦法非常滿意。
馮子衡看到姚芊蹦出來不由急眼了,他萬萬沒想到姚芊竟然還有膽子接受採訪,活的不耐煩了?看來他下手還不夠狠。他當即殺到姚芊家,然而已經人去樓空。他又找到姚芊工作的地方以及她的熟人,都不知道她的下落。
馮子衡雖然混卻不傻,他已經意識到不對勁,這麼多家媒體報道採訪,為什麼沒有一家跟他通過氣兒的?還有姚芊,她在n市毫無背景,敢上電視還提供視頻就已經很不正常,居然他都找不到人,這就更不正常。
馮子衡意識到這是有人在背後操縱,而他第一個便想到殷權。程一笙提醒過他,是不是報復他不在乎,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殷權八成看上程一笙,讓她分手,殷權好介入。不管怎樣,這對他來講是奇恥大辱。
馮子衡立刻打電話給程一笙,電話那頭很沉默,他能聽到她細細的呼吸聲,他腦中不由浮現她呼出的香氣,彷彿縈繞在鼻間,他張口便說:「笙笙,這一切都是殷權搞的鬼,你不要相信!」
「那些證據是真的吧!你背叛我也是真的吧!我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我們分手吧!」她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現在想起殷權已經晚了,當初她提醒他的時候,他不當回事,不過能想起到底是好的!
馮子衡聽到她要分手,心肝顫了顫,不再打電話,馬上開車到了電視台找她。他的事現在已經沸沸揚揚,馮子衡衝過層層記者,闖了進去。就算他再無法無天也不會在她的工作單位造次,他倒是懂得讓前台給她打電話。
馮子衡從來沒想到他玩女人也能玩出這麼轟轟烈烈的場面,倍受矚目。他走進會議室,見程一笙已經站在裡面了,聽到門響,轉過身。
今天的她穿著黑色絲緞旗袍,襯的她臉潤白如玉,眉梢帶俏,只是她現在很嚴肅,嫵媚中帶著端莊,當真讓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想起她身著各種旗袍的千姿百態,想起她各種生動神情,彷彿已是昨日,令他徒生悵然,有些揪心、有些不捨。
她定定地看他,等著他開口,他幾近控訴,聲音帶了絲顫抖,他說:「一笙,你想過這怪我嗎?你不肯和我親熱,我是一個大男人,難道讓我生生忍著?我也是沒辦法才找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