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像是一瞬間丟在蘇伶歌心裡的炸彈,瞬間轟塌了她心裡所有的理智。網
戴納胸口上挨的,可不是一刀,是三刀!
「赫連淳,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是他」
赫連淳不發一言,微微起身脫下西裝外套,將還在自己懷裡瑟瑟發抖的蘇伶歌抱在懷裡。想要扶著她起身,卻發現她微微顫抖著嘴唇,臉色近乎一片死白。她的雙手,在他起身的一瞬間,依然死死地揪住他的袖子。
那種表情,赫連淳從未在蘇伶歌的臉上看到過。
男人抿淳,臉上一片冰寒,雙手間的動作卻是溫柔。
「我知道。」
乾脆一把將懷裡的女人攔腰抱起,男人在跨步間,卻聽到懷裡蘇伶歌小心翼翼的聲音,「赫連淳,那個男人,會死嗎?」
赫連淳冷笑,眉目之間寒意結了霜,「死?死了倒是好!」感覺到懷裡蘇伶歌微微一抖的身體,赫連淳在心裡暗自歎息。終究還是一個從未見過血腥場面的小女人,人生裡最恐懼的血腥。在經歷姐姐蘇妙歌的死亡之後,怕就是這一次了。
想著,赫連淳的口氣終是無聲柔和了下來。
「放心,他死不了!」
戴納這個男人,本就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貴族公子哥。狂妄自大,驕傲的眼睛裡容不下任何一個男人。在戴納的眼睛裡,男人的錢,就是應該被用來揮霍的。而女人,不過是無聊時候用來穿在身上的衣服,一朵路邊或者飼養在溫室裡隨手可以摘走的花兒。衣服可以一件一件地換,花兒也會一朵接著一朵地凋零。這個世界上,沒有他賺不到花不出去的錢。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更沒有他甩不掉的舊衣服。
可惜的是,這位常在河邊走的花花公子哥,終是栽到了蘇伶歌的手裡。被捅上一刀,掉進了河裡。
值得一說的是,那河水,還是鮮紅的顏色。
看戲人覺得大有看頭,可是這在戲裡的人,卻不免來了心結。
戴納,是赫連淳的生意夥伴,而且是最大的。在他戴納的眼裡,戴氏雖然跟赫連集團還有差距。但是赫連淳想要短時間裡搞垮戴氏,那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兒。兩方人生意來往的自然客套,卻不親密。戴納不是善茬,赫連淳也不是省油的燈。兩者相互利用,互相牽絆,之前也都是相安無事。
如今,蘇伶歌這麼一捅。雖然是出於自衛,卻分明做了一件麻煩事。
蘇伶歌似乎早就習慣了那種充斥在鼻翼間,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了。
走廊裡的人來來往往,從她的身邊經過,又從她的身邊離開。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走廊裡坐了多久,只知道,赫連淳進了戴納的病房,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她刺的那幾刀,雖然沒有致命,卻讓戴大公子損失了不少血液。即便是自己當初調戲蘇伶歌在先,但蘇伶歌確實動了手。
戴大公子吃了虧,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蘇伶歌?聽身邊的阿四說,那男人當時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那個女人在哪裡?帶她來!」
阿四當時就站在戴納的窗前,連阿四自己都不知道當時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低頭沉默好久,抬頭告訴戴納,「戴先生,她是我家少爺的女人。」
戴納顯然沒有預料到阿四會那麼回答,但那又如何?
驕傲的男人天生對跟自己旗鼓相當的男人充滿對抗的**,戴納雖然有太多的時候承認自己在某些程度上確實不如赫連淳。但是那不代表,他就沒有那個可以在赫連淳面前囂張的氣勢。
好半晌,戴納不怒反笑,眼中盛滿笑意,卻絲絲儘是不屑。
「赫連淳的女人?就算是赫連淳的女人,你覺得她傷了我就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男人的臉色雖然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透明,態度卻囂張冷硬。
「回去告訴赫連淳,也別說我不給他面子。不過就是一個女人,我也不願傷了大家的和氣。要麼,讓那個女人自己來,脫了衣服乖乖上我的床。要麼,就擺高姿態,等我告死她!」
話音剛落,赫連淳就推門而入了。
等待是一件很漫長的過程。
蘇伶歌不傻,能夠在赫連淳眼皮子底下對一個女人用強的男人,她不會以為對方會就此善罷甘休。
正想著,身邊的阿四卻是冷笑一聲。也不知道就那樣看著蘇伶歌看了多久,視線落在蘇伶歌不安絞在身前的雙手,他微微撇唇。
「蘇小姐,你也會怕?」阿四笑,眼中卻分明有一股子不自然的神色飛快流過。卻硬著頭皮,不願放過好不容易可以奚落蘇伶歌的機會,「你拿著刀子下手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有覺得怕?」
阿四一想到戴納胸口上的那三刀,頓時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蘇伶歌,你還真的下得了手!三刀,你以為你在剁菜嗎?」再也沒有人比阿四明白,這件事情對赫連淳來說的棘手程度。如今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阿四不知因何,頓時變得暴躁無比。
那聲音裡,層層指責,儘是抱怨,蘇伶歌不是沒有聽懂。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應該什麼都不做,等著他糟蹋我,是嗎?」即便早就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對自己沒有好感,但如此說法,蘇伶歌不免覺得寒心。
阿四的面上掛不住,也不願就那樣**裸被蘇伶歌盯著看。男人的聲音,不免高了幾分,「就算是正當防衛,你也應該注意分寸。你知不知道,這樣一來,會給少爺帶來多大的麻煩?蠢女人!」
一聲「蠢女人」,終於讓蘇伶歌冷笑出來。她看著阿四,在說話間,勢必要看清楚男人臉上的神情,「阿四,真的是這樣嗎?是因為我,才給赫連淳帶來了麻煩,不是你嗎?」
阿四臉一僵,蘇伶歌的話,像是一瞬間戳中了男人心裡某個點,阿四頓時跳了起來,臉色鐵青,「蘇伶歌,給我說清楚,你什麼意思?」
蘇伶歌也不慌,她轉過臉,神色安靜自然,「阿四,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