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自己前一刻孩子劇烈打架的牙齒,忽然間就沒有了聲響。網
領班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你說什麼?」
蘇伶歌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說,我願意賣掉自己的初夜。但是,」她頓了一下,才平靜地睜開眼睛面對領班眼中的詫異,「我要兩千萬!」
領班眼中的詫異剛剛變成一股瞭然,又再度被蘇伶歌的獅子大開口驚住,「你說什麼?!伶歌,這可是一個空前的數字,從來沒有」
蘇伶歌忽然笑了,那笑究竟是什麼意思,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我當然知道沒有。但是如果有人願意出,對你們不也是一件好事嗎?」
領班再度一愣,臉上浮現了一絲難得的尷尬。大概,她從來不曾想到。這個在她眼裡一向沉默寡言的蘇伶歌,怎麼會在忽然間變得如此犀利。
「這個數字」
「我要兩千萬!」蘇伶歌看著遲疑的女人,目光堅定,再度重複了一句。沒有人知道,她緊握雙拳,嵌入掌心的皮肉,此刻正提示著她多麼清醒的疼痛。
她正在出賣自己的身體,正在給自己的初夜討一個好價錢,正在出賣自己的尊嚴。為了錢。
空氣裡短暫地出現了一陣靜默,領班的視線在蘇伶歌的身上盤旋了許久,最後終於一咬牙,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好」
對蘇伶歌來說,這是一件她從來經歷過,也從未想過的事情。
站在包房的門外,蘇伶歌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她低頭看著穿在身上剛剛蓋過臀部的黑色短裙,在心裡不止一遍地問自己。
蘇伶歌,你還認識現在的自己嗎?
包房的大門,在自動開關「滴」的一聲之後,在蘇伶歌的面前猝不及防地打開。
她看見了一個氣場強大的男人。
屋子裡的燈光昏暗,在屋子的正中央坐著一個男人。光線不夠明朗,但是男人臉上的那一張銀色面具還在光線的發射下,刺痛了蘇伶歌的雙眼。男人坐在一張真皮旋轉椅子上,雙手隨意地搭放在椅子兩側,雙腿交疊。明明是一種極其慵懶的姿勢,但是男人銀白色面具下透出的目光,卻咄咄地環繞著蘇伶歌。
那種目光,是狩獵者找到獵物的目光。
蘇伶歌明明穿著衣服,但此刻站在男人的面前。卻如同被扒光了衣服,正在接受著這個男人肆無忌憚的打量。
「過來!」似乎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男人終於沙啞著開了口。
蘇伶歌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每走一步,都格外沉重。她的身體,在男人肆無忌憚的目光裡有些輕顫。這是她自己的決定,但她不知道也不敢確定。這麼做,她到底是暫時脫離了惡魔的掌控,還是親自送自己下了地獄。
她停在離男人一米之外的地方,腳步卻再也邁不出去了。
男人在面具下的目光微微透著寒冷。下一秒,他猛地站了起來,一把將蘇伶歌拉扯了過來。手腕上傳來了一陣劇痛,蘇伶歌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被男人狠狠地抵在了冰涼的牆壁上。
「兩千萬?」男人的目光死死的鎖著她,手上的力道,卻像是獵物在用力地啃咬自己的獵物一般,「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值不值這個價錢!」
她被拉扯著,一把被扔上了一團柔軟裡。室內剛才昏暗的燈光,瞬間變成了眼前一片茫然的黑色。
「刺啦」一聲,一切結束,一切開始。
撕心裂肺。
這是她對自己的初夜,所有的感覺。黑暗裡,那個男人對待自己的態度,像是對待一個仇人一般。蘇伶歌在黑暗裡咬破了自己的唇,鮮血混著自己沉悶的呼吸聲,被用力地吸進胸腔裡。
對,像是對待仇人一般。
蘇伶歌在陷入黑暗前,只記得自己似乎問了一句。
「我們有仇嗎?」
曾經,她想要這麼問對她百般羞辱和刁難的赫連淳。現在,她想要問這個買了她第一次,帶著面具的陌生男人。
然後,一切都靜止了。
蘇伶歌醒來的時候,她躺在一片黑暗裡。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在哪裡,直到下身傳來了異常的疼痛。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才緩緩地在黑暗裡做起來,摸索著打開了燈。
室內空無一人,刺眼的光線下,一張支票赫然躺在床頭的桌子上。
身體裡的疼痛提醒她,讓她低頭仔細地看了一眼上面的數字。
兩千萬。
蘇伶歌愣愣地看了那張兩千萬的支票,看了好久,忽然笑了。她克制住自己做任何思考的**,裹著床單從床上下來。結果腿下一軟,她一個趔趄倒在了地毯上。
看,原來出賣自己的尊嚴,是一件這麼簡單的事情。
大門卻在這個時候被猛地撞開,領班手裡拿著她的手機,一路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她的神情有些緊張,走過來一把將電話給遞給了蘇伶歌。
「我幫你接了電話,醫院打來的。說你姐姐出事了!」
「彭」的一聲,大門被拉開,又被用力地拉上。蘇伶歌一臉蒼白地從包房裡衝了出來,一陣風似的席捲了出去。領班從身後追出來,手裡揮舞著蘇伶歌用尊嚴換來的支票。
「伶歌,錢!」
蘇伶歌一路風一般地衝下樓,剛剛經歷過一場暴風雨般的摧殘,她連走起路來還有些困難。等她終於奔跑著衝下樓梯,腳步剛剛站穩,雙腿一軟就癱坐在了冰涼的地上。
這是a市最大的娛樂會所,來來往往的都是私家車。這個時間,想要攔到一輛出租車,真的是難上加難。
蘇伶歌掙扎著站起來,卻急的快哭了。
亮眼的邁巴赫從不遠處的拐角處風一般的開了過來,在經過蘇伶歌身邊的時候。車子裡男人的側臉,讓蘇伶歌猛地一陣晃神,身體又一次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車子發出一聲急促的嘶鳴,穩穩地在蘇伶歌的面前停了下來。車子裡的赫連淳,微微回過頭來,深邃的眼睛在將蘇伶歌上上下地打量了一番,最後收回了視線。
難得的,車子一邊的車門在下一秒被打開。
蘇伶歌呆呆地看著打開的車門,又是一瞬間的呆滯。直到車子裡的赫連淳有些煩躁地伸腿踢了踢車門,不耐煩地開了口。
「傻了嗎?給你十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