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夜深人靜。網
寂靜的山林,卻忽地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以及隱隱的交談聲。透過皎潔的月光,可以看到,在山林間,有十幾道人流正在慢慢的交匯在一起,而交匯地點,赫然便是水月派的所在地!
不過十幾分鐘,水月派護派大陣前的空地,便聚集了數百人。這些人,全部都是天星宮門下弟子。當然,還有一人例外,那便是之前弒天為首的黑袍人。
他來的很早,比天星宮所有人都要早上許多。
樂星達到的時候,他便已經站在護派陣法前,很安靜,卻也很危險。
望著黑袍人的身影,樂星眉宇微微一動。到底是什麼東西,讓這名為弒天的組織如此看重?甚至,不惜找上天星宮聯手合作?
隱隱的,他對那東西有興趣了。而這世上,很多時候,興趣便會轉變為**……
「樂掌門,你來的似乎有些晚?」
對樂星的姍姍來遲,黑袍人似是有些不滿,黑巾掩蓋下,一道陰冷的目光凝視著樂星。
樂星呵呵一笑,卻是沒有絲毫解釋,「放心,不會讓閣下著急的。」
「哼。」黑袍人冷哼一下,旋即不再言語。
對此,樂星眼底閃過一絲不滿、一絲殺機,最後,還是歸於平靜。
哼,事成之後,看你是否還有囂張的本錢!
這邊,樂駒上前來至樂星的身邊,低聲詢問道:「父親,現在要開始進攻嗎?」
樂星皺眉地看了樂駒一眼,「駒兒很相信那個女人的話?若是出了差錯怎麼辦?」
破陣的步伐,是楊苑親口告訴他們的,但,誰會相信那個女人沒有騙他們?
樂駒愣了一下,旋即也反應過來,徵詢道:「那要怎麼辦?」
「自是要有個實驗者。」
樂星淡淡地說了一句,目光在人群中一掃,停留在拓時苟的身上。樂駒當即明白過來,亦是看向拓時苟,眼中飽含蔑視。
真是個極佳的實驗者,不是嗎?
「拓時苟。」
人群中,聽到樂星的叫聲,拓時苟愣了一下,旋即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能在樂星眼皮子底下存活到現在,拓時苟腦子自是比較好使,明白樂星在此時叫他,無非是要他去探路。
神色陰暗了一下,拓時苟還是面色平靜地走了出來,來至樂星面前,「掌門。」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樂家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沒有必勝的把握,他還不敢去觸動樂家。因為,那對他來說,無非是找死的行為,哪怕他是一個天階古武者……
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拓時苟,樂星說道:「去探路。」
依舊是滿不在意的語氣,拓時苟也依舊沒有忤逆,應了一聲之後,便來自迷霧陣之前。
眼前,是一片迷霧,幾乎看不清前方的景物,宛如要吞人的白色大口。拓時苟深吸一口氣,面色凝重的踏入迷霧大陣。
在進入的那刻,他對樂家的怨恨幾乎達到了最高點。
古武界中,誰人不知水月派陣法無雙,護派大陣更是能活生生弄死天階古武者。樂星此番叫他探路,簡直就是不安好心。
好在,進入迷霧之陣中,拓時苟就按照楊苑之前傳授的步伐行走,竟也是平安無事。
眼前的迷霧被慢慢的撥開,迎接的是下一層迷霧。拓時苟在迷霧中走了大概半分鐘之後,面色頓了頓,又換了個步伐退回去,正是從內而出的步伐。
他只是探路而已,沒必要深入迷陣,只需要確定步伐沒錯,便足以應付了。至於樂星那邊……反正他也沒多少衷心,隨意應付一下便足以。
因拓時苟回去的步伐減緩,直到一分鐘之後,拓時苟才重新出現在樂星等人的面前。
望著從迷霧中走出的拓時苟,樂星沒有起疑心,而是淡淡地問道:「情況如何?」
「稟掌門,屬下按著那女子所說步伐深入陣中,無事發生。那女子,沒有欺騙我等。」
拓時苟躬身說了一句,臉上沒有絲毫異色。
樂星淡淡地應了一聲,旋即說道:「退下吧。」
拓時苟躬身退回人群中,臉色平靜地看著樂星。按著他對樂星的瞭解,樂星肯定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接下來,一定還會派其他人進去探路。
如拓時苟所料,在他退回人群中,樂星又是叫了三人進迷陣探路。其中有一四十開歲的男人拓時苟認識,是樂星的一名心腹,三名中唯一一個地階古武者。
那三人進入迷陣的時間和拓時苟大致相同,不到一分半鐘,便從陣中走出。那帶頭的人,對著樂星輯手道:「掌門,那女子沒有欺騙我等。」
樂星這才點了點頭,眸子一轉,對著身後人群說道:「進發。」
在樂星似有意似無意的目光下,拓時苟很老實的走在人群前方。身側,便是之前那名四十開歲的男子,明顯的監視手段。
還真是不相信自己呢。
拓時苟不屑地瞇了瞇雙眼,臉上卻是分外平靜,沒有絲毫異樣。
待人群進去了一半之後,樂星眸子動了動,對身側的樂駒說道:「駒兒,叫幾個弟子帶著那三個女子跟我們一起進去。」
樂駒領命而去,不過一會兒,便帶著幾名門下弟子和那三名水月派女弟子來至樂星面前。
那三名女弟子,依舊被下了藥,神志不清,任由天星宮弟子押送。
樂星淡淡地看了一眼三女,轉眼望向黑袍人,「閣下,請。」
黑袍人橫掃了一眼樂星以及樂駒幾人,率先起步向著迷陣內走去。樂星神色閃動了一下,跟在後頭;後面,則是樂駒帶著門下弟子以及水月派女弟子;再後面,則是天星宮這次出動的另一半弟子,與前一半弟子將樂星等人夾了起來。
從這,便可見樂星的小心翼翼,或者說,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
進入陣法之後,樂駒緊跟著樂星,按著楊苑所說的步伐行走。
大概半分鐘之後,樂駒原本警戒的心態稍稍放鬆,帶著一絲譏笑,「人道水月派護派大陣詭異無比,連天階古武者也只能徒勞掙扎。現在看來,不過兒戲。」
無怪乎樂駒如此說。之前,楊苑不過給他們說了一個簡單的邁步方法,便可依仗那步伐破了水月派護派大陣,這麼一看,確實很簡單。
樂星輕微動了動眉宇,看了一眼樂駒,「駒兒,不可大意。」
樂駒點頭應承,實則心中還是有著不屑的心態:水月派,也不過如此而已。
其實,莫說樂駒,便是樂星本人也對水月派的能力產生了懷疑,將水月派能傳承千年的原因歸結於地處偏僻無人發現,因此而小覷了這護派大陣的能力。
總歸而言,一路到這的平安無事,令樂星、樂駒,乃至進入陣法中的絕大部分人都放鬆了戒備,小覷了水月派,小覷了,這護派大陣!
在進入護派大陣幾分鐘後,正當樂駒確信了水月派不過爾爾的念頭,前方卻是異變突起。
「啊,我殺了你!」「賤。人,你敢偷襲我!」「殺啊!」……
當這些喊叫聲傳來後,樂星等人神色一凝,樂駒皺眉道:「水月派偷襲了?」
迷霧中,只能看清周邊不足五米的環境,前方發生的情況,他們自是不知。也因此,樂駒才有此一問。
樂星皺了皺眉,沒有回答樂駒的問話。敏感的,他覺得似乎有什麼變故發生了,不好的變故。
突地,前方傳來一聲大喝,「該死的,你找死!」而後,傳來天星宮弟子的慘叫聲。至於為什麼確定是天星宮的,因為這聲音是男音,水月派可沒男子。至於唯一一個暫在水月派的男子,誰都不會認為受傷的是那個男人。
樂星眸子一凝,瞬間聽出剛才的一聲大喝是拓時苟的聲音。
「父親,拓時苟……」
樂駒自是也聽出拓時苟的聲音,不由得對樂星說道:「難道他在這個關頭反叛?」
「他還沒那個膽子!」
樂星不屑地說了一聲,旋即凝聲道:「駒兒小心,這陣法有古怪!」
樂駒驚異了一下,不由得出聲道:「陣法?陣法不是被我們破了嗎?」
楊苑教給他們的步伐,不正是破解陣法的方法嗎?
「沒那麼簡單,這陣法絕對有古怪!楊苑那賤。人肯定隱瞞了什麼,她沒有告訴我們所有的破解方法!」
事實上,這卻是樂星誤會楊苑了,楊苑根本沒有隱瞞樂星,而是將她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告訴了樂星他們。而之所以會這樣子,則是因為楊苑自己對這護派大陣也不瞭解。不知道水月派護派大陣的全部功用——迷途,惑心,以及,傷神!
水月派內,除了少數人之外,其他人,都只知道第一個功效,迷途。楊苑亦是如此。
「父親,那這是什麼古怪?」
聽樂星一說,樂駒便相信大半,臉上閃現一絲猙獰之後,看向樂星。
「為父也不知道。」
樂星皺眉,「靜觀其變。」
然,樂星的話語剛剛落下,前方的喊叫聲竟是向著自己這邊波及而來,看起形勢,竟是要蔓延到這。
目光一凝,樂星心中的不妙感更加強烈起來。這陣法……真的有很大的古怪!
「父親!」
樂駒亦是意識到了陣法中的古怪,不由得帶上了一絲焦慮,「現在該怎麼辦?」
樂星皺眉,而就在他皺眉間,喊叫聲越傳越近,竟是已經到了十米處左右!
樂星眸光一動,注視著站在三米前處的黑袍人,靜觀其變!
而後,就在樂星的目光下,那黑袍人隱在黑袍下的身子微微一顫,發生了令樂星凝目不解的一幕:黑衣人竟是在身子顫抖了一會兒之後,暴起向著旁邊擊去,一掌,拍死了在他身側的一名天星宮弟子。
樂星目光一凝,還來不及阻止黑袍人的暴走,只感有一股氣息在侵入他的意識海,帶著幾絲的暴戾感,令他心神一動,立馬受到影響。
這陣法……!
在意識海受到影響那一刻,樂星頓時明白這陣法的功效。
迷惑心神,影響處於陣內的人,讓他們處於暴走的無意識狀態。
該死!
突地又有一股暴戾的氣息衝入意識海,令樂星意識海晃蕩了一下,眼前一黑,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剛恢復過來,樂星還未穩定下意識,只感自己身子右側有人攻來,轉眼望去,卻是帶著銀色面具的熟悉身影。下意識的,樂星以五層功力的一掌對上來人的攻勢。
只聽波的一聲,而後傳來一聲悶哼,那道帶著銀色面具的身影飛身倒退,隱入迷霧中消失不見。
心中的自得之情還未浮現,樂星便皺起眉宇:剛才那一聲的悶哼,有點不太對勁。
好像是……駒兒的聲音!
水月護派大陣功效其二: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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