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兒…。網」
歐冶子少見的濃重聲音在腦海中突然響起,凌晗腳步一頓,再聯想到之前手臂劍印的發熱,心中有種預感,似乎有什麼事情即將要發生了,而且,絕對不是小事。
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
「晗,怎麼了?」
凌晗的異樣被林若彤感覺到了,轉過頭疑惑地看著凌晗,而順著她的話語,張倩和欣梓涵也結束了交談,看向凌晗,同樣眼中有著幾絲疑惑。
「沒事。」
凌晗微微一笑,此時也已經來到女生宿舍樓下,凌晗抬眼看了一下女生宿舍,對著林若彤說道:「若彤,我就送你到這裡了。」
「哦。」
林若彤心中的一絲疑惑在凌晗的話語中去掉,淡笑著應了一聲,臉上帶著甜蜜。
「再見。」
凌晗如往常一般的撫了撫她柔順的髮絲,對著張倩和欣梓涵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原地。
身後,欣梓涵不同於林若彤的一臉甜蜜,她看著凌晗離去的背影,總覺得之前凌晗的異樣似乎不同尋常。
不過,在轉頭看了一下絲毫沒有察覺的林若彤和張倩,便笑著將自己的想法打消。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畢竟,今天晚上挺累的,想多了也極有可能。
此時,凌晗也已經向著自己的單人套房走去,路上的路燈有些昏暗,空氣中有著一絲寂寥的感覺。
「師父,剛才劍印發熱了一下,是怎麼回事?」
看似走在路上,凌晗實則已經和腦海中的歐冶子對話上了。
問過這句話之後,凌晗有種感覺,似乎歐冶子的神念在自己的腦海中勉了一下嘴一般。
「是因為共鳴。」
「共鳴?」
凌晗眉頭一動,有些不解。
這劍印能和什麼東西起共鳴?他怎麼一直都沒有聽歐冶子說起過?
似乎是對凌晗此時的想法有所瞭解,歐冶子輕聲一歎,有些索然的感歎:「原本,是想等晗兒達到天階五段的時候再告訴你的。」
唔?
凌晗一怔,為歐冶子所說的天階五段。
對目前的自己來說,天階五段還是有著不少的距離的,興許,在沒有什麼機遇的情況下,等在三十五歲的時候可能會到達天階五段。
畢竟,天階之上,一段一登天,常人甚至會用上十年二十年來進階,有些悲催的人,還進不了一階。
這麼看來,似乎師父想要將這件事情再隱瞞個十幾年的再告訴自己?
這麼想著,凌晗的興致便來了。
他的興致一直很少見,因為從小到大,真正經歷的,有趣的事情,還真的有點少。頗有些五嶽歸來不看山的感覺。
到底,是什麼情況,會令歐冶子如此對待?
回到房子的時候,歐冶子的聲音便出現在屋內,依舊是一身白色的長衫,仙風道骨。
凌晗倒了一杯開水,便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的歐冶子。
「師父,你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歐冶子目光悠遠,似是在回想著什麼往事,凌晗也不好打擾,只能靜靜的等著他下面的話。
良久,歐冶子才從緬懷中轉來,看向凌晗,輕聲問道:「晗兒可知道為師為什麼會被稱為劍道大師?」
唔?
凌晗眉頭跳了一下,便順著自己的想法說道:「師父一身修為達到天階七段,所修煉的道,又是劍道,被人稱作劍道大師也不為過。」
歐冶子沉默了一下,沒有否認凌晗的話,隨即繼續問道:「晗兒可知道為師之所以被稱為劍道大師還有其他的原因?」
嗯?
凌晗微微思索了一會兒,帶上了一絲的不確定,「因為鑄劍?」
歷史上,歐冶子便是鑄劍大師,所鑄的劍,無一不是名劍。
歐冶子點了點頭,「為師之所以被尊稱為劍道大師,原因便在這兩點上。」
凌晗點了點頭,隨即看了一眼手肘上此時露出來的劍印,剛才師父所說的共鳴,是因為這劍印,和歐冶子鑄的劍產生的嗎?
歐冶子注意到凌晗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道:「晗兒心中想的,是,也不是?」
這下,凌晗有些不解了,難道中間還有著他不知道的事情?
縱使他腦子再好使,對這也無可奈何,畢竟算起來的話,這是千年前的事情,若不是歐冶子的話,他根本不會接觸到這些事情。
歐冶子見凌晗一臉疑惑,不由得輕聲一歎,然後繼續說道:「為師雖然修為達到天階七段,然,世人對為師的印象,雖然是劍道大師,可是,更多的是偏向於劍道大師中的鑄劍大師。對為師的修為,卻沒有多大的提及。晗兒可知道為何?」
凌晗眉頭一皺,不太確定的說道:「因為古武界的人,被沒有被世俗所瞭解,所以師父被世人所記住的只有鑄劍這一方面,而對師父的修為知之甚少?」
這個是極有可能的,畢竟,從古至今,古武界的事情對世俗一直都是採取不公開的,歐冶子被世俗所記住的只有鑄劍一方面的話,也不為過。
歐冶子搖了搖頭,「若是世俗之人,倒說的過去,不過,古武界的武者,對為師的印象,更多的也是鑄劍大師。」
凌晗一驚,心中滿滿的疑惑。
要知道,天階七段在歐冶子所處的春秋時代,幾乎是頂層的存在了,為何古武者對歐冶子的印象也是更多的停留在鑄劍大師上?而不是歐冶子的修為上面?
「唉,為師知道晗兒心中的疑惑。」
歐冶子見凌晗臉上殘留的驚訝,不由得一歎。
「為何?」
凌晗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歐冶子,眼中閃現著濃濃的興趣。
他感到,中間似乎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辛。
「因為,為師所鑄的劍。」
歐冶子眼中閃過一絲緬懷,不過凌晗疑惑的是,他似乎還在歐冶子的眼瞳中捕捉到了一絲的傷感,這不由的令凌晗心中一愣。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歐冶子傷感的神色。
是什麼,能令歐冶子千年來還殘留那傷感的神色?
「鑄的劍?」
「嗯。」
歐冶子點了點頭,收起了目光中的傷感,輕聲道:「為師生平所鑄的劍不知凡幾,但真正被世俗,甚至被古武者所銘記的劍不多,其中,尤其以五把劍為首。」
「哪五把?」
凌晗挑了挑眉,眼中有些奇怪。
因為歐冶子是他師父,所以他對歐冶子的生平事例有所關注,他所知道的,是歐冶子生平鑄了八把劍,七星龍淵,太阿,工布,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此時聽到歐冶子只說了五把劍,不由得有些一愣。
歐冶子看了一眼凌晗,緩緩說道:「干將,莫邪…」
「等等…」
凌晗打斷了歐冶子的話語,面色古怪,「師父,干將,莫邪?」
干將,傳說中的春秋末年吳國鑄劍名匠,妻名莫邪,歐冶子之徒,所鑄名劍,名為干將。
莫邪,楚國的能工巧匠干將的妻子,與丈夫同為歐冶子之徒,相傳,莫邪為歐冶子之女,鑄劍莫邪。
干將,莫邪,是兩把劍,兩把干將莫邪所鑄的劍,就如同沒有人能分開他們一樣,兩把劍,同樣沒有人能分開他。
如今,歐冶子卻說干將莫邪為自己所鑄,凌晗不解了,無奈了。
歐冶子看了一眼凌晗,臉上傷感的神色甚弄,「晗兒可是疑惑?」
「嗯。」
見歐冶子這幅樣子,凌晗也不敢再多說,只能輕輕地應了一聲。
「唉。」
歐冶子輕歎,緬懷了一下,才低沉地緩緩述說:「干將,莫邪,是師父的徒弟,莫邪,是師父的女兒。」
「歷史上的兩把名劍,干將,莫邪,是為師主持煉鑄,干將莫邪為輔,所以,兩把劍也算是我鑄造。」
「哦。」
凌晗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就是不知道歷史上盛傳干將莫邪為煉劍,縱身火爐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似乎是看出凌晗所想,歐冶子傷感的神色越濃。
「若是知道之後會發生的事情,為師,寧願死,也不要他們幫忙煉劍。」
空氣中,濃濃的憂傷在蔓延,凌晗沉默,看著歐冶子臉上的傷感,心中也有一些沉悶。
「為煉這兩把劍,我失去了我的女兒,還有我的女婿,徒弟。之後,為紀念他們,為師才給兩把劍取名干將莫邪。」
歐冶子稍微仰頭,眼眶微紅。
他本是以意識體存在著的,眼眶變紅豈是那麼容易,可見他是悲傷到了極點。
「師父,另外三把劍呢?」
凌晗勉了一下嘴,出聲,以此沖淡了一些悲傷,不過空氣中,依舊有著傷感。
「另外三把劍…」
「七星龍淵劍,巨闕劍,以及,帝劍紫陽。」
「紫陽?」
凌晗微微一愣,這是一把不曾聽說過的名字。
歐冶子目光轉向凌晗,那悲傷去了不少,取代的,是濃重。
「晗兒,可知這五把劍的由來?」
凌晗微微不解,「不是師父所煉製的嗎?」
歐冶子搖頭,目光凝視了凌晗一會兒,才沉聲道:「這五把劍,雖是為師所煉製,卻並未為師所創造,為師所做的,只是煉製了這五把劍,而正因為煉製這五把劍,為師那鑄劍大師的名頭,被所有人所銘記。」
「什麼?」
凌晗驚異。
師父說的,僅僅是煉製,不是創造?也就是說,這五把劍,在之前就存在著,而師父僅僅是因為煉製這五把劍,就被人稱為鑄劍大師,名頭甚至壓過他天階七段的修為?
這五把劍…
歐冶子看著凌晗臉上的驚異,目光中也是閃過一絲複雜。
「這五把劍,干將,莫邪,七星龍淵,巨闕,紫陽。在為師鍛造之前就已經存在,而它們存在的形式,想必晗兒也聽說過。」
「唔?」
凌晗疑惑,看著歐冶子。
歐冶子在凌晗的注視下,緩緩開口道:「軒轅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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