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調侃完落花有意的張紫蘭,水柔順勢跪在地上,聲音穩重夾帶一絲沙啞:「皇上關心小女傷勢,親來探視,小女感激不盡,只是這讓大皇子,與張將軍請罪一說,水柔萬萬不敢應承。大皇子乃是天皇貴胄,身份貴不可言,張將軍戰功赫赫,名震四野,蘇水柔只是一介孤女,萬不敢擔此二人的請罪。還請皇上收回成命,小女先謝恩了!」
話音落,廳中幾人都是一窒,水柔說話雖然恭謹,但話中不妥協的涵義卻清楚明瞭。座上的天龍皇眉頭不由蹙了起來,看向水柔的目光隱含厲色。以他本意只要走走過場,讓大皇子與張將軍親自來給她賠罪,他在一旁再訓勉兩句,水柔就該高呼萬歲,對他感激涕零。可此時她分明是看出自己的心意,偏偏要和自己唱反調。若大皇子失手被擒,失節賣國的行為被外面的人知曉,定然會在朝堂與民間引起軒然大波,此事悄無聲息的壓下才是維護皇室尊嚴的最好辦法……
不悅的眼神就那麼牢牢的盯在水柔身上,可一想到忠心耿耿的蘇丞相一家慘死,對水柔的苛責又減了一兩分,龍袍袖中緊緊捏起的大手漸漸鬆緩了力道,抬頭丟給風傲天一個眼神,那意思清楚明白:你去搞定這個女人!
風傲天接收到父皇遞來的示意,心中苦笑不止,他如何沒有料到會是此時情景。根據他前兩天故意探得水柔口風,他就知道她心中的彆扭是轉不過來的,也曾和父皇說起過,可父皇一意孤行,說什麼:朕一出馬,她定然會改了心思,只要朕對他稍加撫恤,她就該知足,皇恩浩蕩!
安靜垂首跪在一旁的水柔只是垂下長長的睫毛,遮掩住眼底濃濃的嘲諷:我蘇家滿門就這麼輕描淡寫的白白犧牲了嗎?一代君王不過如此,也是個錯了不敢認的懦夫!
風傲天腳步微頓,剛想上前去扶起水柔,殿中猝然響起一聲急促的咳喘聲:「弟妹,弟妹我求你,救救我,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你帶我進魔源禁地,你讓我做什麼都行,這……這……」
身後的地上的裙擺被人一扯,水柔不由回身去看,就見大皇子滿臉憋的通紅,眼中盛滿哀求,一手拉住她的裙裾,一手抵在胸前,想說的話就那麼生生的卡在嗓子眼中,好半晌才終於長長的吁出一口氣,可整個人都變得倉惶,漂亮的鳳眼中充滿驚懼,身子開始微微顫抖,漸漸的縮成一團……看到他這樣,水柔訝異的挑起眉峰。
風傲熠抵在胸前的手使勁的捶打自己胸口,可拉住水柔裙裾的手卻半點也沒有鬆開的意思,偶爾抬起瞟向水柔的眼中混雜了惶恐與哀求。跪在一旁的張將軍與張紫蘭看到高貴儒雅的大皇子變得如此狼狽頓時驚得張大了嘴巴。
轉眼看到水柔淡漠的無視大皇子的祈求,只是默不作聲的拉扯被他死死攥住的裙擺,張紫蘭忍不住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傳御醫……」不等她音落,水柔回頭給她一記陰冷的眼刀,沉聲喝道:「不想死就閉嘴!」
那邊廂聽到張紫蘭不管不顧的叫喊出聲,上首的皇帝立時沉下臉色,風傲天更是上去一步,朝外面開始跑動的侍衛厲聲喝道:「都站住!無事,繼續當差!無需御醫!」隨著他的命令傳出,外面有些噪雜的聲音頓時又安靜下來。
原本想要邀功的張紫蘭看著這一連串的反應,頓時回過味兒來——大皇子已死,此時怎能輕易出現在人前?想到這些,本就蒼白的小臉更加白了幾分,偷瞄上座天龍皇的神色,心中惴惴直接變成恐懼了。
終於將自己的衣裙從那個卑劣的男子手中拽出,水柔有些嫌惡的拍了拍,不等皇上叫起,自己麻溜兒的起身躲過了風傲熠再次伸過來的手。風傲天也陰冷了臉色,看向兄長的眼中劃過一抹幽光,幾步邁到他跟前,大手一探,捏住他的下頜,手中一丸紫紅的藥丸順著他的喉道滑了下去,風傲天冷聲說道:「此藥雖然不比你之前所服丹藥,但也有些作用的,只要你不妄動情緒!」
已經狀若癲狂的風傲熠服了藥果然安靜了不少,只是看向皇帝的眼中充滿淚意,哽咽道:「父皇,兒臣實在是身不由己這才犯下如此大錯,兒臣不敢求饒,但請父皇看在母后的面上,暫時留下兒臣這條命,讓兒臣以這殘軀找到到底是何毒物如此陰毒霸道,以期找到解藥,也免得日後有那心懷不軌之人,用這毒物殘害父皇……也算盡了兒臣的孝心了……」
站在一旁的水柔不由朝天翻了個白眼,這廝當真為了活命,什麼話都敢說,這臉皮也忒厚了些,此時倒是將自己標榜成一個大孝子了!不屑的撇撇唇角,水柔巴不得趕緊打發了這群各懷心思的人,這戲她懶得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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