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罵自己不爭氣的水柔感覺身邊的床板向下一陷,男子身上淡淡的龍涎香籠罩過來,而那碗黑乎乎的藥汁也送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水柔抬頭正要做視死如歸狀,卻清楚的看到風傲天狹長的鳳眸中赤果果的不容拒絕。剛剛還溫柔如花般的笑臉此時卻攏上一層嘲諷,似笑非笑的神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無論如何,你都得給我喝下去!
不知為何,看到他那樣的神情,水柔突然沒有了抵抗的心思,兩人過多的牽扯會讓以後的她更加為難。想明白這些,水柔身上泛起的靈動瞬時就消失不見了,臉上掛起一抹溫雅恬靜的微笑:「如此就有勞王爺了!」
看著突然安靜乖巧下來的水柔,風傲天心間掠過一抹怪異,兩人之間的距離好似在無形中拉大開來。可他仔細盯著水柔細瞧,卻沒發現任何不妥,迎著她水潤溫淡的眉眼,壓下心頭的異樣,他將手中藥碗送到水柔的唇邊,原本以為她會……
下一刻卻見水柔低頭就著碗沿將藥一口送進口中,甚至還自己抬起碗底,將殘留的藥汁盡數入口,他心頭的差異越發加大了,可再一抬眼,恰看到水柔被苦澀的藥汁澀得皺成一團小包子似的小臉,他不由一聲低笑……
床上正一邊苦哈哈的吐著舌頭,一邊用手扇風的水柔眼前驀然一亮,一根泛著薄脆瑩亮的紅果就在眼前晃啊晃的。心中一喜,皺起的小臉立時舒緩了下來,抬頭看一眼臉上泛著戲謔神色的風傲天,抬起的胳膊有些遲疑,有些猶豫,心中天人交戰的厲害……
看出她此時的彆扭,風傲天難得的大方一次,沒有譏諷,沒有嘲笑,只是將胳膊向前一伸,將手中的糖葫蘆塞進水柔的掌中:「看你如此聽話,這是獎勵你的!」原本喜滋滋的水柔聞聽此言,頓時滿臉黑線,她不是小孩子了好嗎?可她自己卻不知道,她撒嬌耍賴不吃藥的那份勁頭,比孩子都要賴皮上幾分。
轉眼幾日過去,水柔身上的刀傷終於結痂了,而冷大神醫得知自己開的藥被人嫌棄到不能再嫌棄,終於發了善心,改了幾味藥材。端到水柔面前的藥汁終於散發出甜絲絲的味道,這也讓連日來負責熬藥端藥的春纖鬆了一口氣。直到現在她也不能相信,那個果敢聰慧的女子對藥是如此抗拒,她幾乎見識了王妃的另一面,嬌蠻任性,不聽勸……唯一奇怪的是,不管王妃對自己如何胡攪蠻纏,撒嬌耍癡,只要王爺一踏入內室,王妃就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端起藥碗就喝,然後神色淡然冷漠的揮手讓她退下,而王妃自己也會笑著和王爺問安後,翻身就睡,此時不光王爺,就連她一個下人都覺出王妃在有意疏遠王爺……
處理完軍務的風傲天一踏進內室看到的就是水柔透著冷漠拒絕的背影,俊逸的容顏不由陰沉了幾分,若說他沒發現水柔在故意躲著他,那是自欺欺人,只是連日來軍中事務繁忙,京中早有快馬來人催促他盡快返京,他需要將這裡的事情盡速處理完畢,倒是有些疏忽了水柔,可馬上就要出發,他也要和她好好談上一談了。
春纖手腳麻利兒的將熱茶送上,就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躺在床上的水柔不由心中哀叫:「據說這丫頭是來伺候自己的,據說這丫頭此時應該和她站在一起的,據說這丫頭看到風傲天就會倒戈,據說這丫頭……」暗暗在心中腹誹春纖,水柔也支著耳朵聽著風傲天的動靜,雖然看不到他的動作,可想也知道他此時喝著聽說是別人送給自己的「貼身丫頭」奉上的熱茶,悠閒愜意舒服的很吶。
雖然心中不忿,可她卻沒有絲毫翻身去看他的衝動,只是暗暗算計時間,他喝過一盞茶,若自己還沒「甦醒」就會自行離去的。於是她的心中暗數:「三,二,一!」果然門外響起一個柔糯甜膩的嗓音:「傲天哥哥?傲天哥哥?水柔姐姐可是醒了?我能不能進去看看她啊?」風清霜甜糯誘人的聲調含著絲絲不易覺察的委屈如調好的鬧鐘,準時響了起來。
水柔不由咧嘴一笑,她早就發現這清霜郡主有趣的很,她從不在風傲天回來看她的路上攔截,都是由得他坐上片刻才來喊人,既顯得她乖巧懂事又不讓他們相處太久,倒還真是第一次發現,這姑娘在愛情方面實在是太有「天賦」了,既隔絕了情敵,又不讓心上人生厭。做女子當如是也!
只是這次風傲天的表現卻出乎水柔的意料之外,只聽一聲清脆的茶盅落入瓷盤的聲音,男子冷然無波的聲線響起:「清兒退下!我有事要和王妃說!」
如狐狸般支著耳朵的水柔聽得他如此說,不由顫了兩顫,再仔細聽了片刻,不由失望,原本以為清霜郡主會不甘得撒撒嬌或直接推門而入,卻不想她還真就如此悄無聲息的聽話的退下了,水柔心中一陣悵然啊。
倏然一道戲謔的聲線讓水柔瞬間僵直了身子:「怎麼?王妃這裝睡的把戲還要玩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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