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樓的幾人都焦急的看著幾騎飛馬迅速的往回疾馳,身後是緊追不捨的羅剎士兵,站在水柔身後的一位將軍在看到一根羽箭毫不留情的釘在宋老將軍肩頭時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步,大聲說道:「王妃,末將願出城迎接宋老將軍!」
視線牢牢鎖在那飛馳而來的幾騎身上,水柔神色不動,只是沉著臉,一語不發,那請命的將軍愈發焦急,搓動雙手,急聲道:「王妃!這……羅剎追的太緊,若無人迎接,怕宋將軍就……」
水柔素手輕抬,冷著神情:「莫急!弓箭手何在?準備!」站在城牆靠後的士兵一聽命令頓時齊刷刷奔到城樓口,抬起手中羽箭,水柔在心中默默計算:「近了,近了!好,就是這個距離!」一聲清脆的低喝:「放箭!」漫天的箭羽瞬間射了出去,只聽城下傳來陣陣慘呼聲,而以這個角度宋將軍幾人正好跑到羽箭的保護範圍:「開城門,迎接將軍!」
之前請命的將軍滿眼驚喜,有些呆愣的看著水柔,心中對她的欽佩又上了一層樓,隨著宋將軍出城救人,王妃就命弓箭手準備了,卻原來是要用在此時。「王妃,莫若讓我領兵出城,去殺那群龜~兒子一個措手不及!」
水柔唇角彎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將軍為國之心堪得嘉許,不過將軍細看,那人雖然領兵追擊宋將軍,卻一直以羽箭為前瞻,絲毫沒有半點直追城下的焦躁,想必他們也戒備著我們會突然偷襲,是以一直警戒非常,現在出城,我們得不到半點好處!」
那將軍順著水柔手指望過去,果然,那奉命追擊的士兵在剛剛被一輪箭雨掃過就停在原地,半步都不肯上前了,剛好是羽箭射不到的範圍,被士兵圍在中間的將領,唇角含著嘲諷的譏笑,揚聲喊道:「無那天龍國人!你們也太沒種了,居然派女子前來叫陣!丟人啊丟人!莫非天龍國已經沒男人了嗎?!」說完還一陣大笑,圍在他身周的士兵也一陣哄然大笑。
站在城樓上的諸人將這話聽得清清楚楚,而已經順利退進城中的宋老將軍,顧不上包紮傷口,就直奔城樓而來,恰好聽到這句,只氣的他鬚髮皆張。
叫囂半天,見城樓上的人只是望著,並不答話,那羅剎將領豪氣的大喝道:「取本將軍的弓箭來!」身後士兵抬來一張雕工精良的大弓,那人也不說話,只是「嗨」的一聲頓喝,一把拿起那弓,彎弓搭箭,手中扣著的三枚利箭在他鬆手的瞬間一同脫手而出,直奔城樓。
城樓眾人看得分明,有兩人齊齊搶到水柔身前:「王妃小心!」而那箭卻並沒有射到城樓,只在離城牆半米左右的時候力竭而落。看到城牆上人影閃動,那將領頓時又是一陣大笑,似乎這樣戲耍他們而讓他心情愉悅:「一群沒種又膽小的龜~孫子!沒了你們那個狗屁王爺,這清河小鎮,老子取定了!」
聽得他毫不掩飾的唾棄,城牆上眾人都齊齊變了臉色:「王妃,請允許末將出城與他一戰!」「王妃,末將也願出戰,不拿下那狂傲小兒,絕不回頭!」「王妃!……」
水柔扭頭看著憤怒的眾將軍,淡聲勸道:「各位將軍安靜!莫要中了那人的激將法!」眾人雖然噤聲,卻仍不甘的盯著城下,眼內幾欲噴出火來。水柔又豈會不知,這等侮辱於一個將軍來說意味著什麼,能投身軍營的人豈能沒有那份熱忱,那份深刻在骨血中的愛國熱情,豈能隨意任人踐踏!
「各位將軍請看,那裡,那裡,還有那裡,偶爾會有陽光折射在武器上的亮光射來,這說明他們有埋伏,而且人數不少,我想他們定是想報昨日之仇,賭的就是我們一時也想不到他們會這麼快就『以彼之技還施彼身』。」
幾人順著水柔的手指望過去,果然有星星點點的白光從樹林中瀉出,可仍有人不死心道:「可王爺昨日已經失蹤,今日我們就裝孫子?就讓末將領兵出城,挫挫他們的銳氣也好啊,末將定不與他們多做糾纏!」
「將軍怎的能那麼確定,不會殺得興起,一時中了埋伏,而且若有人出戰,你以為那些隱藏的士兵還會傻傻的等在原地嗎?我們的守軍有多少,而他們的士兵又有多少?將軍可否詳細告知?」女子冰冷森寒的語調讓那人激動的心頓時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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