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走近那昏迷小姐的中年文士也停下腳步等候進一步指令,主子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抱得美人歸,沒理由因為這幾個不知哪鑽出來的沒名沒姓的東西弄得兩人心生隔閡。
水柔毫不懼怕的盯著那雙黑眸,哪怕它裡面此時暗潮湧動,捲起無數漩渦。雲凌飛看了半晌,那純然平靜的眸中果然沒有絲毫不悅與委屈,才輕輕又問了一句:「當真不惱?你剛剛差點被她們用筷子擲到!」
雖然聽得他那句「她們對你不敬」水柔已經隱然猜到他生氣的原因,但也絕沒想到他會因她到如此地步,緩緩搖頭,輕聲說道:「不怪她們,你不覺得我即使要怪也該先怪你嗎?」
雲凌飛聽她如此一說,挑起一邊眉峰:「此話何意?」水柔再次瞧了一眼那哭得震天響的一群姑娘,和地上癱軟卻抬頭渴望的盯著她的掌櫃的,壓下心頭的不耐,低聲說道。
「你若不強行劫擄我,我怎麼會被她們無緣無故丟筷子?退一步說,我隨你而來,你若不是長得如此勾人,只是長得平凡普通些,這群小姑娘又怎麼會幫你打抱不平,看我不順眼?所以啊,要罰人,你還是先罰了自己才公道……」
說到此處,本來有些煩悶的心倒是飛揚了一些,如花的容顏因為想到這邪魅的男人變得古里古怪的模樣而掛起了清淺的笑意,彷彿一汪清泉潺潺而過,讓一直緊盯她瞧的雲凌飛軟和了神情,和緩了眸中厲色。
「你想罰我什麼?」如著魔一般,順著她的話音低低詢問。水柔倒是愣了一下,不曾想如此桀驁難馴的男子在自己面前是如此的小意體貼。
微微偏過頭顱,貓兒一樣的水眸彎彎的瞇成一條縫,調皮的流光在眸中跳躍,紅艷艷的唇孩子氣兒般的嘟了起來:「本就是你不對,所以要罰也只罰你,先放了這群姑娘。我們的帳還是在路上算吧!」水柔心中暗動,輕笑鬆快的提議,這人對自己沒有惡意,但還是想知道他待自己的底線如何。當著如此多的人駁了他的命令,不知他是否會……
果然,雲凌飛的眉心輕輕褶起幾道淺痕,如墨的黑瞳劃過一絲不悅的流光,鄭重其事的和水柔商量道:「我們的事路上再說。放了這些人也不是不可,不過他們冒犯你在先,如此輕易放過,不符我的作風,這樣好了,小懲大誡……」男子溫熱的氣息侵染過來,噴打在水柔白皙的小耳垂上,惹得她一陣輕顫。
眾人如被點了穴道般靜默無聲的看著那對男女毫無顧忌的站在門邊商量。驚懼顫抖的少女們都巴不得這長得漂亮手段毒辣的男子趕緊被這華服少女帶離,癱軟在地上的掌櫃也滿眼期盼的看著那似乎能左右男子決定的女子。中年文士則嘴角可疑的抽動了幾下,從不曾見過自家殿下如此柔聲細語的哄過哪個女子。
雖然女子提出放過他們,但那男子商量卻不容拒絕的「可是」又讓身處風暴中央的人高高提起了心兒,在一眾人渴盼緊張的注視下,水柔歪著頭,再次打量那邊那幾個惶惶然的少女以及不知何時醒來滿眼空洞的水粉少女一眼,緩緩點了下頭。
不理會眾人垮下的臉兒,水柔大步轉身向著門外的馬車而去,將身後一眾人眼中浮起的愕然,驚慌全部拋下,掌櫃的先回過神,衝著那道窈窕的身姿就是一嗓子:「姑娘開恩啊!」
這震天響的一嗓子也震醒了懵懂的一群人,「姑娘,姐姐,饒命啊~~~~」「嗚嗚嗚~~~」雲凌飛聽著這嘈雜的哭喊聲,衝著中年文士一打手勢,人也緊跟著走了出去。
中年文士看懂主子意思,上前幾步解開眾人穴道,右手食指在解穴的瞬間輕彈及下,幾不可查的幾道細煙隨著他手指微動而淡淡飄開,隨後卻也是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廳上眾人隨著這三人沒有隻言片語留下就離開的舉動而呆了一呆,那幾個突然能動手腳的姑娘則立時停下了哭聲,相互對視了幾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與欣喜。
馬車轆轆的走遠,沒有人想去問那桀驁的男子為何突然改了主意,只是送瘟神一樣,聽著他走遠的聲音,只覺心頭鬆快,座中諸人也是暗暗呼出一口長氣,這人氣場太強,讓他們都不自覺的收斂了自己的行為。
望著再次回復喧鬧的客棧,掌櫃的一擦額頭冷汗,小步走到門邊,向外探了探頭,看著那道遠去的輕煙,心中發出這大半輩子從不會說的話:您老兒可千萬別來了!
幾個好事的看著掌櫃的在門邊嘀咕,一轉眼掃到門柱上那根溜直兒的筷子上,有那躍躍欲試的走過去想要拔下去,奈何筷子深入門柱,連換幾個人都不曾拔出,眾人又在心中暗驚: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早被眾人忘到腦後的幾個女子相互攙扶著走出客棧,這事因著門柱上的筷子給人又當了幾天茶餘飯後的談資。只是奇怪的是,幾天後,鎮上貼出招醫告示,鎮長連著幾戶有名人家的小姐都身染惡疾,藥石無靈,千金懸賞!
眾人看著那不菲的酬金都躍躍欲試,只是奇怪怎麼會幾家小姐都在同一時間病了呢?有那機靈見過客棧中事的都在腦海中不其然想起那天客棧中的幾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