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皺著眉看著樓下那幾個起哄的富家公子。不是所有的王孫公子都是謙謙君子,就像此時在樓梯口和馬叔歪纏的幾人一樣。若想登樓,可以,只要樓上的小姐寫下簪花請柬,那自有小丫鬟恭請人上樓。若實在想在樓上雅間落座卻沒有人請,也可以,只需對出樓梯口的對聯,那也會有小廝將人恭請到二樓的雅間。
此時那幾個傲慢無禮的傢伙偏偏滿嘴歪理:「一副破對子就想難住本公子,剛剛本公子說的可是絕佳的下聯,老東西快讓開。」
「就是,就是,李公子那可是才名遠播的第一才子,老頭你懂什麼?說是絕對就是絕對!我看倒是你的上聯污了李公子的下聯!」
「今日本公子就要上去看看,這雅間到底坐了什麼天仙美女!要本公子不上去也行,你去叫你開張那日起舞的姑娘下來陪大爺我喝一杯。」
終於知道這群無賴的真實目的了,水柔身邊的小蟬氣的杏眼圓睜,小手緊緊攥了起來:「小姐他們也太蠻不講理了!真是……真是該死!」
水柔則微微一笑,不甚在意的拍拍小蟬:「稍安勿躁!這樓上我聽說今日可是來了一位嬌客——刑部尚書的千金!若他們硬闖,估摸也討不到好去!」
從這「神仙美眷」開張,想不守規矩亂闖的又何止他們幾個,不過都會有嬌客在樓上,只要一會亮出身份,也不怕他們無理取鬧。畢竟隨意登樓若見了不該見的,壞了人家姑娘的清譽,那可就該死嘍。而且這京城還就這麼大,士大夫,貴族之間盤根錯節的,你知道哪位姑娘和哪家大人有親啊。
偏今日水柔就是料錯了,半晌那千金小姐也沒出頭,那幾個猥瑣的男子倒是推推搡搡的往樓上走了幾步。水柔瞇眼掃視了樓下其餘眾人一眼,只見人人面帶憤慨,但卻沒有一人站出來說話,心中大約明白了,這幾人身份必是大有來頭。思量間,一直服侍在尚書千金門邊的小丫頭,悄悄溜了過來,湊在小蟬耳邊嘀咕了幾句。
小蟬急急在水柔耳邊輕聲說道:「那個為首的李公子是鄱陽侯的兒子,自小就被家人寵壞了,剛刑部尚書的姑娘說今日怕是不能好好欣賞詩詞歌賦,已經讓人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呢。」蝦米?來了一個這麼有份量的「紈褲子弟」?而自己以為的靠山打算提前散場?
「老頭快點讓開,今日我非要見那姑娘一面不可,我可是都打聽好了,她可不是什麼千金小姐,說不準是你的閨女或親戚,讓她跟了爺不比苦守你這小破店的好?你好好孝敬爺,以後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若不然,你這店……」
樓下男子還在囂張的叫囂著,水柔卻一眼瞄向一樓的一扇八葉屏風。上面一個藍衣女子翩翩若仙的起舞,雖然面覆輕紗,但曼妙的舞姿卻更讓人遐想面紗下的容顏。那是幾個擅丹青的公子描畫了幾個自己的舞蹈動作,又頗為自得的做成屏風擺在一樓,馬叔一見喜得無可無不可的,就同意了。
之後總會有人提起當時的情境,也總會有人對著那副屏風評點一二,紛紛猜測跳出如此出塵脫俗舞蹈的女子定是一代佳人,水柔也很是得意了一些時日。不想今日終於惹來一個蠻橫的惡霸。早知如此便該將此屏風一把火燒了才是。水柔有些頭疼的後悔。
忽然一聲驚呼,馬老頭在和人糾纏中被一把推了出去,險些滾下樓梯,還好身邊的小廝反應迅速,一把扯住了他,但到底嚇出一身冷汗。水柔再也看不下去了,溫和的眸子逐漸侵染上一絲冰色,面覆輕紗走了出去,站在樓梯口,一聲冷喝:「如此吵鬧,成何體統!」
推搡中的人頓時頓住了身形,幾個小廝迅速鬆手緊走幾步護到水柔身前。樓下眾人也聞聲抬頭去看,自從那日一舞後,水柔今日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眾人只覺心中驚喜莫名。而那李公子則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緊盯著水柔不放:「小美人,我就知道你在這裡,快快摘下面紗,讓大爺我好好疼你!」
聽著他那輕薄的言語,小蟬恨恨的跺了下腳,奈何水柔吩咐她不許露面,只好焦急的盯著自家小姐,若那人有任何不妥的舉止,小蟬打算飛身而出定要護小姐周全。
水柔幽黑的眼睛忽然沉了沉,秀長的眼線挑起幾絲薄怒,宛如隱隱綽綽的湖面上流動著光影,渾身上下散發出凌厲的氣勢,整個人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卻讓人莫名的感覺有些心驚。
李公子也吃驚於水柔的氣勢,但精蟲上腦,看著水柔那柔媚的身段,只想將她快快摟進懷裡,好好疼愛一番。看著他那毫不掩飾的猥瑣模樣,水柔厭惡的撇了撇嘴,將他引到柴房好好修理一下最好。
不等水柔說話,就在李公子張著那狼爪子伸向水柔的時候,一道冰冷的嗓音傳來:「天還沒黑呢,你就醉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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