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熙熙有著瞬間的心疼,因為他的眉頭緊蹙在一起,那樣俊逸的臉便透出微痛的表情……
可是……那瑩白的少女顫抖地想著,若是再這樣下去,她可能真滴要沉淪進他極端溫柔的陷阱裡面了……可是,丫是不清醒的,丫醉得一塌糊塗,休想讓她當真!!
花熙熙氣鼓鼓地想著,伸手推開他的胳膊想跑開,下一瞬她的手腕就被一股力量狠狠抓住,一個用力她就重重跌了回去!
「啊……」她嬌軟的聲音輕叫著,紅撲撲的小臉滿是驚慌,卻落入一個寬厚熾熱的懷抱,整個小身子都被圈在裡面!
「熙兒,你去哪……」楚夜闌低沉醇厚的聲音有些嘶啞,透著沉沉的痛楚,他壓抑了整整兩年的感情,此刻好不容易抓住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她柔軟細嫩的肌膚,她小小的喘息,她唇瓣的美好滋味……他怎麼捨得放?!
花熙熙的心臟砰砰直跳,被他抱得喘不過氣,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卻阻止不了他越來越低的頭,幾乎蹭著她的側臉跟她耳鬢廝磨……她的心臟再一次酥軟了,該死的男人,故意用那樣勾魂攝魄的聲音,難道不知道會害死人麼?!
「我回藏經閣,」她嘟著小嘴沒好氣地答道,「你家皇后要是知道我沒好好在那裡呆著,又該找我麻煩了!」
楚夜闌心裡微微疼痛,將她收納進溫暖的懷抱,手臂微微顫抖,濃烈的柔情無處釋放,只能一遍一遍吻著她柔軟的頭髮,手掌扣在她脊背上,感覺著她嬌弱到盈盈一握的小骨架,心裡更疼……
「不去那裡了,乖,那裡太冷,朕捨不得你去……」他誘哄著,小心翼翼釋放著壓抑太久的濃情。
花熙熙鼻端一酸,卻理智得米有上當,小聲嘀咕:「你管我去哪……」
靜謐的夜,楚夜闌醉了,她可米有醉,可是為毛明明覺得是不對的,還是捨不得推開他,捨不得傷了他?
少女簌簌的睫毛顫抖起來,咬著嫣紅的唇瓣閉上眼睛,她恍惚覺得幸好不是罰她在佛堂抄經文,否則每天對著那慈善的菩薩雕像,她會天天覺得自己造孽,該遭雷劈……
呵……楚夜闌唇邊溢出一抹淺笑,苦澀而痛楚……
「熙兒,不要折磨朕……今晚留下來……」他小心翼翼地乞求著,抵著她的額頭,聲音嘶啞而無助,「好麼?」
花熙熙滴小腦袋,此刻「轟隆」一聲被轟掉了。
額……他說蝦米?
哦呵呵……米有開玩笑吧?今晚叫她留下來,等著明兒一早在後宮傳緋聞昂?
緋聞滴題目就叫做,楚國皇室大**,太子妃生性淫/蕩勾引帝王~~!
花熙熙澀澀滴想著,說不定她會憑藉著這麼個名頭鬧得人盡皆知捏,要知道在現代,臭名遠揚也算是一種難能可貴滴本事!
可是……她還不想死哇~~至少不想死滴這麼慘啊,被後宮那幫女人的口水淹死!
輕輕歎口氣,花熙熙拍拍他的臉,故作老成滴說著:「皇上,你乖哈,小熙兒懂事了,不是那麼傻乎乎的了,你跟楚歌是父子,小熙兒是不會破壞你們父子情深滴!好了,我回藏經閣去了,還有半個月就可以回宣宸殿,你表鬧事哈……」
某少女精靈一般地在他懷抱裡嘰嘰喳喳,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得進去。
事實是,昏暗的光線中,那帝王深深凝視著她一張一合的小嘴,深邃的眼眸裡滿是濃濃的癡戀和疼惜。
故意曖昧地俯身,唇邊離她亂動的小嘴只有半公分——
花熙熙本來還嘻嘻哈哈嘀嘀咕咕的小臉,瞬間僵硬了……
他的唇,靠著她那麼近,也不親上來,就是輕輕抿著,呼吸舒緩,平靜如水。
某熙乖乖滴閉嘴,眼睛眨巴眨巴看著他,扮無辜狀:「那個啥,你可以放開我了不?」
楚夜闌心裡一陣刺痛,嘶啞開口:「不想。」
他清楚,他都知道,他一手安排下來的結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樣做的後果……當時算是一時氣急還是純屬無奈?他已經無法衡量了,只知道現在手心裡攥著的是他最最捨不得放棄的小人兒,哪怕是滔天的罪,他也肯去犯……
花熙熙整個人徹底呆掉了,惡狠狠地等著他,小嘴囁嚅:「你到底想怎樣!」
楚夜闌靜靜看著她,只覺得眼眶裡微微溫熱,他緩緩將她攬進懷裡,安撫著,寶貝著,也放任著自己的感情……
「一晚,就一晚,」他薄薄的唇瓣拂過她的額頭,氣息微弱大到彷彿聽不見,「朕不碰你,只求你在朕身邊,不許離開……」
那一句壓抑著的「朕不碰你」,摻雜了多少痛楚的無奈……
花熙熙深深呼吸著,心裡有個小人指著鼻子警告自己:花熙熙,你這樣是不對滴,不對滴!你會遭天譴滴!楚歌把你做成小稻草人兒,用木棍戳你啊戳你,你永世不得翻身!
然後少女的腮就鼓起來,睜開水靈靈的眼睛,「啪」得一聲就將心裡那個叫囂的小人拍得無影無蹤。
她澄澈的眼睛散發著迷離的光,帶著滿心的罪惡靠在他懷裡,小手顫巍巍地抱住了他的腰。
這一舉動,讓覆蓋在她身上的楚夜闌,重重地一個顫抖!
小熙兒放任自己停留在他寬厚溫暖的懷抱裡,小聲而清晰地吐出四個字:「好,就一晚。」
她的意思那樣明顯,過了這一晚,再也不給他這樣的機會,離自己這樣近,這樣放肆地蠱惑自己的心智。
兩年前的那條路是她被迫走的,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那樣選擇。
那樣小小的倔強的少女,固執地信奉著如果愛,就一定一定要是唯一的原則,對那深情的帝王,說離開,就離開!
這一晚,她不會去想他有後宮三千佳麗,不會想他是怎樣在那一群鶯鶯燕燕之間周旋,更不去想那無奈的帝王情殤,她像一隻偽裝累了的小鳥,在這樣溫暖的禁地裡棲息一晚,第二日,她便撲稜撲稜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