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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回 營救 文 / 小立櫻桃下

    林如海聽賈赦嘮嘮叨叨不停的說自己是被管事騙了,心中怒火更熾,待問清黛玉被人帶去了京郊,便立即告辭,親自帶了人去京郊搜尋。

    宋春生年輕力壯,得了消息早帶著幾個心腹小廝快馬奔去京郊,可是京郊範圍何其之大,況且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在京郊,直尋到天色暗下來還沒有任何線索。

    林如海年事已高,奔波了一下午已是面色發白氣喘吁吁。林管家既是勞累又是擔憂,向林如海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還是報官罷?」

    林如海騎在馬背上身體微晃,聞言搖頭道:「不成,不能報官。」事情鬧得大了,眾人都知道首輔大人家的小姐被賊人擄去,只怕到時什麼難聽的流言都出來了,跟那時住在賈府的流言不可同日而語。

    林管家猶豫了一下,又道:「那也該去跟親家說一聲,長公主和世子爺對姑娘都極是看重,一定會來幫忙的。」

    林如海正欲答話,忽聽不遠處馬蹄聲疾馳而來,不過片時,就有四五人身穿不起眼的黑色勁裝騎馬奔至近處。

    林如海見那打頭之人甚是眼熟,身後的小七忙打馬上前半步,小聲對林如海道:「這幾人都是定國公身邊的暗衛。」

    話音剛落,那幾人已是翻身下馬,上前行禮回道:「稟林大人,世子爺命我等前來回話,已經在附近尋到林姑娘的蹤跡,請林大人放心,只管回去等世子消息即可,我們世子一定會把林姑娘救出來的。」

    林如海來不及多想,便忙問道:「在哪裡尋到的蹤跡?快帶我去看!」

    那打頭的暗衛為難道:「林大人,去的人多了恐怕會打草驚蛇……」

    林如海想了想,林府的下人自然沒有暗衛功夫好,只好罷了,道:「替我謝過你們世子和老爺。」那幾人忙抱拳行禮低下頭去。

    林如海撥轉馬頭,吩咐自家下人道:「你們繼續散開尋找,做做樣子便回府去罷。」又對小七道:「你跟蘇家的人一道去尋姑娘,切記要把姑娘安然無恙的帶回去。」

    小七忙應下,跟著定國公府的暗衛一道去了。

    這邊廂,林如海剛剛回府,門子就送上一封書信,回說是剛剛有個不認識的人送來給老爺的。

    林如海本不在意,卻忽的想起什麼,又回過神來忙去要那封書信,站在院子裡就拆開了信件,一旁的下人忙將燈籠移過來,好使他看得清楚一些。

    林如海匆匆掃過這封信,信上寥寥數語,字跡拙劣,倒像是有人故意用左手寫的,內容不出所料,果然是拿黛玉要挾自己索要巨款的。

    看著信中威脅的話語,林如海心中冷笑,將信給了林管家,自己闊步往書房走去。

    林管家就著燈籠的光線,將信一眼掃過,看見上面所說「準備黃金十萬兩,埋於指定的樹下面」,不由好笑,到時只需叫得幾個人等在那裡,不怕抓不到人。待看到後面又說,若是去取黃金之人一個時辰內沒有回去,就將林姑娘的頭顱送來,最後還調笑道,真捨不得把那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殺死。

    林管家看到最後也忍不住怒了,林家祖祖輩輩何時被人這樣侮辱過,是可忍孰不可忍,怪不得老爺都沒有吩咐自己去準備黃金。

    林如海坐在書房冷靜片刻,宋嬤嬤便親自送了晚飯過來。林如海心中焦急,不過略用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

    雖然沒有親自出去尋找,不過林如海也是一宿未睡,時時命人去打聽情況。

    卻說黛玉在房間裡轉了十七八個圈,終於確定是出不去了,便洩氣的坐回炕上。天將黑時,終於聽到院中傳來人聲,黛玉忙輕手輕腳走去門邊,透過門縫小心翼翼的向外看。

    黯淡的天光下,院子裡的棗樹已成了一團黑黢黢的影子,看上去詭譎陰森,兩個身穿深色長衫的中年人站在院子裡小聲交談,時不時的往黛玉這邊看一眼。

    黛玉仔細辨認後,失望的發現這兩人她一個都不認識,不過其中一個說話時身子微躬,有一種不由自主的恭敬神態,看上去倒像是大家子裡的管事之類。

    盤算了片刻,黛玉拿定了主意,決定先出聲詐詐他們的底。

    那兩人其中一人便是賈赦的心腹管事,這回是騙了賈赦,將黛玉擄至京郊,又去信跟林如海索要巨款,他看出賈赦已是自身難保,之前所說皆是謊話,便想了這個主意,騙了巨款便即逃走,隱姓埋名做一方地主。另一人是他在府外結識的同夥,兩人這會子得知有人在京郊搜索,正商量著將黛玉轉移至別處,忽聽房間裡傳來黛玉的聲音:「我認出你是誰了!你去告訴我舅舅,若是他現在把我放出來,我一定勸我父親不計前嫌,否則的話,我可就不念親戚情分了!」

    另一人恐慌道:「你不是說她沒有見過你,不認得你嗎?」

    那管事驚慌了片刻又鎮定下來,笑道:「聽說這林家姑娘聰明的緊,只怕猜出了些什麼。不要緊,既然她誤會了,就讓她一直誤會下去好了。」

    黛玉壯著膽子說出話後見他二人沒有回音,心中不禁疑惑。一時聽其中一人回道:「林姑娘望安,小人是賈府大老爺的管事,大老爺命我將林姑娘送來這裡休養幾日,至多不過三五日仍舊將姑娘好生送回林府去,姑娘大可放心。」

    黛玉聞言大怒,這人竟敢這樣大膽,說出的話冠冕堂皇,卻渾然不將自己當回事,一時又疑惑,若真的是賈赦吩咐他這麼做的,為什麼連個僕婦也沒有,就是人手也著實少了些,那兩人中另一人毫無規矩,不像是府裡下人,難道賈赦只打發一個管事是因為怕走漏了風聲?若是這樣,他又怎麼跟父親談條件呢?這管事又為何會直承自己身份?

    那兩人聽得黛玉不再說話,便放了心,將自外面買來的燒餅從門縫裡塞進去,片刻又打開門送進一壺水。

    黛玉聽見他們開門,忙走至屋角,背過身去,待門重又關上才轉過身來。

    打開茶壺,裡面泡的還有許多大葉茶,聞上去苦澀不堪。黛玉口中乾渴,便忙倒了一杯要去喝,茶到嘴邊卻心念一動,將那茶水仔細嗅了一回。這荒蕪的屋子裡只怕連柴火都沒有,他們給的乾糧是已經涼透的燒餅,卻費盡心思去燒一壺熱水,還泡上茶葉送進來。

    黛玉並不是被慣壞的孩子,只覺得別人對自己好都是理所當然的,此時此景,只怕他們送一壺井水進來才是正常現象罷?

    茶葉味重,黛玉並非赤霄承影,自然發現不了什麼端倪,但是吃一塹長一智,這蹊蹺的茶水還是不喝為妙。

    燒餅被黛玉分成小塊藏在了身上,杯子裡的茶水倒在了屋角,屋子裡昏暗一片,自也不易發覺。

    聽到門外有輕輕的腳步聲靠近,黛玉忙在炕上躺了下來。片刻後,門外一人輕聲說道:「已經迷昏了,咱們把她送去那邊罷?」

    兩人打開門,進來探得黛玉已經睡沉了,便拿被褥將黛玉一裹,放在門外的馬車上,兩人都坐在車轅上。

    馬車微微一晃,開始緩緩向前,黛玉睜眼向四周看去,馬車內空間狹小,沒有點上燈,因此只能藉著一點從外面透進來的月光看見有一個小几,小几上有一個銅質小水壺,自己被被褥裹著歪在車座上。

    初時外面兩人都不說話,黛玉便也不敢擅動,過得一時聽見一人問道:「你說林大人會不會乖乖的送黃金過去?」

    另一人哼的一聲道:「不過是一些黃金罷了,聽我們璉二爺說,林家富得流油,現今林大人又是首輔,那些黃金對他們林家來說不過是小意思,到時候另外尋個人先去探路,咱們只管在後面看著就是了。」說罷得意的笑了兩聲,道:「再說了,林大人把他這個寶貝女兒當成眼珠子一般,只要咱們手裡有人質,別說是金子了,就是要他的家產他也會答應的。」

    另一人雖然仍舊半信半疑,不過還是連聲附和,二人聊得興起便又說起以後如何揮霍那一大筆錢。

    黛玉越聽越心驚,難道這不是賈赦做的事,而只是一個管事的自作主張?本來認定了賈赦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對自己怎樣的,現在黛玉卻有些慌了手腳。

    雖然十萬兩黃金林家拿得出來,不過誰知這兩人會不會信守承諾拿到黃金之後放了自己,萬一這兩個惡徒最後一不做二不休,撕票然後卷款潛逃,自己豈不是欲哭無淚?

    還是不習慣將姓名性命交託於他人之手,黛玉終於決定自救。

    慢慢從被褥中掙脫出來,黛玉輕輕坐起身來,確定那兩人片刻之內不會想到進來查看,便開始輕手輕腳的檢查馬車內有些什麼東西。馬車樸實無華,跟黛玉素常所坐的雕刻華麗,鋪陳精美的馬車毫不相同,只怕連府裡低等僕婦坐的馬車也比這個好一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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