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是每個男人心裡都有的一句話,但是對於陳志遠來說,這句話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他還記得,在老家,那位叫陳天的爺爺在河邊的榕樹下,手裡捧著一個紫砂壺,坐在搖椅之上對他說道:「做人,低頭不是錯,下跪更是形勢所迫,這些爺爺以前都做過,但你要記住一點,你一定要把腰板給挺直了,因為這一點,是將來你把所有還給他們的資本。網」這句話,陳志遠記在心裡十多年,也正式因為這句話,陳志遠才能夠隱忍。
陳志遠知道,就算是他不跪,官羽也會幫他把這件事情搞定,但是這樣的話,或許就會給官羽惹上麻煩,這件事情是他惹出來的,身為一個男人,他不會讓一個女人去頂替自己的過錯,所以,陳志遠毫不猶豫的雙膝跪地,低著頭,跪著雙腿,但是陳志遠的腰板挺得筆直。
官羽有些驚訝的看著陳志遠,她知道,陳志遠並不是一個怕事的,當她從側面看到陳志遠的表情後,官羽更加震驚了,陳志遠的這一舉動讓他想到了當年的一個畫面,也是有這樣一個男人,曾經在他面前下跪,表情跟此時的陳志遠一模一樣,而後來,那個男人雖然英年早逝,但是其名聲卻在長江三角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早這麼做不就好了。」東少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陳志遠,在餘光瞄過的時候,還順便看了一眼官羽豐滿的上圍,對於這個女人,在上海,不管是商場還是黑道,都對這個女人垂涎,甚至在上海還流傳著一件事情,齊家齊天和上官家上官青彥在私下打賭,看誰先把官羽弄上床,而賭注是竟然的一千萬,他東少雖然沒有份,但是能近距離的看看也是不錯的。
東少的目光並沒有逃過官羽的雙眼,不過官羽並不介意,對於這些目光,她早就司空見慣,對跪在地上的陳志遠說道:「既然東少已經原諒你了,你就起來了吧。」
陳志遠站起身來,依舊埋著頭,此時如果誰能看到那的目光,定會驚訝那雙眼睛堅毅到可怕的神色。
接下來,陳志遠就退場了,在一番寒暄之後,東少和陳老便離開了美女公寓。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陳志遠起身開門,門外站著官羽,陳志遠苦笑著道:「官姐,今天謝謝你了。」
官羽沒有說話,逕直走到陳志遠的房間裡,毫不生疏的坐在陳志遠的窗沿邊,看著陳志遠,沒有說話。
陳志遠並不明白官羽這是什麼意思,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沒那麼好的心情去浮想聯翩,問道:「官姐,看著我幹什麼?」
「很恨嗎?」官羽問道。
陳志遠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恨?我有什麼資格去恨,他是上海市黑道老大的兒子,而我呢?只是一個窮困山區走出來的大學生,沒那資本去恨。」
官羽根本不理會陳志遠的話,繼續道:「打算什麼時候報仇?」
陳志遠感覺官羽有些奇怪,但是他也說不上到底是哪一點,至於官羽所說的報仇,他沒想過,至少目前還沒,道:「我連恨的資本都沒有,又怎麼去報仇呢?」
聽完陳志遠的話,官羽二話不說的走出了房間,陳志遠並不知道,如果剛才的回答是他心裡真正的想法的話,他的命運在今天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不過,他錯過了一個機會,官羽給他的機會。
官羽離開房間,陳志遠拿出日記本,在日記本的最後一頁寫上了東少的名字,而在這最後一頁,不僅僅有東少的名字,還有美女公寓所有人的名字,這些名字下面都有小小的字體標記,標記寫下了她們每人的身份以及社會地位,而除了這些之外,每個名字之間都再加上了一筆相連,如同圖騰一般。
合上筆記本,陳志遠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自己膝蓋還隱隱作痛,但是他不後悔,因為他是單親家庭長大,家裡除了媽媽之外,只有爺爺,而媽媽平時賺錢養家,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來管教他,所以他腦子裡的東西幾乎都是他爺爺灌輸給他的,而他的生活也一直照著他爺爺的教誨進行著,不卑不亢,不驕不傲,遇事能忍則忍,就這麼,渡過了他十幾年的時間。
晚上,陳志遠照常給眾美女做了一頓豐盛的大餐,除了官羽之外,其他幾人都不知道陳志遠今天向東少下跪的事情,而陳志遠的表情也做的完美無瑕,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對了,陳志遠,聽說你今天很早就離校了,你去哪了?」正在狼吞虎嚥,毫無淑女樣的周月靈夾了一塊雞丁,還沒放入嘴巴裡便對陳志遠問道。
「沒什麼,突然想起了有點事情,所以就早走了。」陳志遠打著哈哈道。
「有點事情?」周月靈懷疑的看著陳志遠,放下碗筷,走到陳志遠身邊繞了繞,突然掐住陳志遠的脖子,道:「你不會是最近沒了生活費,去逼迫良家女人為你賺錢吧?」
好在周月靈的力氣並不大,不然的話,陳志遠就連解釋的機會都沒了,對周月靈說道:「我的生活費都是官姐給的,又怎麼可能沒有,何況,我只是一個大學生,憑什麼去逼迫別人?」
「哼,你肯定是把官姐姐給你的生活費中飽私囊了。」周月靈對陳志遠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深仇大恨,掐著陳志遠的脖子,不管陳志遠怎麼解釋,她都不相信。
「好了好了,靈兒,今天是我讓他先回家了。」官羽看不下去了,對周月靈說道。
「官姐姐,你讓他先回家?幹什麼?馬桶又壞了?還是熱水器出問題了?」周月靈重新拿回碗筷,繼續她風捲殘雲的掃蕩。
陳志遠白了周月靈一眼,道:「難道我就只能做這些了嗎?」
「我叫他早點回來買菜,今天突然很想吃宮保雞丁,早點去才有新鮮的,不然的話,你哪有這麼好的菜吃。」官羽白了一眼周月靈說道。
周月靈吐了吐香丁小舌,不再說話。
幾女都沒有懷疑官羽說的話,因為在她們心裡,官羽是老大,自然不會騙她們,不過蕭意涵卻有些懷疑的神色。
吃過飯後,周月靈,蘇思維,虞詩宜三人都在沙發上看著充滿狗血劇情的偶像劇,陳志遠自然的勞碌命,在廚房洗著碗筷,至於蕭意涵和官羽兩人,也不知道躲在陽台神神秘秘的幹什麼。
「他得罪了東少,今天我把東天和陳老喊到家裡,讓他給東少賠罪。」官羽對蕭意涵說道。
蕭意涵望著官羽,道:「就這麼簡單?」
「他給東少下跪了,而且跪得毫不猶豫。」官羽繼續道。
蕭意涵聳了聳香肩,因為換上了寬鬆的衣服,小半個香肩都露在外面,燈光射影著顯得格外光滑,道:「他不過是一個窮學生,給東少下跪,這不足為奇。」
官羽苦笑著點了點頭,道:「如果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難道還有什麼隱情?」蕭意涵一臉好奇的看著官羽問道。
「你還記得至今讓長江三角都心裡發寒的人物嗎?他當初也是對別人雙膝跪地,但是這一跪之後,不到半年的時間,長江三角便沒有人敢再輕視他。」官羽想到那個人和今天陳志遠的表情,一模一樣,情緒便有些激動。
那個人?在這公寓之中,已經很久沒有人敢提起過他,但是蕭意涵沒有想到,今天官羽居然會主動提到他。蕭意涵笑了笑,道:「你不能拿陳志遠跟他比的。」
官羽搖了搖頭,道:「雖然我當時年紀不大,但是我親眼看到他下跪,而今天,也是如此,這兩個人下跪時的表情如出一撤。」
「就因為這樣?」蕭意涵不敢相信的看著官羽道。
「這樣已經足夠了,那種表情,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沒有親眼見到,你是不會體會到的。」官羽望著陽台外的世界,繁華似景,各色的燈光照亮了這個黑夜,似乎,也照亮了她那顆塵封已經的心。
因為東少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所以陳志遠又負責起接送周月靈的任務,這小丫頭片子似乎對陳志遠產生了非常強烈的敵意,不管陳志遠做什麼,周月靈都會吹毛求疵,以各種借口埋怨陳志遠幾句。
「大小姐,你今天是吃錯藥了,還是沒吃藥,怎麼這麼多話。」陳志遠無奈的說道,就剛才經過紅綠燈,周月靈在耳邊不停的嘰嘰喳喳,險些讓陳志遠撞上了前面那輛車,對於陳志遠來說,人出事倒還好,但是這幾十萬的車如果擦傷刮花了,那可就嚴重了。
「哼,就是看你不順眼。」周月靈嘟囔著嘴巴說道。
陳志遠左想右想,也沒想出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位大小姐,今天不管什麼地方都會為難自己,不過,接下來更有一件事情讓陳志遠想不通了,當他走進校園的時候,那些學生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不過這些目光有些不同,男生的目光中帶著羨慕嫉妒恨,而女生的目光似乎都像發春了一樣,柔情蜜意讓陳志遠起了一陣陣雞皮疙瘩。
「今天怎麼回事?這些傢伙怎麼都這樣看著我?」陳志遠小聲的對身旁的周月靈問道。
「哼。」周月靈一聲冷哼,並不搭理陳志遠。
「你就是陳志遠?」
身後傳來一個聲線輕柔而且甜美的聲音,陳志遠轉過頭,鼻孔頓時有些熱熱的,剛才叫他那個女孩他認識,是金融學院最美最性感的校花,是很多在校男大生的頭號女神,一般能跟她說幾句話都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不過陳志遠並不明白她找自己有什麼事,兩人素不相識,正式碰面也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