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藍只是出神地望著被辰君鉗在手裡的斯沫,沒有理會男人的問話,半晌後搖頭說道:「我竟然有那麼一會以為你真是獸人。唉,貝藍小姐一直在尋找她的好朋友,要是這位小姐真是斯沫.泰格,我還能通知她一個好消息。可惜,我還沒見過沒長尾巴和絨耳的獸人啊。」
聽這話波瀾無驚的,辰君狐疑地鬆了鬆手,見小妞得救般彎腰咳嗽著,視線來回在兩人間掃著,不確定他逞一時之氣不惜損毀元神弄死的鳥人說的有幾分可信。
要是這女人真是那個什麼貝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快掐死她的好友也沒有動靜。能擋住他的試探,這女人也算個好手,關係真好的話,沒理由看著這個小白癡去死。
「我問你什麼答什麼!」辰君陰狠說著。他最恨別人無視他。
貝藍瞥了面色不佳的男人一眼,坐得穩如泰山,「我是誰,這位小姐已經介紹得很清楚了。你殺氣太重,不利於休養。先生,克制一點,對你有好處。」
「閉嘴!不用你對我指手畫腳!」逞威的後勁上來了,辰君有些搖晃,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被灼燒的衣服。
斯沫看著,也沒伸手去扶。很委屈地看著又出手勒她脖子的男人,跺跺腳,她飛快跑出了辰君的居所。
貝藍也沒出手的意思,冷淡起身,說了句先去配藥,也轉了出去。
辰君哪兒還有心思搭理兩個女人,跌跌撞撞坐回床上,盤腿調息,把心頭的懷疑暫且擱置,全心應付著破爛身體帶來的惡果。
而聯手在妖君面前演了一齣好戲的兩人在花園裡相視一笑,雖還沒說話。但默契油然而生。
早就聽到了那大陣仗的動靜,所有人都躲得遠遠的,正好給了斯沫和貝藍私聊的空間。
有些不是滋味地看著斯沫的脖子,貝藍悶悶說著:「我以為我真能保護你呢。」
「哎呀,幸虧你沒出手。不然我倆都遭殃了。」斯沫不以為意,目光變得幽深無比,「沒想到菲爾竟然就這麼給滅了。我還想著要把他的靈魂引出來用靈火烤,用玄冰凍,用雷電劈,用至毒浸奧術神座。折磨他個千把年的,就算了呢。」
聽她說得惡毒,貝藍卻興不起任何對那個下作翼王的同情。她也很懷念已經逝去的助教。不由歎氣安慰著:「小學妹,別難過了。」
「我不難過,我相信我總會把費南找回來的。他是我男人,脫隊太久可不好呢。」斯沫微笑,滿眼溫柔。
多少知道小學妹的能力非比尋常。貝藍也笑了起來,「嗯,我相信你。好了,言歸正傳,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送個能讓他對我們更放心的藥過去。我一定要知道他把穿天梭弄到哪兒去了。」捏了捏拳,小妞不想浪費機會。
她拐彎抹角地打探過。風姬對辰君的很多事都不算知根知底。或許跟本體是冷血動物有關,斯沫總覺得美男妖君就是只捂不熱的毒蛇。任由可悲的女修為他付出再多,也比不上能讓他問鼎巔峰的神器。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世間情事多是如此。小妞不想評價,但無法估量辰君乖張個性會將結果引至怎樣的走向。
男人們一開始主張囚禁辰君,嚴刑逼問,不過。考慮到他的能力問題,又覺得不現實。玉石俱焚的烈性子。沒那麼好操控,只能由斯沫來侵蝕了。
一對姐妹花結束了交流,很快就似模似樣地製作起了控制傷勢的藥物。沒有親自出面送藥,而是找了視死如歸的女侍效勞,看到那人奇跡般安然回來,所有人都把斯沫當成了神來看,很自然地也很樂意聽從她的調遣。
有兩個內奸不遺餘力地幫襯著,一連三天,辰君眼看著自己的傷勢好轉很多,又聽得風姬不想打擾他休養而透過下屬傳回的「好消息」,看那小白癡和人類女人也順眼很多。
太好了,風姬接觸到了艾格,逼著他交出上古神獸五色鹿。吞噬了那數以萬年計的精血,何愁他的實力不會全盤恢復?
極難得的,氣色頗好的辰君悠哉哉地親臨製藥房,見黑髮小妞忙得團團轉,心中輕蔑,卻也感歎起他選了個最理想的伴侶。名震靈修界的天才聖女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在為他出生入死!沒有風姬的懷柔政策,這個小白癡還真不會這麼賣力。
「討厭鬼,你,你來幹嘛?」像是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斯沫戒備地望著那張討厭的臉,滿嘴不敬。
「切,來看看你們有沒有背著我搗鬼。」高傲說著,辰君眼瞅著那個奇特的竹子,拿起來看了看,不禮貌地用竹子戳了戳貝藍的手臂,「這就是你們商會的珍藏?哼,花了一萬金幣就買回了這麼點兒破玩意,到底有沒有用啊?」
就怕整不死你!貝藍暗咒著,一把搶過,哼道:「請不要打擾了我們的煉藥過程。辰君先生,您不相信我們,也不該不相信您夫人的眼光。看您有了好轉,我也快功成身退了。」
「拿了錢就想跑?不確定我痊癒,你哪兒都不能去。」看得出這位嬌艷的美人還是處|女,許久沒沾過葷腥的男人有些蠢動,言語上也越發放肆。
斯沫見狀不妙,橫在兩人中間,昂頭斥責著:「討厭鬼,別想著誰都要圍著你轉。風姬姐姐不在,我會替她把關。貝貝小姐能不能走,你說了可不算!」
對別人享用過的女人沒興趣,縱然她有比風姬還出色的面孔,但辰君還是滿眼不屑,「小白癡,這島都是我的,你算哪根蔥?!」
「你……」
剛想慣性地跟他鬥一鬥,斯沫就聽到斗篷客甲在外恭敬地請示了一句,捧著通訊器走了進來。
辰君拿起通訊器,色迷迷地打量著貝藍的身體,不耐煩地吼著:「有什麼事兒?」
「辰君,果然是你一線大腕(高幹)最新章節。」
一個冰冰冷冷的聲音傳出,靈修語的問候讓妖君一滯,氣勢也變得凌厲無比。
「艾格,怎麼是你?」
「風姬師姐說小小在你們手上,我要確定。」
簡潔如艾格,連個多餘的字都不肯說。辰君看了看懵懵懂懂的小妞,冷笑道:「好,我這就讓她跟你說話。」
說著,他把通訊器往斯沫手裡一塞,示意她吱聲。小妞也不吭氣,只是盯著通訊器,滿目迷茫。
「小小,是你麼?」連音調都不曾有半分抖動,艾格問著,語氣凍人。
斯沫扭頭望著辰君,尷尬地問道:「那個,討厭鬼,這人誰啊?他說的話,我都聽不懂啊。」
觀察著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男人得意地對著那一頭吼道:「用斯坦大陸語跟她說話,這白癡失憶了。哦,對了,艾格,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她可能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別太失望啊……」
靜默片刻,通訊器那頭緩緩傳出了愈發冷淡的聲響,「辰君,我怎麼知道你們不是故意用些花招誘我上當?」
「那隨你,反正這小白癡現在在我這裡過得挺滋潤的。她對我的依賴,超乎你的想像。」
故意說得引人遐想,辰君留意著斯沫的表情,發現她還是一臉無知,心中滿是快意。蠢貨,被他利用殆盡後,就去死吧!
又是一陣沉默,那頭的冰山聖子轉用斯坦大陸通用語說著:「小小,我是你的未婚夫艾格。不記得我了麼?」
「哈?未婚夫?我沒有未婚夫啊。」斯沫可以想像聽到這話的艾哥哥會是怎樣的臭臉,心裡笑得歡,臉上卻是滿滿的驚愕。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落到風姬他們手中的?」
不難聽出艾格正在憋氣,小妞快笑翻了。無奈這是很關鍵的表演,她活靈活現地展現著她小白花的純潔無瑕,「風姬姐姐救了我啊。你是在生氣麼?我不認得你呢。你不能隨便對陌生的女士發脾氣啊。」
那頭傳來無奈的歎息,艾格悶悶說著:「我沒有對你發脾氣。把通訊器給剛剛的男人吧,我很快就來接你。」
「呃,我不認識你啊喂。我在等迪倫來找我呢。喂,你聽見沒啊喂?」
通訊器被得意洋洋的辰君搶走,斯沫還在對著遠去的通訊器一陣亂嚷。嫌她太吵鬧,辰君大步走出,繼續著與靈修界古門派的未來繼承者通話。
他發現這樣折磨艾格是件很快意的事情。將那個冰川般的男人折磨得心神俱疲,真是太有意思了。
隨著辰君遠走,一眾侍從也退出了製藥房。貝藍長吁一口氣,心有餘悸地說著:「這男人是瘋了麼?竟然在打我的主意?」
「妖修很熱衷採陰補陽,女修淪為鼎爐的比比皆是。學姐,小心兒,讓貝絲隨時處於備戰狀態。」斯沫提醒著,越發替風姬悲哀。
少女點點頭,失笑說著:「你這演技真不得了。我要是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也被你糊弄過去了。」
小妞捋捋額前劉海,皺了皺秀氣的小鼻子,一個大大的笑容綻放在俏臉上,「請叫我影后……」
ps:
感謝isis琳童鞋的打賞,麼麼噠。艾瑪,我今兒又勤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