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末的奧蘭多海域依然刮著凜冽的海風。抵達目的地的男人們卻滿心火熱地站在一頭巨型鯨魚的頭頂,等待那抹嬌影的出現。
可是,那個無形的屏障背後,除了一臉氣急敗壞的黃金巨龍和各色龍們,他們並沒有看到期待的人物。
「您,說什麼?」往昔溫雅的面容凝重得滴得出水,迪倫捏緊了拳頭,就怕是自己聽到了一個並不好笑的笑話。
龍王安德烈飛快地掃了眼站在水族王子身側的優秀男人們,來不及多問,沉重地答著:「小點點不見了。迪倫,我出動了所有精銳,都沒能找到她。」
驀地,哪怕隔著封印,黃金巨龍都敏銳地感受到了數道強勁的威壓直衝天際。
男人們臉色陰沉,也將本該愉悅的會面變得沉重不堪。沒等他們有其它反應,一頭銀龍帶著數位族人飛翔而至,用龍語通報著:「陛下,龍皇島東面有封印被破的痕跡。現場有不屬於龍島植物編織成的手鏈一條,如果屬下沒估計錯誤,很有可能是點點小姐的東西。」
「納丁,你確定?」安德烈大驚失色,連聲問著。
恢復了龍身的龍衛也不希望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很沉痛地答道:「現場還有族人被害的殘留。龍後陛下和伯莎正在排查是誰同時失去了蹤跡。陛下,點點小姐,可能,出事了。」
封印裡,龍們一陣躁動。而封印外,眼力非凡的兩名獸男在沒聽懂那大段龍語的時候,就眼尖地認出了那根細小的殘破手鏈。獸男二人組不約而同驚呼著:「是小溫蒂送給沫沫(肥貓)的!」
一聽這話,其他幾人的臉色更難看了。卡洛飛快地通譯著所聽到的內容,只見泰山壓頂也面不改色的艾格突然身形一閃,筆直朝高空飛去。
塞西爾紫眸微亮。也身形迅疾地跟著冰山聖子飛奔而去。迪倫指揮巨鯨最大限度地貼近封印,在海面上結出一個寬闊的平台,大步踏上,急切問著:「安德烈叔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龍王陛下,龍島封印如果有被破壞的情況,您和諸位應該有感知傲世狂修最新章節。為什麼會對此毫無察覺呢?」卡洛也開口了,極標準的龍語讓所有巨龍都愣了,尤其是被詢問的龍王。
安德烈很介意地盯著俊美的綠發男人看了一陣,心煩意亂地答道:「封印如果是從裡面突破的。我們當然會知道。巨龍因為血統的關係,不可能悄無聲息地走出封印。但,如果有人從外面強行開啟封印的口子。小點點本身又不是受限制的血統,就會成為我們無從防備的盲點。」
「您的意思是,有人刻意將她引到那裡,好讓外面的人將她擄走?」迪倫的腦筋轉得飛快,也瞬間理清了繁冗信息背後的意思。
龍王跟周圍的巨龍交流片刻後。很慎重地點點頭。除此之外,他們想不到別的解釋。
畢竟,黑龍一族當年的舉動給了所有巨龍一個很嚴厲的警示。主神的封印,縱然是強橫的龍,也沒法安然脫身。
僥倖逃出去的幾隻黑龍似乎早早死在了外面的世界,不過。這個綠頭髮的男人,又是怎麼回事?
安德烈很著急,心知不是要追究這個的時候。也強壓著滿心疑惑跟幾個男人討論著所有的可能。
與此同時,飛馳向某處的艾格猛地頓下身形,雙目含冰地俯視著腳下的無形封印,在感應到某種氣息後,如履平地般走向了有問題的地方。
「艾格。那人是從這裡破壞封印的?」
身後傳來了嗜血的煞意,冰山聖子沒回頭。冷清地嗯了一聲。五指展開,銀色電流從指縫流竄奔走,捕捉到確定的因素後,他週身的寒意越發凜冽。
塞西爾也蹲下了身子,閉目數秒後,深吸了一口氣,陰森森地說著:「那人帶走了貓咪,還帶走了聖血薔薇。這手法不是斯坦大陸慣有的。艾格,我坦誠,你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
沉默片刻,艾格漠然應著:「風姬。」
「風姬?那個貓咪一直在追查的暗黑公會操手?她跟你們一樣也是來自異世的,對麼?」
塞西爾的心不斷往下沉。他知道的東西已經不算少了,可有關那個叫風姬的女人,貓咪鮮少提及。或許他對艾格的敵意並不是出自兩人間的數百年糾纏,而是,艾格所知曉的,是他們任何人都無法匹敵的。
「對。塞西爾,詳細的,我之後再跟你說。我們必須馬上找到小小,不然……」
艾格往日波瀾無驚的心境此刻也如翻江倒海一般。他相信,以風姬的修為,不會有這種痕跡殘留讓他知曉。如今刻意昭示,只能說明,她在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按迪倫的說法,小小現在的處境極其危險,修為不再,哪裡能敵得過本就強大的女靈修呢?
兩個關係最對立的男人在此刻達成了某種共識,相視一眼,又迅速趕回了幾位同伴的所在地。
一個臨時的會議中心就在龍島封印旁赫然成立。無數訊息極速從這裡發出,男人們開始調集著所有力量,只為盡早找到身處險境的斯沫。
而這些,斯沫一無所知。
她只是昏睡在一張奢華的黑色大床上,精緻的睡顏平靜而恬淡,像是不諳世事的嬰孩,沒有任何對外界的感知。
一抹纖秀的身影佇立在大床一側,她彎下腰,素白的纖手拂過斯沫的烏髮,輕輕地發出了一聲讚歎。
「斯沫師妹,你果然值得那些男人為你瘋狂啊……」
說話的女人長得極為美麗,明眸善睞,瓊鼻櫻口,加上眉宇間淡淡的哀愁,令人不覺就會陷入她那如水的繾綣中竊隋最新章節。偏偏是這樣仙人般的佳麗,仍對斯沫讚譽有加,也不由讓人心生疑慮。
她們到底是敵是友?
「風姬大人,辰君大人醒了。您看……」
有人在屋外低聲通報,驚動了沉思中的風姬。她捋捋耳畔的髮絲,淡淡應了一句:「我這就過去。」
纖指翻飛,手心祭出一朵朵暗紅的碎花,重新將床上的睡美人籠罩,風姬轉身離去。
風姿綽綽地走到了一處陰冷的大屋子,她伸手推開門,眉眼間的憂慮瞬時散去,像個懷春的小姑娘般快步走向了斜躺在床上的男人。
「夫君,今天感覺好些了麼?」輕輕偎了過去,風姬的聲音溫柔得像最和煦的春風。
撩了撩陌生顏色的長髮,男人不耐煩地推開她的身子,惡聲惡氣地說著:「好什麼?!這幅身體還不及本君之前的十分之一,虧你還好意思當是個寶,整天就在我面前賣乖!」
「是我不好,你別生氣。」像是一點也不介意男人的惡劣,風姬乖巧地揉捏著他的小腿,細聲細氣地說著:「化煉穿天梭動用了你太多本元之力,我又沒能力找到太多適合你進補的神獸血脈,要你委屈在這個化神期的男子體內,也確實是我不好。夫君,你再忍耐忍耐,一切都會如你所願的。」
「忍耐?我忍耐了多久了?!」男人怒不可遏地捏著美人的下巴,在看到那雙美眸中倒映著的陌生臉龐後,心中的扭曲感越發濃厚,「你看樣子很享受我這副皮囊啊……怎麼?被我不人不鬼的樣子嚇怕了,現在換了個模樣,就開始發浪麼?!」
淚水盈盈蒙上,風姬被捏得生疼,卻不敢喊痛,她只是勉強笑著,輕聲說道:「夫君,無論你是什麼模樣的,我心中從來只認定你一人。皮相之說,又何必影響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呢?」
「哼!你當我不知道你生平最崇敬的女子是何人麼?花王斯菡!羨慕她左擁右抱,坐擁美男無數吧?趁著我要死不活的,你也去逞逞威風啊!外面不是有一堆一堆的男人等著你去臨幸麼?!你還守著我這個廢人作甚?!」
男人越說越來氣,手上也越發用勁。風姬咬著下唇,痛苦不堪,「夫君……」
「別叫我夫君!滾出去!滾!」
連吼帶攆,男人將滿身瘡痍的美人趕出了大屋子,操控著還不能完全適應的身體破壞著屋子裡的一切事物。動靜之大,讓所有伺候在附近的人都不敢喘氣。
風姬呆呆地站在門外,強忍的淚水終於潸然而下。
最初的夫君不是這個樣子的。
一心要奪取靈修界主導權的辰君在化煉穿天梭失敗後,一直飽受走火入魔的折磨,美男子形象不保不說,還常常會有半人半蛇的怪相出現。修行之人當然不會介意皮囊之事,可這意味著,辰君的修為已經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再不有所斬獲,勢必將神形俱散。
來到這個叫做斯坦大陸的界面後,風姬一直竭盡全力地在做著努力。可惜,她的夫君越來越暴躁,越來越不通情理。加上靈修界的追兵到來,他們的壓力可想而知。
淺淺的情緒發洩後,拭去眼角的淚,風姬的眼中又恢復了那份獨特的韌勁。
現在,斯沫已經在她手裡了。天靈根的擁有者,助夫君一臂之力吧……
ps:
感謝非離的打賞,感謝青島貝兒童鞋的粉紅,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