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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67 聖子艾格 文 / 暗夜微涼

    對小毛頭的宣示無言以對,斯沫乾脆不去理會,津津有味地享用著可口的午餐,笑靨如花地稱讚著滿眼溫柔的狐族少年.\\網

    肖恩聽到了他們的全部對話,隱藏的惶然變成了無可動搖的決心。他沒有資格自憐自艾,不然就是在糟蹋心上人對他的青睞有加。

    「過幾天矮人和地精要派人到領地走訪,大薩滿先生本來還說讓我接待。現在您回來了,我們真是鬆了一大口氣啊。」

    在獸人的飯桌上,從不講究那套食不言。看她吃得差不多了,肖恩提起了最近很讓他頭疼的事兒,引起了斯沫的注意。

    沒跟矮人和地精打過交道,虎妞也對性格迥異的老鄰居很有興趣。矮人的煉器技術名揚斯坦大陸,地精的巧思奇想更是千金難得。但這兩個種族卻不約而同地在千年前隱居到了風暴荒原,除了跟惡名昭彰的獸人有來往,對其他種族的態度一直不敢恭維。

    他們放著金山銀山不要,理由絕不會像獸人被驅逐出肥沃的地域那麼簡單。斯沫沒興致去研究歷史,但她現在有種奇特的預感。風姬能把手插到風暴荒原,誰又能保證那賊子不會利用這兩個種族完成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就交給我吧。我正好有些事兒可以跟他們聊聊。」斯沫笑眼瞇瞇地大包大攬下來,看到塞西爾表情不明地睨著她,癟癟嘴,「你不會想跟著吧?」

    被陌生的辣味嗆得小臉漲紅,男孩對同桌兩人的奇特味蕾大感無言。幽幽瞥了她一記,小少爺故作鎮定地嗯了一聲。

    觀察著塞西爾冒汗的鼻尖,斯沫得意笑笑,也有些抱歉。只愛吃甜食的小毛頭被忽悠著吃下了生平第一頓辣滋滋的午餐,心裡的鬱悶可想而知。

    伸手替他擦拭著滾滾的汗珠,虎妞和善地說著:「我代表獸人和鄰居對話,你跟著不合適。肖恩會是很好的陪伴者,你要是有什麼想知道的,問他也一樣。」

    「我對男人沒興趣。」塞西爾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她的體貼,語氣不善。

    豆丁大的孩子,瞎想什麼呢?斯沫捏捏他的鼻尖,也頗為耐心,「要不讓芭芭陪你?」

    想起那個粗魯的虎女,塞西爾嫌棄地拍開了斯沫的爪子。那個叫芭芭拉的女人長得倒是不錯,可惜他完全不受用。「別弄得我像個包袱似的,想甩給誰就甩給誰。」

    肖恩在一旁看了半天,微笑著插了句話:「塞西爾少爺,難得您來了獸人領地,不跟其他族群接觸接觸就太可惜了。」

    暗暗給了狐族少年一個讚許的眼神,斯沫就看到小少爺似笑非笑地掃了他們一眼,老神在在地等著她再添把火。她唇角微翹,如他小人家所願地引誘著:「肖恩在狼族很受歡迎,狼騎兵一般不會給外人看喲。」

    塞西爾一直等著他的貓咪會再使出什麼招,等來了這麼幼稚的誘餌,也有些啼笑皆非。不過,他很想探探這個溫馴狐人的底,倒不如順水推舟。

    輕哼,塞西爾疑似不情願地應聲:「沒有想像的好玩的話,你要補償我。」

    這是為毛啊?做老爸的一天到晚嚷著五十萬五十萬,做兒子的連這種完全憑主觀意識決定的事兒也要賴在她頭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斯沫鬱結地揉亂了小少爺的頭髮,嘴裡嘀嘀咕咕。肖恩安靜地看著,臉上帶著笑,心裡卻悄悄地對這個與稚嫩表象不符的人類男孩起了戒心。

    被這麼大的孩子坑過一次,狐族少年難免有些陰影。主動擔下照顧塞西爾的責任,是因為他很明白小洛克喪生在斯沫眼前的痛苦。她的移情作用,他願意忍著所有不適和她一起面對。

    「和樂融融」的午餐依然在繼續,獸人領地有人歡喜有人愁。而遠在萬里之遙的木斯頓聖城,也有人正在為斯沫二字牽腸掛肚。

    秋日艷陽輝照著,陽光灑在木斯頓聖城,城中那座巍峨的宮殿顯得祥和而神聖。

    在白玉石雕砌而成的聖子塔中,兩位聖子候選人正在等待著最後的結果誕生。

    「艾格,無論誰成為聖子,都別忘了我們神聖的使命。將光明女神的光輝撒播到大陸的每個角落,是我們畢生為之奮鬥的目標。」其中一人興奮地聒噪著,他知道最後的結果沒出來之前,這個房間都有人在監視,爭取關鍵的印象分是很有必要的。

    而被稱作艾格的男人只是滿身寒氣地端坐著,連回話的意思也沒有。好看的鳳眼微微垂視著奢華的地面,男人的整副心思都放在了遍尋不著的未婚妻身上。

    小小,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艾格始終維持著一張冰山臉,心裡卻百轉千回。撕裂空間的大爆炸毀了她和他的肉身,不得已寄居在一副資質平平的身體裡,被譽為靈修界第一奇才的艾格極快地適應了這變故。

    或許姓名相同的原主是打小就被選拔出的光明聖殿聖童,有魔法天賦輔佐,就算修為大損,艾格也迅速找出了魔法元素轉為靈子的門道。

    最不被看好的聖徒短短四個月一躍成為聖子候選人,光明聖殿上下無一不是大跌眼鏡。可艾格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想,成為聖子的理由,只是因為這僅亞於教皇的身份方便他四處巡遊,能利用龐大的網絡找到斯沫,順便也揪出那兩個可恥的靈修界叛徒。

    他相信,他深愛的女人就在斯坦大陸某個地方等著他。儘管他知道她的能力足以應付所有變數,但幾百年來養成的習慣,早早注定了他會不遺餘力地為她操持一切。他不願意她為任何事煩惱,再小的事也不行。

    「艾格,你這麼冷淡的個性,怎麼向世人普及偉大女神的神旨啊?」被無視的候選人不屈不撓地嘮叨著,顯而易見的詆毀充斥在話語裡,令人厭煩。

    艾格冷漠地看了喋喋不休的男人一眼,一個寒徹骨髓的冰冷眼神,直接凍住了競爭者還想說的話。

    房內氣壓無限低沉之時,驀地叮咚一聲鐘響,雪白的牆壁出現了細微的扭曲,一張慈眉善目的老臉赫然現於兩人眼前。

    「女神與你們同在。艾格,帕尼,我的孩子們,很高興在最後的選拔中看到你們。」

    彷彿是世間最和善的聲音響起,頭戴寶石金冕的白鬚老者微笑著,以做彌撒的方式向兩人打著招呼。

    帕尼左手貼胸,深深鞠躬,「讚美女神。陛下,是女神的光輝和您的教導讓我有幸成為終生侍奉神的忠徒。我時刻銘記,不敢忘懷。」

    教皇滿意地點著頭,看向只是稍稍頜首一言不發的艾格,倒也不見半分不快。這個以最短時間領悟出光明魔法高等秘法的聖徒非常有潛質,性格雖然冷了點兒,但睥睨天下的氣勢確實更適合光明聖殿一統大陸的野心。

    「你們深受聖諭教誨多年,很清楚聖子背負的重任。其中一項神聖的使命,就是和全大陸最聖潔的女孩成婚。無關情愛的婚姻,身為最忠誠的信徒,你們怎麼看待?」

    這是聖子候選人的最後一項考驗,由教皇任意出題,就看通過重重篩選的候選人如何作答了。

    「與女神選中的純潔女孩成為夫妻,是神旨,也是福緣。我會非常珍惜這段姻緣,以最虔誠的心呵護我的妻子,完成神的使命。」

    果不其然,帕尼最先開了口。話說得漂亮,態度更是恭順得令人歎為觀止。

    教皇似是而非地點點頭,看向以前一點也不覺得出彩而今卻俊朗無雙的艾格,「孩子,你呢?」

    「我愛的女人就是世界上最純潔的,不用任何人說明。」清冷的聲音闡述著自己的想法,艾格腦中浮現著斯沫俏麗的容顏,接近墨色的深藍眸子裡染上了不輕易顯露的柔情。

    有些意外這種剛硬得沒有回轉餘地的答案出現,教皇一愣,低沉問著:「即便她是瀆神者,是異端,你也要堅持這個答案?」

    艾格冰冷的面容沒有一絲慌亂,很鎮定地應對道:「她有最純淨的靈魂,侮辱性的詞語,不可能出現在她身上。」

    有待商榷的答案,卻贏得了教皇的大加讚賞。他很確定以溫和形象示人的光明聖殿急需一位作風強硬的聖子。

    如今斯坦大陸暗潮湧動,就算聖子殿下得罪了某些勢力,也能用簡單的年輕氣盛來開脫。尤其是那些妄圖與聖殿為敵的異端分子,以雷霆萬鈞的方式終結他們的異想天開,才是教皇多年來一直想實現的心願。

    在位多年的權勢者不需要自己的複製品,有人相輔相成,再好不過。

    心思深沉的教皇最後一次掃視著兩位表情各異的候選人,深思熟慮後,給出了最終的答案:「將女神的光輝撒播得更深更遠吧。我以女神之名宣佈,三日後,艾格·萊特將在眾信徒共同見證下加冕為聖子。」

    艾格對後綴的姓氏不屑一顧,冷然頜首,沒有一丁點興奮的模樣。他充耳不聞帕尼那不甘的祝福,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小小,我很快就會來到你身邊,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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