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努力都成了現實,睿恆此時此刻的心情,有著登上巔峰的滿足,他雙手舉起,示意大家安靜。
所有人都很快的安靜下來,因為王還有話說。
睿恆莊重而威嚴,面對著所有人如同發佈宣言:「多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期望越高、責任也越大,我感到了肩上的擔子重量。我在這裡保證,茜洛宇斯目前並不是頂點,而是剛剛開始,以後會越來越強大,也越來越仁慈,將文明的光芒散播到更多更遠的地方。」
頓時場上又響起了一片歡呼聲,星球沸騰了,睿恆適時的拿起酒杯大聲道:「慶典開始!」一口飲後將酒杯拋給台下,酒杯落下之處,哄搶一片。搶到的人將成為三天狂歡的臨時王,帶著紙糊的皇冠,享受一次萬民的矚目,並且還可以擁有很多只有治安官員才有的特權。
那個拿到酒杯的人失手又掉了,於是裡三層外三層的搶得很熱烈。睿恆笑看著,旁邊的侍衛端著盤子,盤子上放著紙糊的皇冠,就等著誰成為酒杯的最後擁有者後,讓王給他「加冕」。
玄鴻此時走了到旁邊:「陛下!」
「惜夫人怎麼樣?」睿恆臉上掛著笑,目光依舊看著台下的熱鬧。
「那個……」玄鴻舔了舔嘴唇,隨後很艱難地道:「她沒事,是懷孕了。」
「沒事就好!她怎麼了?」睿恆好似一時還沒反應回來,現在實在是太喧鬧了:「說呀,到底怎麼了?」
玄鴻也只有大聲地道:「陛下,她懷孕了!」
頓時下面的喧鬧一下就平息了,就連搶酒杯的兩個人,都保持著你爭我奪的姿勢,瞪大了眼睛抬頭看著高台上……沒聽錯吧,惜夫人懷孕了!
睿恆也愣住了,立即就想到了哈迪斯三個月前送來的腰帶,猛地轉過身。怒視著哈迪斯。可台下一片歡呼聲又響起,茜洛宇斯星球可能將迎來第一個嬰兒,而且將是王儲。睿恆所說的恢復古代異性延續,果然是真的。
哈迪斯戴著面具,依舊坐在那裡,看不出什麼來。
人民的意願代表著一切,睿恆也只有轉過身,對著所有人笑著揮手。
坐在旁的玄漪也明白惜夫人為什麼會懷孕了,輕聲道:「是男是女?」
哈迪斯淡淡地回答:「我怎麼知道?」
「紅男綠女,腰帶分紅色和綠色。惜妃戴的是紅色。無論生男生女。一定和珀耳塞福涅不一樣。」玄漪別看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也很縝密,他提醒道:「君王都不喜歡被人算計。」
惜夫人當得知懷孕後,驚訝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太醫建議孕婦不適合太吵鬧的環境。於是轉到了已經幫她安排下的臨時住所裡。
「主子,小心點。」吱吱自然喜上眉梢,一路攙扶著,就連如花都不給碰,生怕如花粗手笨腳的。
惜夫人剛靠在軟榻上,吱吱就立即拿過枕頭:「主子,墊在腰上,剛才我查了地球資料,墊個枕頭會舒服點的。」
惜夫人苦笑了起來。她才懷孕一個多月,又不是五個月以上,覺得腰酸了。
坐了一會兒,睿恆走了進來,笑著坐在了她身邊。沒有說什麼話,直接將耳朵貼在了她的肚子上。
原本的忐忑全部消失了,顯然睿恆是喜歡這個孩子的,她輕聲道:「陛下,孩子還很小,才一個多月,不會有胎動的。」
「看我高興的。」睿恆笑著抬起頭,扶起了她的手:「你喜歡孩子嗎?」
「喜歡。」她點了點頭,也笑了起來:「希望眼睛能像陛下的,鼻子也像,嘴唇……所有一切最好都像陛下。」
「那不就是跟複製差不多了嗎?」睿恆伸出手,寵愛地抹了她的髮際:「一定會生一個漂亮的小孩,因為……」
此時睿恆換了個口吻,沒個好氣地道:「哈迪斯的夫人,珀耳塞福涅也懷孕了,看來他想讓他的孩子找一個好的伴侶。這個傢伙,也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
看到惜夫人臉上有了緊張地神情,又轉而安慰道:「其實這樣也好,否則還要提上議案,沒完沒了的等官員們半數以上同意。索性全都懷上了,總不能把我的血脈給否決了吧?從今天開始,我讓太醫每天都過來一次,一定要生出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來。這樣有了孩子,你也不會那麼寂寞,也可以永遠留在我身邊了,不是嗎?」
睿恆還有事情,先走了。惜夫人躺在軟榻上,想到剛才睿恆有點生氣的樣子,不禁好笑了起來。
此時在窗口看熱鬧的吱吱,轉過頭對著她輕聲提醒道:「主子,哈迪斯大人。」
她站了起來,走到窗口望下去,果然是哈迪斯。想了想後,道謝:「多謝大人,我一直想要一個孩子。」
到這裡已經八年多了,她已過三十,做夢都想要個孩子。
在樓下的哈迪斯,抬著頭微微一笑:「有了孩子,你就可以留在陛下身邊了。其實也不用謝,好好照顧好我的兒媳婦。」說完就走了。
惜夫人愣看著哈迪斯的背影,頓時笑著搖頭起來,還沒生就知道她懷的是男是女。女兒就女兒吧,只要有孩子就行!
晨吐隨著胎兒的長大漸漸緩和,可惜夫人依舊沒什麼胃口。
「主子,再多吃一點吧,太醫已經說胎兒太小了。」吱吱看著一半的飯菜還沒吃完,擔心極了。
「可我不想吃。」惜夫人就是不想吃。
「那主子想吃什麼,儘管告訴我呀!」吱吱很是著急,果然惜夫人依舊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說。
突然惜夫人鼻翼抽動了一下,慢慢站起來,挺著有點拱起的小腹往外走。
「主子,你去哪裡?」吱吱和如花趕緊地跟著。
「好香,這就是我想吃的……」惜夫人一路走了出去。
在十層的院子裡,玄鴻也聞到了味道,尋了過去。就見哈迪斯正穿著便服,在草地上燒烤。
過去看後,大驚失色:「哈迪斯,不知道茜洛宇斯的規定嗎?」
「知道!」哈迪斯拿著刷子在烤的東西上刷著佐料:「幾塊肉而已,又不是給你吃的,那麼大驚小怪幹什麼?」
惜夫人帶著侍女尋過來了,對著烤架上的東西,嚥著口水,可禮儀依舊在,客氣地問:「大人怎麼在這裡?」
「來得正好!」哈迪斯拿起一塊烤好的,放到旁邊切開後裝盆,端給了惜夫人:「吃吧。」
鮮嫩多汁的肉,烤得外焦裡脆、還塗抹上了少量粘稠的蜂蜜,惜夫人看著就深吸氣著,口水都快下來了:「可,可是這個規定不能吃肉。」
「不是給你吃的,是給你肚子裡的孩子吃的。吃吧,什麼罪過由我擔當!」哈迪斯見惜夫人還是看著肉,沒有伸手要吃的樣子,直接用手捏起一塊,冷不丁地塞進了她嘴裡。
這下再也克制不住了,惜夫人嘴裡嚼著肉,一把就接過盤子,直接用手指將肉一塊塊地送進嘴裡。
「仿葷菜還是素菜,人又不是牛羊,光吃草就行了。肚子裡的孩子想吃肉!」哈迪斯將剩下一塊肉放在案板上,用菜刀繼續切成薄塊,裝盆後淋上少量蜂蜜:「惜夫人又不能說她想吃肉,生怕破壞規矩。所以今天惜夫人吃的肉,都是我強迫她吃的。不就是記一次大過嘛,我算過了,我還可以記至少七八十次大過才降職,只要惜夫人想吃肉,儘管叫我,玄鴻大人你儘管慢慢算著。」
原來惜夫人想吃肉,可星球規定是不能吃肉的,她才只是推說胃口不好。也虧得哈迪斯察覺出來,又碰上他功勳多、什麼都敢做,居然在十層來烤肉給惜夫人吃了。
看到惜夫人一改這二個月的怏怏,吃得很快,大口大口的。玄鴻也只有苦笑:「我的好大人,你也太張狂了點吧?」
睿恆得知後,將哈迪斯叫過去告訴他以後不要擅作主張,隨後就叫玄鴻對外宣稱,惜夫人進入王宮後,還沒要過什麼東西,按照規定是要滿足一個願望的。她現在補要了,想吃一頓肉,所以哈迪斯大人在十層烤肉給她吃。又命令太醫,如果惜夫人胎兒還是達不到地球的最基本重量,那麼就讓惜妃回地球住一段時間。茜洛宇斯星球不能吃肉,並不代表著在其他星球時不能吃,入鄉隨俗嘛。
好似惜夫人這一次吃了足夠的肉,胃口也恢復了,並沒有再出現過飯量減少的事情。
玄漪從波塞冬尼亞回皇宮,下了飛碟後,就看到有些飛碟正在卸貨,運下來的居然是一捆捆的竹子。
「為什麼弄來那麼多的竹子,難道有星球的人是大熊貓嗎?」他戲謔地問了聲。
「是惜夫人!」管事的人回答道:「王准許惜夫人稍微弄下寢室,以便迎接新生兒。惜夫人說她喜歡竹子,高風亮節、清雅含蓄、寧折不彎,想在院子裡種上一點。王就下命辟一個竹園出來!」
玄漪依舊保持著笑容:「哦,原來這樣呀,你繼續忙吧。」
他轉身往通道裡走,時不時還對著其他來往的官員打招呼,可心裡卻是澎湃起伏……惜妃曾經說過筍和竹子的事情,她其實並不是如此愛竹的人,她喜歡的是……
「惜之,我也愛竹,非常的愛。」臉上掛著笑容,好似和平時無恙的玄漪,心中默默地深情輕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