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閉著眼睛,喘息著的惜妃。睿恆真的是無法形容的愛惜,那不是**、不是本能,而是真真切切的愛,也許責任大於感情,可君王也是人,是和地球人類同宗同族,也渴望著愛。
幫惜妃蓋好被子後,摟著她,睿恆很快的和她一起進入了夢想。
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其他人的眼睛,又要送月份了,玄鴻到了惜妃寢室,就看到惜妃穿著一件無袖的長裙。在兩邊肩膀上各垂掛著兩條薄紗。而左臂上,套著一個紅寶石的臂環。這件衣服就是專門陪這個臂環的,惜妃胳膊細巧,戴上後覺得很是奪目。
等女官放下東西退下後,玄鴻微笑著問:「這是陛下剛賞賜的吧?」
「是的!」惜妃站在餐桌旁,做了個請的姿勢:「玄鴻大人,請坐。」
坐下後,玄鴻當然還是要盡力安撫的:「雖然是陛下命我監工,可這樣式都是陛下定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
「很漂亮,謝謝!」惜妃不經意地看了一眼,這是用黃金打造的,中間碩大一粒紅寶石正是芭利婭娜托人暗暗給她的,而她又叫吱吱上交給了玄鴻。沒想到一圈下來,又回到了她這裡。
從惜妃態度來看,好似和王之間的隔閡減少。玄鴻試探地問了聲:「你還生陛下的氣嗎?」
惜妃想了想,這裡也無外人,玄鴻也不是想害她的人,於是說了些心裡話:「當然還生氣,可陛下一直對我很好,這感情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我也想通了,也不求什麼,只希望陛下心裡有我就行了。」
這一步步走來,畢竟六年多時間了,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王也一直想盡力彌補,可以說在女人這裡。只有惜妃身上用心最多,不為了別的,因為惜妃對他是最為真誠,幾次發生事情,沒有想到地位、享受,而是憑著底線和感覺做事。
「這樣就好。」玄鴻放心了許多。雖然有很多話想說,可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想了想後,站起告辭。
玄鴻走後,吱吱和如花開始將月份往衣櫃裡擺放了。
月份都是一樣的。就那麼幾樣。茜洛宇斯雖然富有,光皇宮旁的庫房裡東西足以買下二三個星球,更不去說在外面山中和外星球還設有大庫房。但這些財富並不是隨便供應的。哪怕是王,也嚴格按照規定拿取消耗品。原因只有一個,很多生物的**是無限的,奢侈只會造成浪費;而克制反而可以細水長流。
惜妃回到了軟榻上躺下,臂環上的紅寶石因為光線的移動而亮了亮。
吱吱看到後,一邊將新發的亞麻長袍往櫃子裡擺放,一邊道:「主子的臂環可真漂亮,這寶石據說比同等的鑽石還名貴。」
如花卻不知道扯到哪裡去了:「聽說有個星球專門出鑽石。鑽石多得像地球上的玻璃,而木頭卻沒有多少。拿一根木頭可以換十倍的鑽石呢」
吱吱翻了翻眼:「是有這樣的星球,可運過來要經過很危險的地區。到了這裡價格也翻得差不多了。」
又開始要東拉西扯了,可也就是這樣,讓日子過得不那麼無聊。太安靜了。人也會寂寞的。
惜妃手指輕輕摸了下寶石的光滑平面,將繡了一半的面具拿過來,繼續繡了起來。腦子裡時不時閃過,以前的事情。初次見到睿恆,成為秀女、成為妃子、經歷的種種……睿恆總是權利和責任放在第一位,可她做不到其他女人那樣,說恩斷義絕就一切結束。
以前總是以為神仙過得日子真好,永遠的年輕、無限的壽命、衣食無憂。可現在看來,寂寞是最大的敵人。玄御說得對,歲月的流逝,可能讓她對睿恆的寵愛習以為常了,如果換一個男人,早晚也會如此。七年之癢,說得真好,太貼切了。
有時想想,無窮的生命並不是一件好事,這才六年,很難想像,過了百年後,又是什麼樣的心態。
傍晚,接近吃晚飯時,睿恆回來了。
惜妃過去幫他換衣服,隱隱感覺到睿恆有心事。但睿恆剛忙完事情,想必很累,沒有提出來。
飯菜被侍衛送來,放在桌面上。吃了幾口,惜妃見睿恆依舊眉頭微結,於是問:「陛下,有什麼事情嗎,好像你吃得都不如以前那麼香了。」
「沒事!」睿恆微微一笑,見桌面上有新菜:「這是剛培植出來的茄子,地球上運來的種子,經過太空後到這裡,結出的果實又大又細膩,來嘗嘗。」
都吃了有一會兒了,就連有了新菜才剛發現。惜妃用筷子夾了點,繼續吃著,既然睿恆不想說,那不用多問。
過了會兒,就聽到睿恆微歎了口氣後,輕輕地道:「今天早上,來報信,說哈迪斯又弄瘋了一個女人。」
「怎麼會……」惜妃有點驚訝,哈迪斯也曾經說過,他被一個女人傷害過,可那麼久了,他還不能忘記嗎?
「這個女人是新到萬歡殿的,據說有幾分相似。」睿恆道出的大致緣由。
惜妃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多說反而讓睿恆心裡更不痛快。
睿恆又吃了幾口後,帶著幾分不滿:「他的情況特殊,心理醫生都很難幫他開導。傳來消息,萬歡殿裡的女人都見到他怕,誠惶誠恐的迎合,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惜妃微微一笑,帶著幾分酸意:「可陛下還想把我賞賜給他。」
睿恆這下笑了起來:「他也就對你還好,否則我也不會放心把你將來托付給他。經過了那麼多事情,我是不能活著的時候看到你成了其他男人的女人了。」
惜妃筷子停了下來,捏著筷子,看著桌上的菜不語。
睿恆看得真切,笑意更明顯了,加了一口菜放在了她碗裡:「不談這個了,以後也不談了。」
「陛下也是為了我好。」說完惜妃拿起筷子,默默地吃著。就因為睿恆喜歡她,才會為了她將來考慮,也只考慮她一人的。雖然彼此之間的想法和做事方法不同,可只要為了她好,就應該包容。
過了會兒,她才開口問:「哈迪斯大人這樣,應該不影響政務吧?」
「目前還沒影響。」睿恆見惜妃能諒解,也放下了點心,直言道:「那些女人原本就是到了末路的,可長期下去,難免會有暗中在基層官兵裡吹風的,然後傳到了其他人耳朵裡。再傳到外星球去,讓外星球的人將哈迪斯描繪成一個精神有疾病的人。一個一品大臣,卻是這樣的一個人,會讓茜洛宇斯星球也跟著一起被認為是有問題的。不利於今後的政策開展!」
因為女人都是淘汰到最底層的,所以她們是瘋是傻都無所謂。而那個瘋了的女人,一定又是全身沒有任何傷痕,這樣根本也無法算作暴力。
過了會兒,她輕聲問:「要不要我和哈迪斯大人談一次?」
睿恆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復。此時房間裡有點異常的安靜,剛想解釋,睿恆說話了。
「還是算了,我也知道你是可憐那些女人,可是我不想你認為我又利用你。」睿恆看著她,微笑著道:「所以這事就提一提,你不用擔心,我會叫其他人幫他開導的。」
睿恆現在越來越在乎她的感受了,惜妃會心的笑了笑,猶豫過後還是說了出來:「哈迪斯大人其實也可憐,記得的事情忘不了,有時他是發洩而已,其實他並不壞。」
「是嗎?那麼待會兒吃完後,我們躺在床上聊聊。」睿恆一副好奇的樣子:「別人都覺得他可怕,你卻說他可憐。」
吃完晚飯,洗完澡後。睿恆又問到了剛才吃飯時的事情,於是惜妃將第一次見到哈迪斯時的事情說了出來。
想起哈迪斯打下了鳥窩,又放了回去,惜妃頭靠在枕上,仰躺著:「一個連雛鳥都不願意傷害的人,應該不是壞人。」
「不去傷害弱小是對生命的尊重。」躺在旁邊睿恆當然也知道這件事,卻從未從惜妃觀點考慮過。想了許久,長長地歎氣:「是變故加上打仗,讓他換了心腸,這一切都是君王的過錯。我和前兩代君王一樣,只關注了哈迪斯能力,卻忘了疏導他。阿狄尼赫斯二世雖然給了他發洩的途徑,可是不能讓他真正放下以前所受到的傷害。」
惜妃感覺到睿恆伸出手,摟住了她。磁性而輕柔的聲音滿懷著感情,在耳邊響起:「原諒我,我對你的錯也很多很多,請原諒我無法兼顧。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傷害你,可是,我也有我的無奈。」
此時聽到這樣一番請求原諒的話,讓惜妃已如死水的心終於微起漣漪。睿恆是王,他根本不必對著一個附屬品說這些話。
「我會努力的去做,盡量的保護你。碰到事情時,希望你陪我一起闖過去,我們已經過了很多難關,以後只會越來越好。」睿恆嘴裡喃喃地吐出了心中的話,事後發覺這話是他說的,也像是另一個人說的:「不要離開我,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你,不要再離開我……」
又是週一,哈迪斯去王辦公室述職,結束後出來,玄鴻叫住了他。
聽到是惜妃要和他談談,哈迪斯微抬了下眉:「是陛下的意思?」(。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