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如花也有微詞,她還要去院子去摘果子和葉子吃,等得肚子也餓了。可肚子比埋怨重要,吱吱慢吞吞也是難得的,於是嘴裡嘀咕著出去了。
聽到責備,吱吱卻反而裂開嘴笑開了:「主子就是瞭解我。」
惜妃笑著搖了搖頭:「跟你說過好多次了,得寵時低調點,否則別人看到了會不高興的。這宮裡女人來,女人走還看得不多嗎,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了。」
「主子,你就讓我炫耀一次吧。」吱吱將盤子放在了惜妃身邊:「我們都憋了半年有了,膳房那些女官,要不是玄鴻大人暗示,早就把我們扔得遠遠的。就算是這樣,柔妃的侍女每次去,她們都硬是把我們擠到後面去。有時要稍微給點臉色看看,讓她們知道我們是不好欺負的,以後萬一……」
說到這裡吱吱知道說錯話了,難道以後萬一還會失寵嗎?她趕緊地改口道:「反正主子你就放下吧,我有分寸的。」
轉而又道:「主子這是餅膳房又回鍋熱了一下,說是還加了點水,你嘗嘗,膳房的人變的糯了。」
「是嗎?」惜妃伸出手拿了一塊,咬了口,確實原本有點酥脆的餅,加了水蒸後變得糯了。隨口問了聲:「其他人大約什麼時候能吃到?」
「除了陛下和主子,那只有一品大臣了。其他人要等明天晚上才能吃到,說是生怕不夠。等著明天再送來一吃。到時就連波塞冬尼亞的基層士兵也能嘗到了。」吱吱回答道。
其實在王妃這個位置上,特別是寵妃,有時感覺如履薄冰。那些文臣就連王也敢指出問題,更別說女人了。像以前的仿葷菜。睿恆也是一但先和她品嚐到新品,盡量早的也讓膳房對皇宮裡官員供應,為了就是防止別人說他太過寵愛一個女人。
君王就應該無愛,睿恆對她已經是夠好的了。可她為什麼還是,每當面對睿恆時,卻有種陌生的感覺。雖然對睿恆早就熟悉,習慣他的高大、容貌、身體、氣味,有時也會覺得他依舊那麼美,可就是再也沒有感覺。侍寢變成了一種習慣、是責任、是任務。她對睿恆好,也成了一種工作、生存下去的必要工作。
惜妃不知道。她捏著吃剩下的半塊鮮花餅。呆呆地坐了很久。一直到如花吃飽後,從院子裡回來。
如花回來後,顯得好似不一樣。果然走到她跟前。輕聲道:「主子,剛才我在院子裡碰到一個人,硬是塞給我這個,說是送給主子的。」
如花手從長袍無邊圓領裡探進去,摸出一樣東西來,遞給惜妃。
「噢~」吱吱看得小眼睛瞪出來了,一塊發亮的紅寶石在如花粗壯手掌中閃閃發亮:「是誰給的?」
「不知道!」如花用手撓了撓後腦勺:「是一個女人,顯然她也是受人之托。她說是波塞冬神殿裡的芭利婭娜給主子的!」
吱吱接過有鵝蛋般大小、紅如鴿血的紅寶石,掂量了一下,細細手指捏著對著露台外看去:「上等的貨色。從顏色上看,正好和主子的手鏈配起來。大約想讓主子在陛下面前,給萊格斯曼求情的。」
「屬於受賄吧?像這種情況怎麼辦?」惜妃當然知道,這寶石價值不菲,也不知道芭利婭娜是從哪裡得來的。
吱吱回答道:「說是不能收受財物,可哪個人不撈一點?不要說女人了,男人有時也收到一瓶酒、一些其他星球特產什麼的。」言下之意,留下這塊寶石。
「去交給玄鴻大人。」惜妃想了想後,用命令的口吻道:「吱吱,你去辦,就說如花想推了,可推不掉。芭利婭娜也是救人心切,不要責怪她。反正你應該明白怎麼說!」
雖然有點可惜,那麼好的一塊寶石,但惜妃很少發號施令,她這樣是已經決定了。吱吱也只能拿著寶石出門了!
週一又到了,萊格斯曼戰隊被打敗已經三天了,庫庫米亞的談判開始進行,玄漪和哈迪斯成為談判首席。有著三萬個俘虜,顯然談判會很快結束,茜洛宇斯並不會趕盡殺絕,提出的條件稍微會比原來提高,可也是對方星球能夠接受的合理範圍內。
這次過來述職的只有玄鴻了,因為玄武要代替玄漪去波塞冬尼亞當監國。當然玄武並不會住進萬歡殿,只是為此目前次序而已,等待著玄漪回來。一下走了兩個,肯定還要人頂上,幸好玄御以及其他一些官員羽翼漸漸豐滿,也值得信任,去管理俘虜們去了,整個星球還是有條不紊的運轉著。
玄鴻述職完後,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
原來來是波塞冬神殿的首席神女芭利婭娜,得知哥哥萊格斯曼被單獨看押,想找人求情,禮都托人送到了惜妃這裡了。
睿恆昨天晚上沒回去,今天就聽到這事,他微微皺眉。可玄鴻一番話又讓他舒展了眉頭!
「惜妃叫侍女將送去的禮上交了,還請陛下看在芭利婭娜救人心切的份上不要責怪。」玄鴻從制服口袋裡掏出了紅寶石,放在了睿恆的辦公桌面上:「去研發部查過了,是純天然的絕好礦石,打磨得很好,精度和純度相當高。」
睿恆手指捏過寶石,這石頭紅得耀目,嘴角微露笑意:「跟哈迪斯送的手鏈顏色很接近,她還送了誰?」
「就惜妃還有送飯的女官。」玄鴻一五一十的稟告著:「那女官也算聰明,盡量避開監控。可在太空中的監控,她是避不開、看不到的。這寶石是芭利婭娜家族的,是她來這裡當秀女隨身帶著。她用了一些陛下慶典時賞賜的首飾賄賂了女官,將寶石送到了惜妃侍女如花手中,但惜妃沒有留下,叫另一個侍女吱吱交給了我。」
睿恆手中掂著寶石,思索了一番後,將寶石放回到了辦公桌面上,說著確實另一番話:「這塊寶石不錯,既然送來了,就拿去給惜妃打樣首飾吧。惜妃項鏈不用,那麼大一塊寶石也不適合當戒面。」
「臂環怎麼樣?」玄鴻提議道:「或者是頭飾也行。」
「頭飾的話,寶石太大,有點重。只能打金冠,那也俗氣,還是臂環吧。」睿恆決定了,又靠在了椅背上:「叫他們趕工,做得精細些,惜妃臂膀細。」
「是,陛下!」玄鴻從桌上拿起寶石,重新裝回制服口袋,可還是有疑問,試探地問了句:「那個行賄的女官怎麼辦?」
睿恆也正在想這件事,基本有了主意:「本應該立即送去萬歡殿的,可是惜妃萬一知道的話,又會於心不忍。也不用大張旗鼓的讓所有人都知道她行賄才會罰的,反正就算用棍子打死,還是會有人行賄。隨便編一個理由,讓她調去萬歡殿當差。」
這就換湯不換藥了,哪怕保留女官身份,到了萬歡殿管你什麼頭銜,也是按照業績來算。這樣罰了女官,又不會讓惜妃聽到風言風語。於是玄鴻領命出去了!
又到了送月份的時候,玄鴻去惜妃的寢室。
惜妃好似有話,思前想後一番後,還是問了出來:「陛下這幾天很忙是嗎?」
「確實很忙,天天在辦公室裡不敢離開,就等著和談的消息過來。就連按照規定去點秀,也是坐下五分鐘都不到,草草指了個歌女,為了就是多睡一會兒。你儘管放心,和談都快差不多了,等簽了,陛下就得空閒。」玄鴻說得是實情,知道王有三天沒回惜妃寢室了,而惜妃肯定想見到王,說些什麼。
果然惜妃說了出來,畢竟他在陛下跟前會走動:「大人,我想知道,打算怎麼處置萊格斯曼。」
「你還是不要管了。」玄鴻微笑著勸道:「這次戰艦守備區,犧牲了二個值班守衛。而波塞冬尼亞死十五個官員、燒傷二十一個,而女人傷亡數量翻了一倍,毀了十幾幢房子。幸好那指揮官還有點腦子,朝著廣場人少的地方打,如果在基層士兵樓、炮的功率加大點,那半個區都要炸沒了,死亡一定超過千。」
「陛下想……殺了他?」惜妃顯得有點糾結,眉頭難以舒展,好似自言自語著:「死傷那麼多人,確實也該死。」
「我在這裡說說,不要外傳;要傳也說是自己想的。」玄鴻得到惜妃點頭後,給了大約確切的消息:「要殺也不是我們殺,茜洛宇斯對於戰俘不會私自處死。和談中,他的生死也提上議案,由庫庫米亞決定他的生死,而不是我們。有點是肯定的,三萬個俘虜應該可以回去。」
如果放在前朝,哈迪斯說不定把戰俘全給宰了,至少殺了多餘茜洛宇斯星球死亡人數一倍的,以樹立威信。可此朝,有睿恆在,多少結果有點不同了。
「多謝。」惜妃感激地笑了笑,有求了件事,就是芭利婭娜顯然很著急,為了不讓她急出事情來,請玄鴻去和她說一聲,哪怕是暫時哄騙一下也好。
「放心吧!」玄鴻笑了起來:「我找就去說過了,當她得知她原本不是在入選秀女名單的,當時我們考慮她是郡主有封地,統領著一片地區,為了安定原本都劃掉名字了。是萊格斯曼覺得她可能以後會威脅到他王位,又想盡辦法將她加了上去。等到人都送到了這裡,還怎麼退回去。她就根本不再為萊格斯曼忙了!」
原來還有這件事……不要說惜妃,也許芭利婭娜也想不到,萊格斯曼是這樣的一個人。
玄鴻適時的告辭,吱吱送玄鴻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