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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5章 芝麻綠豆 文 / 幽幽弱水

    柔妃確實將十一層攪得雞犬不寧的,也幸好有一幫子不時進言的大臣在,才使得她的手沒插進政務中去。

    玄鴻端著放著手帕的盤子,興沖沖地往外走,想去王的辦公室,將盤子放在辦公桌上。如果王看到了手帕,一定會念及惜妃的好。

    在門口報告後,聽到睿恆在裡面同意:「進來吧。」

    玄鴻托著盤子走了進去,進去後就一愣,柔妃也在,同時還有哈迪斯、玄漪、玄武,都在這呢。

    睿恆微笑著解釋:「知道你去發月供了,所以柔妃我就私自傳召了,以後不會了,會通知你的,至少會留言。正好也碰上哈迪斯和玄漪過來,就叫了玄武一起聊天了。」

    柔妃不滿意地道:「陛下愛叫誰叫誰,難道叫個女人也要通報給臣子嗎?」

    睿恆不溫不怒地轉而向柔妃解釋:「告訴總管是規矩,玄鴻也是靈活的人,不會苛責彈劾,可是你的業績不就少了一次嗎?你還想勝過別人,這樣可不行!」

    所謂的別人,正是惜妃,惜妃的業績已經是前無古人,並且還在不斷地增加,想要超過……要天上星星也許更簡單和容易點吧!

    「玄鴻大人!」其他同僚都適時的打招呼,就連哈迪斯也打了招呼。而柔妃就站在那裡,面對著王,根本連眼角都不掃一下。

    玄鴻忍下氣,先和同僚一一打招呼。然後將手中的托盤遞上:「這是惜妃剛繡的手帕,托臣送來。」

    遞上是,他也不去理會柔妃,當做是空氣。

    「是嗎?」睿恆眼睛從四條擺放整齊的手帕上草草掃過。微微讚許道:「比上一次繡得要好,手藝又進步了。正好四條,你們……」

    還未說完,柔妃伸出了手,從四條羅帕裡拿出了一條繡著接近於玫瑰色花苞的來,帶著幾分欣喜地道:「這條好,繡的花象庫庫米亞的,陛下記得嗎,我就是坐在這花裡面,然後抬起頭。就看到了陛下。」

    其他三條被翻亂了。一條還捏在柔妃的手中。玄鴻再也忍不住氣了,陰陽怪氣地道:「這是地球上的紅玉蘭花,最大也巴掌大。藏不了你,最多藏一個心臟罷了,聽說庫庫米亞人高、可心卻不大!」

    就是說柔妃心眼很小,可柔妃就是捏著帕子,當做什麼都沒聽到,對著睿恆微微搖晃著苗條細長的身體:「陛下,我要,我要嘛。」

    「這,這個……」睿恆一臉為難的樣子:「總共才四條,你拿了。剩下三條……」

    「他們又不缺,哪個不拿就是了。」柔妃搶先一步截了話,說得輕描淡寫的。

    「放下!」玄武可不買賬了,大聲吼著:「這是惜妃繡的,憑什麼非要我們四個中忍讓出來?」

    「呦,那麼凶幹什麼,我好害怕呀!」柔妃一副自持寵愛,有恃無恐:「惜妃繡好是送給陛下的,陛下想送給誰就送給誰。對嗎,陛下?」

    「行了,別胡鬧了」睿恆苦笑了起來,像哄著孩子一般道:「惜妃繡品外面很少,這次送來也是讓我賞賜給四位臣子替換用。你拿去一條,叫我怎麼分?」

    「那就讓惜妃再繡一條,反正這條我要了!」柔妃捏著手帕,大大的眼睛突然轉了轉,帶著幾分俏皮地捏著手帕就跑,跑到內室和外室的門口時才轉過身,行了禮:「我先告退了。」

    「哎,哎……」睿恆趕緊地站起,伸出一隻手喊著,可柔妃拿著手帕退了出去後,轉身又跑出了辦公室。就算沒見到她此時的樣子,也能猜得出是帶著孩子一般的頑劣。

    看著柔妃離開,睿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坐了下來。略微思考後,對著玄鴻沉著冷靜地道:「端著盤子回惜妃寢室,告訴她再繡一條出來,繡完後一起拿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王命令的事情,玄鴻也只能無奈地拿起盤子,應了聲「是」後退了出去。

    惜妃看著餐桌上擺放的盤子裡,原本四塊手帕變為了三塊,被抽出的那塊左右手帕還被翻得翹邊了。

    「陛下請你再繡一塊,原本的那塊被柔妃拿走了。」玄鴻說得有點艱難,甚至都快不敢去看惜妃的臉了。

    「大人知道的!」吱吱不滿地牙尖嘴利說了起來:「惜妃繡四塊就是為了陛下賞給四位大人的,這樣才不會厚此薄彼,讓任何一個感覺到冷落。柔妃拿走的話,儘管再拿回來呀,她也配用我主子繡的東西。」

    「別說了!」惜妃坐在餐桌旁,微微皺眉。

    「難道不是嗎,其他王妃關係再好,也是從其他途徑得到主子的東西,從來沒敢要。柔妃才來了多久,還懂不懂規矩,從陛下眼皮子底下搶東西。」吱吱可氣不過,有時主子柔弱,那麼侍女就要絕對的強勢,說什麼也不能主子吃虧了。

    「別說了!」惜妃猛地一拍桌子,聲音都大了。

    拍完後,就眉頭皺得更緊了。

    「主子手疼了嗎?」吱吱趕緊地接過惜妃拍桌子的手,看到手掌都紅了,心疼地柔了起來:「你身體不好,指甲老是留不長,為了繡花還特地剪短了,宮裡哪個王妃和主子像你那麼短的指甲,能留長的都留長了,有些還一尺多長,塗上各種顏色,別提多漂亮。只有主子你的手,就跟侍女一樣,也幸好這樣,否則剛才一拍,還不拍斷了?」

    玄鴻見到惜妃無言地靜靜坐著,鐵青著臉默不作聲。知道她心裡憋屈,於是道:「柔妃拿走的,我們不是不稀罕,而是她碰到的,再好的東西,我們都不想再要了。如果知道她會那麼大膽去搶,寧可撕了、毀了、燒了。就麻煩惜妃再繡一塊吧,不要讓陛下難做。」

    吱吱看到惜妃發紅的眼眶,對著玄鴻恨恨道:「玄鴻大人,繡花不容易,我手再巧、手指根本捏不住細針,扎一針就要用東西頂出來,所以沒辦法繡。如花的手更別提了,你讓其他女人試試,時間長了,眼睛還受不了,都成對眼了。也只有主子心細又手巧,耐得住性子一針針的扎。柔妃她要,儘管她去繡,不是挺能的嗎,我主子十天半個月繡一塊,她說不定三天就成了。」

    「別說了!」惜妃微微歎氣著,無奈地道:「去衣櫃拿吧。搶了也是喜歡,柔妃喜歡是好事,不要為了一塊帕子吵架。」

    吱吱雖然不願意,但也不想讓惜妃再動口命令一遍。於是走到衣櫃前,打開了衣櫃門。

    「不知道繡了幾條?」玄鴻看著衣櫃問。

    吱吱恨恨地道:「也就六條,四條拿去了,一條主子要用,一條幫陛下留著,有紫色的線。給了大人,主子自己沒了!」

    「還貧嘴。」惜妃微微責怪著:「為了芝麻綠豆點事情,沒了可以再繡,既然給了,就大方點!給玄鴻大人拿去吧。」

    玄鴻想了想後道:「把給陛下留著的那條給我吧,既然繡好了,我就送去,不要留在這裡了。」

    吱吱想想如果王見到手帕,說不定能念及舊情,過來看惜妃。於是原本拖拖拉拉的,此時速度也變快了,小心取了出來。

    玄鴻親自動手,將所有手帕都重新擺放好,繡著紫色的紫荊花圖案手帕放在了最上面,壓著下面四塊手帕。於是托著盤子告辭出去了。

    到了辦公室,其他一品大臣都在,玄鴻將盤子重新呈到辦公桌上:「惜妃幸好繡了六條,我索性就全部拿來了。」

    看著最上面手帕的一抹紫色,睿恆伸手將它拿起,微微歎氣:「她還想著我……」

    這句話的含義很深,也許是「她還想著我,我對她這樣了……」,反正王確實動容了。玄鴻適時地道:「那是當然,惜妃一直對陛下深情,聽說繡一條要花上十天半個月,這紫荊花細碎,繡起來更費工夫。還繡成了桂冠的樣子,應該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

    「這四條,你們拿出去挑吧。」睿恆一隻手捏著手帕,另一隻手擺了擺,示意他們全都出去。

    玄鴻拿起盤子,和其他三位同僚退了出去。

    還沒出門,在外室,玄鴻就伸出手,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從中抽出一條來。其他三個大臣,瞪著個眼,可王還在裡面,肯定想心事需要安靜,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出門後,剩餘三條,當著門口侍衛的面就給秒殺了。他們在裡面眼睛都瞟准了,速度一個比一個快。

    「叫女官收回去!」玄鴻將手中的盤子塞給了看得有點發愣的守衛,不用說,今晚除了柔妃的事情,惜妃也會被議論到。

    走到院子裡,四下無他人時,玄武不滿地嘀咕了出來:「就你知道那塊是惜妃後添上的,把我們都當傻子呀?」

    「赫赫!」一直沒出聲的玄漪終於開口了,笑呵呵地用誇張姿態打量著玄武:「我們的玄武大人也終於開竅了呀?」

    「廢話,我都快四十了,還是愣頭小子嗎?」玄武氣吼吼地樣子,顯然還小著:「惜妃總共繡了六塊,四塊是送給我們的,一塊給陛下的,那麼還剩下一塊不是她用難道是侍女用?」

    「知道就好。」哈迪斯轉而冷冷地對玄鴻道:「告訴這個狐狸精手帕的價值,讓她少拿到惜妃面前晃,否則我連手帕帶她一起劈成兩半。我才不管她得寵不得寵!」

    說完就走,留下玄鴻只有苦笑。還是去說一聲的好,否則哈迪斯一旦惹惱了,別說將柔妃了,庫庫米亞都能劈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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