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了,惜妃正睡著。
吱吱靈敏的耳朵聽到有人走進了病房,她從旁邊的小床上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到是太醫。
太醫戴著口罩和帽子,用手勢表示她可以繼續睡。
惜妃的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了,太醫加強巡查是應該的。再加上明天還要做透視診療,今晚更是要多幾次觀察。
太醫從診療箱內取出了注射槍,隨後對著惜妃右側脖頸注射了一槍。
吱吱躺在小床上,看著太醫注射,想必是藥劑,為了增加惜妃的精力。
隨後太醫又從診療箱內取出了一個水晶的儀器,將惜妃的頭轉了一旁,對著左邊脖子好似開始測量。
儀器從左邊脖子開始,一直往上遊走,最好到了接近到腦部位置,儀器終於無聲地出紅光。
好了,找到了位置。太醫將不停著紅光的儀器尖銳頂部對準了所在位置,深吸了口氣後,毫不遲疑地用力慢慢戳了下去。
儀器如粗針一般的頂部,一點點的往裡,不斷往裡伸,終於紅光轉變為了綠光。他立即將這只有一指長的水晶儀器往外慢慢拉,拉到了最後,只見儀器內含著一枚水晶晶片,要不是帶著少量的血絲,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太醫立即將儀器全部放進了診療箱內,關上箱子正要走,見惜妃身上的被子到了胸口。他遲疑了一下後,轉身將被子幫惜妃掖掖好。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惜妃蒼白得都快沒血色的臉、低頭看了一會兒,好似再次察看病人情況後,這才提上箱子離去。
太醫剛走,病房的門就被打開了。
吱吱吃驚地看著太醫長帶著四名太醫還有研部的四個人急沖沖地進來,有點弄不清狀況了:「這太醫剛巡查過,怎麼還要查?難道提前透視檢查了?」
「快,準備好透視設備。」太醫長忙了起來,指揮著人員。
「你們兩位先出去吧!」另外兩位太醫將吱吱勸了出去。因為如花睡得實在太熟了,被一個太醫直接用力扛了出去,放到了病房門口後就轉身回去並關上門。
冰涼的地面終於讓躺在上面的如花醒了,她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問:「怎麼了,我怎麼睡在這裡了?」
吱吱將自己的小耳朵貼在了門上。可裡面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她很是無奈地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對了,玄鴻大人!」
玄御從太醫院的更衣室裡出來後,直接往官邸去。越是心虛的左右看是不是有人。越是證明心中有鬼。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走,就算有監控又怎麼樣,問起來更衣室裡有盥洗室。進去方便而已。
他一直往自己官邸去,走到門口,正要推開門,就聽到有個聲音響起:「玄御大人!」
玄御嚇了一跳,轉身一看,玄漪正站在旁邊樹木的樹蔭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於是他強笑道:「大人不是在萬歡殿,怎麼想到這裡來的?」
玄漪從樹蔭下面慢慢走出。露出他笑呵呵地妖媚的臉:「正好陛下找我過來,剛談完公事,沒事做。到你官邸討杯酒喝。沒想到玄御大人那麼晚不在官邸,去哪裡逍遙了?」
可以說去延春宮,但玄御卻還是實話實說:「我去了太醫院。聽說惜妃明天就要透視診療,所以想去看看她。但去的時候太晚了,沒敢進去打擾,也就回來了。」
「嗯……」玄漪出一聲鼻音後,左右看了看:「降霜了,難道大人不請我進去坐坐,喝一杯酒暖暖身體?」
「那是當然!」玄御打開了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進了主臥房,玄御用芯片聯繫上主機後下命:「主臥地面,三十五度。」
隨後他走到餐桌那裡,取了兩個杯子,開始倒酒:「是白蘭地,而且沒有冰塊,不介意吧?」
「不介意!」玄漪笑嘻嘻地坐在桌邊等著酒來,看著玄御倒著酒,緩緩地道:「聽說透視診療是用射線照射整個身體,這樣無論什麼病菌或者異物在患者體內的話,都能分析得清清楚楚。但是,這射線對人體有一定的傷害,所以陛下一直猶豫是不是給惜妃用。」
玄御倒了一杯,輕輕放在了玄漪的面前,很輕鬆地樣子:「陛下既然決定做,那麼證明惜妃的身體還抗得住。星球的醫學那麼達,還沒聽說喘著氣的死在太醫院裡的。」
「是呀!」玄漪拿起酒杯,輕輕搖晃著,看著酒液在水晶杯子裡轉動著,好似很憐惜般地道:「惜妃的身體本來就底子薄,來回折騰了幾回,每次有點氣色就又虛弱了。上次她到了前朝,回來後,傷心加上身上的傷,過了好幾個月才好點。如果做了這透視診療,可能要躺在病床上又是三五個月。」
「到了明天,診療完畢後,就知道真正的病因了。」玄御依舊面不改色心不慌,他幫自己倒好了酒,舉了舉杯子:「這杯祝惜妃身體早日康復。」
「是呀,早日康復!」玄漪看著酒杯,猛地笑了笑,喝了口。
保持了幾秒的沉默,玄漪輕聲道:「難道玄御大人不反對嗎?可以說惜妃身體太差,不適合做透視診療。」
玄御捏著杯子坐到了餐桌的另一邊,面露不解地問:「大人不放心嗎?太醫院那麼多的太醫,他們都說行,我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還有陛下會在那裡做決定。」
「是呀,惜妃是陛下的女人,陛下會決定的。」玄漪好似帶著幾分的失落。
一定是太喜歡惜妃了,生怕明天出意外。玄御正想再找點話安撫一下玄漪,就聽到玄漪緩緩地自言自語起來。
玄漪看著手中酒杯裡的酒,語氣緩慢而沉重:「惜妃在狂歡節上被人攔住,意外被人抓到了脖子。她回到了臨時駐點後,太醫過去察看。其實她傷的是左邊,而她卻給太醫看了右邊。陛下過去時,因為沒有看太醫的診療報告,看到她左邊有一個圓點般的傷口。」
聽到後。玄御的心猛地狂跳了起來,淡淡地道:「是嗎?」隨後用喝酒掩蓋自己的不安。
玄漪繼續緩緩道:「第二天,陛下還是不放心惜妃,於是翻開了太醫的報告。但當時並沒有在意,直到惜妃又一次的暈倒,被送進了醫院。心思極為縝密的陛下,回想了起來,於是帶人回到了皇宮,去了研部。果然,有人偷梁換柱了一支控制思維的中樞神經系統芯片。」
他看了眼臉色已變得蒼白的玄御。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芯片能控制人按照指令行事,但缺點就是極為消耗人的精力,會使人精力渙散。如果長時間存在體內,每執行一次,身體就會越虛弱一次。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注射器也是拿取器,誰注射進去的就最好誰取出,如果換了一支注射器,就要破解設置密碼,一旦失敗。有可能導致損傷大腦。大腦一旦損傷,就會癱瘓或者記憶力衰退,甚至成了白癡。所以陛下就將計就計。帶著我和其他兩位一品大臣去醫院看望……」
玄漪抬了抬眉毛,用戲謔的目光看著玄御:「接下去的事情,不用我多說了吧?」
是不用多說。原來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個圈套。他煞費苦心的設計了一個圈套,立即就被看穿。而王也設計了一個圈套,帶著大臣一起去看哈迪斯如何「調戲」惜妃,然後故作大怒,實現了他的目地。
只要目地達到了,那麼惜妃就沒任何作用了,腦部的控制芯片自然就會找機會取出。因為惜妃可不能被累死,一旦惜妃死亡,一定會徹查此事,從她的腦部就能翻出注射進去,從脖頸血管進入腦血管的小小芯片。
玄御強笑了一下,將酒杯裡的酒猛地喝了一大口後道:「我不知道大人說什麼,難道是有誰想陷害哈迪斯大人,讓惜妃身體受損嗎?」
玄漪深深地盯著玄御,笑著問:「我有說過哈迪斯嗎?」
玄御深吸了口氣後繼續假笑著:「惜妃這件事和哈迪斯脫離得了關係嗎?隨便哪個人,一定都會聯想到哈迪斯大人。」他抱定主意,死也不承認。
在這個星球上,任何事情都要講證據,沒有證據就是空談,定不了他的罪,哪怕王真的認為是他幹的。否則也不會派玄漪過來,說了那麼大堆的話!
「你是不是認為,陛下是抓不住你把柄才讓我來的?」玄漪狐狸般的丹鳳細眼好似能看透一切般,說出了他的心裡話。
「錯了,大錯特錯了!」玄漪連連搖頭:「設計陷害重臣、殘害王妃身體健康、讓王的尊嚴抹羞,如果還要罪名的話,盡可以在文臣那裡添上十七八條。而證據要來也簡單,把你的腦底掃瞄一下就行。研部又開出來一種新藥物,服用後能阻斷大腦暫時的聯繫,問什麼,腦子就會不加思索的立即回答。」
玄御感覺快要崩潰了,快要裝不下去了。幾輩子,甚至幾十輩子的功績才換來的官位,有可能今天要一朝毀了。
但他還想掙扎一下,於是努力壓制著緊張,聲音都顫抖了:「那大人為什麼不送我去?」
玄漪放下了酒杯,妖媚的臉此時有著平時少有的冷峻,好似還帶著幾分痛惜:「因為惜妃會傷心,會為了你傷心。」
「我?」玄御又想起了惜妃第一次見到他時,傷心而泣,哭得幾乎暈厥的樣子,那顯然不是裝出來的。這也是他一直不明白的地方,他忍不住問:「她傷心到底為了什麼?」(。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