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不敢再動,對方的速度遠勝過她,現在又在背後,沒等她轉身,也許就受傷甚至死亡。
面前就是暴動的女人,原來就是在望遠鏡裡看到的新進秀女。這個女人長得尤為出色,臉美麗異常,大大眼睛上的睫毛濃密得像是假的一般。她原本白色的唇上抹上了粉紅色胭脂,讓唇展現了如少女一般的淡淡光亮。
離得近了,能準確的判斷她的身高!好高,真的好高。大約有一米八五以上了,都快趕上玄漪了,和魁梧的如花一般高。腿好長,而這樣的修長筆直的大腿,正是男人所喜歡的。
站在她跟前,只有仰望,惜妃感覺自己更加的自慚形穢。
這女人長長的尾巴微微擺動著,頂上的金色毛也隨之左右緩慢搖晃。她大得離譜的眼睛,就算隔著如花也能見到正對著她看。
「你應該就是惜妃對嗎?」女人開口道,看來她們的嗓音並不是很好聽,有點像男人一般低。但她們的容貌不要說讓男人心動,就連惜妃都感覺到眼有點晃。
「是的!」惜妃老實的承認了,淡紫色的身份牌就掛在左手上,沒有什麼可以說謊的。猶豫了一下後問:「你為什麼不走?」
「我想走。」這女人帶著幾分無奈地道:「可走不了,發覺還是這裡最安全。你,大老鼠!」
女人大而明亮的眼眸警惕地盯著站在惜妃身邊的吱吱,警告道:「不准用芯片暗中通知侍衛,否則我殺了你們。」
吱吱確實想聯繫,但被這樣一說,不再動芯片。等待這個女人警惕心放鬆點再說。
「既然你覺得這裡安全,那就坐一會兒吧。」惜妃慢慢退後坐下了,客氣地道:「請隨意。床邊、軟榻都可以坐。」
女人猶豫了下後,坐到了軟榻上。
見如花還站在那裡不敢動,惜妃道:「如花,到桌邊幫我倒杯水。」
如花聽後,立即走了過來,倒好水後站在了吱吱身邊,但吐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果然有點定力,大名鼎鼎地惜妃不同凡響。」女人坐在軟榻上,雙眸直盯著吱吱和如花。因為地球女人的弱是有了名的,而惜妃三天兩頭的召太醫。沒多久就要送去太醫院也是跟她名聲一樣被大家知道。
惜妃微微一笑,拿起杯子喝了口後問:「你知道了我的名字,那你叫什麼?」
女人目光轉了過來。小嘴吐出:「芭利婭娜。」
「很好聽的名字。」惜妃笑了起來,指了指桌面上的水晶水壺和其他空杯子:「芭利婭娜,你想要喝水嗎?」
芭利婭娜看著桌面上的水,隨即看著惜妃:「我要你手裡的。」
「嗯,給!」惜妃知道對方是擔心水裡有什麼問題。於是捏著手中的杯子站起。
「主子,我來!」吱吱趕緊地過來阻止。
「不用!」惜妃輕輕推開了如花,柔聲道:「我拿過去吧。」
惜妃慢慢地走了過去,將水杯遞了過去:「如果不嫌棄,請喝吧。」
芭利婭娜接了過去,大眼狐疑地看了眼惜妃後。捧起水杯就猛喝了起來。
看來她是渴了,跑了那麼長的路,如果是地球人類。不是專業長跑運動員,早就累趴下了。
惜妃轉過身,拿上水壺,想了想後,再拿了個杯子返回。
此時芭利婭娜已經將水杯裡的水喝完了。於是惜妃往水杯裡增加了些水。又往自己杯子裡倒上水:「我正好也渴了,」說完喝了口。
此時對方不再懷疑。立即將杯子裡的水又喝了。
真不知道,她能喝下那麼多的水。惜妃不厭其煩的幫她倒了三次,將這個都快需要用雙手捧起的裝滿水的水壺,裡面的水都快倒完了。芭利婭娜才長長吐出一口氣:「謝謝,我不渴了。」
吱吱過來要從芭利婭娜手中接過杯子,還沒走到,芭利婭娜就警惕地看著她,大大的明眸透露著少許的殺氣。
「吱吱!」惜妃拿著自己手中的水壺遞給了吱吱,也可以阻止她,再空著的手結果芭利婭娜手中的杯子,和吱吱一起回到了桌邊。
放下手中的兩個杯子坐下,惜妃忍不住問:「你們為什麼要暴動,難道不知道這樣勝算很少?」
當坐在一個人面前,特別是頭一次見面的異族,多少有點警惕。芭利婭娜卻好似對惜妃放下了防備,她面無表情地沉聲道:「哪怕沒有勝算,我們也會這樣做!」
「為什麼?」惜妃不解了:「在這裡難道沒有得到照顧?在這裡可以提供飯菜,衣食無憂;還有藥劑能延緩衰老……」
「可是沒了自由和自尊!」芭利婭娜猛地站了起來,好似異常氣憤地道:「什麼必須起二個字的名字,我們的名字是祖先流傳下來的,一個名字就是一段歷史,他們憑什麼怕麻煩就要剝奪我們叫什麼?我們是一夫一妻制的,無論哪一方死了,對方都會遵守承諾,憑著往日的愛到生命的終止,他們一個個都是混蛋,我們庫庫米亞星球的人,寧可死也不會和不相互愛的人在一起。」
惜妃的眼眶發紅,她何嘗不想這樣,和一個她愛的、也愛自己的男人永遠的在一起,直到生命的終結。
「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惜妃發覺鼻子發酸,聲音都有點哽咽了,剛才芭利婭娜的話也說出了她的心裡話,觸動了心中已掩埋的想法。
可現實是殘酷的,她必須要指出來:「這裡的習慣和你們星球不同。物盡天擇適者生存,只有適應環境的人,才能更好、更長的活下去。我們為什麼要活著,那是處於本能和希望,能得到幸福的希望,哪怕幸福只是一霎那的時間,也值得去等待。你長得那麼漂亮,男人們一定會喜歡你的,要不……」
「不!」芭利婭娜卻固執異常,口吻中好似帶著幾分輕蔑或者憐憫:「我不願意呆在這裡,這裡的男人很厲害,你的腦子不就是被他們洗得差不多了。說出來的話,跟女官差不多。我們星球確實戰敗了,作為勝利者他們可以拿走我們星球的資源、可以藉著管理而奴役我們,但這種痛苦中等待一霎那幸福的事情,我們可做不到。那三個被點秀,侍寢完的姐妹,一想到將來要陪其他男人,就不停哀號,所以我們既然殺不了這個好色昏君,也逃不走的話,就全部去死!」
寧可玉碎、不肯瓦全。這種決心能帶給人震撼,可是現實呢?這種在地球人還算贊同和欣賞的做法,確是血和生命的代價堆積而成的。
如花沒個好氣地嘀咕了一聲:「就算能逃,又逃得到哪裡去?」
芭利婭娜側身看著露台外,遠處的、在城市邊緣的一架架黝黑金字塔型戰艦:「逃不了,我們連這個該死的星球都出不去,更別說逃了。」
惜妃立即明白了,這些庫庫米亞星球的女人,原本是想到皇宮裡,搶奪飛碟到戰艦那裡。有了戰艦就可能逃到很遠的地方,可所有的飛碟早就起飛,一架都沒辦法搶到。
惜妃長長的歎氣:「何必無謂的犧牲,你們死了,茜洛宇斯星球依舊會追究責任,你們星球不但要增加稅賦還會有新的一批女人被徵選過來。」
芭利婭娜卻斬釘截鐵地毅然道:「再來一批還是會跟我們一樣,直到最後一個女人也被這個昏君、這可惡的星球逼死!有本事他們連男人也要,將我們徹底滅族!」
好烈的性格!惜妃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可是也為了這個女人感到了擔憂。
多麼漂亮的女人,美得就像是假人,可以說艷冠群芳!
惜妃坐在椅子上,低下了頭思考了起來。許久才抬起頭真心實意地道:「可我不希望你們死,生命是非常寶貴的,你們都還有很長很長的路,不能終止在鮮花剛盛開的時刻。或者有其他的辦法,但你這樣躲著,也不是個辦法,要不我聯繫陛下,和他好好談談。相信我,陛下並不是個昏君,他所做的也只是處於自然競爭的一部分。」
誰都不想死,這也是自然的一部分,芭利婭娜好似猶豫了起來,過了許久不確定地問:「你那麼相信他?」
惜妃展開笑顏,點了點頭:「是的!你和他相處久了,就會知道,他並不是個昏君。也許是習慣和規則的不同,會有理解上的分歧,但他是個有責任的人。」
「那好!」芭利婭娜話音剛落,就竄了過來。
惜妃感覺眼前一晃,芭利婭娜就已經躍到了她身邊,用長長的胳膊將她從椅子上捲了起來,夾在胸前當擋箭牌。
吱吱大驚,想撲過來都來不及,趕緊道:「不要弄傷我主子!」
「我和你拼了!」如花抄起了旁邊的一張水晶椅子,氣勢驚人地怒吼著。
「別,主子還在她手上!」吱吱急著阻止。
「其實也不用和你無比信任的睿恆談什麼!」芭利婭娜微微低沉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煞氣:「如果他真愛你,一定會放了我的姐妹們,讓我們走!」
隨即對著旁邊兩個侍女瞪著巨大、沒有一點眼白的黑眸,嘴唇翻起露出獠牙,噴出一口氣:「哈!」
芭利婭娜的臉此時簡直就像鬼魅一般可怕,她面目猙獰地沉聲道:「還不聯繫那個昏君,說他最寵愛的女人在我手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