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妃依舊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身邊的吱吱和如花越來越懂得她的習慣。有時還沒說,她們就先一步將所想和所要的東西拿來了。
吃完飯,漱口好,剛躺在軟榻上。如花就端來了泡著的人參茶。而吱吱則端來了放針線的籃子。
喝了口參茶,就開始繡花起來。累的話就做一根手鏈,用於打發時間。
而吱吱和如花蹲坐在軟榻前,時不時還會聊天,什麼都聊,好似天天都有事情發生,也有話題。
今天果然又有新的,吱吱邊做著手鏈邊說起了一個官員,在上班時,一個關係比較好的侍衛偷偷告訴他,從監控看到有男人進入了他的官邸。
於是這官員立即跑回去,結果氣得半死不活。原來另一個男人是私會其中一個夫人的,而另一個夫人發現了,於是要求也能得到垂青,否則就去匯報給自己的男人。而這個男人索性來者不拒,三個人廝混在一起了。
官銜小了一級,對方是武官,而他是文官。打又打不過,氣得官員將自己三個侍寢用的夫人全都扔回了延春宮,一個都不要了。
而那個武官去延春宮去領人,只領回來一個。
不要說惜妃了,如花也好奇起來:「領了哪一個?」
「你猜呢?」吱吱故作神秘,反正時間有的是,吊吊胃口也不錯。
此時玄鴻大人通知要過來,趁著吱吱去開門,惜妃趕緊地從軟榻上坐起。其他男人來了,哪怕是總管,只要身體沒病,不應該躺著。
玄鴻走了進來,站在外室。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官:「這是地球剛送來的,陛下挑選後命我送來的。」
如花立即上前去,接過了女官手中的盤子。
「謝謝大人親自送來。」惜妃感謝了一聲,此時如花將盤子端了過來,她往裡一看,就有了興趣。
一個工藝的琺琅盒子,上面還鑲嵌著寶石。
「真好看!」吱吱手指忍不住摸了摸。
「別碰壞了,大約是地球上的蛋糕,上面應該是傳說中的奶油!」如花急著道。
確實像蛋糕的樣子,惜妃笑著端起盒子:「這不是吃的。」
輕輕打開盒子。裡面一個芭蕾舞小人立即旋轉了起來,發出了叮叮咚咚的音樂聲,原來是個音樂盒。
「這小玩意真有意思。」吱吱黑眼珠子眨都不眨的。看得好奇。
「這個我小時候也有一個,只不過做得沒有那麼精細,樂曲也沒有那麼長。」地球送來的當作貢品的當然都是最好的,就連音樂盒都鑲嵌寶石。惜妃微微歎氣後,合上了盒子。
玄鴻笑著道:「惜妃喜歡就好。陛下是專門為惜妃挑的。」
吱吱問了聲:「其他妃子是什麼呢?」
現在地球秀女還活著德妃和瑾妃,也一定得到了賞賜。
「沒有。」玄鴻想了想後道:「音樂盒也就一個,據說是個宮廷裡的古董,陛下看清單時叫我送給惜妃的。」
接還是不接,德妃性格還算好,不會輕易惹出事情來。而瑾妃一定會生出妒恨來的。
她笑著道:「多謝,我很喜歡。」讓如花放到梳妝台上去了。
送完東西,玄鴻好像還不想走。看著軟榻邊放著的針線籃:「惜妃又繡花了?」
「是呀,打發一下時間而已。」惜妃略加思慮後,就將剛才她們聊的事情說了出來,隨後道:「吱吱還賣關子,玄鴻大人一定知道。」
「是呀。玄鴻大人,告訴我們吧。」如花也興奮了起來。
「赫赫。你們消息看來比我還快。」玄鴻笑了起來,也不管身後的女官還站在那裡等著事情結束她可以出去忙其他的,饒有興致的樣子。
「那就猜猜看。」如花所想的很簡單,如果玄鴻大人也猜錯了,那麼她猜錯也不會被吱吱笑話了。
玄鴻看了看惜妃,笑著道:「我先說一個漢人的故事吧。說是有一個人,娶了兩個女人,一個是長相並不怎麼樣的正房,另一個是年輕貌美的妾。這個妾外面有個情人,關係很好。情人也曾多次勾引正房,但正房每次都拒絕。後來這人死後,那個情人娶了她們兩個,你們猜猜哪個當了正房?」
惜妃含笑不語,她聽說過這個典故。
如花卻是缺心少肺類,就算看過聽過,過個一二年也忘得差不多了,於是想都沒想就憑想法回答:「當然是那個妾。又漂亮,又有關係,男人死了,正好就接上了。」
玄鴻還是對著惜妃:「惜妃你說呢?」
惜妃笑著回答:「這個故事我正好聽說過,只是這個男人也真是的,兩個都要下,想必也是地位較高的,兩個女人不得不屈服。為什麼非要選這兩個女人,外面女人那麼多。如果不愛,又何必去招惹那個妾,還關係不錯。」
話的意思是這男人並不怎麼樣,玄鴻於是解釋了起來:「漢人的典故很多在現在看來,越是歷史長的越反而附和人性。這個典故應該是春秋,至少是戰國時期。那時常年戰爭,醫療水平也差,男人並不要求女人從一而終。封建觀念是從明代開始越演越烈,到了清代幾乎達到了完全不符合人性和自然。如果這個故事發生的環境是風氣較為開化,男女之間相互寬容的環境,就很容易理解了。」
有時真的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去理解這些同宗同源,卻思想南轅北轍的同類到底是怎麼認為的。
當然,女人應該自尊自愛,應該對感情專一,這種很簡單的道理,他們也有點理解不了。
玄鴻又道:「而現代的漢人又處在迷茫混亂期。有些開始尋找自身,尋找生命的意義;有些還維持原來腐朽的觀念;而有些根本除了享樂什麼都不在乎,不去計算得失。」
不要說處在地球上的漢人迷茫,她也在迷茫。惜妃盡量柔和地道:「我還是想知道,玄鴻大人覺得那個男人選擇是不是合理,是不是有點太利己了?」
玄鴻還想說什麼,但已察覺惜妃神色有點不對。於是找了個借口:「一下也說不完,我還有事,等忙完了,惜妃如果有興趣,我們再討論。」
惜妃叫吱吱送玄鴻。
玄鴻出了門,就像睿恆報告情況,說禮物惜妃已經收到,並將剛才的話題給說了。
惜妃的想法依舊保留著以前生活環境的影響,對於男女關係總是採取太過封建的做法。睿恆略微思索後道:「玄御和玄攬剛出勤回來,正好沒什麼事。你詢問下惜妃願不願意去和他們聊聊天。你去忙你的吧!」
玄御和玄攬是王努力培植的重臣,如果不想讓哈迪斯說了算,就必須培養一批也能獨當一面的總指揮官。
玄御七十多歲了。資歷漸漸豐厚;而玄攬的衝勁和忠誠象玄武,既然玄武不能出去打仗,玄攬就是培養的最佳人選。
玄攬受到通知後,和玄攬聯繫一起去十一層院子。
走在樓梯上,玄攬帶著幾分興奮。
玄御看在眼裡。嘴角微露出不經意的一絲冷笑。開始寒暄起來:「你剛出勤回來?」
「是呀,也沒什麼事,就是駕駛戰艦押送納貢。」玄攬心裡直想著惜妃,都幾個月沒見過了。自從哈迪斯休假後,惜妃陪餐的次數越來越少,再下去要被王藏在十一層不露面了。
而惜妃的名聲卻越來越響亮。特別是上月哈迪斯在公開場合護王之舉,其實是告訴所有人,他中意惜妃了。
玄攬嘴裡當然也客道著:「你好像也是剛回來。現在做得感覺不錯吧?」
「還可以。」玄御關心的事當然和玄攬一樣,只不過著重點不同。已經到了十一層,院子裡只有監控沒有監聽,於是他左右看了看後,輕聲道:「待會兒和惜妃說話。可以表現得熱情點。」
嗯?玄攬一愣,脫口而出:「為什麼?」
玄御笑得很意味深長:「這次沒有說是我們陪惜妃。也沒說惜妃陪我們。玄鴻大人只是說,我們願不願意和惜妃聊天。這宮中的妃子,除了惜妃,哪個允許和大臣聊天的?這哈迪斯剛說了不准非議惜妃,陛下怎麼就叫我們跟惜妃聊天?無論用什麼理由,細細想想其中陛下的意思……」
玄攬覺得有道理,但王的意思他怎麼知道:「說呀,什麼意思?說吧,快說吧。」
在玄攬再三要求下,玄御這才故作沉穩地緩緩道:「我只是猜想,說錯了不要罵我。我想陛下就是想讓哈迪斯知道,惜妃仰慕的人不止哈迪斯一個,讓哈迪斯有壓力,可能提早結束休假。還有可能讓惜妃放心,以她受矚目程度,陛下一時還不可能淘汰她。」
玄攬聽得是連連點頭,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那麼多的門道呀。
此時已經到了指定的,有著一個石桌和四個石凳的地方。兩人坐下後,等了一會兒,惜妃就帶著侍女來了。
「請惜妃和玄御、玄攬聊聊天。」剛才玄鴻是這樣來通知的。
惜妃聽後有點奇怪,於是讓吱吱詢問玄鴻,是不是王的意思。
玄鴻的回復是他很忙,剛才的話題可能繼續不下去,玄御和玄攬正好回來,知道後願意代為聊上幾句。如果惜妃不願意,也不強求,但他們多少會失望。
還能怎麼樣?和玄御玄攬多少有些交情,而且每次出去,他們都不知道是不是能活著回來。
還是去吧,如果能聊上幾句,兩位大人會被其他男人羨慕。而她也能和其他人聊聊天,排解一下心情。老是窩在寢室裡,能說話的只有吱吱和如花,說的也是些東家長西家短,也需要和別人相互交流下想法。